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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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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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自知,只是一连串的叫道:“皇上,我……我想……我想回去,哪怕只能回去看一眼,皇上,您……您会带我回去吗?真的会带我回去吗?我……我只看一眼,看完後让我立时死了都心甘情愿,我……”

夏无忧捂住他的嘴巴,又好气又好笑道:“什麽叫看完後立时死了,要这样的话朕带你回去干什麽?”萧语连忙点头:“恩,不死不死,皇……皇上,您真的会……”他迟疑的看著夏无忧,如果这家夥是骗自己的话,也太恶劣了。

“你的眼神告诉朕,如果朕是骗你的话,下一刻你大概会扑在朕身上把朕给咬死。”夏无忧好笑的握住他的双手:“你抓的朕都痛了,呵呵,萧语,朕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表情呢,因为有求於朕,竟然破天荒的使用了敬语,你之前不都是你啊你的喊朕吗?啊,没想到藏不住情绪的你还是这样的可爱,让朕移不开眼睛。”他说完在萧语的鼻尖上轻啄了一下,戏谑道:“怎麽样?後不後悔今晚被朕召来侍寝了?”

萧语的头摇的飞快,一边急著道:“不後悔不後悔,皇上……您……您真的会带……会带我回家乡吗?”他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

夏无忧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点头道:“朕是天子,金口玉牙,怎麽会失信於可怜的萧语呢?呵呵,你都这麽委屈自己,在朕的身下痛到哭泣呻吟也不肯控诉,只乖乖躺著满足朕的兄弟,偶尔扭一下身子让它更兴奋,你这麽贴心的为朕和朕的兄弟谋幸福,朕满足你这小小的愿望也是应该的嘛。”

萧语自动忽略那句“痛到哭泣也不肯控诉,只乖乖躺著满足朕的兄弟,偶尔扭一下身子让它更兴奋,你这麽贴心的为朕和朕的兄弟谋幸福“呸,他哪有这麽伟大的情操,何况这麽下流无耻的话,亏身为皇帝的夏无忧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但是今晚的夏无忧,他真的好温柔啊。萧语默默的想:他肯带自己回家,肯替自己拭泪,还有那个轻吻浅啄,为什麽他体贴起来,会让人这样的感动呢?如果不是深知帝王的性子,自己也会深深的沈溺吧?沈溺於君王在好心情时编织的这张情网里吧。即使知道那只是偶尔流露出来的柔情,他可能也会甘之如饴的为之奉献一生。

“萧语,你还没有告诉朕你家在哪里呢?”夏无忧呵呵的笑著,一双手不规矩的在光裸的身子上滑动,可怜萧语所有的刚强意志全被“回家“两个字消磨的干净,也不敢反抗,唯恐惹怒了夏无忧就会让他反悔。想一想,其实就算没有回家的事,自己也反抗不了对方的“恩宠“,还不如逆来顺受,早点让他失了胃口的好。当然,要等到回家後再失去胃口就是再再再好不过了。

夏无忧如果知道身边人儿到此刻还在想著怎麽让自己对他失去兴趣,恐怕会吐血吧。纱罗帐里,他轻声问著萧语家乡的风土人情。萧语的家在扬州,当下便滔滔不绝的讲起来。其实他被送进宫时年岁尚小,家乡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模模糊糊,这些不过是从家里捎的信中得知的,再加上自己懵懂的记忆一起结合起来,学给夏无忧听。夏无忧之前也去过扬州,自然知道那里的繁华与景物风俗,只是不知为何,看著萧语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那因为兴奋而微红了的脸颊,还有那优美的薄唇用从未有过的激动口吻口若悬河,他竟觉得比自己亲去还要精彩的多了,两个人一个说的入迷,一个听的入迷,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萧语软糯的声音在嫋嫋的微香中缭绕。

主子被皇上选入南巡的队伍陪王伴驾了。这个消息宛如烟花一般在山水居中炸了开来,然後散落到宫中各处,一时间,萧语成了众矢之地,各种愤怒嫉妒,羡慕怅然的眼神都集中在他身上。一个小小的,卑贱的太监,他有什麽资格来享受这份荣宠,即使被封了贵人,可事实上,他也只不过是个宫奴而已啊。

萧语是万事不在心上的人,管别人怎麽看怎麽不满,他只是沈浸在自己即将回扬州的事实中,他不知道的是,山水居里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因此还有心情去探看锦绣阁里的盆栽花草。

“恩,这盆月季该修枝了,否则会累死的。还有这盆剑兰,不应该浇这麽多的水。啊,这盆杜鹃开的很好,不过应该抑制一下,不能让它继续结出花蕾了。”他一边看一边提出意见,负责打扫锦绣阁的小太监则在一边飞快的记著笔记,拿崇拜无比的眼光看著这位平易近人的贵人,心里暗道:萧贵人真好啊,这麽亲切,还教我怎麽养花,如果不是他指点,我这对养花一窍不通的小人物哪知道这些东西,到时候花死了,倒霉的还不是我。恩,为什麽他会这麽的亲切呢?就算他以前是太监,可现在已经是贵人了啊,可是为什麽还会这麽亲切呢?

好半天,萧语才说完了,看到旁边已经记了满满一大篇的小太监,他歉然笑道:“对不起,我以前就给晴妃娘娘养花,二十年了,结果把自己也养成了个爱花如命的毛病。”

小太监头点的都要掉下来了:“奴才愿意听,贵人肯教导奴才,是奴才祖上积德,不奇Qīsuū。сom书知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啊。”话音刚落,就见萧语垮下脸来:“不要叫我贵人,就叫我萧语好了,温公公他们都是这麽叫我的,贵人我听著不习惯。”

门口传来一声轻笑:“萧语啊,若讲这後宫里最平易近人的主子,你称第一,相信是没人敢称第二了。”回头一看,夏无忧一派悠闲的走了进来,慌的小太监连忙下跪参见。

这句本来该算作表扬的话听在萧语耳朵里,怎麽都觉著别扭,他不服气的抬起脸:“谁说的?我凶得很呢,昨天你去之前,延喜就被我追杀了半天。哼哼,谁让他竟敢害我,说我那个样子会让你倒足胃口的。”

夏无忧挑起眉毛:“哦?想不到朕的萧语竟然也会追杀奴才,不知道是用什麽工具追杀的啊?山水居里能有什麽威力十足的武器,说来听听。”他饶有兴趣的一句话让萧语红了脸,期期艾艾了半天,才在夏无忧的逼问下艰难的吐出四个字:“鸡毛……掸子……”

这一回别说夏无忧,就是衣德和跪著的小太监,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萧语越发觉得难堪,他发现在夏无忧面前,越来越掩饰不住自己的真性情了,为什麽?难道就是因为昨夜他偶尔表现出来的温柔吗?自己……应该不会这麽愚蠢吧。不行,他还要加强定力,一定不能被眼前披著羊皮的狼给骗了。

时值晌午,夏无忧和萧语用完饭後,才让他回去,看著雀跃著离去的背影,他忽然淡淡的问衣德道:“你说,朕……是不是变了很多?”

衣德吓了一跳,想起他在山水居说得话,连忙恭敬道:“哪儿有啊,皇上您多虑了。”

“是多虑吗?”夏无忧轻轻垂了眼,自言自语道:“只是图新鲜吗?可为什麽朕这麽喜欢和他在一起,为什麽会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会觉得这麽放松,这麽……充满了活力和趣味呢?”

萧语回到山水居中,一嗓子“我回来了“还没喊利索,十几个奴才便又哭又笑的围了上来,险些没把他吓呆,心道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别宫的主子来过了,将他们折磨了一顿。未等开口询问,延喜已上来拉著他的衣角哭道:“萧语,恭喜你了,呜呜呜,恭喜你了……”

萧语连忙扶他坐下,一边道:“如果你不是哭得梨花带雨一般,这声恭喜听起来会舒服一些。”他刚说完,延喜就止住了泪,故作恶心的模样道:“不必这麽夸张吧,梨花带雨,呕……”

萧语见他恢复了平日样子,这才好奇问道:“大家都是怎麽了?我一回来就听到哀鸿遍野,是别宫有人来欺负你们了吗?”他一说完,众人又都恢复先前的样子,总算延喜还镇定些,也是眼泪汪汪的:“没有,你……你不是被皇上选入南巡的队伍中了吗?我们……我们都替你感到高兴啊。”

萧语看著那双明显写著“我有要求“四字的眼睛,狐疑道:“不对吧,只是这麽简单吗?延喜,别和我卖关子,有什麽话就赶紧说。”

延喜擦擦眼泪,一脸不满的道:“萧语,到底是谁和谁卖关子呢?难道你看到我们这样,还不明白吗?”等到看见对方一脸“我明白什麽啊“的茫然表情,他猛然想起:对了,这家夥是个除了花就不再关心别的事的人,上回还问我侍寝的事情,可能他是真不知道。於是连忙清了清嗓子,挤出一个无比谄媚的笑容:“那个,主子啊……”一语未完,萧语已吓得坐到一边,大声道:“礼下於人必有所求,别搞这一套。”

延喜收起笑容,哼了一声道:“不来就不来,反正就是这麽回事,你不是被选入南巡的队伍了吗?每个被选进去的主子都允许带上三个自己得力的奴才跟著一起去,也就是说,咱们山水居里也有三个名额,萧语,说实话,我们大家都想去,就算没有你那麽好运能回自己家乡看一眼,但是能出宫走一趟,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今是什麽样子,也算没白来世上一遭了,可惜只能去三个,就看你会选谁去了。”说完想了想,到底咳了两声道:“咳咳,那个……你是会带我去的吧?那个……毕竟我是山水居的管事太监啊。”

萧语心想:这是谁定下的规矩,根本就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嘛。眼睛望著延喜,凉凉道:“哦,我带你过去干什麽?让你吃力扒外,再和皇上串通一气,骗我往他喜欢的地方上打扮吗?”他还记著延喜前天晚上骗他的仇,因此开了句玩笑,却不料一说完,延喜竟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哀嚎道:“不能啊萧语,你不能这麽狠心啊,我……我那不也是……不也是没办法吗……”他的嚎声越发尖锐,萧语忙捂住了耳朵道:“停,停,我和你说笑呢,你还当真了。”

延喜这才站起身,拍著胸口道:“萧语你看吓死人不偿命是吧?我魂儿都吓飞了。”这话虽是玩笑,却也看得出渴望的心情。萧语看著一屋子充满了期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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