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晞身子顿了顿，没有回头看她，快步朝牧尹绅的方向跟了过去。
——————————
棉絮的雪花把教学楼的楼顶铺成了一张白色的棉毯。
牧尹绅坐靠着石栏，双腿伸长，目光染着一层冷意，给这片白色带来一股冷洌的气息。
对刚走进来的女孩，他扬起了眉，阴阳怪气的说：
“你不跟羽翔一起好好度过你们的恋爱时光，跑来这里干什么？”
“牧尹绅……”
乔雨晞心里没来由的难受起来，他对她如此冷漠这还是第一次，
即便初次在剑道社门外见到他的时候，他冰冷的态度也没有让她感觉如此难受。
“对不起。”
她来只是想对他说这句话，可说了这句话之后，她的心却似抽空了一般。
他弯起腿倏地站起，几步来到她面前，目光冷冷的直视她说：
“你跟我说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并没有给过我任何的承诺不是吗？
你到底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说！”
他如铁钳般愤怒地捉着她一臂。
手臂传来一阵疼痛，但却远抵不及她心里的感受。
校园暴力，王子发飙！（5）
她缓缓抬眼直视他染火的星眸，低声问：
“牧尹绅，你相信命运吗？”
他俊眉微皱，冷啐道：
“我才不会相信这种无聊的东西！”
她面容平静得如同一池干净的湖水，轻声说：
“有人说，命运之神支配着人类的命运，生离死别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故事从一开始就进入了命定的齿轮，羽翔的魔咒、我的出现、羽翔的重生、我的心动……
我和羽翔的命运早已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并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扯断的命运琐链。
所以牧尹绅……”
她抬头深深地看着他，说：
“我很感谢你，但是……对不起。”
“你……”
他眼中如海浪在翻腾，心似针扎，为什么他第一次喜欢上的女孩却是这么伤害他？
难道他对她不够好吗？
“你总是一大堆一大堆的道理，我不懂、我不懂命运既然是这样安排，
却又为什么要你出现在我生命里，在毫无思想准备之下……把我心给偷走了呢？”
他摇着头，目光的痛楚如江涛骇浪：
“不，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乔雨晞，你是一个残忍的人！”
“如果，如果把我说成很坏能缓解你内心的痛苦，
牧尹绅，你把我说成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女孩吧！”
她转过身，眼中的泪水如决堤般淌下颊边。
对不起牧尹绅，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更不能伤害羽翔。
“不！”
牧尹绅从身后紧紧抱着她，沉重的气息牢牢包裹着她，似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一个女孩子，我也永远不会相信那些无聊的东西，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我只知道、也一直是这么认为！
乔雨晞，如果你相信命运，那么你只需要相信，
你和我的未来早已连在了一起，所以我不要放开你！永远也不要！”
校园暴力，王子发飙！（6）
他泪水润湿了她的衣物，渗入了内心，心已被泪水流成了河。
她缓缓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无声无息地从睫毛间滑落下来。
“牧尹绅，这是我最后一次单独来见你……
很快，你就要离开这里去美国留学……
我相信……你会很快忘记我的……”
听了她的话他心如刀绞，手臂力道更紧了，
他像一个孩子紧紧搂着自己的心爱之物。
“乔雨晞，不要走！我以前很讨厌勉强人的事。
可是，现在我请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一点点地吻着她颊间的泪，细细地，如甘露般吸吮着，
他喜欢着这个女孩，像吸了毒一般的喜欢！
“牧尹绅，不要这样！你放开我！……”
她慌了，她真的慌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心中的那道墙或许会崩裂，
她对羽翔的承诺也会崩裂，不！她不要这样！
感觉到她的反抗，他扳过她的身，幽暗的眸沉痛地看着她说：
“即使我这样求你，你还是要离开我吗？
乔雨晞，你……真的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
她抬起泪眼凝视他，最终她点了点头：
“是的，对不起……
我相信以后你会找到一个比我好上一百倍的女孩……
到那时……你就会很快忘记我了。”
他霍然像疯了一样大笑，一串泪珠从他眼角里滑下来：
“忘记！是啊，我会忘记的……
从小到大，我一直就在学会忘记——
父亲要我忘记母亲逝去的仇恨，你要忘记刻骨铭心的初恋……
可是今后我不会再听从下去了，
既然我什么都得不到，我为什么不放纵自己一次？
任由自己的内心去驱使一切！”
他用力推开乔雨晞，歇斯底里地嘶吼：
“乔雨晞，你滚吧！
不想死的就快点逃离我的身边！因为我要毁灭这个世界——”
校园暴力，王子发飙！（7）
“牧尹绅，你怎么了？”
她吓了一跳，他突然变得好陌生、好可怕，
他好象失去了理性，连她的心都颤栗了。
“滚！滚吧！——”
他将她强行推出门外，门“嘭”一声关闭，里面很快传来木板、砖头被怒摔的声音。
“牧尹绅！牧尹绅！你开开门！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停敲打着门，却仍然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她伤害他了对不对？她知道她深深地伤害他了。
可是，她该怎么办呢？她到底要怎么办？
你和我的命运早已连在一起……
他的话在她耳畔清晰的回荡，他和她的命运已连在一起……连在了一起……会吗？
目光茫然得如同空洞，她缓缓挨着门板滑坐下来……
——————————
从那天开始，牧尹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他的一切消息，
甚至连左牙、郭妍倩、宫飞沫和谷艳容都像是同时约好般，在乔雨晞的生命里全部消失了。
接下来的生活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她依然和羽翔交往，吃饭、看电影、逛街、看海……
然而，她总是在发呆，精神很不集中。
羽翔似瞧出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只是比以前更温柔、更体贴，也更会关心人了。
“小晞，你对范以祺那么好奇，为什么不到足球队找他呢？”
羽翔支起下巴，透白的眼珠子在阳光下有一种柔和的光。
这几天乔雨晞似乎在找范以祺，她几次到教室、体育馆找他，可他总是不在。
她似乎想借助忙碌来掩饰着什么，让他很担忧。
乔雨晞心一跳，羽翔原来知道了。
牧尹绅和左牙已经好久没有来上学，她不敢到他家找他，也不敢问Kanan。
她心里隐隐有个预感，牧尹绅的消失好象和范以祺有些关系。
一方面她对范以祺本人有些好奇，另一方面她也问一下他有没有牧尹绅的消息。
校园暴力，王子发飙！（8）
“范以祺的球技真的很厉害吗？”
她就着羽翔的话题问。
他点头，
“在国内少有他如此精湛的球技！
国家足球队的米其教练和国外著名足球俱乐部的经理人都来找过他，可他还没有正式答复。”
“范以祺为什么不答应他们呢？”这是她最好奇的地方。
羽翔含笑的说：
“这件事你只有问他才知道。”
“哦。”
乔雨晞点点头。
羽翔顿了下，歉意对她说：
“小晞，因为范以祺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小晞，很对不起，我帮不上什么忙。”
“为什么你们每一次提到范以祺的时候，脸上都会露出古怪的表情。
范以祺，他真的是一个身份很复杂的人吗？”她好奇的问。
他点头：“等你见到他，如果他愿意告诉你那件事，你就会知道了。”
她一怔，低下眼睑：
“嗯，我懂了。”
他温热的手覆上她冰冷的柔荑，关切地问：
“小晞，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有心事？”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抽回了手。
当她发觉这个突兀的举动时心中一栗，因为她看见羽翔的脸色一变，眼神黯沉下来。
“翔，我……”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行为，羽翔是她的男朋友，他牵着她的手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她为什么会下意识的抽回手呢？
难道无形中，她心中的地位已倾向了另外一个人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因为被吓到，所以才……真的很对不起！”
她急忙解释。
羽翔的眼神还是黯然，他抬起有些悲伤的眼睛，凝视她说：
“你知道吗？就是因为这不是‘故意’，这是‘下意识’的动作，才会让我感觉到难过。”
“我……”
她轻咬下唇，心被针刺了下，为什么她明明不想伤害他，却又偏偏伤害了他呢？
校园暴力，王子发飙！（9）
“好吧，我知道你需要一些时间，我会等你的，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给我满意的答案。”
他又重新握着她的手，这一次他握着很紧，紧到似永远也不要放开。
他手中的温暖再一次传达到她的内心，她心中泛起柔情和感动，噙泪相望道：
“羽翔，如果错过你，我会难过得死掉的！”
次日，乔雨晞的足迹第一次踏进了飞梭足球队的门槛。
星月大学的飞梭足球队共有三十二人，教练是素有“魔鬼教练”之称的范保罗。
飞梭足球队平日的训练场在校内一间密封的足球馆里，难怪乔雨晞找遍公众的几个足球场也找不到他。
听说这间足球馆是范保罗要求校方专项建造的，馆里管理也由范保罗总负责，
除了球队的队员们，平日里任何人也不得随便进入。
所以，乔雨晞要想进入足球馆寻找范以祺，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负责馆内清洁的大婶今天因急病没有上班，她平日工作的衣物就放在馆外的杂物间里。
乔雨晞路过瞧见，脑筋一转，便生了一计。
她进入杂物间穿起那套略宽的工作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倒也能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