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不倒我的。”
“这样下去你有什么好处?”
“最起码没有害处。”
迫不得已,他只有使出最后一招。“你不怕我把这件事公诸于世?”
她自大、傲慢地一笑。“你如果觉得这么做可行的话,我是不会阻止你的。”
“你真的这么肆无忌惮?”
她也站起身。“傅定国!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伤到我了。”
她的眼神露着哀怨和悲伤。“我一直想做个贤妻良母,是你的冷漠和残忍、麻木不仁逼得我不贞,害我必须在酒和声色中来麻痹我自己,今天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离婚?”
“不要把你的错误推到我的身上。”
“没有离婚。”她坚定不移。
“你打算就这样过完你的一生?”
“傅定国!”她无情地指责道:“我的一生二十六年前就毁了。”
“你不要执迷不悟了!”他试着劝她。
“任凭你说破了嘴,拿全世界给我,我都不会答应离婚的。”
“我可以搬出去住。”
“随便你!”她嘴一撇。“我一辈子都是傅太太!”
他气得涨红了脸,觉得脑部热烘烘的。
“不要气得中风了!”她抛下一句话,走回她的房间去。
齐修治将车煞住,停在路欣家的门前。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齐修治!你也给别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好不好?”
“别跟我谈公平!”他不耐烦道:“任中威一直是我心中一个最强的竞争对手。”
她眨了眨眼睛,不想笑得太得意。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伯母?”
“我不觉得有这个必要。”她巧妙地岔开话题。“我妈并不急着看到我带异性朋友回去见她。”
“你并不是十八九岁。”他一脸的愤慨。“你有没有做过体检?”
“没有!”她一头的雾水。“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嘲弄地看着她。“你该去检查一下,说不定你根本就没心也没肝。”
他的话使得她开心不已,乐不可支。
“显然你有同感!”他又补上一句。
“齐修治!那你也应该去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他一脸的戒心。
“你的脑子!”她打开车门下车,话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明天见!”他撂下一句话,车子呼啸而去。
路欣轻快地踩着步伐上楼,用钥匙打开门。
路爱思端坐在客厅。
路欣面带笑意地走到母亲的身边。“还不睡啊!”
“怎么不请你的男朋友上来坐一下?”她笑着看路欣。
“什么男朋友?”
“我刚刚站在窗口望了下。”
“妈!”路欣撒娇道:“他不算是啦!”
“他是不是齐修治?!”
“谁告诉你的?”路欣迷惑地问道:“我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
她回避着女儿的问话。“我自然会知道!”
“我那个活宝秘书说的?”
她既不说是但也没否认。
“早晚我会开除她。”路欣对自己保证着。
“好了!”她拍拍自己女儿的肩,脸色忽然一转而为严肃。“路欣!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路欣眉毛一抬。“怎么回事?”
“我和你父亲谈过了。”
路爱思的话令路欣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你想见见他吗?”
路欣微微地一笑,表情有点落寞及些许的震撼。“经过了这么久,有这个必要吗?”
“决定权在你!”她平稳地一笑。
“我宁可不知道他是谁。”
“为什么?”
“妈!”路欣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想和‘他’破镜重圆吗?‘他’又回头来找你了?”
“都不是!”
“那‘他’要什么?!”路欣冷冷地问道:“现在才知道我的存在?要我认祖归宗?要我叫他一声爸爸?”
“路欣!你的反应不要这么激烈好不好?”她也是一脸的莫可奈何。
“我不想见他,也不愿意知道他是谁!”
“就照你的意思吧!”
路欣双手抱胸,不知该怎么向她母亲去表达她心中的情绪和真正的反应,她当然希望有个父亲,但她也知道这只是童年时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她早就醒了,她既不需要也不稀罕一个父亲,而今这么些年都熬过来了,她更不需要了!
“路欣!”
“妈!”路欣转过身,顿了顿。“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谈这个话题了?”
“永远吗?”她僵着脸。
“除非他要死了。”路欣说着气话。“我会去见他一面,顺便去给他送终!”
“路欣!”路爱思气得发抖,站了起来。“你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
路欣也自知自己越了界,她含着眼泪。
“路欣!”她走到路欣的面前,轻抚了下路欣的脸颊。“他终究是你的父亲!”
路欣咬着唇,直到她尝到了血腥味。
“你好好地想一想吧!我暂时不拿这个问题逼你了。”
路欣点点头,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
又一次难得的三人聚会。
一整个晚上,路欣始终是闷闷不乐,不太爱开口。
齐修治瞄了她一眼,然后看着任中威。“你惹出来的?”
任中威嘲讽道:“恶人先告状!我正想问你呢!最近我忙得一塌糊涂,今晚好不容易才喘口气,结果却碰上了低气压。”
“哦?!”他又看着路欣。
路欣抬起头看着两人。“你们没有别的事好谈吗?政治、经济、股票、社会状况?”
“你又怎么了?”任中威关怀地问道。
“我很好!”
“如果你现在的情况叫好,那世界可以宣告已经太平了!”齐修治揶揄着。
路欣不理两人的一搭一唱,转头又叫了杯啤酒。
“啤酒喝多了也会醉!”任中威嘴里叫着,不过表情却无所谓。
“你们什么都不懂也不会懂!”她眼里盛满了哀怨,叫两个男人看了不忍。
“你又不说!”齐修治皱皱眉头。“叫我们怎么帮得上忙。”
“你能使时光倒回二十六年前吗?”她正色地问道,脸上的表情叫人相信她一点也不是开玩笑的,而是她衷心地希望能有个这样的人。
“齐修治!”任中威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真的踢到铁板了。”
“总得帮她想个法子。”
“好了!你们两个!”她大口地喝着啤酒。“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那你为什么答应和我们一块出来?”
“我不想回家,但是我也做不下任何事!”她痛苦地吼出来,一脸的狂乱。“可是我错了,你们根本帮不上一点忙!”
“路欣!”齐修治按住路欣放在桌上的手。
任中威咽下心中的种种反应,当做没看见。
“齐修治!你不会懂我现在的感觉。”说着她滴下了一两滴的泪水。“你不会懂的。”
齐修治心如刀割,除了握紧她的手,他不知道该问什么,无奈地看着任中威。
任中威纹丝不动地坐着,爱莫能助,她不说出来,谁又能了解她的问题所在?
半晌,路欣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着痕迹地收回了她的手,吸了吸鼻子。
“你有财务困难吗?”任中威问道。
她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摇头。
“和谁有过节?”他继续问道。
她又是摇头,从皮包中拿出了包烟,抽出一根含在口中。
齐修治不赞成地看着她。
但任中威却拿出打火机,为她点上了火。
“你们不用猜东猜西了。”她吞了口口水,然后不很熟练地抽着烟。
“你等于是把我们吊在半空中嘛!”齐修治抗议着。“总不会是感情问题吧?!”
她出乎两人意外地点了点头。
任中威脸色一变。
齐修治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心中揣测着。
“你们可以停止互相猜忌了!”她将手中的烟摁熄,拿了啤酒杯又大口地喝着。
任中威看了下表。“我还有勤务。”他起身拿起桌上的账单。“你们慢慢聊,我去买单!”
“任中威!”她喊住他。“很抱歉扫了你的兴!”
他洒脱的一笑,眼神清亮而无怨无悔,然后朝齐修治摆摆手。
等他走远了,齐修治看着她。“这会呢?”
路欣撑着下巴想了半天。“我想找个朋友谈谈。”
“我送你过去。”他赞成她的提案,只要能让她快乐。
“我会把她找出来的,你先回去好了。”
“你不会有事吧?”他依旧有点不放心。
“我没事。抱歉!”她带着歉意。
他一笑,一点也不介意,优雅地起身。“早点回去吧!”
她点点头。
路欣和丁伊柔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屋,两人面对面地坐着。
“你不会不方便吧?”路欣问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丁伊柔俏皮地耸耸肩。“他还没回家,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
“你们之间的状况还是没有改善?”
“你找我不会是想和我谈我的婚姻吧?”丁伊柔讥诮地问道。
她摇摇头,一脸的苦涩。
“怎么了?”丁伊柔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该和谁谈。”她愁肠百转。“我快要疯了!”
“说来我听听。”
于是路欣一五一十的把经过告诉了丁伊柔,没有任何的矫饰或加油添醋,她只是平实地将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丁伊柔听完点点头。“所以你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得起自己?”
“我简直快被自己逼疯了!”
“路欣!我现在的父亲并不是生我的生父,而我之所以答应这桩利益婚姻也是为了我母亲。”她脸上的微笑渐渐褪去。“我母亲爱他,而一旦他的生意垮了,他必定无法照顾到我的母亲,他甚至会离她而去,”她自嘲地一笑。“我的母亲哭着拜托我,求我要救他,我只有答应了,为了我母亲!”
“你后悔吗?”
“谈不上后悔,我先生对我并不真的那么糟。”她扬起下颚。“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嫁给裘杰人,我说不定会爱上他。”
“真的?”路欣笑道。
“我慢慢地发掘出他的种种好处,也希望他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我希望我们可以努力地携手未来。”她诚挚地道出她的感受。
“不回英国了?”
“我根本没有想到英国。”她哈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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