刘宇焉所签的这份合同中,并未载明违约赔偿的金额,只简单的说若是对方违约,必须赔偿“秦氏”已损失的部分,摆明就是网子开了一个洞,随尼克这只大鲨鱼自由进出。
他被耍了,可恶!
“洁西卡为什么要如此对我?”秦啸文几乎按捺不住怒气。他不想相信却又必须相信,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
“很简单,报复。”那也是他现在所做的事。“她说她幼年时被你伤害太深了,她忘不掉这个耻辱,所以才会想办法混到你身边整你。”
这的确很像她的作风,她在某方面很小心眼,比如说,范琼文。
“我不相信。”虽然可能性相当大。“如果她真的想整我,她就不会——”
“把自己给你。”尼克代他把接下来的话讲完,然后哈哈大笑。“你太天真了,秦啸文,难怪洁西卡这么喜欢整你。”
尼克听似无意的讽刺,其实正是秦啸文心里的痛。
“洁西卡的确还是处女没错,但那是她故意留给你的。因为她说,由拒绝她的人为她开苞,会更有报复的快感。我当然没有意见,反正我也嫌处女麻烦,即使这个人是洁西卡。”
尼克的谎言说得相当流利,几乎找不出破绽。虽然秦啸文隐约觉得有哪个不对劲的地方,可刘宇焉闪烁的神情,支吾的言语,一再撕扯着他的心,把他拖往最黑暗的方向想。
如果你事先知道我是处女的话,你会闪我闪得远远的。
他忆起事后刘宇焉说过的话,顿时怒火中烧,理智尽失。
她当然不肯在事前告诉他,因为她知道他一旦发现她是处女,会连滚带爬的跳开。因为在某些方面他也像一般男人怕麻烦,不愿揽她这尊大菩萨上身。
她做到了,她真正做到了!她的报复来得又快又猛,把他原本宁静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
“恭喜你们的诡计成功。”深深吸进一口气,秦啸文决定不再做傻奇书网子。“洁西卡玩这肮脏游戏是为了报复,你告诉我这些事又是为了什么?”
“也是报复。”报她拒绝他的仇。“谁教她答应了我的事做不到,这是她应得的下场。”
尼克的话说得很明白,秦啸文却已经听够。他疲倦的挂掉电话,整个人埋人巨大的皮椅中,等待刘字焉回办公室把话挑明,然后一切结束,再也不想为她伤神。
另一方面,和秦啸文差不多时间挂上话筒的尼克,却笑得有如逮到老鼠的猫一样,心情HIGH得很。
报复的滋味真是甜美呀,他简直迫不及待想瞧见刘宇焉失意的样子,只可惜他身在美国,无法亲眼目睹。
针对他在电话中的说词,尼克不知道秦啸文会相倍多少,老实说他的话到处是漏洞。没办法,用钱探听来的消息毕竟有限,剩下的空隙只能靠他胡乱拼凑填补。不过,依秦啸文方才激动的语气推测,他拼凑的结果相当接近事实。
换句话说,他这招离间计奏效了。现在,就等着他们自相残杀,他乐得在一旁看戏。
哈哈,不是有人说,承诺是不能随便给的?现在,该是刘宇焉为自己轻率负责的时候。
第十章
在外奔波的刘宇焉,一点也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
左手忙着转动方向盘,右手拿着行动电话,刘宇焉明显的已经违反交通规则,可电话那头依然不肯放过她,仍是一路追着她问。
“妈,我不跟你说了,我已经违规了。我再重复一次,我在台湾的朋友就那几个,剩下的来宾请你自己看着办,就这样。”好不容易才能关掉手机,刘宇焉大翻白眼。
她真不明白,不过就是发几张帖子,决定桌子的场次也能搞得像是快要发生世界大战的模样,难怪人家都说婚礼前的筹备工作最容易让入神经紧张,她母亲就是一例。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能怪她妈妈,谁教她偏要嫁秦啸文,自然得忍受显赫家族背景所带来的不便。
提起她未来的丈夫,刘宇焉的嘴角忍不住泛起—股甜蜜的笑容。她相信婚礼当天一定热闹得像两军交战,因为才不过刚开始发帖子,她的家人就怕被秦家比下去,也因此搞得她人仰马翻,正事都没法做,她的上司一定很恨她这个不负责任的秘书。
飞快地将车子转入“秦氏”的地下停车场,刘字焉决定尽最大的努力弥补这个情非得已的错误。她哼着轻快的小曲按下通往副总办公室的电梯,又心情愉快的走出电梯进入副总办公室,笑得跟小甜甜一样。
“我回来了。”她一把皮包扔在椅子上就立刻打升电脑。“抱歉我又跷班,但是谢天谢地这回终于把宴客名单搞定,以后就可以不用再请假外出了,真好……”
刘宇焉笑得很甜,整个人还沉浸在即将成为新嫁娘的喜悦之中,倒是准新郎看起来没她来得愉快。事实上,他的脸色相当难看。
“怎么了,啸文?”刘宇焉终于察觉到他不对劲,“你知道我不是故意跷班,我是真的有事才出去。”自从他揭露她的真面目以后,她一直很努力工作,是个完美的秘书。
秦啸文不说话,只是用一双阴郁的眼睛看她,似乎想把她看穿。
“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没看过他这种眼神的刘宇焉胡猜,也许她的工作能力不如自己想象中完美。
秦啸文依旧不吭声,刘宇焉只得再解释。
“好吧,啸文。”他今天是怎么啦?“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你可以告诉我是哪里出错,好让我——”
“好让你再有毁掉,‘秦氏’的机会?”
刘宇焉原本是想说改进的,但她没想到沉默不语的秦啸文会突然打断她,并且做出这么荒唐的指控。
她着实愣了一下,过了大半晌才能找回声音开口。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抖颤。
“什么叫毁掉‘秦氏’?我不懂你的意思。”
刘宇焉的脸色苍白,含泪的眼睛看起来楚楚动人。可惜她的模样再娇俏也打动不了秦啸文,他已经心如止水。
“很生动的表情,不过你可以不必再硬撑下去了,再撑我也不会上当。”秦啸文决定一次把话说明,一拍两散。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你会说我想毁掉‘秦氏’,你有什么证据?”宇焉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她才出个门,事情就全都变了,他出门前的态度根本不是这样。
“这就是证据!”秦啸文把突然使他改变态度的传真交给她。“大约在一个钟头前,我接到了这份传真以及你的好朋友尼克先生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你背着我私底下与他进行这笔交易。现在游戏结束,他不想玩了,所以取消这笔七百万美元的交易。你先把传真上头的文字看清楚,再告诉我你有没有想毁掉‘秦氏’!”
怒气腾腾的秦啸文不但把传真塞给刘宇焉,还逼她看从接到尼克电话起就没有关上的屏幕。
她看着手中的传真和电脑屏幕上的数字。传真的内容很容易懂,是通知“秦氏”交易取消,已经装柜的部分该公司会照价赔偿。可屏幕上显示的讯息就没有那么好解决,因为她看见了自己的签名。
“啸文,我——”刘宇焉白着脸摇头。她该怎么告诉他,她并没有毁掉“秦氏”的意思,这只是她尤心犯下的错误。
她欲言又止,想解释却又无法说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俊脸刮起风暴,恨声的咆哮。
“该死,宇焉!”秦啸文简直快崩溃了。“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惹来你这么狠毒的报复?”
“我没有报复你!”刘宇焉吓了一跳,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种说词。
“是吗?”秦啸文冷笑。“尼克可不是这么说的。”
尼克?
听见这名字,刘宇焉的脸色更形苍白。
“尼克都跟你说了什么?”她压根忘了还有这个人。
“事实。”秦啸文火冒三丈的望着刘宇焉。“他告诉我,这笔报废的交易是你跟他之间的协定。你用自己的身体做为交换条件,跟他签下这张七百万美金的订单,并且要他在货物开始交运的时候紧急喊停。”这种诡计也只有她想得出来。
“胡说!”尼克说的鬼话他也倍。“这太荒谬了,我干吗这么做?”
“为了报复!”秦啸文气得以铁拳重敲桌面。“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什么时候才能忘记幼年时的伤害?我已经说过我并不是故意伤害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苦苦纠缠我,甚至毁了秦氏?!”
“你莫名其妙,含血喷人!”受够了他无聊的指控,刘宇焉干脆也卯起来咆哮。
“你要我说几次才听得懂,我并不想毁掉,秦氏’?!”
“那么这笔交易又该怎么解释?”
秦啸文简短的一句问话,顷刻封住她亟欲争辩的嘴,也使她陷入只能缄默的窘况。
她做错了事,就这么简单。一向自信的她,这回在合约上栽了个跟头,只因为她自以为是的认为尼克绝不会骗她,所以草草的签了字,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
她深吸一口气,除了羞愧之外找不出其他理由,谁教她粗心大意。
“是我不对。”她低头承认。“我不应该没看清楚合约的内容就草草签字,造成公司的损失。这笔损失由我来负责,我一定不会让公司——”
“你不会让公司损失个屁!”秦啸文粗鲁的打断她的话,恨死她的伪装。“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中止合约对一家公司信誉的杀伤力有多大,更别提配合的下游厂商,人家会以为我们‘秦氏’的内部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连一张订单都搞不定!”
这不是随便赔个几十万美金就能解决的问题,商誉才是重点。
“我知道是我的错,刘·不起。”刘宇焉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一再道歉。
“不必一直跟我说对不起,我承受不起。”他受够丁她那一套。
“如果你真心想道歉的话,立刻滚回美国,滚出我的生活,即是对我最大的恩惠。”愤怒过后,秦啸文家颗泄了气的皮球般,疲倦的说出他的请求,听傻了刘宇焉。
他要赶她回美国,在他们几乎踏进礼堂的时候?
“你不能这么对我,啸文,我才刚决定了宴客的名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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