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好痛,对不起,啊……我赔罪,是我失言,小姐别生气啦,别生气……”曲儿连忙求饶喊着。
“算你识相,认错得快,不然……哼!”她又坐了下来。
曲儿紧跟着坐在她身旁,揉着头上的小包,突然愈想愈不甘心,义愤填膺地骂道:“可恶!我会说错话、小姐会生气,全怪那个设计我们的大坏蛋,那个人竟敢向天借胆,居然利用小姐的好奇心和正义感,欺骗我们来到这里,把我们关着,这要让我查出是谁干的好事,我非要一刀一刀地往他身上捅去,叫他明白我们不是好欺负的。”她把所有的气全怪在那人身上。
啧!啧!两声,媛媛一脸的惊骇无比。
“哇!你好暴力哦,想不到曲儿居然也会这么残忍。”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绞着手指儿心虚说道:“我哪敢杀人,我只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小姐该不会真被我的话给吓着了吧,我说笑的。”她以为她的主子怕血腥。“小姐你没有想过,我们要用什么法子处罚这个大坏蛋?”
“这个吗……”媛媛眼珠儿转了一圈,主意瞬起。“喏!这么办,我们去找五条绳索,再找五匹骏马,然后把绳索分别绑住那个大坏蛋的脑袋和两只手及两只脚上,接着一声令下,让五匹大马同时拉着绳子奔跑,这方法就叫做五马分尸,听说很刺激、也挺有趣的,我们就这么惩罚他好不好?”媛媛一脸兴致勃勃的俏模样还真迷人。
“小姐……”用这种惨绝人寰的虐待方法,曲儿光用想的就直作呕,亏她媛大姑娘能若无其事地说出口,小魔星就是小魔星,谁招惹到她谁倒楣。
乾呕完后,曲儿擦掉额头冷汗,转而替那个大坏蛋担心了!“小姐知不知道把我们拘禁在这里,是谁的坏主意?”她环顾四周被阻隔的斗室继续问道:“那个人故意用铁条封住窗口,连唯一的出路都让他用锁给反卡住,是谁跟最善良的我们有深仇大恨?而且这个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卯上柳莹山庄?”
“还会有谁,准是那个大三八李画意。”她从锦袋里掏出花生米,先抛得高高的,再用嘴接住,完全没吃相。
“会是那个千金小姐吗?”曲儿不敢相信,因为她总是一副雍容优雅状,凭良心说,她对待下人是很客气的,完全没有架子,也甚受下人们的爱戴。“李姑娘很娴淑的,虽然为了庄主的事情跟你有一点过节,但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对付我们吧。”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你忘了吗?”她一边训人,一边还能毫不含糊地再由嘴儿接下一颗花生米。
曲儿愈想愈有道理,紧接着心都慌了起来。“那……那……她接下来会怎么对付我们呢?”
“简单。要不关我们十天八天的饿死我们,要不就放把火活活烧死我们,两种方式任选其一。”
“就这样?难道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吗?”曲儿惊呼一声!“那可怎么办?小姐不能这么早死掉的,你若死了,庄主准会疯掉,不成啊!我们不能呆呆坐着束手待毙,得想个法子逃出去。”曲儿一急,不顾一切,用自己那具瘦弱的身子猛撞坚硬的铁门,期盼能撞开它。见没用,又跑去猛拉铁条,看看能否奇迹般地出现一线生机。但除了流下满头满脸的汗水以外,铁门、铁窗,依然一动也不动。
“坐下来,省点力气吧,如果她打算饿死我们,你这么浪费体力是会少活好几天的,我才不要跟一具尸体共处一室。”她悠哉的很。
“小姐,你怎么都不害怕?我快急死了。”曲儿惨白着一张脸。
“急?还没被她害死,自己就先急死,那可划不来呢。”她抿着嘴儿,还笑了出来。
媛媛的镇定工夫倒稳定了曲儿浮躁的情绪,瞧她神色自若,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慧黠模样,曲儿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笃定了点。
蹦地又跳到她面前,她轻声又问道:“小姐是不是有好办法可以逃出去?快告诉我好不好?”对这个机灵古怪的小主子她可信服得很。
“嘿!嘿!嘿!”媛媛用这个字回答她的问话。
“嘿?嘿?嘿?”曲儿头一歪。“嘿嘿嘿是什么意思?”
“就是故作神秘的意思。时机尚未成熟,先不告诉你。”她似乎不愿多谈,自顾自地闭目养神去。
曲儿闻言更安心了,有一个天资聪颖、鬼点子永远不嫌多的主子在旁,她这条小命看来还可以活上好几年。
她哪里知道媛媛根本没有主意可以安然退走,被关的这么高,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而围住去路的又全是厚硬石砖,根本没辙。唯一的两条退路,就是坚硬的铁门和窗子了,可是……又被封住。现在的她们就如同瓮中鳖,根本无路可逃。
但她会胸有成竹的主因是她认定柳随风一定会赶来相救,只是在尚未见到救星前,她不忍心看见曲儿惊慌失措!恐惧一旦袭上了心头,这段等待救援的时间将成为最恐怖的梦魇。
曲儿是因为她才被连累成为受困者,她怎么忍心叫她害怕——可能没人会相信,此时此刻的媛媛成熟得令人不敢置信。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柳随风却仍未出现。
“完了!完了!要变成烤人肉了。”曲儿屁股霍地弹起。石砖的灼热感让她坐不住了,又见白色烟雾从底下升起,自门缝窜进,开始弥漫这间小如鸟笼的斗室。
“她居然真叫人放火烧死我们。”噩梦成真,媛媛捂住嘴鼻,不慌不乱地拉着曲儿趴卧在斗室的角落。
“我们真的完了吗?”曲儿哀叫。
“不会的!”她安慰着曲儿。
“真有得救?”
“相信我!”可是她的心头却也开始狂喊。“大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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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悸的程度愈来愈见严重,一颗心被紧揪到半空中,不祥之感也开始盈涨满腔胸口,这意味着什么?
柳随风血凉了!猛提丹田之气,快如闪电地奔驰在这片辽阔的塔林中,要不是小妮子自做主张甩掉他派去保护她的青龙武士,也不致落个毫无线索可寻的下场。
“如何?李画意说了没有?”柳随风一把捉住秦观山的手急问道。
“没有。她死都不承认把媛媛带来这里。”秦观山不禁气馁。
“她人呢?我去问她。”他俊逸的脸孔一沉。
“不见了,我急着搜寻媛媛下落,没空去理会她。”视线从柳随风的肩后看去,秦观山突然目瞪口呆地对着柳随风狂叫道:“少爷,你快看!”
他一回首,映入眼帘的竟是在空中翻腾的浓烈白烟。
“该死!”怒吼一声!柳随风往白烟窜起处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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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谁叫你放火的,我们不是说好只关她几天吗?只要这几日里我和柳大哥有了肌肤之亲,那他再也无法推诿,无话拒绝。但……但我没叫你放火啊,容儿,你怎能擅做主张。”李画意一张美丽的脸孔扭曲变了形,不断斥责她的贴身女婢,见白烟开始转成浓黑,一颗心脏提的半天高,她吓坏了!
“容儿会这么做全是为了小姐着想,要不是因为那个贱丫头从中作怪,柳庄主也不会绝情待你,奴婢见你茶不思、饭不想,看不过去呀,这才自做主张决定放火烧死她,一劳永逸地除去这个心腹祸患。”她理直气壮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
“但是你这样做,柳大哥不会原谅我,他会恨死我的。”李画意痛苦地呢喃。
“不会的!小姐请放心,容儿会扛下所有责任,绝不让庄主责怪于你,容儿就算因此被庄主处死,也是无怨无悔。你只要等一段时日过后,待柳庄主的心情平静下来,小姐依然是他的最爱。”
“你这是何苦呢?”对这样一心为她的忠仆,她何忍再行苛责。
“好了,别再说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免得让人瞧见了。”容儿扶住李画意,就要离开现场。
“想走!”一声沉喝!柳随风已现身眼前,他抓住容儿的手腕,威严慑人。
“庄……庄主……”容儿吓傻了眼。
“说,你把媛媛关在高塔的第几层楼上?”
“我……我……”
“快说!”他暴喝。
“在……在最顶层。”容儿差点昏死过去,她从未见过这样冰寒的眸光。
闻言后,柳随风立即放开她的手腕,身一提,就要闯入浓烟密布的高塔中——“柳大哥,你别进去了,你救不了她的……”李画意自后面搂住他的腰,不让他涉险。“火势那么大,你进去也会被烧死的,别冒险,我求你……柳大哥……”
“闪开!”他一把挥掉她的手,毫不犹豫地欺身烈火交织的火场中。
“柳大哥——”她狂喊,纤细的身子抖得如秋风落叶,摇摇欲坠,容儿见状,顾不得自己差点心脏吓得麻痹,赶紧扶住了她。
“多行不义必自毙,李姑娘,这道理你该明白的。”秦观山冷冷朝她说道。
“秦叔叔……”
“你太叫人失望了!”他摇头叹息,凝睇被火舌盘据的高塔,也面泛担忧。
没抢着火场救人是因为他明白柳随风一定不肯让他进去,他从来不愿让人替他冒险,如果两个人在这种紧要关头下还互相争执、浪费时间,无异是将媛媛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界中。
会没事的,会的——他暗暗祈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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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眼前视线一片烟雾茫茫,外头的光明都已让黑暗给掩了去,两具小小的身体紧紧贴在地面吸取角落残存的空气,为救命在奋斗。
“曲儿,你还好吧?”媛媛低声忙问趴在她身旁,早就咳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曲儿。
“小姐……咳……小……咳……我们快死掉了……咳咳,你刚才……不是……不是说有办法逃……逃出去的吗?快……快……快说出来,否则就来不及了。”她撑着剩余的意识,赶紧提醒媛媛。
“我也知道,办法是一定有的,可是……可是到现在我也还没想出来,你叫我怎么告诉你。”
“什么?你还没想出来,我!咳……完蛋了,这下死定了。”希望破灭,眼前一黑,顿时倒卧于地,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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