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得要我才能解开。”
“那就麻烦蓝爷了。”
“可是—”他蹙眉,小声的提醒他,“男人在做那档子事时,最容易遭算,万一她—”
“放心,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蓝爷现在看她似乎对我有所不满,不过女人一旦上了床,就又是另一个模样了。”
他故意语出暧昧,惹得蓝爷哈哈大笑,但静瑜的脸色已经气得一阵青一阵白,就在她怒气冲冲的要越过两人走出去时,靖宇的大手突地像铁一般的揽住她的纤腰,她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发出惊呼声,就被他揽进了怀里,俊俏的脸突然俯下,戏谑笑问:“客人还在呢,你怎么就急着往房里去了?”
意思是她急着跟他—她瞠视着他,却开不了口,因为两人的脸只有咫尺之距,近到她都感觉得到他灼热的呼吸。
他的唇轻轻往她的耳畔移动,但并没有碰触到她的肌肤,以极低沉的声音道:“你不想让他解了你的穴?”
她错愕的看着他,敢情他演这出戏是为了让蓝爷解开她的穴道他亲密的捏了她的鼻子一下,再抬起头,看着蓝爷,但话却是对她说的,“主动亲我一下,让蓝爷放心。”
这—趁机占便宜嘛!但理性提醒她,这是权宜之计而已,不该有太多的想法,于是生平头一遭,她嫣然一笑的主动吻上男人的脸颊。
他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惊喜,因为那个瑰丽笑靥太过迷人,而这可是从他跟她见面以来,她给他的第一个笑容,柔软的唇瓣虽然只蜻蜓点水的碰了他一下,但也够令他再三回味了,这也是头一次,他发现自己也有如此色欲的一面,体内翻腾着强烈的渴望,竟想从她身上拥有更多,心弦被强烈的勾动了……
而她则被他这双灼灼发烫的黑眸给怔住了。
唉,要是蓝爷不在该有多好!靖宇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她身上离开,“蓝爷还怀疑吗?”
他呵呵大笑,“怎么会?我想,要不是我杵在这儿,你们……呵呵呵……”
他暧昧的看看两人,走向静瑜,而静瑜虽然对他这句话有异议,但她聪明的没做任何驳斥,在解开穴道后,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走人,但是—
“到房里去,我还有个东西要送你,我先跟蓝爷聊一下。”
她怔怔的看着他,东西?难道是他改变主意要把她偷的药还她了?
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她点点头,乖乖的往房里走去。
到底还要聊多久?
静瑜鼓着腮帮子一肚子火,她在房里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看到靖宇走进来,她受不了的站起身,伸出手,“东西给我,我要走人。”
他点点头,一直放在背后的双手伸了出来,放到她手上的竟然是一朵刚摘下且削了刺的粉红色玫瑰,“送你。”
“等等,你说有东西送我就是这个”她难以置信,她在这儿无聊的踱步那么久,就为了这朵玫瑰“我一直觉得你就像这种颜色的玫瑰,美丽但不冶艳,澹雅沉静却又有刺。”
这最后一句话令她有些不悦,她直接把玫瑰放到桌上,“我要离开了。”
“我劝你再等些时间。”
“为什么?”
他坐下优闲的为自己倒杯茶,喝了一口后才道:“怒不可遏的承王爷正在找偷他宝贝的小偷—”他看到她整个人一僵,“甚至派人盯紧陌生的脸孔,而你身为公主帮的一员,目标太大,我认为你还是继续扮百花楼的青娘,留在我这儿好。”
这是他跟蓝爷聊天得到的重要讯息。
“我身为格格,他能耐我何?何况有什么可以证明我是偷他药的人?”
他也倒了一杯茶给她,但见她没意思拿,便搁在桌上,“就因为你是静瑜格格,就因为公主帮管了太多闲事,你是绝对的嫌疑犯!”
她语塞,知道他言之有理,但也因此不敢跟他承认,她之前向蓝爷坦承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反正那大胡子也不相信,应该没关系才是。
“承王爷个性残暴,宁愿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人。”
这一点她也无话反驳。
“看来你是认可我的话才沉默。”
她讨厌他此时的自信,甚至是眸中的狡黠之光。
“至于何时离开,”他耸肩,“老实说我也没有答桉,因为得视情况的变化而定。”
她愈想愈不对,“但那个药对他何其重要,若依你所言,我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她可不打算在这里跟他耗上一辈子!
他坏坏一笑,“生命可贵,就算跟我耗上一辈子,总比丢了性命的好。”
这讨厌的家伙除了精湛的医术外,难不成还会读心术?
但她也明白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暂时留下来。
靖宇当然也清楚她有多么不愿意,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再怎样也不该跟自己的生命过不去。
不过她要是期待留下来会有什么盛情款待或是有什么活动,她恐怕要失望了。
因为他正在跟时间赛跑,红砖屋里的那些五脏六腑,他得尽快的做好记录,所以三餐都由小不点到外面去买些米、菜,简单烹煮就可以吃了,至于他上回到市集已替她买了几套衣服,够她更换,衣物各自清洗,彼此生活互不相干。
还好静瑜不是个娇娇女,跟小不点处在一起,渐渐有话聊,慢慢的两人似乎也愈处愈好。
但静瑜从不忘离开的事,他若出门,她总会问问外面的情形,一听到他说仍是风声鹤唳,她的失望就全写在脸上。
“罢了。”此时静瑜听到又是承王爷又派了多少人,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务必将小偷揪出来后,她已经不想再问这件事了,“我现在比较好奇你从什么地方弄来那么多的死尸?”
若不是胆量不够,她是想进红砖屋瞧瞧的,因为靖宇每天一进去后,总是待到傍晚才出来。
她边问边漫步走到这个旧宅院中庭,前几天,她跟小不点在这儿栽种了玫瑰。
他跟着走到她身边,蹲下身看看小小的枝桠,再起身看着她,“到刑场扛回来的,就我所知,这儿的冤狱特别多,全拜承王爷之赐。”
“所以你是因为这儿死人多才……”
“总不能杀人来研究,何况,”他阔步往前走,眼神变得严肃,“了解人体结构,在碰到一些棘手的疑难杂症时,会使患者有更多的救命机会,所以我也想着做一本人体结构图,清楚的描述每个部位……”他突地住了口,神情又转为轻浮,“这些话实在不适合跟娇滴滴的格格谈。”
但她很想听—不过,她硬生生的将这句心里的话咽下。
他实在是个很矛盾的综合体,谈到医术的事,他的神情绝对是吸引人的,但是只要跳脱这方面,他就像个凡事都不在乎的人,慵懒不羁,不正不经,让人生气!
这是她在这儿生活十多天的感触。
“不过你既是医痴,我倒想听听你到底读了什么有关医学的事?”
他这话听来就有点儿瞧不起她的意思,她抿抿唇,开始聊起了担任宋仁宗时的太医局翰林医官王惟一,编着了《铜人腧穴针炙图经》共三卷,考订了针炙穴位三百五十四个;金代名医刘完素,善用寒凉药,主张从表里降心火、益肾水来治疗病原中的火、热,着有《素问玄机原病式》。
至于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全书五十二卷,收集药物一千八百九十二种,附图一千一百零九幅……
但她话尚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他难以置信的笑看着她,“看来你的日子过得乏善可陈,那些厚厚的医书你竟如数家珍?”
他的确是佩服的,但她听来可刺耳极了,“你认为我是穷极无聊才会读这些医书”
她美眸又冒火了,靖宇得承认自己很坏,竟忍不住的顺着她的语意逗弄起她,“当然喽,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尽谈这些让人倒胃口的话,我实在很担心你会嫁不出去。”
“我嫁不出去也不会赖上你,谁要你替我担心。”她没好气的驳斥。
“那可难说了,”他的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也许你就真的就嫁给了我。”
“嫁你?那我直接去跳河还比较快!”
“你敢赌吗?”
“我有什么不敢”
“不,不好,还是二选一好了,若你真的不幸嫁给我,你可以选择跳河,也可以主动亲我十下,我总得替你先找个退路,免得一成亲就闹出人命也不好。”
说得像真的会发生似的,无聊!她就讨厌他这种不正经的态度。
但他却喜欢起她生气发火的容颜。
当然,这屋子里还住了一个小不点,在她看来这两人分明就是在打情骂俏。虽然青娘是妓院的人,但她人美、心又好,也不会乱发脾气,相较之下,她是比较没看头,也难怪大夫变心。
罢了,她刚学了一句话叫“君子有※※※之美”,她就把大夫让给她了吧!
蓝爷运了一趟镳回到广州后,就先去承王府探视王爷。
没想到两人才短短一个月没见,高大健壮的王爷竟小了一号,不仅瘦了不少,过去自豪已年届六十因保养有道,看来只有四十上下的他,现已苍老得厉害,岁月一下子在他脸上化上老妆,而且不过是早上,他身上就有酒味。
“我的老朋友,怎么回事”
承王爷脸很臭,他大口的喝了一杯酒,“那天的偷儿偷走了我很重要的东西,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那天—”蓝爷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那天我是有在百花楼看到你的人,可一来我有些半醉,二来我又惦记着要给怪大夫送女人去,想说王爷的人要逮小贼已绰绰有余,就……”
“你也在百花楼”
“是啊,王爷的人没说吗?”
也许他们想说,但他耐心全失,一人一刀全送他们上西天了。
从那天起,整个广州城内外他都布下天罗地网,要偷儿无处遁形,因为被偷的那样东西着实比他的生命还重要啊。
他能抵抗岁月、常保四十多岁的外貌及体力全仰赖它,但它也是毒药,他得天天服用,以毒攻毒才能维持青春,一旦停用后,就会像现在这样—
他抚着灰白胡须,手微微颤抖,该死!他在变老了!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可否请蓝爷好好回想,当日可有印象深刻之事?”
蓝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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