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错啊!吴涛,加把劲,我们等着吃你那顿呢!”启德拍拍我们的背,送我们出来。
“吃什么?”吴涛替我拿着药,“火锅!”我故意说。
“好吧!”吴涛并没有反对,可他的顺从却让我不高兴,明明听到启德说我喉咙发炎呢,还让我吃火锅。
“那走吧!”我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我平时吃火锅都是不吃辣的,那天我就故意点个辣锅,料碗里也放了好多辣椒酱。
“你不能吃辣就别吃了。”看我吃的直龇牙,吴涛劝我说。
“我就要吃辣的!不要你管!”我大口吃下去,被辣的咳起来。
“我都忘了,你不是喉咙发炎吗?怎么还吃辣的啊?”吴涛总算想起来了,可是晚了。
“我就是明天病死,今天也一定要吃!”我其实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这点大家应该可以看得出来吧?只是吴涛对我的态度让我不爽。
“服务员!拿壶白开水!”吴涛招呼说。
“我才不喝白开水呢!”我把杯子里的饮料一口气喝完,“服务员,给我拿瓶冰镇的雪碧!”我故意和吴涛作对。
“你就不能爱惜点自己的身体吗?”吴涛生气的时候说话也是不温不火的,真没劲。
原来他要白开水是给我涮一下食物上的辣子,多少挽回一点,我就默默放下手里的饮料。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和吴涛之间有着无形的隔阂,外人都觉得我们挺般配的,我们自己也是这样觉得,可就是少了点东西,反正我也说不上来。
“晚上记着吃药啊!”我下车时吴涛叮嘱我说。
“知道了。”我没好气地应承。
“小羽,其实我对咱们俩的事是认真的,我就是不想你不高兴。”吴涛也下了车。
“我没不高兴!”我拉着脸说,“那好吧!吃了药早点休息!”吴涛在我额头上轻轻啄一下。
回到家里,我妈又对我进行了一番审问,刚才的一幕都被我那个眼神犀利的妈妈偷瞄到了。
要不是有一袋子药品为证,我估计都不能去睡觉了。
真是的,医院都是这么赚钱的吗?我打开袋子,结果里面的药乱七八糟的,还有治痛经的,这也太夸张了吧?难道医生家属买药可以打折吗?
自作孽不可活啊!第二天起床时,我发现自己不仅喉咙疼的说不出话,连头也昏了。
打电话请了病假,我妈又给我熬了稀饭,就去饭馆帮忙了,反正我不是小孩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穿着睡衣上会儿网,一个认识的好友都没有,和陌生人聊天早就过时了,又拿本书睡到床上看。
我思考了半天,决定不给吴涛打电话了,怕他笑话。太无聊了,真不知道那些宅女们窝在家里都干什么了。
“可以进来吗?”郝兵走进来问。
“你怎么进来的?”我吓了一跳,我妈没锁门吗?
“我看你们家门没锁就进来了。”郝兵放下手里的东西。
“你找我有事吗?”上次的邀约事件后,我有半个月没有见过这个老大了。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郝兵说着坐到我床边。
“是吗?那你到客厅去等一下,我先换个衣服。”真没礼貌,以为每个女人都是和自己的那些一样啊!一个大男人直接进女人房间,还坐到人家床上,被人看见了不是毁人清白吗?
“没关系,你睡着好了。”郝兵还很随和。
“你没关系我有!”看见这个人就讨厌。
“你有什么?”郝兵明知故问,“你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你熟悉的那种女人好不好?你在我房间里我很不习惯!”我生气地大叫。
“真的吗?那我先出去等你!”老大今天没发脾气,我却很火大。
“你看也看过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远送了。”我穿好衣服,出去对坐在客厅里的郝兵说。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郝兵问我,“你很聪明啊!”我从另一个角度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郝兵居然笑了,“你影响到我休息了。”我豁出去了。
“那这样的话,我就先告辞了。”郝兵终于站起来准备走了。
“等等!”我进屋里把那把匕首拿出来,“你把这个拿回去。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受不起的。”
“你真要还给我?”郝兵把匕首接到手里,又坐下了。
“是啊!你可以找个合适的人,再把匕首送给她!”我还是趁热打铁的好。
“想知道这把匕首的来历吗?”郝兵头仰在靠背上,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随便,讨厌死了。
“我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我们家那会儿是村上最先富起来的,”为富不仁!怪不得郝成龙老拿钱来解决问题呢!
“在我13岁时,我爸买了辆农用三轮搞运输,哦,我还有个妹妹。我们家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
我和我妹妹当时是班里学习最好的,村里人提起我们家都要羡慕不已的。
为了我们的前途,我爸妈决定搬到城里来住。开始,我爸的生意很顺,不到二年就买了新房子。后来,我爸和一个朋友搞起了煤炭生意,那一年,却为了多拉几吨煤,超载了,出了车祸,把命也搭进去了。”郝兵说着,鼻子抽了一下。
我进厨房沏了杯茶放到茶几上,继续听着。
“要账的马上就赶过来了,因为做煤生意需要的资金大,我爸借了不少钱。一个好好的家就那么散了。我妈硬是咬着牙拆东墙补西墙的还完了所有欠账,撑起了我们这个家。”我有点理解郝兵一而再再而三让我去为自己的妈妈过生日的苦衷了。
“你没嫌烦吧?还想听吗?”郝兵看我一眼,问。“你说吧!”我做好倾听的姿势,等着下文。
七、那把匕首(二)
没有了爸爸,不仅是经济上不好过了,连周围的小孩也都开始欺负起我们了,他们一群一伙的骂我们,还扔东西打我们,我每回都要和他们打架,每回都被打的浑身伤。
我爸出事了,我爸的朋友却发了。我妈后来听人说,他把所有的债务都推给我爸,自己把煤场占为己有了,因为没有证据,我们也拿那个人没办法。
和那个人要了几次钱,每回都能要点,可还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我勉强念到高一,我们家已经很困难了,为了让我能继续念书,我那个才上初三的妹妹就到煤场去当记账员。
一天我上晚自习回来,看见我妈抱着我妹妹正在哭,见我回来,又装着没事一样,我追着问我妈,我妈才说,我妹妹被那个畜生给糟蹋了。
我找出我爸在青海做生意时给我买的这把匕首就往煤场冲,我妹妹和我妈在后面追我,没追上。
我冲到煤场的时候,那个畜生刚和人喝完酒,我躲在墙角,看着几个工人把他扶进去,才潜进去的。
我捅了他四刀,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床上了,看着他的血喷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很解恨。我还把他那玩意儿也割了,那一刀是我为我妹妹割的。”郝兵说到这儿自己笑了。
可能是因为郝兵口里的那个人太可恶了,我没有觉得郝兵杀他有什么不对。
我一身血回去的时候,把我妈和我妹妹差点吓死,我告诉他们,我把那个畜生杀了,我妈扬手就是一耳光,然后我们娘三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商量了一晚上,我还是决定自首去,我娘另外找了一把刀子,把我杀人时用的这把匕首藏了起来。
天一亮我就去派出所自首了,我这才知道那个畜生还没死,被值班的工人给救了。
在法**,为了给我求情,我妹妹说出了被那个畜生糟蹋的事情,最后,我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了七年刑。我走出法庭时,我妈对我说:孩子,七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咱们郝家还要靠你支撑呢!”
郝兵转过脸看着我,“知道我妈为什么那么说吗?”
我还真不知道,就老实地摇摇头;儿子被抓坐牢了,当妈的说了这么一句,我真不理解,是一种鼓励吗?
“我妈就是要其他人知道,我迟早会出来的,谁敢欺负我们家,就和那个畜生是一个下场!”
“是吗?”我觉得郝兵的妈妈真的很有智慧,深谋远虑。
“我进去以后,周围人确实不敢欺负我们家了,可我妹妹的一辈子也毁了,不上十八就嫁人了,男人都快三十了。”郝兵懊恼地低着头,我知道他心里的苦楚,坐在一边没有说话。
“那后来呢?”我这个性子有点急,等了半天也没见郝兵再开口,就不由问。
“我那会儿才刚满十八,牢里的人也听说过我家的事,对我还很照顾,没人欺负我。狱警对我也很客气,有什么立功的事都紧着我,我先后两次减刑,五年临七个月,我就出来了。”
我听傻了,坐在一边张着嘴。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装一回我的女朋友,好让我妈安心。”郝兵旧事重提。
“我真不帮不了你这个忙,要不我帮你介绍我同学吧!她在幼儿园工作,也是教师。”我真有个同学在幼儿园工作。
“那把匕首我儿子给你了,非你不可啊!”郝兵再次提到那把匕首,提醒了我。
“你老说那把匕首,那不是你那个案子的凶器吗?人家公安局没调查吗?”我就不相信一个大案子的凶器还能被隐瞒下来,还成了吉祥物了!
“我爸当时给我妹妹买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我妈把那把交上去了,我真正杀那个畜生时用的就是你手里的这把!”郝兵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手里还拿着那件凶器呢,赶紧扔到桌子上。
“你妈为什么要把这匕首当成吉祥物送给未来儿媳妇呢?”郝兵的妈妈一定是个很特别的妈妈,从吉祥物就能看得出来。
咱们电视上和书上看见的老人都是给媳妇送什么祖传的手镯啊,玉坠啊,首饰啊什么的,你们见过送匕首的吗?还是自己儿子行凶时的凶器?太个性了!
“我放回来以后,就干起了煤炭生意,那二年钱也比较好挣,我攒了一点钱,就把我爸的煤场倒过来。我里面的朋友出来以后,都没什么可干的,为了活命,都到我那儿来了。‘得人恩果千年记’,我在里面受过人家的大恩,我不能因为有两个臭钱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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