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智深的后援团耐不住了,韩剧里阴湿的招数耍了个齐全。不过这些招数比起她那班亲戚来不过是耍花枪,根本没有多大杀伤力。虽然如此,接踵下来的麻烦事多不胜数,她尽量能避则避能躲则躲,而有些实在躲不过也避不过时,只好硬着头皮面对。
这时S市青年武术比赛如火如荼的拉开了帷幕。宋昭然是武术馆大师傅的得意门徒,既然没有征得她同意就把她的名额给报到了市里。宋昭然学武不过是防身和健体,完全没有想过用这个出名或其它,也没有这个必要。不管如何,她的风头越劲,对自己的处境就越是不利。而但她知道比赛这个消息时,想退出已经来不及了。温凡也开口劝她说既然有了这个机会,试一试也没坏处。
比赛地点在市中心体育馆,来了不少人,选手也是各处挑选出来的精英,而且多半是体格健硕的男生。
她抽签时抽到的是第五场。场内战况正酣,反响热烈。宋昭然在后台热身,大师傅和一群师兄师妹帮她打气。
与她对决的是市某高校的一个男生,长像普通,就是看上去有些横相,不大好惹的样子,相有心生,对方估计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但宋昭然虽为女流,却也不是什么孬辈,她既然接受了这场挑战,就不会让自己输得太丢份。
两人行了礼之后,各退了一步。这时宋昭然听到一个颇为耳熟的声音,寻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宜智深带着他那一班狐朋狗友大喇喇坐在观众席,又是吹口哨又是一脸无赖的怪笑。她眉头瞬间皱起,他们怎么会知道今天她要比赛?
她调开了视线,坐在前排的温凡一脸儒雅的笑,一件白衬衫穿着清清爽爽,哪像那痞子,打扮的简直跟个朋克似的。
那高校男生功底还是不错的,稳扎稳打,估计习武术已经有些年头了。起初宋昭然应付的有些心忙脚乱,但后来慢慢的摸准了他的套路,渐渐的占了上风。看着自己趋于下风,那男生估计有些急了,原本从容不迫的拳法开始有些失章法,而且渐渐的用了蛮劲硬拼。宋昭然倒也没大在意,依然不紧不慢的与他周旋。不过过了小半会,她的右手关节忽然一阵刺痛,随后就越来越使不上力气。她暗暗叫槽,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趁着她无力还手,那男生卯足了劲打她的几大要害。她连连节退,毫无反击之力。
这时一只篮球威威生风从天而将,狠狠的砸在那男生脑门上,随机一个黑色的影子蹿到台子上,挥着拳头就向那男生招呼了过去。那高校男生被球砸的发懵,又突如其来的一顿拳脚侍候,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在场所有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就连裁判都一脸呆滞,微张着嘴,口哨掉在地板上。
而凭空蹿出来的少年还在攥着拳头揍那只瞧不出人形的猪头,“操你丫的,既然耍阴的!竟敢对她耍阴的,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
外篇 〖番一〗亲疏一寸心(03)
“宜智深,你TMD疯了是不是?赶紧给我住手!”宋昭然将宜智深惯倒在地,两人滚作一团。宜智深脸色极臭,拧着眉瞪她,“你这臭丫头别不知好歹,老子帮你教训他呢!”
宋昭然没好气的冷哼道:“谁要你出头了?哪凉快哪待着去!你不知道这是比赛吗?有评委、有裁判,谁要你逞大英雄了?尽做一些没用的事!”
“靠!算老子多管闲事成不成?MD,老子就是吃撑了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宜智深气极败坏的夺门而出,留下一个烂摊子让别人去收拾。祸害,果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温凡对这个冲上舞台的男生很诧异。他知道宋宋在学校没什么朋友,更没有关系好到为对方打抱不平的异性朋友。他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宋宋时,她正怔怔对着那男生消失的方向发愣。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如此迷惘的表情。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变得有些不是滋味。但他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是隐隐不悦,想生气,却不知道对着谁生去。
这场比赛在这乌龙事件落了幕,主办方自觉丢不起这个脸,草草的颁奖,打发众人各自回各自家。
宋昭然和温凡一同出了体育馆,就看见倚在一边抽烟的宜智深。他透过烟雾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昭然迟疑了一会,才走向前去:“怎么还不回去?”
宜智深撇了撇嘴,竟有些委屈的模样,“要你管。”
温凡看两人有话要谈,就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你们聊,我去把车开过来。”
宜智深眼尖,一眼就看到钥匙扣上那只绳编的乌龟。心里猛得堵了一口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只有唬着脸,死命的抽烟。
靠啊,什么跟什么啊!她跟那男人什么关系关他屁事?他有什么好介意的?没错,他就是吃饱了撑着!她宋昭然是谁?就是他一阶层敌人,他犯得着为她出头,犯得着跟她生那莫明其妙的气么?
他开始莫名的焦燥,狠狠的碾灭烟头,“你别误会,我刚刚只是看不过眼,就算换作别人,我也一样会出手。”
宋昭然一愣,随即冷笑说:“你还怕我会自作多情不成?你未免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一点。”
“靠!你——”
“别动不动暴粗口。这样只会显得你更加没有教养。”
温凡的车已经开了过来,她坐上副驾驶。宜智深看到那男子微笑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顷过身子为她系好安全带。两人含着交谈着驱车离开。
不一会儿另一头建筑物旁边露出几个脑袋,张望了几下才一哄涌上来,叽里呱啦的胡吹一通。要是平时他一定乐疲不倦,可今天他只想赶走这群烦人的苍蝇。
不想回家被老妈唠叨,也没心情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最后气忿的回了宿舍。这时校花的夺回连环K又追了过来。他烦得不行,躺在床上不动弹,也不接电话,和弦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上铺的兄弟忍无可忍,告饶的说:“我的大少爷,你再不接,兄弟我就要被你整精神衰弱了。”
他一接起校花就一连串的发问,他隔了许久才平静的说:“我们分手吧。”
一周过后,宜智深身边的狗头军师王丰很是匪夷所思的说:“我说宜大少,这周你不暴粗口也不去找那小妮子的麻烦,你脑子没烧糊吧?”
“哪来那么多废话?”宜智深心不在焉。
“哎哟宜智深你倒是看看路啊,眼睛望那瞄啊?整天恍恍惚惚的,你确定你不需要吃药?”
“滚!”
“靠!我知道了!你丫不会害了相思病吧?”王丰联想起他这些日子的反常,顿时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宜智深你真是禽兽啊禽兽,那小妮子才多大一点,你竟然想染指?”
“你小子说什么屁话?谁说我看上的是她了?”宜智深恼羞成怒。
“是是是,宜少爷你没有看上人家,只是用目光JQ人家。”
“王丰,你——”
“靠你丫不就喜欢一女生吗?有必要整的跟个怨夫似的吗?”
宜智深沉默了半晌,终于蔫了,“她年纪太小……”
“那就等呗,上帝不会创造一个完全跟你100%嵌合的爱人让你不劳而获,你得去慢慢开恳,去挖掘……呃,靠啊,老子是不是说的太文艺了?真酸!其实就一句话,兄弟,当下流行养成,你很有前途。”
宜智深沉寂一周后,又恢复了之前吊而啷当的模样,但唯一见好的是,他已经不大暴粗口了,而且一头金毛也染回了黑色,虽然一身校服穿得颇具特色,但最起码他愿意穿校服了。
黑色头发的他看上去顺眼多了,他原本就不是那种长相特痞特邪气的男生,现在形象一变,倒有了些读书人的模样。但唯一不能改变的就是他的气质,不过也就是那气质,让他并不十分精致的五官凸显出一种让人十分深刻的感觉。他就是那种即使看过一眼,也很难见过就忘的那种人。
他在宋昭然身边晃得多了,难免引起一些流言蜚语。但他们两人都是我行我素惯了,不大关注别人的眼光。依旧吵吵闹闹,不爽就动手。王丰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们俩的相处模式简直是妖精级的,正常人是搞不懂的。
至于两人是怎么在一起的,就无从追究了。两人都不是那么琼瑶的人,对眼了感觉来了就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没有那么复杂。但要宋昭然认定一个人是件很难的事情,而一旦认真接受一个人就会对他全心全意。
转眼宋昭然升到了高一,而宜智深面临着的却是毕业,高考。那一年宜智深很忙,黑色的高考如沙尘暴席卷过来,楞是他吊儿郎当了几个学期,到了这节骨眼上也得卯足劲头去冲刺。况且他和家里人协商好了,只要能考上大学,志愿随他填。如果他考不上,就由不得他,要么去外地要么出国。而那些都不是他所希望的选择。宋昭然那妮子一向让人捉摸不透,如果他真的被送去外地或出国,那他俩估计就彻底玩完了。而在宜智深的游戏规则里,他没有腻味,谁也别想先离开。
这一年里他们各忙各的,聚少离多,虽然在同一个校区,但却隔了十万八千里。况且那一撂撂足于压死一头驴的测验试卷,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一心扑在献身给熊猫家族的事业中去。
黑色高考一过去,宜智深开始撒丫子欢腾起来,泡PUB,游戏,唱通宵K,应酬大大小小的毕业聚会,活的有声有色有滋有味。宋昭然偶尔也和他一道出来玩儿,但久了也腻味。比起那些群魔乱舞,她更喜欢躺在自己阁楼里,翻那一柜子旧书,或者和温凡去郊外放风。
就性格兴趣爱好而言,她和宜智深差得是天南北辙,而和温凡却是极为相似。
许多年以后她一直会回想起那段青葱岁月时的心情。明明如此迥异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一起?而后发生的一切就像上帝安排好的套路,让物以类聚,驶向一个正常的轨道。
她和温凡并非生命中匆匆的过客,很早她就有这样预感。
放纵了一个假期,宜智深真正成为了一个大学生。他留在本市大学,离中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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