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眉角一跳,但还是一一记下了。踌躇了小半会才说:“单先生,方氏的太子爷现今是大单总的重要客人,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妥当?”
虽然如今公司内部战争已趋白热化,但终究还有摆到台面上来,充其量来说也不过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如果单无贺公然抢单箸的客户,这种行径会让如今这种微妙的局势急转直下。
单无贺瞥了她一眼,“所以我才让你用我个人名誉邀请。”他搁下笔双手垫在脑后,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紧眼前妆容得当的精干女子。莉莉丝被他看得不自在,微敛下眼。单无贺这才说道:“莉莉丝,你是爷爷钦点过来的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这话含有极重的暗示意味,莉莉丝背脊不直觉挺直,渐渐镇定下来,“老将军的厚爱莉莉丝铭记在心。”
单无贺微笑颔首,莉莉丝暗暗松了口气,刚要离开便听到单无贺若有所思的说:“莉莉丝,如果有人想追求你,你希望收到什么样的礼物?”
莉莉丝愣了愣,粉颊渐渐被染红,咬了咬下唇说:“单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单无贺看她目若含春的模样,方觉自己的问话方式有问题。于是清了清嗓子,“一个朋友想借鉴一下好讨好女朋友。”
莉莉丝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也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尴尬。
“只要是女人都喜欢花,送花总归不会错的。”
“那,如果是男人呢?”
莉莉丝一噎,惊讶的瞪大眼看着他。单无贺挑挑眉,“呃,我是为朋友问的。”很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莉莉丝虽然不知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但为老板排忧解难是每个职员应尽的义务。她斟酌了一番,才说:“我朋友里头也有几对同性朋友。他们之间会送些情侣饰品之类的,反正顺着他的喜好走,就错不了。”
单无贺一脸恍然,“我代朋友谢谢你,莉莉丝。”
上卷 第62章 应酬2
莉莉丝离开后单无贺抚脸发笑,他怎么就越活越回去了呢?当年容二猎艳时还是他在一边出馊主意,现在轮到自己反而怎么做都觉得不得其法,就怕太过唐突。
临近午餐时分,顶着一头黄毛的容二不情不愿的出现在‘跃廷’。大手大脚窝在长沙发里,说:“我说单少单公子,你可真不厚道,你以为个个都像你是铁金钢啊!”
容二哈欠连连,他属于夜夜笙夜的夜猫子,白天大多数用来补眠,单无贺一个电话把他从床榻上挖起来,刚刚开车还险些撞到消防栓。他算是舍命陪君子,谁让他有这么一个损友?
单无贺抬头瞥了他一眼,“哪来那么多抱怨?”
容二翻白眼:“敢情我这陪三还要对你感恩带德?”
“得了,瞧你这副死德性,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容二一改懒散,甭提多精神,“兄弟你可真上道,不枉我们多年裤衩交的友谊。嘿嘿……你那助理我瞧着挺合眼的。”
“容二少,你可别把主意打到莉莉丝身上。那是老爷子的人,良家女子,你可别把人给糟蹋了。”单无贺回也不抬直接拒绝。
“有你这么埋汰兄弟的吗?我怎么着了就不能碰良家妇女了?我一端方的青年,楞是被你说成了一二流痞子,你让兄弟我情何以堪啊啊!”
容二抓狂归抓狂,但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像他们这种人,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至。所谓竹门对竹门,他们这些在外人面前是风流多金洒脱的公子哥,其实他们的路早已被铺平,喜欢谁或娶谁,哪里由得自己作主?所以在未被栓定之前肆无忌惮的游戏人生,跟玩得起的玩,不碰良家女子是这个圈子里的游戏规则。
“好啦,不要再滴咕不情愿了。方耀只吃你那一套,不找你找谁?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就当支援兄弟。”
容二撇嘴,“这话说的真溜。我和方少充其量不过是酒肉朋友的交情,我混个熟脸还成,其它的事我就无能为力了。”
方耀身上有官家公子哥特有的气质,圆滑却不显流气。对玩乐挺上道,和容二是一路货色。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容二是个只会挥霍的主儿,只出不进。而方耀却是一个极有手腕的人。父辈官路亨通人脉极广,他有这么一条现成的道儿罩着,买卖做得有声有色。而这次单箸接到的那个项目就是他从政府拿下来,再转手给‘跃廷’,从中抽利。
他们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单无贺虽然认识这位当市名士,却未深交。
莉莉丝将吃饭地点定在‘小北川’,一是家十分地道的湘菜馆。方家祖籍在湘,十分嗜辣,这也算是投其所好。
万里江山一片红,这一客红辣宴吃得宾主尽欢。容二发挥他舌如灿花的嘴皮子功,把气氛炒得十分火热。方公子带来那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辣得满脸通红,一杯接一杯的灌水。
方公子却状似没看见,专挑顶辣的往她碗里夹。那姑娘泪眼噎语,瞅了他一眼,埋头苦吃。
容二暗自乍舌,捅了捅身侧的方公子,小声说:“你的女人?用这种法子虐,可不像你的作风。”
方公潇洒一笑,“女人有时像小动物,要耐心的驯养,你瞧,她那样子多好玩。”
容二一寒,敢情这丫玩养成?而且还玩得这么变态。他朝那姑娘投去以示同情目光,那姑娘回给他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
方公子和单无贺都是聪明人,两人心知肚明只吃喝不谈其它。待吃饱喝足走出包厢,才抽闲交谈了几句。
方公子说:“最近单少风头颇盛啊,听说是做了几单完美的策划。不过,单少,如今这个项目牵连很广,跟官家打交道你应该最清楚,牵一发而动全身。做得好,自然就好,做不好,那便是灭顶灾难。你应该明白?”
有时官银虽然好赚,但却存在极大的风险。方公子的话再清楚不过,他不管‘跃廷’是否变天,或是更朝换代。即使内乱再大,项目也一定要执行到底。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但不会插手跃廷的内部斗争,他要的只是最后的成果。
这番话算了无疑给单无贺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等的就是他这一句。项目自然不能丢,这关乎‘跃廷’的业绩与发展。如果与方氏合作愉快,以后将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所以只要方公子不从中作梗,那他就能伸展拳脚,不用畏首畏尾。
单无贺在门口与他握手,“方少放心。”
中卷 第63章
宁晓生病的消息,宁浅浅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而且还是关枚身边的小弟无意间说漏了嘴。她没有力气去质问蔺沈为什么瞒着她,况且,现在要见他一面并不容易。
到了医院她没有直接去病房,而是去听症室找医生了解病情。医生询问清楚她和宁晓的关系后,才略有责备的说:“病人精神压力很大,疲劳过度忧虑过重,病人家属应该多关心病人的精神状态。只要静心调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宁浅浅愧疚的低下头,“谢谢医生,我会注意的。”
宁浅浅虽然自责却又无可奈何。宁晓的压力是她所施予的,她一心想着她自强独立,不想却不处其法适得其反。爱之深则责之切,她对她终归太苛刻了些。
病房光线很足,柜头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百合花,娇艳欲滴,幽香扑鼻。她在病房前站了许久才推门进去。
宁晓脸色苍白地望着窗外,厚重地眼袋上面染了一层淡青。身子骨孤单瘦弱,已然没有了同年人的朝气。宁浅浅倒了杯水放在床上柜上,然后在一旁坐下。
宁晓眼睛未动一下,仿佛当她不存在。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宁浅浅率先打破沉默。
宁晓睫毛颤了颤,缓缓将目光移到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又迅速的移开。双唇紧闭,不肯开口和她说话。
宁浅浅站起来:“那我去买些炒栗子,你爱吃的。”
宁晓很爱吃栗子,剥了壳一口气可以吃下一二斤。记得那时爷爷在住院,宁晓饿了整天,傍晚时看到隔壁病床的夫妻买了香喷喷的栗子,就哭着喊着要她也去买。她身无分文,所有的家当都交了昂贵的医疗费用,连一个馒头都吃不起,哪里来的钱买栗子?她被她哭嚷得又难受又酸楚,一边责怪着她不懂事,一边又痛恨自己连这么一个小小要求都满足不了她,楞是逼出满眼泪,一狠心将她一个人丢到走廊上。自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闹着要吃栗子。
宁浅浅刚碰上门把,便听到宁晓哽咽而愤怒的声音:“我不要栗子!我讨厌栗子!我恨你!”宁晓脸上挂满泪水,“宁浅浅,既然一开始就决定不给,就永远不要给别人希望!你是无关痛痒,你从来只顾着你自己好过!像你这么自私的一个人既然是我唯一的亲人,老天爷真是讽刺!我终于明白了,这是老天爷给宁家的惩戒,报复我身上这肮脏的血!”话音刚落,迎面一巴掌几乎将她扇懵。
宁浅浅哆嗦着嘴唇,双手攒在一起握成拳,“你可以骂我恨我,但你没资格说宁家的不是,你没有资格!你以为你现在很委屈很不公平是不是?那我告诉你,你现在享有的一切都是你眼中这个自私自利的亲人卖身换来的!你还想要求什么?你有骨气大可不必接受这肮脏的馈赠,你现在还可以想当年一样坐在医院门口被人当作乞丐赶走!”
宁晓的脸色一寸寸死白,双手用力的扣紧被罩,还是止不住颤抖。
忽然门被大力踹开,蔺沈怒气薄发地站在门外,身后是宜雅兰和陈梓。
他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怒极反笑,“肮脏?卖身?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
宁浅浅被他眼中狂暴的怒气骇到,不自觉退了几步。宁晓也是一脸惧意,恸恸的喊:“蔺哥哥……”
蔺沈一步步逼近,似豹子一般眼神让宁浅浅手脚发凉。退到窗前已无路可路,她被抵在窗棂上,触及到他的目光顿时害怕得全身僵硬。
蔺沈反而笑了,笑意未达眼底反而绝裂而恐怖,“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养条狗!我他妈的就是活该犯贱才会被你这样贱踏!”
他一拳砸在玻璃上,血瞬息糊了一手背。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陈梓与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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