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工作?”
“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那好,你告诉我那份工作时薪多少?如果不是大夸张,我也可以付给你——
“你付不起的,老板。”舒冬晏一笑,转身开始擦杯子。“我明天开始兼差,所以之后风哥会每天过来陪你。这样挺好的不是吗?你年纪也不小,该定下来了,花蝴蝶不能当一辈子。”
夏绿艳当然知道花蝴蝶是在说她,但她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她就是喜欢这样,也唯有这样,她才不会觉得自己被遗弃……
就是这里了。
幸福酒吧……
修长的腿在车子后座优雅的交叠,男子微卷的褐发在夕阳余晖中显得灿亮无比,深刻的轮廓有如雕刻家最完美无瑕的成品,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深沉且足以迷惑人心的眼,还有那不笑时冷峻、笑时动人心魂的脸庞,让他一下车便有如天神降临般,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
两年了,很长也很短,那一夜过后,他继续在英国伦敦攻请完博士学位,偶尔,他会想起她,真的只是偶尔,但,在他巩皇轩二十九年的生命中,这个偶尔已经是破天荒的让他不好受。
自信优雅的步伐朝幸福酒吧走去,其间没有一刻停顿,直到他黑得发亮的皮鞋定定的落在幸福酒吧的吧台前,门后的铃铛叮叮作响,回响在偌大的空间里,惹得他两道俊眉轻挑。
“欢迎光临!”正弯身整理吧台内酒瓶的女子听到铃铛声,头也没回的以悦耳好听的嗓音说出千篇一律的欢迎词。
她浑圆的臀因为弯下身的姿势而翘得老高,正好面对门口,让进门的人大饱眼福,包括巩皇轩。
此刻,他眼里只闪过短短一秒对于造物者的赞叹,下一秒,带着恼怒的火光跃上他的眸,他隐忍住想马上把她的小屁屁用布遮起来的冲动,修长宛如艺术家的手却难掩薄怒的紧紧握住吧台前的一只高脚杯,喀一声的把它捏碎。
轻微的声响惊动了正弯身整理酒瓶的夏绿艳,在酒吧工作了两年,这种玻璃砰裂的声音她是一听便知,她停下手边的工作,蓦地站直身子,转过身想看看是谁胆敢拿她的杯子出气——在这一秒,巩皇轩看着夏绿艳,夏绿艳也看着巩皇轩,就这样四个眼睛对望着,仿佛这个世界停止了转动,只为他们两个人而存在。
不过,事实当然不是这样,闻声赶到吧台前的顾盼儿,很快的打断了这两个人的四目交叠——“天啊!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先生,你的手受伤了耶!快快快,把血止住啊,不然会死翘翘的!”顾盼儿想也不想的便抽了一张面纸覆在巩皇轩流血的伤口上,紧紧按住。“老板啊,你快去拿急救箱来啊!”
“喔,好。”夏绿艳回过抑,匆匆的把急救箱取出,递给顾盼儿。 “老板!”
顾盼儿简直快昏倒了,忍不住大叫。
“什么?”
“帮他止血啊!”
“喔,好……”夏绿艳嘴里这么应着,却是手忙脚乱,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一会儿拿绷带,想想不对,又拿起红药水,想想,不对,再次把绷带拿起来——… “我自己来吧。”
巩皇轩低沉的嗓音透进她的耳膜,明明很轻柔的声音,传达到她的耳朵里,竟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好……”她避如蛇蝎的马上放手,白色绷带从手中滑落,落在她脚边,仿佛铺上了一道白色小地毯。
“老板!”顾盼儿再一次跺脚大叫,忙弯身把绷带捡起,用她
的小嘴儿呼呼呼的吹,想把上头沾的灰尘给吹掉。“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绷带掉下去会沾到细菌,弄到伤口上会感染的!我看我还是出去买一卷新的好了——”
“不必麻烦。”巩皇轩直接取过,也没上消毒水或其他药水,便直接用绷带缠绕住流血的伤口,然后把手伸向那个爱教训老板的女孩,习惯性的命令道:“打结,轻一点。”
“好。”顾盼儿接手,真的很轻很轻、像怕弄痛小婴儿似的在绷带末端打了个结,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他,这一看,双眼陡地睁得老大,小嘴儿也张得老大……
天啊!天啊!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俊美迷人的男人!
如果他能当她的情人,那么,这辈子当真死而无撼了……
第三章
将30mi的不甜白酒与lOml的香蕉香甜酒及一颗量的莱姆汁,加入冰块一起摇晃,倒入鸡尾酒杯中,再以香蕉及樱桃装饰,一杯色香味俱全的“古典爵士”便呈现在眼前。
“给我一杯古典爵士。”
方才巩皇轩丢下这句话,便迳自往靠窗的位子走去,然后坐下,再也没有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夏绿艳怔愣了半晌,才不得不承认他竟然已经忘了她的事实。她有点心不在焉,双手却依旧精准的调出他要的那杯古典爵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虽然他已经忘了她是谁,但她就是不想、也不容许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失常——这是她仅存的一点骄傲了。
“盼儿,把酒送过去。”
“好,我来,老板你休息吧,你今天怪怪的喔。”顾盼儿端着酒,带着一脸甜笑往帅哥的位子迈进,像捧着宝物似的,她小心翼翼地将酒奉上,“先生,你的古典爵士来于,还有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地方吗?”
“有的话我会告诉你,谢谢。”巩皇轩给她一个淡淡的笑容一一一个从容、优雅、温柔且极具绅士礼仪的笑容。
“不……客气……”仿佛被他脸上的那抹笑给电到,顾盼儿红着脸,转身离开时还撞上隔壁桌的桌脚,她痛呼出声,抚着脚趾头蹲了下来,疼得泪花纷纷。
“你还好吧?小妹妹?”巩皇轩走过来,蹲下身看着她。“要不要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嗄?顾盼儿忘了哭,被他的温柔体贴吓傻了。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没事的……只有—点疼而已,真的!”他要看她的脚?那怎么成!这么亲密的动作,打死她也不敢做,虽然这个男人俊美到非人类的地步,但还是不行,她的脚丫子可配不起他这种男人的呵护——她也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是吗?那就好。”巩皇轩再次给了她一个迷人的笑,然后优雅的坐回位子上,轻啜手中的那杯古典爵士。
顾盼儿几乎是用跑的冲回吧台前,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摆。“那个老板啊……”
“什么?”夏绿艳全都看见了,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她的心里在冒泡泡,很酸很酸的泡泡,从心里一直往上蔓延到鼻头、眼角,几乎快淹没了她整个人。
“那个客人好温柔、好绅士喔,我刚刚撞到脚,他竟然主动过来关心我,还问我要不要给他看看有没有受伤……天啊!我快疯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绅士、这么体贴又这么好心、温柔的男人?这里是美国耶,刚刚那一秒钟,我还以为我人在英国,而他是英国绅士,那么的——”
“请你别再发花痴了!”夏绿艳打断她对巩皇轩的赞叹,背过身去将酒柜上的瓶子摆好,却怎么摆都摆不正,还抗议她的粗鲁似的发出铿铿锵锵的声响,瞬间撩动她自以为平静无波的心湖,惹出了溢满她眼眶的泪。她伸手去抹眼角的泪,却是抹一滴掉一滴、抹一串落一串,越抹越多,竟怎么也无法抑止……
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全天下的东西都要在这一刻跟她作对吗?
她不想哭的,一点都不想,可是这些泪为什么就是停不下采?
“老板……”顾盼儿发现她在哭,一脸的迷惑。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帮我顾一下店,等等舒冬晏应该就来了。”
“喔……”
说人人到,舒冬晏高大的身影刚好走进幸福酒吧,与迎面而来的夏绿艳撞个满怀——舒冬晏下意识地扶住对方,却被夏绿艳一脸的泪给吓住了。“老板,你怎么——‘,”我没事!帮我顾好店就行了!“说着,她打开店门冲了出去,往前一直跑一直跑。
她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只不过是一个跟她睡过一夜的男人,她有必要这么在乎他吗?
她爱的男人是顾惜风!两年前是,两年后的现在远是,不是吗?
那为什么……看见巩皇轩的此刻,她的心竟是如此的激动?
又为什么……当她不小心发现那个跟她睡了一夜的男人,竟然是政坛上赫赫有名的巩氏家族成员之一时,便开始每天阅读政治新闻,两年来从未间断过?
这两年多来,她知道他人在英国念书,也知道他在近日已经拿到英国伦敦大学的法律博士学位,更知道他一回美国,总统便亲自到府邀请,延揽他成为总统府的幕僚。
近半年采,报纸上常有他的新闻,说他是政坛的明日之星、美国政治界的后起之秀,他更是名列美国前十大黄金单身汉的常客,政治世家的背景、个人的绅士魅力、俊美的外表,常常获得新闻媒体的青睐,关于他的报导族繁不及备载…
…
他从夹不曾参与过她的生活,但这两年多来,他却好像每天都跟她生活在一起……这些,都要拜新闻媒体之赐。
但,也就只是这样而已啊!
这么完美丽高高在上的他,这么优雅而绅士的他,这么温柔体贴而风采逼人的他,毕竟跟她平凡的世界一点都不相关,没有任何交集。
可是,今天他却出现在幸福酒吧……
考验她的心脏就算了,还考验她的怒气与耐性……
是,她在生气,好气好气,因为他竟然可以看着她半天,却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迳自点了一杯酒便走开了!就好像她只是一般的酒吧老板,那种随便一抓都有好几把的酒吧老板!
她非跑出来不可!不是怕他,而是她怕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手,把店里的所有酒瓶都摔碎!
相较于夏绿艳的气急败坏,在幸福酒吧内轻啜着古典爵士的巩皇轩,便显得从容优雅多了,他只是漠然的望着窗外飞奔而去的娇小身影,唇角勾勒出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痕。
“听说你今天哭了?”
夏绿艳抬眸,瞪着风笑海。
他洗得发白的衬衫少扣了好几颗钮扣,露出他引以为傲、宽阔性感,还长了几撮长毛的胸膛。
她曾笑他像只长毛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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