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女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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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女二十八-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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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长大,不再跟在大哥哥屁股后面了,这容易理解;倒是看到他带着张小蕙回家吃饭,她也很冷淡、不好奇,什么都没问他,让他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她会追问不休,还想着该怎么应付她,没想到……

以前那个事事对他追问、喋喋不休的小女孩,真的不再了。

这应属正常,他原可一笑置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且,刚回来那时,多少事忙,只是旧时的邻居小女孩罢了,他也没在意太多。以前,他也常常那样将她搁下……

她年尾生的,算一算都二十六快二十七,虚二十八,也不能不“长大”,也自然会发展她自己的生活。

但却突然感到,她跟他变得疏离,成了陌路的人。一直以为只是个旧时邻居小女孩罢了,可说下出为什么,他心中竟有些疙瘩,觉得在意……

应该是当年的她,但不再是当年的她。那个小小火星人哪……

“对了,见深,怎么不再请张小姐来家里坐坐,吃顿便饭。”林父说。

“对啊。张小姐聪慧又大方,我看了就很喜欢,请她再到家里坐坐嘛。”林母笑着附和。

“她最近比较忙,再说吧。”他不置可否。

他三十四,年纪算不小了,回来前,他就收到某家大学的聘书,学成业也立,家里自然希望他赶快结婚成家。他跟张小蕙认识有段时间,这次又一起回来,进一步发展也是自然的。

“你看找一天,请张小姐父母亲出来,大家见面聊聊怎么样?”林母试探的提议。

林父点头,看向儿子。

“再说吧。”林见深无可无不可。“她现在刚进“大发集团”工作,要熟悉环境和工作情况,事情比较多,连跟我见面都要特别腾出时间,跟她爸妈见面的事,我看过一阵子再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急。”林母不以为然。

“也没什么好急的。”

林母还要说,老大插嘴帮老弟说:“妈,见深才回来没多久,就让他喘口气,不必那么急。”

“不是我急。见深都三十四了,也不是没对象,早点结婚有什么不好?再说,早见晚见,总要跟张小姐家人碰面的,不如早点安排的好。”

“妈说的对,早点把事情定了比较好。”林见深大嫂说:“张小姐漂亮又能干,条件那么好,不赶快把事情定下来,被别人追走了怎么办?”

“跑不掉的啦。”老大笑嘻嘻。“我老弟才识兼备又英俊优秀,不怕找不到好对象,只有人家担心他被抢定的份啦。”甚至胡乱开玩笑。“再说,就算张小姐真的被人追走了,还有江夏呢!那家伙以前一直跟在见深屁股后转,简直像见深的手下喽罗,刚好跟见深凑成一对。”

林见深望兄长一眼,神色淡淡的,没太多表情。

林母笑着白老大一眼,说:“真是的,那么大的人了,这话也拿来乱开玩笑,快别胡说八道了!”

林父也笑着对老大摇摇头。

电话响起来,林见深坐得近,起身接了电话。

“喂?老林吗?”

“我是见深。”他回了一声,然后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他才又开口说:“好,我知道了。我也刚好有事找她。”

“嗨!”大苏颠颠倒倒进来,手中扬着一张支票,嘴里大声嚷嚷、歇斯底里叫说:“瞧瞧这是什么!我发财了!”

她“砰地”跃到范江夏桌前,倾低了身,上下掮着支票,几乎擦过她鼻尖。

“哇!”看到支票上面的数额,范江夏吹声口哨,拇指和中指打圆,朝支票弹了一下,态度轻松,甚至有点轻浮。“挺慷慨的嘛!哪个凯子出手这么大方?要请你做什么?代言洗发精、护肤乳,还是卖敷面膜什么的?”

大苏有一头乌黑如丝缎的长发,皮肤更是白晰,吹弹可破,所以范江夏想当然尔。

大苏笑嘻嘻的,甩甩支票。“他给我的。说什么好聚好散,给我这个。”那个他,是跟她来往的那个有钱老板。

范江夏楞住。阿a也楞一下,他跟范江夏一样,原以为是哪家厂商看上大苏,要签她代言。这不是没有的事,大苏推过几次。

“啊,这样啊,分了也好。”结了婚的男人,没心又没身。那个人,他们旁观者清,其实心里都不赞成。

“那个混蛋,太侮辱人了!”阿a气愤捶了桌子一拳。

大苏勾勾嘴角,又笑了,笑得讥嘲。“没想到我值那么多钱。”

“不要拿那种混蛋的钱!”阿a激动得大声叫喊。

范江夏与大苏同时转头看他。

“不要拿那种人的臭钱。”阿a愤然又重复一次。阿a喜欢大苏,无法忍受她拿其他男人的钱。

大苏看看他,没说话,作势便要撕掉支票。

“你做什么?”范江夏连忙截下支票,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看她,一副“你知不知道在做什么”的表情。

“我不希罕,也不想要这钱。”

“为什么不要?”范江夏不以为然。她是局外人,立场不一样,旁观疏离,看得更冷彻。“臭的是那个男人,关钱什么事!”

“你闭嘴!”阿a吼她,凶狠地瞪她。

“我为什么要闭嘴?”范江夏生气的反瞪回去。

“你要她为了钱自取其辱吗?阿a生气吼着。

“为了钱又怎么了?”让她更生气。“一个男人说情说爱,却没心又没身,既不能给女人名分地位,却要人家死心场地跟着,还说什么纯纯的爱?他要真有那种高尚纯洁的爱,一开始就不会纠缠着大苏,糟蹋她的感情。说什么纯爱,拜托,别亵渎爱这个字眼,他给得起的,就只有钱!”

更难听的,恐怕当初那男人找上大苏时,心里就打着用钱解决打发的主意。

“那大苏就更不该拿那种钱!”阿a脸色铁青,气得青筋暴起。

“这关钱什么事?你以为大苏不拿那个钱就能证明什么?证明她情操高尚、感情真纯吗?那男人混蛋,想用钱解决,早就没那份心,更没那个情。大苏就算哭死了,坚强的不要他那个钱,他也不关痛痒:心里恐怕还在偷笑!”

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能图什么?图的不过那颗心、那份情,图他的人、图一个名份。再下,图一个经济保障。

既然什么都不能给人,既不能给人名份,又没有身,一句什么好聚好散就要勾消一切,那么,又要被离弃的人图什么?不拿那个钱,就能证明什么?感情的纯洁真挚吗?

别说什么纯情,爱情很容易死的,过了三十岁,就没人相信爱情了。

“范江夏,你给我闭嘴!”阿a生气的连名带姓吼她,一张脸又青又红。

范江夏脸庞斜扬,毫不退缩,整个人很是张扬。

大苏呆看支票一会,抬起头,虚弱地说:“我决定听二十八的。”

“你——”阿a受不住,气冲冲的往门口冲去。

门口站了个人,背着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他们都没注意到,乍然发现,阿a几乎收势不及,差点撞上那个人。

那人没理他,目光闪闪,反而直望着范江夏。

范江夏略蹙起眉,表情疑惑,跟着眉结渐开,瞪大着眼,看着那个人,低讶一声,轻叫出来。

“林——见深?!”

“他们怎么丢下你走了?”他问。

一年一度,总有一个她讨厌的日子,他偏偏在这个日子出现,偏偏让她在这个日子再见到他。

这是什么日子,他当然不会记在心上。但多年以前,他没有说再见,丢下她一个人,就是在这一天。

七夕,情人的日子,他丢下她的那天。一年一度,她最讨厌的日子。

不过,现代大半的人都有洋气,跟世界同调,只有她,不合时宜,也所以还会在惦惦念念这个过了时的牛郎织女加鹊桥传说的日子。

“有点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范江夏耸个肩,含糊带过去。阿a在气头上,大苏头绪乱,居然丢下小吃店,掉头就走?!

大苏虽然是半个老板,但店主要是阿a在掌理,他不在,小店闹空城,是不可能开店的。她把没吃完的炒饭打包,把桌台收拾乾净,又将碗盘汤匙洗乾净,乾脆关门了事。

“你爸告诉我的,他说你在这里工作。”林见深倚着墙看着。

“我爸怎么——”刚奇怪她老爸怎么会这么说,想起有一回她被她老爸、老妈碎碎念到烦了,就随口说她在阿a这里工作,便把话吞回去。改口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找你。”他简洁不废话。

找她?她忍下住扬了扬眉。

“你爸找不到你,打电话给我,说你不回去住,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要我告诉你,房子租出去了,是你们一个远房亲戚,要你回去一趟,把东西整理收拾一下,他们好搬进去。喏——”递给她一把钥匙。

“我爸告诉你钥匙放在哪里的?”备份钥匙藏在门口鞋垫的布夹层,让她回去用的。

不过,她搬出去后,便不常回去,房子一直空着养蚊子。这下房子租给亲戚,她老爸、老妈搬到乡下种菜,房租刚好当生活费,也不指望她了。

话说回来,她没占着房子住,让他们有房租收,也没回家当伸手牌,虽然没拿钱回去孝敬,这一来一往,也算是很有孝心了吧。

“嗯。”他不多废话,盯着她。

她避开他的注视,拿了钥匙,随便塞进牛仔裤口袋里。

他顿一下。“干么搬出去?怎么不回去?”

“回去他们找谁收房租去?”她打个哈哈,拍拍屁股,说:“这个,多谢了。不好意思,浪费你宝贵的时间跑这一趟。”

听听她说的,那口气,多生疏!

“你干么跟我这么客气?火星人。”他敲敲她的头。

这个举动、这一句火星人,教她不禁抬头瞅他一眼。

“怎么了?”

“没!”她摇头,斜背起背包,拎住打包袋,示意他离开。

刚巧有一对男女走进来,看见店内空空,不确定的站在那里,一脸疑惑地看看他们。

“请问,你们有营业吗?”

“啊,不好意思,老板临时有事,今天提早休息。”

“喔。”那对男女扫兴地离开。

“这样行吗?店也不管?”

“老板都走了,谁来管?”

“你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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