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著她深思的表情,说道:“其实人跟人之间就像齿轮一样。”
“啊?”她不明所以地扬起头。
他指了下墙上透明的钟,从外面可以清晰的瞧见内部的结构。“很多东西的运作都跟齿轮的原理一样,彼此是一起牵动的,齿牙嵌著齿牙机械才能动作,但前提是这些齿轮必须是相合的才能运作正常。”
她专心地听著,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些。
“有些齿轮大小差距太多,你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不合的,但有些大小差不多,就连齿牙的深浅也差不多,所以必须试试看;人与人也是一样,有些人你一看就知道你与他是不合的,不管是大小还是深浅,但有些则要相处了才知道齿轮会不会合,幸运的人可能一挑就中,有的人则要试了几次才会挑到对的。”
他瞅著她。“我不知道我们两个能不能相合,这要让时间来证明,但就目前来说……”他露出笑。“我听到了转动的滴答声。”
她怔忡地注视他温柔的眸子,—会儿後才明白他的意思。
“重要的是我,不是我的家人。”他的声音带著暖意。
她注视著他,眼眶莫名的红了起来。“嗯!”她靠近他,感动莫名,泪水几要夺眶而出。
他摸摸她低垂的头。“走吧!”
“嗯!”她吸吸鼻子,对他绽出笑靥,而後冲口而出说道:“我……我希望我们的滴答声永远不会停。”
他没说话,只是温柔地笑著,她双颊红透,感觉他握紧她的手。
※答,答,答,答……
敏柔闭上眼,嘴角漾著笑,专心听著耳边的滴答声,觉得好安心。沈盟在会场买了一只瑞士的镂空机械怀表送她,表面的外围是罗马数字I、Ⅱ、Ⅲ……Ⅻ组成,中间的部分则是镂空雕花,可以直接看到里头一层一层的齿轮,表壳是金色的,将近两万块。
起初她不敢收,觉得太贵重了,他却笑笑地说:“对我来说它真的不贵,如果你真的在意,那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接下来几年,我都不会再送你其他礼物。”
听到这儿她才点头收下,看著他又买了几支怀表说是要回去拆开来看。
听著怀表的滴答声,感觉他就在身边一般,敏柔笑得更甜,将表更加贴紧自己。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在作萝,因为他对她实在太好了,而让这一切都显得很不真实。
她张开眼,呢喃道:“不过,只要一想到他的父母就觉得很真实了。”在云记楼时她没跟他们说话,只是点头打招呼,沈盟的母亲很像电视上演的有钱人家的太太,很能干、很漂亮、操控欲很强的样子。
“不要想这些。”她逃避地将脸埋在枕头内。“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就让她先沉浸在聿福里。她打开表盖,看著里头的齿轮,傻傻地笑了起来。
一个月後。
安曼君喝口酒,注视花园内来往的宾客,今天是企业家谭长富举办的慈善晚会,说是要募款盖几家育幼院,希望企业界人士共襄盛举,为了这个晚会,他租了一个大型户外场地,还请了一些艺人来表演主持。
“曼君,好久不见。”一只横出的手臂突然搂上她的腰,暧昧地抚过她裸露的背。
安曼君回眸。“陈大公子。”她露出柔媚的笑。“最近去哪儿了?好久没看到你,该不会又在夜店泡妹妹吧!”
“嘴巴真坏,一出口就损人,该罚。”他轻浮地笑著,作势要亲她。
安曼君巧妙地避开,顺势转出他的臂弯。
“真无情。”陈仲家叹口气,也没勉强。
“怎么,寂寞的时候就想到我了?”她笑著摸了下他的脸。
他抓住她的手拿到嘴边亲一下。“怎么样,晚上陪我吧?”
“我考虑考虑。”她轻笑著,喝口酒,眼角却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帮我拿一下,我看到熟朋友了。”她将酒杯递给他。
“等会儿记得来找我。”陈仲家叮咛。
“我再想想。”她漾著笑往前走,而後在喷泉前停下。
“好久不见。”
沈盟转身,看了下来人。“好久不见。”
安曼君微笑。“怎么样?最近好吗?”
“很好。”他颔首。
“你没带女伴吗?”
“我跟娟娟一起来。”他顿了下,礼貌地回问。“你呢?”
她露出笑。“他在那边施展魅力,迷惑小女生。”
他微扬眉宇,听见她笑说:“放心,我不在意。他是一个客户,说想来看看有钱人的宴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我就带他来了。对了,你爸妈还在为你物色对象吗?”
“偶尔。”不过都让他拒绝了。
“有看到心动的吗?”她朝他眨了下眼,带著一丝诱惑,但不粗鄙,也不躁进。
他微微一笑。“没有,因为我没去。”
“为什么?”她扬起笑。“该不会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太过分,让你一蹶不振吧!”她开玩笑地说。
“没有这回事。”他依旧维持一贯的礼貌。
见他没再说明,她只得追问:“那是为什么?”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不方便透漏。”虽然话语听来刺耳,但他的语气仍是温和的。
虽然碰了个钉子,但她不以为意,只有更多的好奇。“你还是老样子,不想谈的事怎么敲都敲不出半句。”她靠近他,正要把手放到他身上时,一个女声插了进来。
“沈先生。”
两人同时转头,安曼君瞧见一名美丽的女子站在面前,她穿著简单保守的洋装,朝他们点了下头。
“关小姐。”沈盟微笑地打招呼。
“她是……”关水云转向站在他身边的女子。
“安曼君。”不待沈盟介绍,安曼君已率先报上姓名。
“关水云。”她说道。
“你是……舒毅的妻子!”安曼君猛地想起。“那时候我人在美国,所以没来参加婚礼。”
“没关系。”关水云浅笑。“原来你认识外子。”
她绽出迷人的笑靥。“见过几次面。”
“原来如此。”关水云转向沈盟。“你最好去看看你妹妹,她心情好像不太好,酒也喝得太多了。”
沈盟立即皱起眉头。“她在哪儿?”他今天载娟娟来时就觉得她似乎心情不大好,问了她她却说没有。
“她在中庭里。”她指了下方向,领他一起过去。
沈盟朝安曼君点个头後,便跟著关水云往中庭的方向走。“我记得她好像跟你交往过。”
“嗯!”
“你没有告诉她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她望向他。
“没有。”
“为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她?”他扬起眉。
她微笑的反问:“你在给她希望吗?”
他惊讶地看著她,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说。
“她的行为动作看起来就像在放电。”她解释。“你没发觉吗?”
“她懂得运用她的魅力。”他简短地说明後便将话题转开。“娟娟喝酒的事,是真的还是幌子?”
她笑道:“当然是真的,我本来想过去看看她,不过……”她轻蹙眉心。“我怕我的出现可能会让她心情更恶劣。”
之前因为阿尔萨兰与珊珊的事娟娟没给她好脸色看过,虽然後来误会澄清,但娟娟似乎仍是不太想看到她与阿尔萨兰。
他明白地点头,不由得加快脚步。“阿尔萨兰放心你一个人来找我?”舒毅的醋劲他可是领教过好几回。
“他不知道我来找你,他在跟人谈事情。”她顿了下,看向前方的人影。
这时,沈盟忽然跑了起来,他看著手拿酒杯的妹妹对探过来亲吻她的男子甩了一巴掌。
“你干什么!”沈娟娟怒叫一声。
她这一叫,周遭的人顿时全看往这儿来。
男子老羞成怒。“你……干嘛打人!”
“吃我豆腐——”她气得扬手又想甩他一巴掌,却让男子抓住。
“你不要太过分!”
“放手。”沈盟一把揪起男子的衣领,眸中尽是冷意。
沈娟娟一见到兄长,立刻道:“他吃我豆腐。”
沈盟顿时怒不可遏,拳头迅速挥向男子的脸,男子哀痛一声,跌倒在地。
“起来!”他冷声道。
“怎么回事?”有人上前来。
“给我起来!”他厉喝一声。
男子吓得呆坐在草地上动弹不得,其他人也让他冷酷的表情吓了一跳。
见兄长爆发的脾气,沈娟娟的怒气陡地消散。“算了,我没事,我想回家了。”她碰了下哥哥的手臂。
沈盟看向她,眉头紧皱。“你喝了多少酒?”她一开口就全是酒味。
沈娟娟低头看了下左手的酒杯没说话,因为刚刚打人的缘故,她手上的酒全都洒出来,弄湿她的手。“我头痛,我要回家了。”
沈盟没再说她,扶著她有些不稳的身子往前走,脸色很难看。
“如果敏柔看到这场面,不知会不会被吓到?”关水云喃念一声。
“怎么回事?”
关水云抬头,看著丈夫已来到她面前。
“那男的……”关水云指了下让人搀起的男子说道。“吃娟娟的豆腐,所以沈盟动手教训了他。”
舒毅慵懒地挑了下眉。“他的脾气真坏。”
关水云好笑地瞟他一眼。“是你的脾气坏吧!”
“会吗?”他揽过妻子。“我现在可是任你玩弄,一点脾气也没有。”他低头在她细嫩的颈边轻咬一口。
关水云立时满脸通红。“你做什么?这么多人!”她推他,丈夫性感低沉的笑声让她更显懊恼。
“你为什么跟纳穆在一起?”他又啮咬一口。
水云又好气又好笑,这人吃醋起来真是不讲理。“我的脚痛,回家再说。”
他抬起头。“现在说。”
她瞪他一眼。“至少先回车上,我要把鞋子先脱下来。”她实在穿不习惯高跟鞋。
“我可以抱你过去。”他微笑地说。
“不用。”她推开他,这人说话做事从不看时间场合,这里人这么多,她不想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舒毅微微一笑,明白她的心思。“知道了,走吧!”他握住她的手。
※这时,沈娟娟已坐上车,她一扣好安全带便闭上眼,摆明著不想说话。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沈盟瞥她一眼。
“没有。”她蹙下眉心。“我只是头痛。”
沈盟注视著她。“有事不能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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