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雅朗声大笑,转身托起她的面庞,“我的漠尘就是这么乖巧明理
。好了,不吓唬你了,来,帮我把衣服穿好。”
她快手快脚地帮他穿好衣服,而他刚才的话让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当初你为什么让绿裳和墨荷去京城?和皇上有关吗?”
“聪明。”他抚摸着她的唇瓣,证扬道:“终于想到了吗?不错,
我既然要报当年的夺位之仇,就绝不能轻轻松松地便宜了我那位皇兄,
我要让他和他的子孙都尝一尝这被亲人背弃欺骗的滋味。”
漠尘忽然打了个寒噤,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刚从心底划过。
福雅注意到了她这个细小的动作,专注地打量着她,“有什么不对
吗?”
“没有。”她努力摆脱那股莫名的不安。“那墨荷和绿裳需要做些
什么呢?”
“她们……暂时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做一个很好的情人就行了。
”他意味悠长地说。
漠尘先是一愣,继而好像明白什么了。“她们是被送到了皇子身边
?”
“对。绿裳现在已经是三皇子的宠妾,墨荷是五皇子的爱姬。除了
她们,还有你没有见过面的夏暖、望香……还有怜浓,秋意……无论是
皇子,还是皇上倚重的大臣,只要他们还有一颗脆弱的爱人之心,他们
就可以为我所用。”
她怔怔地问:“这就是你当初到卧云阁来买下我们的原因?”
“是的。”他直言不讳。
“那么,我呢?”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他,“总有一天你也要
把我送出去吧?送我去哪里呢?皇上的身边吗?”
“当然不会。”她的坦率反而让福雅踌躇起来,避开了话题中最尖
锐的一面,“我的漠尘是和她们不同的,否则我不会只让你做我的义女
,不会只给你要到了郡主的头衔,对不对?”
“为何我是不同的?为何只有我是不同的?”她喃喃着,似在问他
,又像是自言自语。
“因为你的这对眼睛……”他以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你的这对眼
睛让我一见倾心,难以割舍。”
“你说我的眼睛像狼。”她不认为他是在赞美她。
“狼是很倔傲的动物,它一旦认定了目标就会竭尽全力达成,不必
把我的话当做是污辱。”福雅搂着她的肩膀,“漠尘,多笑笑吧,你不
知道我多怀念当初第一次看到你笑的样子,但是这三年里几乎再也看不
到了。”
“我知道,为了你,我一定会笑的。”她做着保证,因为她绝不会
允许自己再让他失望。
“也不要笑得太多啊。”他忽然逗弄着她,呢哝低语,“不要在别
的男人面前笑得太美太甜,只笑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
他的唇总是那么火热,让她深陷其中时可以忘记曾经的伤痛,而他
的霸道忠告又让她觉得更加安心,因为他强烈的独占欲更证明自己对他
的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好——”她悠悠长长的回应,脑海中浮现出当年他和别的女子在
床笫间缠绵的样子,忽然全身一紧。
“怎么了?”他总是对她的细微变化了如指掌。
她睁开迷蒙的眼,“我们……现在不再是父女了吧?”
她的问题带着几分稚气和傻气,让他笑了。“在别人面前还是要这
样称呼会比较好一些,可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嗯。”虽然没有得到他的正面答复,但是这也算是他的回应吧?
可是……“为什么你从来不让我做你的女人呢?”
她对男女之事如清澈的水波一样透明,不知道这里面是否也有着不
能碰触的禁忌?看到他微显尴尬和惊诧的眼神,她咬着唇问下去,“以
前你和那些女孩子在一起,不仅仅是亲她们吧?”
他微微一笑,“只是亲过她们而已,没有别的了。”
“真的没有?”她狐疑地问,明明记得最后的印象里他和一个女孩
子衣衫不整地在床榻上纠缠在一起,那绝不是仅有单纯的亲吻而已。
“以前墨荷和我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需要女人来陪,而且
会做一些父女之间不许做的事情。”她很认真地说。
福雅苦笑道:“墨荷连这个也和你聊吗?”
“但她一直没有和我说明白,父女在一起不能做的事情到底有什么
,男人为什么一定需要女人来陪?”她苦恼于这个问题实在是很久。
“你想知道答案?’福雅眸中异光闪烁,他的漠尘早已是一个成熟
的女人了,他克制这么多年才让自己不去对她有过多的侵犯。他并非什
么正人君子,否则也不会给与她男女之间才会有的亲吻。不碰她,是一
个界限,越过这个界限之后,他怕自己的很多计划会功亏一篑。
“你会知道答案的,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福雅郑重承诺着。“
但是此刻,这不是你该思考的事情,漠尘。”
“既然你这样说……好吧。”她垂下头。她会期待那一天的。虽然
不知道答案,但是依稀间她已经感悟到如果福雅口中所说的那一天真正
到来,她的人生会再一次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其实不管世事如何变化,他们都早已承诺要做彼此的人,所以除此
之外的其他的事情都显得不重要了。
所以,她愿意等待,只要能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哪怕要她付出任何
代价,都在所不惜。
第六章
漠尘知道福雅有一个秘密的房间,有时候他会在那里一待几个时辰
。她找不到房间的入口,而他也从不主动带她进去。不过她对那里倒没
有太多的好奇,只是有这么一天,福雅突然决定带她进入那间小小的密
室。
密室里有四个高大的架子,摆满了瓶瓶罐罐,像是各种药品,甚至
还有许多难看的小虫子。
“你怎么会喜欢待在这里?”漠尘打量着四周,这里显得阴暗和潮
湿,连光线都打不进来,只能靠点蜡烛照明。
“在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甘愿为别人效力,如果你看中的人不听你
的话,你该怎么办?”福雅向她提出一个难题。
她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干脆地回答,“杀了他。”
福雅笑了,“死人是不能为你做事的,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事情我们
都能亲力亲为,必须要依靠其他人。”
“那你说该怎么办?”
他拿出一个小药瓶,“只要让他们喝下这药瓶里的东西就行了。”
“这是什么药?”她看着那个琉璃制成的小瓶子,外观七彩绚丽,
很是惹人爱。
“我叫它‘极乐散’,但是外面的人喜欢叫它蛊毒。”他很认真地
说:“你不要随便触碰这些瓶子,因为每一瓶里的东西都不一样,解法
也不一样,如果弄混了,就是连我也没把握恢复原状。”
“它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漠尘的好奇心被唤起,“那你为何
不给那个小男孩吃一点,这样他就会说出他姊姊的下落。”
“他们姊弟情深,不用我逼迫,他姊姊一样出现,而且我也不相信
她会带来什么厉害的人物与我相抗。”
福雅从一个架子上拿下来一个锥形的瓶子,“当年父皇驾崩前给许
多亲信臣子暗中施用了这种蛊毒,他大概料到其他的皇子不会轻易答应
传位于我,所以早早地就将施毒解毒的方法教给我,即使我还年幼,没
有足够的力量与他们抗衡,但是仍然可以凭借这点微末之技保得自己的
平安,并掌控部分的朝廷。”
“绿裳和墨荷给三皇子和五皇子也带去这个东西吗?”
“不,她们不能下毒,因为她们不知道解毒之法,且若毒性一旦发
作,不但她们可能会暴露身分,还会很快地牵扯到我的头上,我现在还
不想正面和他们为敌。”
他将瓶子放回去,“好了,我将这里最大的一个秘密已经告诉你了
,为的是让你心中有个准备,我们将来所要面对的事情可能会非常艰险
。”
“我真的不怕。”她一如以往地坚定。
“那就好。”他笑了笑,手掌托住她的脸颊,“我当然相信你。”
走出密室,发现燕生早等候在外头,神情凝重,手中还握着一封信
。
“又是哪里来的信?”福雅伸手去要。
“是京城里的。”燕生没有随便拆开信件阅览的权利,他呈上信,
“这信是从宫中送出的,外面还有个京城的密使说要等王爷即刻回音。
”
“这么急?难道皇兄急着要剥夺我的兵权不成?”福雅随口开着玩
笑,拆阖那封信,只是短短的浏览之后突然变了脸色。
漠尘本来漫不经心地站在他旁边,心中还想着他们身后那间密室里
古怪的药瓶,猛然间听到他阴冷地笑了一声。
“太子沉不住气了吗?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看了眼身边的漠尘,又柔声笑语,“漠
尘,帮我去拿件披肩好吗?天气怎么突然凉了。”
今日是个好天气,绝没有凉意,她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支走她,还
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吗?
她默默无语地走出房门,回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泛出青
白色。那封信里到底说了什么?
“信中到底说了什么?”燕生在她走后也在低声问这个问题,能让
福雅突然脸色大变的事情并不多。
“太子和皇兄开口,向漠尘提亲。”福雅一字一顿地说出信中的主
旨。
燕生一低头,“恭喜王爷终于又进一步,太子殿下亲自开口,皇上
又来暗中探问王爷的意思,这说明太子的确动情已深。”
“三年没有见到漠尘了,他对漠尘依然如此念念不忘吗?我原本还
想带漠尘上京贺寿时再看情形呢。”福雅点燃了桌上的火石,将那封信
全部烧尽。
“王爷?您这是……”
“这件事不许告诉漠尘一个字。”他郑重下令。
“是。不过,陛下的密使还在外面等消息,该怎样答复?拒绝吗?
”
“当然不。”福雅冷笑着,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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