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越来越精以算计了。”Bnlan笑得有些落寞,“真怀念当初那个小孩啊。”
“人总要向前走向前看,你不算计别人难道别人就不算计你吗?只要铲除徐爷将其实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单无贺在助一臂之力,我们的实力和蔺沈应该算是势均力敌了。对了,查到‘乙先生’和‘y小姐’了吗?”
Bnlan摇头,“他们的信息很贫乏,而且用的是代号,根本无从查起。但目前来看,怕也是跟蔺沈结下梁子的人,仇恨还不小。但就是手段不太光明,也不知道那两人到底要做什么。”
“暂且让他们折腾,他们打击蔺沈对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这条线索还是要查下去,有最新消息立即回馈给我。至于单无贺……”他撑着脑袋想到他有些头疼,“暂时把他凉一凉。”
“凉?不怕煮熟的鸭子飞掉?”Bnlan玩味的笑了笑,“最近你们怎么了?别别扭扭的。”
Ryan心烦的摆了摆手,“不提这个,对了,阿伯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回宅子里吃晚饭,走吧。”
Bnlan撇嘴,“其实你才是他失散多年的孙子吧?”心都偏到太平洋彼岸去了。
Ryan耸耸肩,“谁说不是呢。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
Ryan拿下毛毯,里面穿得有些单薄,Bnlan拎来件宽大的黑色羽绒服往他身上一裹,“外面下大雪呢,还逞英雄。”然后找来帽子和围巾,把他套密实了才压了压他的帽子,“走吧。”
大清早来时,地上的雪还是薄薄的一层,不过半天光景,却已有足尺厚。踏上去‘咯吱’作响,并不想看上去那么轻盈柔软。
记得小时候每逢下雪都十分开心。背着家人偷偷折树枝上垂下来的冰条来吃,调酸梅水放在窗台上,第二天大早推开窗就已经冻成了一大杯酸梅水。
中午用自己做的竹排去滑雪,从斜坡往下一划就可以冲出几十米远。有时不小心撞到突起的石块,就会跌翻啃满嘴雪,摔得重却不见痛,乐哈哈的爬起来,继续耍完。
小时候总是这样无畏无惧,忠于一件事就一门心思扑在上面。长大后反而缩手缩脚,思虑繁重起来。对于小时候的记忆,他总会偶尔拿出来舔一舔,只有那一刻,心是暖的。
Bnlan忽然捏了一个雪球打在他身上,然后哈哈大笑的走开,脸上有抹孩子气。但Ryan却没有了那份童趣,拉了拉他的袖子,“快点走吧,待会儿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因为大雪封路,私家车无法上路,只能坐地铁。车厢热烘烘的,有很多人拎着都擦包小包的年货才惊觉农历新年就要到了,他是不是也该准备些年货了?
Bnlan说:“阿伯说让你一起到宅子里过新年。他都唠唠好几年了,他也是上了年纪了,今年你就过来吧。”
Ryan虽然心不忍,但还是一如以往一样拒绝:“估计走不开。你跟阿伯说说,这些事情摆平之后,那时我还有命在的话,我每年都陪他老人家过年。”
Bnlan皱紧眉头:“你非要这么咒自己吗?哎哎,算了。我也知道你难,那我去跟阿伯说说。”
从地铁站出来还得步行半小时才能到Bnlan家的老宅子。那个不大的院子四季豆郁郁葱葱,院门口亮了一盏灯,阿伯拄着拐杖站在院门口。
“阿伯,天儿这么冷,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受凉了怎么办?”
阿伯笑哈哈的说着没事,表示自己的身子骨很硬朗。然后慈爱的看着Ryan,牵着他的手往里屋走,“小R啊,今天季伯伯准备的全是你爱吃的菜,多吃点。”
Ryan没有了在人间的漫不经心,像一个孝顺的孙儿一般应着,搀扶着老人进了弄堂。
堂上供着关二哥的神位,香火从来不间断。
这处老房子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是土砖砌成的,屋顶还是那种旧式的横梁。弄堂正上方悬着两人环抱大小的香木,随着四季气候转变散着或淡惑重的香味。据说这口香木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如今在市场上的售价已是天价,但没有人敢打它的注意。
因为它的存在就像关二哥在他们心目中存在的位置一样,神圣不可侵犯。
原罪 第110章
Ryan在关二哥神位前烧了一炷香,拜了三拜和阿伯一起进入花厅。圆桌上面摆着精致的吃食,厨房里走出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疤,但看上去却并不凶恶,很温和的一张脸。他手里端着一盘狮子头,看到Ryan后和蔼的笑,放下才对他比下了几个手势,将阿伯抚过去坐下。这就是阿伯口中的季叔叔,不过他的舌头年少时被人割去了,已经不能说话。
这老宅子里就住着他和阿伯,季叔叔照顾着阿伯的生活。其实季叔对阿伯的感情很特别,听说季叔是阿伯从水库旁边捡回来的,然后就一直带在身边当做儿子来养。而季叔成年后也没有结婚,一只照料着阿伯的生活起居。
季叔看阿伯的眼色很温和,或许是在一起生活久了的关系,双方一个眼神即使是不用说话,都懂的对方的意思。
季叔用手语说:小R,阿伯常常念你,怎么都不回来一趟?
Bnlan却极快的接了话头,“他呀,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的时候都没有。”
Ryan失笑,哪里有那么严重? 不过Bnlan就是那样,嘴上说着不管他,但关键时候他总是冲在前面帮他挡着。
阿伯摆摆手:“小R不要听他胡说,阿伯哪有这么黏乎?”
季叔只是笑,给大家布菜。季叔有一手人人称赞的好厨艺,但不要看着他温温和和的样子,身手却是十分了得的,而且他们所打探不到的消息,他们能拿来第一手情报。
吃了晚饭,Ryan随同阿伯进了书房。正面墙上挂着巨幅的集体照,里面一张张面孔都是熟悉的,不过如今大多都已经不在了。
阿伯来开抽屉不知在翻找些什么,Ryan眼见看到一张照片,忙抽出来看。混乱的西方油彩壁画前端着一个端庄的女子,她身后站立着两个容貌俊秀的男子。照片底部写着一行字:沈药妃和兄长。
他定定的望着这张旧照片,“阿伯,沈药妃是谁?”
阿伯忙合上抽屉,有些心慌的样子,将照片收起,“她是我一个远房表妹。”
Ryan虽然有些奇怪阿伯的反应,但也将这点小小的疑惑留在心底,继而说:“阿伯,能不能让季叔帮我查一个人?”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照片,“虽然他已近死了,但总觉得这个人很可疑。”
阿伯接过来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然后将照片搁在桌上,“过两天查到后就让子键把档案送给你,你也不用来回跑那么麻烦。”说罢拉着他的手坐下,认真的看着他:“小R,你实话告诉阿伯,你真的非要报仇不可吗?其实……”Ryan立即打断他,“阿伯,这是我生存下来唯一的动力。此仇不报,以后我也没有颜面去见他们。”
阿伯没有说话,只是深叹了口气,“这到底是造什么孽呀!阿伯也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老头子也管不着,你们看着办吧。小R啊,阿伯托你一件事,我恐怕时日不多了,我走了之后,季叔就拜托你照顾。这孩子一生没有享受到人生该有的乐趣,都耗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我对不住他。”
Ryan心底泛酸,“阿伯你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阿伯倒是把生死看的极淡,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执拗的孩子。他怕他走了之后,他会做傻事。
“人老了,自然会死的,没什么可伤心的。就是你季叔,他这人死心眼,有孤苦无依,跟着我身边大半辈子,都已经习惯了,我担心他承受不了打击。”他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罩着一团和色。
Ryan逼退眼中的酸楚,“阿伯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季叔。”
身边舒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谢谢。”
Ryan从书房里出来,就看到季叔呆呆的站在书房门口,托盘里的两杯茶已经放凉了。脸上还残留着泪渍。看到小R时,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转身下楼。
从宅子里出来已是九点,雪下得越发的大,皮靴踩进去可以陷到足踝。季叔搀着阿伯站在院门口送他们,细细的叮嘱了一番,才放他们离开。
Bnlan半带着他深一步前一步的沿着小道走,然后说:“你跟阿伯鬼鬼祟祟说什么呢?季叔也是,一下来脸色就白得吓人。”
Ryan含含糊糊的说:“让我给你物色女朋友来着。阿伯说你那么大龄了,也该成家了。”
“你以为阿伯是你咩,那么鸡婆。就算要介绍女朋友也是我给你介绍,哪里轮得到你来给我介绍?”Bnlan很不屑。但心里其实清除着,他是在敷衍他。只是他不想砸破砂锅问到底而已。
三天后。
南美的船只在港口靠岸,徐爷的人打扮成搬运工人的模样,早已候在那里。只要船一停,就马上将货搬卸到时先准备好的货柜箱。
南美的负责人和徐爷洽谈,验了货,就往货柜里搬。第二十八号货是徐爷挂名公司的专用柜箱,是成千上万条货箱里的其中之一。只要他将货装好,在和其他货柜混搭在一起,近期内没人能发现。待下一站安妥之后,再运往别处。
正是凌晨时分,海风凛冽,但他们搬货的速度十分快,且声响很小。小半会就装满了整条柜。当然真正的货是混在里面的。
双方交柜前交接手续,盖章签字时,港口忽然鸣笛大起,所有的聚光灯一瞬全部打开,港口顿时亮如白昼。四面八方涌过来的警察瞬息将他们团团包围,迅速之快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徐爷头脑一懵,知道内部出内鬼了。但他还未理清是谁,手腕一凉,已经被人推压上了警车。
人赃俱获,一网打尽。
而那时笑面狐已经撤离了港口,正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一直到机场他的心情都还未平复下来,如果他迟一分钟,怕是也落网了。他在机场抖着手跟Ryan打电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头的语气很清醒,怕是也在关注港口那头的情况,不答反问:“你在哪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调动警察?”笑面狐有些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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