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把这位小姐请出去。”刚刚那一跤摔得不轻,因为高跟鞋的鞋跟过于细高,裴允儿崴到了脚,而刚刚费力地爬起来,她是忍着疼痛追赶的。
竟然忘了这两个男人的存在,舒梓乔的出现实在是让她有点失常。
“小姐,请下楼,贺总不接见任何人。”
肌肉男的脸部表情僵硬,眼神是赤*裸裸的威胁。舒梓乔眼梢轻抬:“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
“那就休怪我们的拳脚,不长眼睛。”
男人说着便冲着舒梓乔猛地一拳,她身子一斜,险险避开,另一个男人却很快地冲上来,有拳风在眼前扫过,她往后弯下腰,扣住男人的手腕:“两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女人,也不怕丢人?”
“想不到也是练家子。小姐,请你马上离开。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你又是个女人,虽说根底不错,但是打下去还是会输。拳脚无眼,打斗过程中如果失手,怕是会有伤亡。”
“废什么话!你们怎么做保镖的?看到女人就要恻隐之心,懂不懂规矩!”裴允儿看着没几个回合便停了下来,急躁地喊道。
“确实不懂规矩!总裁夫人来看总裁,你们竟然还敢拦着?”唐嫣的声音让裴允儿一个激灵,她转过头,果然是那张让她厌恶到极点的脸。
“总裁夫人?”两个肌肉男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这个平凡的女子竟然是贺总的妻子,舒梓乔却是已经穿过他们,直接朝着病房走去。
“唐嫣,你在这里胡闹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博之现在最不想看到的是谁?你这样让舒梓乔进去,博之生气了,谁负责?”
“我负责。”唐嫣笑着拍拍震惊的肌肉男,“放心吧,夫妻吵架,*头吵*尾和而已。你们让夫人进去,总裁脸上不高兴,心里还是高兴的。”
“唐嫣,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什么事情,是那么容易原谅的吗?”
“裴允儿,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也积积德吧!”唐嫣厌恶地看了裴允儿一眼,裴允儿看着那边,舒梓乔已经推入了病房的门,气得踩着崴伤的脚就要冲上去。
“你又想干嘛?”唐嫣一把抓住裴允儿的手,“裴允儿,你就给我收起你的心吧!不管你怎么自以为是地以为一格哥有多么喜欢你,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你何必……”
“没有人会永远等?”裴允儿的声音尖锐了几分,脸上的笑容几分嘲弄,“那可说不定。这世界上为我生为我死的男人可不少,会继续等我的人到底有没有,你不是最了解的吗?”
唐嫣脸色微微一白,任凭再坚强,心底都有那么脆弱的一个位置,不堪一击。她笑了笑:“你是说唐启慕吗?说的也是,女人的手段对于愚蠢的男人有用的。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去找那个把握大的,目前的这位,你似乎没有办法套牢……再说了,梓乔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是让人觉得好诡异,难不成……”
她紧紧地盯着裴允儿的脸,忽然恍然大悟道:“不会是被人陷害了吧?”
她的表情转变得那么快,那么逼真,而声音也是瞬间尖利了起来,裴允儿被吓了一跳,说话也结巴了一下:“你,你说什么呢?简直莫,莫名其妙!这种事情怎么陷害?”
最后一句话,裴允儿总算顺溜起来,唐嫣笑了笑,凑近她的脸:“我又没说你,你紧张什么?”
“……”
唐嫣捏着裴允儿的手走到肌肉男面前:“我是贺总的私人助理唐嫣,你们应该见过我。我知道贺总让你们的主要目的是拦着记者的。是这样吧?”
肌肉男面面相觑了一下,赶紧点头,没错,确实是这样交代的。
“贺总没有说过不让夫人进去吧?”
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没有,肌肉男再度点头。
唐嫣满意地点头:“既然这样,那这个女人就是动机不纯,巴巴地想趁着总裁和夫人冷战的时候拆散他们。一个小三,仗着跟贺总认识,竟然如此大胆,指使你们去做惹祸的事情!这样吧……你们看着她,不准她再捣乱!”
“是,唐小姐!”肌肉男郑重地再次点头,抓住唐嫣移交过来的手,裴允儿简直崩溃:“你们疯了!快放开我!博之!救我,博之!”
“再喊给我封住嘴!”唐嫣厉声吼道,裴允儿瞪大水蒙蒙的眼睛,“你敢?”
“有什么不敢?我负全责。”唐嫣抬了抬下巴,对视着裴允儿的目光,啧啧了几声,摇头道,“裴允儿,没有男人在,你怎么一副泼妇的样子?啧啧,该温柔一些才对啊……”
“唐嫣,你这是报复?”裴允儿咬牙切齿,婚姻果真是世界上最大的保护伞,没有了婚姻,两个小喽喽都能这样欺负。
“我报复什么?”唐嫣翻转着手,看了看不久前做好的指甲,轻轻吹了吹。
“你嫉妒唐启慕喜欢我,虽然你一直那么那么爱她,为了他可以掏心掏肺,为了他可以去死,可真是可惜……他不爱你,就算你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他都不爱你。”
“是吗?”唐嫣轻轻抬眸,水眸平静无澜,“没人告诉过你,我已经不爱他了吗?从我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爱了。一个不爱的男人,我犯得着为了他报复吗?”
裴允儿死死地盯着唐嫣,指望从她眼底看出点什么掩饰的情绪来,可是,她分明就是悠闲的,嘴角的笑意并不苦涩,平静地望着她的视线。
“还是担心自己吧!舒梓乔这一关虽然很难过,不过……凡事都会峰回路转,感情更是。他们两个,会说清楚的。虽然事实很伤人,但是……我想一格哥会想明白,时间而已。你也好好想想清楚,出身那么高贵,怎么能做小三呢?”
***
脚步很急促,只是手指触上了门,动作却轻微了。
屏住呼吸,心紧紧地提着,舒梓乔闭了闭眼,脑子里还是混乱一片,手却是瞬间推开了门。
知道了贺一格受伤,她迫切地想看看他的状况。其实解释的东西,原本就很苍白,在他看到所有发生一切的时候离开的时候,解释就已经很无力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提着一颗怎样的心走进来的。
满眼的白色,墙壁、*单、薄被,还有层层叠叠的纱布……眼睛就这样刺痛了一下,她的目光从持续滴落的点滴瓶上缓缓落到男人的脸上。
那样一眼,竟是耗费了所有的勇气和力气,她觉得心在颤抖,疼痛得没有办法呼吸,病*上的男人淡淡地望着他,眉目清冷得让她心尖一颤,喉间微苦,她也只是望着他,千言万语在心底反复缠绕,却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男人的眸子依然那样深邃,她早该知道,这是个淡漠的男人,就好比现在她所有的情绪都是激烈的,眼神也一定是翻涌的;而他,却是淡如平静的湖泊一般。
终究,不一样。
“你来,就为了这样站着?”
许久沉寂之后,他的声音响起,几分沙哑和憔悴的。舒梓乔的心就那样疼了一下,攥了攥手心,那样的痛能让她平静几分:“我有话跟你说。”
她是想迎上他的眸子的,可是这样的话题,这样的事,任她再勇敢,又怎么能在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前淡然开口?她不想自己泣不成声,不想自己狼狈,她只想好好地不带任何情感地陈述这样一个事实。
虽然这个事实很短,慨括起来不过就是,萧奕博在酒吧闹事,她去救他,她喝了酒,然后……
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此简单。
她说起来,也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但是能明白吗?在说的时候,在目光毫无焦距地望着窗外的时候,她说每一个字,就好像童话里的人鱼公主,那被药分开了的双腿,没走一步,就像走在刀尖上一样疼痛那般。
最后,她说完了吗?
是说完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最后还这样响着:“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病房里又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舒梓乔不敢移开视线,从窗户的位置望去,能看到高大的树木,她就僵硬地看着那叶子许久。该是太热了吧?否则怎么手心会有薄汗?她告诉过自己千遍万遍,只是陈述这个事实而已,普通人的婚姻如果遭遇了这样的事情都很难保全,更何况,那是贺家,那个男人,是贺一格!
生活不是童话,不是小说,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只有小说中才会有。若是事情发生了贺一格身上呢?……呵,其实她也未必会原谅。
所以,又如何能苛求别人?本就有缝隙的婚姻,现在缝隙更深,一面镜子成了这般模样,怎么看都是残缺的面貌。
“把衣服脱了。”
男人淡漠的声音如平地里一声惊雷,舒梓乔诧异地看着他,他的眸光深邃如海,腿被固定着,可是他说什么?脱衣服?
“没听懂我的话?”贺一格眉头轻拧,有了几分不耐烦,“纽扣解开。”
“……”
在这样的气氛下,脸 还是红了个透彻。舒梓乔咬了咬唇,手正要解开纽扣,男人却又是一声低喝:“窗帘拉上!”
“……”
完全不是*的气氛,可是,他为什么会提这样的要求?舒梓乔不明白,却还是依言拉上了窗帘。
室内顿时暗了几分,男人在看她,她知道,她微微扭过头去,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简单的注视就能让她脸红耳热。
虽然不是第一次,应该说彼此的身体都已经熟悉,可是……舒梓乔不自在地解开纽扣,一颗一颗往下,男人哑着嗓子:“走过来点。”
“……”
舒梓乔在心底深吸了口气,还是走了过去,衬衫的纽扣已经完全解开了,她低着头,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她浑身的肌肤都在发烫。
“整件上衣脱了。”
舒梓乔眨了眨眼,抬眸正迎上贺一格的视线,还是淡漠的,她咬唇转过身去,闭眼脱去了上衣。
除却一个粉色的胸衣,她的身体在空气之中裸*露,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