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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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的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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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她离开局里不到半小时就出了事,你们警察是干什么事去。”

一句话骂遍倪家老老少少,十几颗人头同时羞愧地往下低,没骂到的还在路上赶,医院的急诊室门口挤满了一堆警察。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里头是大官显要或是枪击要犯,因此荷枪实弹的高级警官在此兀守,以免横生枝节。

“冯日崧你这小兔崽仔,我把女儿交给你照顾,你给照顾到医院来,你对得起我吗?”

若不是情况太过紧急,大概会有一阵爆笑声传出,四十六岁的局长大人威仪大失,居然被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子拎着耳朵骂,想想都滑稽。

“放……放手啦!冯日云,这样很难看。”她当警察之妻是糟蹋了,应该去当土匪。

表情微讪的冯日崧面带忧色,里面躺着是和他最亲近的外甥女,生死未卜仍在抢救中,叫他如何不心生愧疚地自责不已。

若非他没收了她的配枪也不致发生这件憾事,以她的身手配上准确得要命的枪法自可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一时大意而有了疏忽。

爱女心切的焦急他能体会,大姐欺老骗幼的容貌是十数年不变,包括她火辣辣的爆猛脾气,也只有这一窝的警察能容忍。

“你也知道难看呀!为什么受伤的是红儿不是你,你这个舅舅是当假的不成。”

她最宝贝这个女儿了。

他是欲哭无泪,遇上番婆子。“我那晓得她买个东西会出事,这年头警察制服反而保护不了警察。”

倒成了挑衅的目标。

“你呀!只会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啥事也不管地等着属下拼死拼活好邀功,要是我的红儿有个万一,你这个脑袋就给我小心点。”

“我哪有那么闲……”他有一肚子苦水想吐呀!

“你还敢回嘴试试。”不管他的身份有多高,冯日云脚一喘发泄怒气。

最后是一旁的小辈看不下去才出言阻止。

“二婶,你就别怪罪冯局长了,是红儿太轻敌了,以为自己所向无敌。”女超人也有破功的一天。

担心归担心,但他相信这一向贪生怕死的小堂妹会想办法活过来,一票堂兄弟就是利用她的弱点硬将胆小鬼训练成警界精英,她没那么容易死。

“不怪他怪谁,好好的女儿交给他却还给我昏迷的血娃儿……”看了都心疼,她一定很痛。

“红妹不会有事的,她是个福星……”倒霉的往往是别人。

倪青的话才说到一半,众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走出急诊室的高大医生身上。

好笑的是一窝子警察没人敢上前询问患者情况,一个个面露尴尬神色不敢直视眼前的外国医生,因为他们的英文都很破。

那双冷肃近乎严苛的蓝眸横扫一行人,口中吐出如北极冰块一般的寒气。

“你们没话要问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推来推去,一向大胆的冯日云竟也有口拙的一天,低声地拉拉冯日崧说道:“你看他真是医生吗?我觉得他比较像杀手。”

一脸杀气腾腾,活似大家都亏欠他许多。

“呃!这个……”他保留回答。

总不好当着医生的面说姐弟看法一致吧!

他还真像个杀人不眨眼的索魂恶鬼。

第三章

天亮了吗?

怎么她闻到一股好浓的檀香味,奶奶在世时会在清晨燃一捻檀香上祭祖先,她好久没闻过这个味道,感觉很怀念。

记得小时候爱哭又胆小,怕其他兄弟姐妹抓她去进行胆识训练,因此她常躲在供桌底下,奶奶会笑着掩护她并给她糖果吃。

想想时间满久远,早该遗忘的记忆迸地出现脑海里,她想她这一生中都不会忘记奶奶身上的檀香味,那是融合她最初的童年记趣,和初恋一般难以忘怀。

嗯!好柔软的被子,家里几时得了横财换上高级货,她那件羽毛被盖了好些年有些一泛硬,打折抢购的货品果然有瑕疵。

舒服到不想起床的倪红翻了个身,一脚粗鲁地伸出棉被外跨着棉被侧睡,双手环抱着大抱枕将头往温暖的被窝钻,她今天不想执勤要怠工。

台湾的天气简直要热死人了,白痴才会把自己放在太阳底下晒,舅舅八成是和她开玩笑故意吓唬,哪有精英人才去守马路的道理,岂不是浪费警力资源。

所以她要先休假一天,然后再排几个连续休假大睡一场,不知为了什么她老觉得很累,浑身无力地懒得睁开眼。

再睡一会吧!闹钟没响代表她还有偷懒时间……

唔!奇怪,她的抱枕几时长了毛,一根一根好像人的体毛,难道又是几个堂兄堂弟故意恶整她,好磨大她的胆子?

不以为意的倪红抓抓抱枕上的毛,睡得香甜不打算揭穿他们的把戏,她已经不是十一二岁爱哭的小女生,弄个有心跳的抱枕吓不倒她……

卜通、卜通、卜通……

呃!是她搞错了还是科技昌明,她用抓的心跳不变,可是她在上头画圆圈似乎加快了,她甚至出现了幻听,似乎有男人粗重的低喘声。

完了、完了!她在发春,尽做些奇怪的春梦。

不看,不看,不能看,一定是有人在吓她,世上没有鬼的定律她背得很牢,不然那几年他们逼着她睡鬼屋不知见过多少了。

可是……

心里好毛哦!好像有股温热的鼻息直喷向额头,鬼应该没有体温吧!她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神呀!耶稣,释迦牟尼,阿拉真神,观世音菩萨,三太子,十八王公,关帝爷爷,锤馗大师,我倪红生平大恶不为,积善齐天,你们千万要保佑我是人不是鬼,你们知道我最怕在半空中飘来飘去那种东西。

“我向各位坦白我真的很胆小,欺善怕恶只有一颗小老鼠胆,你们尽量和好兄弟谈好条件,初一、十五我一定备齐三牲五果让他们吃到翻肚……”

“你叽叽喳喳的在念什么?”

“啊——有鬼?!”

尖叫失声的倪红运动神经特佳地退到床沿差点掉下床,强而有力的铁臂边地攫住她双腕以防她往后倒,她拍着胸脯宜呼好家在。

“你说谁是鬼来着,你那么想当鬼吗?”使劲一压,轻呻声让他心口一阵陌生的心疼。

好像是人。“对不起,你可以让我摸一下吗?”

一室昏昏暗暗,微明的月光透了进来,她看不太清楚床上男子的长相,依稀瞧得出大概轮廓和身形,属于高大体形。

“姑娘家不该避讳吗?或许你水家的家训没想象中的严苛。”似不悦又似舍不得她小手离开,他矛盾得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水家?!她又不姓水。“我昨天有喝酒吗?”

“没有。”虽然问得怪异,他还是照实回答。

“喔!还好,还好,那我就不用负责了。”错不在她。

司徒青冥的两道浓眉往上一拉。“还好是什么意思,谁要你负责了。”

这是大家闺秀吗?为什么她十句话中有九句听不懂。

“我怕你要我负责……呃!我是说酒后失身是我的错与你无关,你千万不要心存愧疚,好聚好散不生龃龉,一夜情比比皆是。”警察很怕桃花劫。

杀伤力太猛了。

“一夜情?!”他更加困惑了。

“先生,我们都是成年人,自己的行为要自己负责你同意吧!”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如此荒谬的事,而且还会脸红。

“我是大夫,不是教书的夫子。”他口气微愠地以为她在故弄玄虚。

“大夫?夫子?你在上演那出古剧,复古风已经退流行了。”凤眼一眯,倪红好笑的确定他是人不是鬼。

似乎有些记忆在她脑中褪去,她完全想不起来为何会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而且是怎么来的,这里的感觉不像她杂物乱置的十坪小房。

仿佛做了一场梦,有个小老儿对她说了一堆拉拉杂杂的话,似懂非懂地身一沉,路就在无边无际的云层里,伸手促不住一个实物。

在家人严密的监控下,她连初恋都结束得莫名其妙,只见一个鼻青脸肿的猪头哈腰说句对不起,她的初次体验也告结束,所以她很难和男人发生较亲密的关系。

而且在她居然糊里糊涂地和人上了床,事前没征兆,事后没感觉,莫非她是性冷感,不然怎会毫无所觉呢?

像个死人。

司徒青冥突地钳制住她粉颈。“说句我听得懂的话。别在我面前玩花样。”

“松……松手,会痛……”倪红一点也不怕他的拍开他。“白话文听不懂,难道要我说文言文。”

那多拗口,联考制度早该废除了。

“绿袖山庄的水丹虹岂是寻常人物,休想装疯卖傻的逃避我。”她的命属于他。

绿袖山庄的水丹虹?他指的是某度假山庄的主人吧!“我为什么逃避你,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在你床上。”

是呀!在他床上,她变成随便的女人了,在古代可是浸猪笼的大罪,万恶淫为首。

“那是因为我捉着你。”他很少情绪波动,可是她让他开了先例。

应该说她的反应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二十七年来除了爹娘外没有一个人敢碰触他的脸,遑然直视那双被视为妖魔的蓝眸,世人皆惧鬼魅邪说。

而她却毫无畏色地与他交谈,一副他是她亲近朋友般东摸西摸,甚至不在乎他噬人恶眼正燃烧着饥饿急欲吞食她。

她让他觉得自己像个人,一个平凡无奇的男人,这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好生怪异,叫他无法冷漠地面对捉摸不定的她。

她,打破了他既定的规矩,乱了他的心。

“对喔!你干吗捉着我,我才不会笨得掉下床。”她慢半拍的反应,不退反进地偎向他。

反正都过了一夜,再矫情就显得虚伪,她喜欢这座不冷不热的大暖炉,宽厚的胸膛真好枕,令人昏昏欲睡。

诧异跃上森冷蓝眸。“你不怕我?”

“我比较怕鬼,是你就不怕了。”意思是他又不是鬼。

倪红绝对不知道这句话在他心里引起多大的震撼,她的信赖如地底涌起的温泉洗去他的冰冷,长年不化的冷峻染上一层薄温,像是解除了魔咒般带给他新的生命。

双臂放柔地轻环着薄柳身子,她的瘦弱令他心生怜惜,从来不曾有过的柔情为她悄然展现,情愫根苗不自觉地深入无人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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