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闪一边去,结了婚了不起啊。”若愚不客气地把别在胸口的花摘下来扔到他的俊脸上。
“当然了不起啦,今天我最大,你们谁敢惹我?”
若愚下了个结论:“疯子。”
“好啦,今天就给我个面子吧,去跟男孩子玩一玩,你看,你是继我老婆之后的第二美女,而我老婆已经沦陷了,所以只有你亲自出马了。”
“哼,我看只有不要脸这一点你还继续保持着,其他男人该有的骨气都荡然无存了。”话虽这么说,若愚还是半推半就地融入到沸腾的鸭子塘里去附和男人女人的聒噪。
“好好享受吧。”别有意味地说完之后,欧路非便走得不见人影。
“嘻嘻,若愚有男朋友吗?”
应付异性,他们都是天生的,只不过夏江是油嘴滑舌,若愚是精辟独到,“当然没有。”
“骗人,你又不难看。”
“这么说就不对了,自古以来就只有美女才不会轻易有男朋友,就像你们男人曲高和寡一样的道理,红颜薄命,你们谁听过美人可以幸福的?所以但凡美女帅哥就一定要孤独,那是美女帅哥的第一标志。”
女人啧啧惊叹,若愚从鸭子塘中听到有异样的声音,一看是夏江来电,便挤出鸭子塘,走到草地空旷的地方,按了接听键。
“你死了没,啊?”这回是夏江先发标。
“牡丹花下做鬼也风流啊。”若愚把手机换了个方向。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左拥右抱的?你有千里眼不成?”
“我都听到声音了,喂,你今天不来观礼,让我一个人往火坑里跳,不讲义气。晚上你做东,我挑地方,我非要宰得你血肉模糊。”
“晚上?晚上我有约会啊。”夏江说,语气里丝毫听不到为难,还挺愉快。
“我管你。”若愚提高了声音说,“十点老地方!要是看不到你我们就绝交。”
说完她就掐断,因为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哪次不是夏江先等在那里赔着笑脸,那些女人对夏江来说比她重要?要是没有这点自信他们怎么当那么久的朋友。
朋友……不知不觉,还真的维持了十几年了。
第二章
※8
若愚到达他们约定的地方时,已经迟到了半个钟头,不是她没时间概念,而是因为迷了路。“超级路痴”这种词已经不足以形容若愚小姐,应该说是“交警天敌”还比较适合一点。
老地方还迷路?老地方就不能迷路了吗?如果从不同的地点出发,迷路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老大,你还有时间观念啊?”夏江站在门口猛拨她的手机号,每次见面都是这一句话开头。
“我迷路了!”若愚关掉手机,理直气壮地顶回去,她每次见面开头也必然是这一句话。
“你还有理——下次我也晚到半个小时,反正你不是迷路吗?”
“你敢晚到,我迟到一个小时!你生下来就是等我的命,认命吧!”
夏江恨恨地盯着她,过了半晌,把她猛地往里一推,“进去吧,认命!”
酒保一看见他们进来就非常的热情,“若愚好久没来了,我还问夏江是不是谈恋爱去了,嘿嘿。”
“嘿什么嘿,我谈恋爱很奇怪吗,全世界只有你能结婚啊?”
“你怎么知道我要结婚了?”酒保一脸惊讶,然后立刻转为幸福,“下个礼拜四啦……”
“什么嘛!”夏江和若愚一齐趴在吧台上,酒保被吓了一跳,肥胖的脸上露出笑容。
“别这样,我知道这消息很惊爆,可是,可是你们好歹也表示恭喜一下下啊。”
夏江和若愚狐疑地对视一下,摇摇头,“衣冠禽兽。”
“你们怎么这么说?你们两个条件好所以可以多玩两年;像我,能够早早结婚的话,反而可以安定下来,赚钱养家啊。”
“恭喜恭喜,为了庆祝你结婚,今天这杯就算你请了,谢谢。”夏江说。
若愚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为什么我会认识你们两个。”酒保非常气馁地开始调酒。
“都去结婚了,超级没劲。”若愚瞥了夏江一眼,“要是哪天你也想不开的话,我就找根绳子勒死自己算了。”
“我跟谁结婚去?跟你吗?”夏江大惊小怪地看了她一眼,“跟你结婚我愿意啊,你愿意吗?”
“给我五百万我就愿意。”若愚顺口说。
“你的要求也太低了,区区五百万,我哪放在眼里?”
若愚“啐”了一声,表示不屑,回头跟酒保说:“你老婆比你大还是比你小?”
“小,怎么了?”
“我来给你算一卦吧,看看你们夫妻生活是否和睦,不用谢我,请一杯伏特加就行了,开始,把手伸出来。”
“什么?”酒保还没机会抗议,就被强行拉过手去胡言乱语,就这样,若愚又骗到一杯酒喝。
“接下来去哪里?”虽然说已经过了十二点,可是夏江还不至于喝得昏头到以为若愚会就此放过他。
果然,后者扬手拦截出租车,口齿不清却斩钉截铁地道:“消夜!”
“你喝醉了。”
“我没醉!”
“那你为何拦人家的私家车?”
“哦,我以为是空车。”
“你是真醉了,吃完东西我送你回家。”
坐在出租车后排,若愚舒服地把头靠在夏江的肩上,呼噜噜地回味着今天美好的一切,夏江从牛仔裤口袋里翻出手绢,折叠一下,轻轻擦掉他鼻尖上凝结的汗珠。
“大家都结婚了……”
若愚开始说话,夏江低头看了一下,确定她是在说梦话。
“他们结他们的婚,你继续你的独行侠呀。”他顺口接道。
“可是他们看上去那么幸福的样子……”
若愚没有母亲,她从小跟着爸爸,几乎是吃各家饭长大,她对婚姻的排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注意到这一点的只有夏江,他跟若愚相同论调高唱着单身主义情歌不过是为了跟她一个鼻孔出气而已,而且这种举动和反应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有人适合结婚,有人不适合结婚。”夏江像说给若愚听,又像说给自己听。
“可是没有人不适合谈恋爱吧?”
今天的若愚好像特别的迷糊,又特别的清醒,夏江叹口气,“如果你想的话。”
好像得到了特别的允诺,若愚心满意足地睡着,不一会儿,训练有素的鼾声响起。
“司机,麻烦你,掉头……”夏江打消去消夜的念头,捏着手绢苦笑。
下午三点以后练舞馆开放,若愚懒洋洋地将书包拨到后面,戴着棒球帽,T恤下摆打个结,拿着瓶矿泉水,一半灌进胃里,一半灌进颈子里,拖着悠闲的步伐向大门走去。
她进门后,发现许多人已经练得汗流浃背,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她走到练习的大镜子前,抬手就给夏江一巴掌。
只见到瘟神夏江朝周围的兄弟打个招呼:“你们自己练。”就捡起看台上的毛巾擦着汗,跟她走出了练习馆,来到外面的树阴下。
若愚从书包里掏出便当盒子抛过去,夏江稳稳地接住,一边打开一边注视着若愚那个包里其他的东西。
“看什么呢!”
若愚拉上拉链,夏江贼贼地笑了,“少来,我看见了,是《花花公子》杂志……”
若愚拉链拉到一半的动作停了下来,阴沉地注视了夏江一会儿,猛地扑上来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包里塞,“看吧,看吧,看清楚了没有!”
“好,好了,我拿不住,要洒了!”夏江再三告饶,若愚才松手,拿出那本杂志来,她把杂志扔到地上,拉扯拉扯裤管,坐了下去。
“我呢?”夏江问。
“你蹲着。”
“肥水不流外人田,往边上去,挪点地方给我。”夏江贴着她,蹭啊挤啊。
“禽兽。”若愚嘴上这么说,但却移开臀部将杂志摊开。
两人背靠背地坐在杂志上,夏江啃着排骨说:“你也真有耐心,做这种占地方又难吐骨头的东西。”
“不吃别碰,我拿去喂狗。”若愚用手遮着眼睛看了看树丛上方刺眼的光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mp3播放器挂在脖子上,戴着耳机开始听。LeAnnRimes的《CannotFighttheMoonlight》,很有点飞机失事的味道,若愚不由自主陷入自己的想象当中——
一架波音747客机,在对流层里上上下下,一会翻筋斗一会倒栽葱,活像杂技表演,在地面上看来圣洁美丽的白云此刻却是莫大的威胁,一旦没入其中,便有失控坠毁的危险。一只鸟迎面冲来,被卷进了发动机里,尸体的残骸导致了飞机仪器的失灵,飞机像不受控制的野马,呼啸着向地面俯冲而去……
“你在听什么啊,声音开那么大,我都听见了,小心耳朵聋掉。”
夏江杀风景的声音破坏了她的系列想象画面,若愚把声音关小了点儿,正好LeAnnRimes放完了,RonanKeating登场,用他非常好辨认的声音唱着《Whenyousaynothingatall》,这样随性淡淡的旋律当然和现在的一切场景都吻合,其中欢快的苏格兰风笛也很明快,很多在家以外的地方听音乐的人都有类似的发现,只要戴上了耳机,所做的一切事情和别人在自己眼中的动作,都像被音乐赋予了节奏感,就像在看一首音乐录影带的MTV一样,以这个角度,若愚可以看见任何经过的人但是她看不见和她背对背的夏江此刻是何表情。
左耳的耳机很快被拉掉了,她回过头去,夏江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戴上半边耳机,继续啃他的排骨,若愚是故意给他放了那么多的葱香排骨,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没有剥掉壳的糖醋虾,做得麻烦,他吃得也麻烦——这样多少可以使她做了将近十分之一个世纪便当的不满得以平衡。
夏江继续心满意足地啃啊咬啊,表情时而狰狞时而扭曲,可笑的是这样的一幕和他们现在听的古墓丽影主题曲音乐简直吻合到爆机。
“你盯着我看够了没有?”
“呸!”
这时树上掉了个东西下来,落到若愚的领子里,背上一凉,若愚挺直了背,用指尖戳了戳夏江,“我背里掉了个东西进去,给我捡出来。”
夏江正欲伸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全部被排骨占据,他把排骨塞进嘴里咬住,舔舔手指,把手伸进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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