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的凝睇着她,伸手将她落在粉颊上的发丝撩到耳后,她这才抬起头来,还是没说话,但专注的眼神就瞪着他这张英俊的脸孔瞧。
“究竟怎么了。这一路回来,怎么这么安静?”
他是真的不懂。
唉,她轻声叹息,她有些挫败嘛,原来要当家真的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容易!
即使她自诏她是公主帮里最沉静、最能思考、最可以掌控事情的人,但靖宇的面面俱到、处事待人游刀有余的能力都让她自叹弗如,硬生生的将她给比下去了!
她不懂,男人天生就强过女人吗?不论在体型、权力或是天赋上?
她那一声轻叹可让靖宇明白了,他俯身靠近她美丽的脸庞,笑着这问:“这么快就投降了?”
她先是一愣,但随即抗辩,“谁投降了。”
“你的表情告诉了我,你比不上我。”
“胡说!”就算她真的这么想,她也不会承认,以免让他更嚣张!
“那何不向我证明你的能耐?”
她蹙眉看着他勾起一抹动人的微笑,这是鼓励的笑?
“还是认份的当我的妻子?在家相夫教子?偶尔办办那些女人的茶叙就好?”
“你认为我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吗?”她不怎么高兴他的二选一。
“傻瓜,若真如此,你还有二选一的机会吗?”他笑着反问她。
也是,她的反应太大了,“我要回房间去把今天的一些事情写一写。”
“先去洗个身子、吃了饭再写吧。”
是啊,是晚膳的时间了。
两人分别梳洗后,一身干爽的用餐,他们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进食,不久静瑜就先回房了。
靖宇也起身,看到在旁伺候的杜烽那张疲累的脸时,忍不住问了,“玉梅还是不听劝?”
这一问差点没把杜烽的眼泪给逼出来。
靖宇忙拍拍这个老总管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几天,杜玉梅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房门一步,杜烽好说歹说的,她就是不听,靖宇也知道这件事,但只请杜烽表达他的关切,却不曾亲自慰问。
因为在明白了爱情后,他才知道爱情这玩意儿有多折腾从,杜玉梅的个性有多执拗,他比谁都清楚,就算他去也劝不了她,若是因此而燃起她心中的一点点希望,日后不断的以此方式来乞求他的关注,那不更糟了。所以他拒绝了杜烽那期盼的眼神,摇摇头,转往书房去看帐册及医书。
直到一更天,他才起身往卧房走去。
没想到卧房的灯未熄,他定到窗户旁,看着妻子仍专注的在册子上写东西,他眼眸浮现温柔,转身往厨房走去,过了好一会儿,他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碗热腾腾的粥品。
“喝一些吧,你晚上吃不多。”
她看着他,他竟亲自送上夜宵,这个味道……她在广州那问老旧屋子小住几天时也曾尝过的,她一直以为是小不点煮的,原来——
她有惊讶、有感动,却说不出一句道谢的话来。
“怎么不说话?我亲自煮夜宵还不够,还得喂你吗?”他当然看出她有多感动,可是他喜欢她笑,木喜欢她眸中微微闪动的泪光,“还真的要我喂?好吧!”他舀了一汤匙吹温后,竟先放入自己口中,这才倾身接近她的唇一她瞪大了美眸,急忙闪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啦!”
这个人,好不容易她那么感动呢!
他看着她边瞪边吃,一下子就将那碗粥给喝完了,他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便笑笑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去。她继续挑灯夜战,渐渐的眼皮愈来愈重,最后困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靖宇走了出来,看着本子上记录着各家店务的管事、小厮或丫鬟的名字,他笑笑的摇头,轻轻的将她抱起到床上后,为她脱掉绣鞋,再为她盖好被子,轻轻在她额上印下柔柔的一吻后,回身将灯吹熄,再次回到他的床上去。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一批东北来的中药材迟迟未到,药铺子的招牌就没有挂上去,这多出来的时间,靖宇一直不着痕迹的在教导妻子或提点她一些生意上要注意的事。
“做生意不能硬邦邦的,有时候人情反而是成就交易的最大功臣。”
“林老板的六十大寿快到了,他爱茶,差人送份顶级茶叶去。”
“三天后北方的杜大爷来访,他特爱粉味,得派人去安排安排。”
说来这全是“迎合胃口”的人情安排,而这些人全是跟他们有来往的商家,有的是买方,有的则是卖方。但在静瑜看来却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能记得这么多细枝末节的事?
光最近的这些杂事,她的册子已是写得密密麻麻了,看得她头都疼了。所以她又得到一个结论,男人天生的脑容量应该也比女人的大吧?
时序来到秋天,层层的绿荫转黄再转成醉人的红。
“龙爷药铺”的招牌挂上了,虽然明天才是开店的黄道吉日,但已有不少老百姓争相走告,也在药铺里走来走去,因为在这儿看病的将是龙爷本人呢!小不点也在昨日回到南曦园,虽然才三个月不见,但她长高了一点点,那张粉离玉琢的脸更美了,不过走路跟站姿好像没太大改变,此时瞪着靖字跟静瑜这对俊男美女的大眼睛还露出凶光呢!
“怎么这种眼神,难道书院的伙食不好?”
靖宇问得直接,因为她曾是小乞儿,所以她不讳言她最在乎吃的,而这一桌子的早膳如此丰富,莫非她是在气他们在这儿吃香喝辣,却把她丢到书院去受苦?
“谁管伙食啊!”她快气昏头了,她受不了的猛拍自己额头一记,“我是要一个弟弟或妹妹,你们答应我的嘛,他们人呢?”
静瑜尴尬,靖宇却笑了,怀胎还要十月呢,才三个月不见。
她就找他们要人。
“大夫你还笑?据我昨晚的观察结果,你们根本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为什么?你们会害我的弟弟、妹妹没着落的。”
“恩,说得对极了,这种事的确要两个人睡在一起才办得到的。”靖宇点头附和。
“你怎么跟孩子说这种话!”静瑜不悦的瞪他一眼。
“我懂,格格!”小不点气愤不平的大叫,“虽然我是个小乞儿,但我什么地方都混过,一些不该看的也都看过了,也许格格还没有我看得多呢!”
说着说着,她脸色突然一整,好认真的看着她,“大夫明腰是我见过最俊、最好相处、最棒的男人,格格都已经跟他成杀了,为什么还跟他分床睡?”
她答不出来,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看向靖宇。
小不点也看向他,但他却指着妻子,“这要问她。”
她一怔,“呃……是该问你吧!”她是女人耶!难道要她跟他说可以来了吗?
“问我?你的意思难道是我已经可以那个了?”他一挑浓眉,笑得好乐。
“当、当然不行。”真是的,哪有人这么问的,她的脸是红到不行。
“可我行啊!”他故意这么说。
“你、你……”羞死人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我都听不懂?”小不点睁着那双狐疑的大眼睛,来回看着两人,实在是她听到的话都很粗俗,但这两人文雅的来来去去,反而将她弄糊涂了!
“你不懂是应该的,可见你去读书也是对的!”靖宇笑笑的拍拍她鼓起的小脸儿,至少她脑袋里塞了点东西了,“明天药铺要开张了,我再过去巡视一下。”他先行离座,小不点却发现格格的眼神追着大夫走呢,但人都看不到了她还在看?她贼兮兮的拍拍她的手,“看不到了啦!”
她脸儿一红,“什么看不到?”
“大夫啊、龙爷啊,你的相公啊!”看来她的弟妹有望了。她心情大好。
瞧那张笑到嘴巴咧得开开的脸儿,静瑜粉脸一红,“呃……
我、我也去看看玉梅,她这阵子染了风寒。”
她连忙逃走,真是的,她在想什么呀?可是她对他的感觉真的愈来愈复杂了,其中有一样是崇拜,有一样也愈来愈明显,那就是他好像已逐渐占据她的心了。
“呃——夫人怎么来了?”沉眉锁眼的杜烽刚走出女儿房间,没料到会见到静瑜,连忙弯腰行礼。
她忙摇头,“杜伯不必如此多礼,我只是来看看玉梅。”
虽然她从头至尾都表现出她不喜欢她,但她毕竟教了自己许多事,先前她闷在房里不愿见人,她没来探望还说得过去,可人都病了还不来的话人情何在?
“谢谢夫人。”他开了门让她进去,以眼神看向躺在床铺的女儿,要她千万不可以乱说话。
“夫人自己是什么身份难道不清楚,怎么可以来看我这个下人,若在我这儿感染了风寒,龙爷可会心疼死了!”
杜玉梅的话既酸又涩,眸中也有恨意,因为她看来太美、太高贵,脸上甚至有聿福的光彩,但自己呢?她躺在这里多久了,龙爷除了送来补品外,竟没来见上她一面!
静瑜柳眉一皱。
“夫人,还是出去吧,小女说得对,何况明儿个店铺要开张,有得夫人忙的。”杜烽不敢让她再留下来,几乎是以催促的方式将静瑜请出了房间。
“那我走了,请玉梅好好休养。”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夫人一走,杜烽吐了一口长气,看来他得将女儿送走了。
其实龙爷在玉梅熟睡时曾去替她把过脉,说她是心情郁结,积怨成病,长久下去恐怕连命都会没了,虽然龙爷暗示会替她安捧到其他地方住下,但被他婉拒了,只是此时看到她对夫人那么不友善,他是不得不放手,免得出了乱子。
翌日,一个天朗气清的黄道吉日,龙爷药铺开张了,成串的鞭炮声是响彻云霄。
或许是龙爷的身份太不寻常,不管有病、没病的百姓竟然长长的排了整条街那么远,若以“生意兴隆”来形容都不为过。
更好笑的是这一个早上下来,有不少男女老少竟只是为了看看龙爷的长相或是为了看格格而来的,还忘了这是药铺,当成茶铺闲话家常起来,当然也有真的生病的,但让龙爷把了脉,却又下怎么相信他开的药帖;或是小小娃儿发烧,在他抱过去安抚看病后。却不愿离开而哇哇大哭的……
静瑜在一旁看着他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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