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呢?”既然让她知道了,怎么可能装作不知情。
宣柔理直气壮的说:“为什么不行?我这也是在替妳报仇,他玩弄了妳,这种男人死一百次也不够。”
“宣柔姊,这根本是两回事,妳不能混为一谈。”
“别再说了!妳就把刚才的事都忘了。”
“等一下,宣柔姊……”
※※※
“如欢!如欢!”
裘如欢才摘下几株秋葵花,准备拿进房里插在花瓶内,就听见林睦德惊慌失措的叫磬,从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表哥,我在这里。”见着林睦德挥汗如雨、急奔而来的模样,脑中同时闪过好几个念头。“什么事情这么急?”
他急喘着气,“柔儿她……被人抓走了。”
“什么?”她的心往下一沉。
“刚才在前厅的院子里,柔儿正和我在说话,有个黑衣人突然跑进来,两人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结果柔儿还是敌不过他,那黑衣人把她抓走之前还说……要妳单独前往摘星山庄救人。如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裘如欢垂首不语。
“如欢?”林睦德狐疑的问。
她银牙一咬,勉强的朝他笑了笑,“表哥,我现在就去接她回来,你什么都不要问,宣柔姊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了。”申屠绝的用意无非是要她回去。
“可是,妳一个人去安全吗?”
“他不会伤害我的。”裘如欢只能自我解嘲,反正她的心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她不懂,申屠绝对她纠缠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就跟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没啥两样,他为什么想尽办法也要逼她回去?她真的不懂。
一直到她的人已经来到目的地,裘如欢还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左天虹的表情与平时无异,彷佛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欢欢姑娘,绝爷正在等妳。”
“宣柔姊人呢?她没事吧?”为了表哥,她得先救回宣柔。
“她没事,可是,妳有事。”申屠绝高大的身影随着冷斥来到大厅。
裘如欢心头一凛,不过,还是无畏无惧的扬起下巴,迎视他酷寒的瞳眸。“我人已经来了,你可以把宣柔姊还给我了吧?”
他不动声色的望进她眼底,双手击掌,一名身形瘦长的黑衣男子将宣柔押了进来,宣柔嘴里还不住的咒骂。
“该死!快把我的穴道解开,死天枢,我跟你没完没了!”她现在就像个武功尽失的废人,全身使不出半点力来。
“宣柔姊,妳还好吗?”见到她平安无恙,裘如欢才真正的放下心。
宣柔恼火地怒视双臂环胸的申屠绝,朱唇一张一合的嗔骂。
“申屠绝,我已经解去你身上的蛊毒,你还想怎么样?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家子气,将来怎么做大事?”
裘如欢急切的阻止,“宣柔姊,别说了!”
“妳不要拦我,“圆月情蛊”就像春药一样,只是它会定时发作,反正对你们男人来说也没什么损失,还让你享尽了不少艳福,有必要气得脸红脖子粗吗?”既然让他们逮到,她也豁出去了。
申屠绝的呼吸沉稳平静,眼神却像是要杀人。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悟!”他冷冽的口气让裘如欢大喊不妙,“我就废了妳的武功,看妳还怎么神气?”
“不要!”她倏地挡在两人之间,“绝爷,算我求你,宣柔姊已经知道错了,请你原谅她,我可以保证她再也不敢下蛊害人了。”
宣柔任性的撒泼,“妳不要替我求情,本姑娘才不怕他……”
“宣柔姊,别忘了表哥,”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她乖乖的住了口,满腔的怨气也跟着烟消云散。
申屠绝聆听着她们的对话,多少听出一些端倪。
“看来妳早就知道她是宣娇娇了?或者这是妳们连手一起玩的花样?”他脸上的表情也因这个可能性而绷紧。
裘如欢的脸上闪过受伤的表情,不过,她已经懒得跟他多说什么。据她这段日子对申屠绝的了解,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
“只要你肯放了宣柔姊,我愿意代替她留下来,所有的惩罚由我来领受,这不就是你要我来的用意吗?现在你可以放人了吧!”
“妳疯了!”宣柔娇喝。
“舅舅、舅妈,还有表哥就拜托妳了。”她浅笑说。
宣柔猛摇螓首,“妳这口气好像在交代遗言,不行!林大哥要是知道我不顾妳的死活,自己一个人回去,他不会原谅我的,我不能把妳留在这里,谁晓得他会用什么手段凌虐妳?”
“妳说什么?”申屠绝冷眼睥睨言词嚣张的她。
宣柔瞪着一双媚瞳,索性和他比谁的眼睛大。
“申屠绝,既然我已经被你逮到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可是,这都不关如欢的事,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不要找错了对象。”
“看不出妳倒是挺重义气的嘛!”他冷哼道。
“比起某人当然强多了。”宣柔也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裘如欢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袖子,“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宣柔姊,表哥一定快急死了,妳还是先回去吧!”
“可是妳……”
左天虹适时的插嘴道:“绝爷不会为难她的,在下送宣姑娘出去。”说好听一点是“送”,因为穴道被制住的宣柔根本没办法拒绝。
“我话还没有说完,喂,你耳聋了是不是?快放开我!”
对于她的娇嗔怒骂,左天虹一概充耳不闻。
裘如欢斜睨着申屠绝郁黑的脸色,不禁瑟缩一下,活像他随时会出手打人似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跟我走!”申屠绝扣住她细瘦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往厅外拖去。
待所有的人都走光了,几名隐身在暗处的“观众”才现身,每个人的表情各异。
“开阳,你说那个黄毛丫头可能成为我们的主母,别开玩笑了!”最讨厌女人的天权怪叫起来。
“我倒觉得她跟绝爷很相配。”美男子天旋自认为最了解女人,看女人的眼光也最准,不过,他身边的天权却猛翻白眼,十分不认同。
“天枢,你是我们的老大,说句公道话吧!”
“我没有意见。”闷葫芦天枢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没错,只要绝爷喜欢,我们这些底下的人能说什么?”开阳在一旁吐槽。“天权,连绝爷都有对女人动心的一天,我看你也不要再ㄍㄧㄥ了,多跟天玑学一学,女人其实也很可爱的。”
“哼!谁要跟那匹种马学?他一天没有女人不行,要是哪一天得了花柳病,我可一点都不意外。”
“喂!天权,你居然在背后诅咒我,我哪里惹到你了?”两人是天生的死对头,只要一碰面就会斗嘴。
“你这小子还没死啊!”
“阁下还没死,我哪敢先死?”
“你想打架是不是?”
“打就打,谁怕谁呀?”
※※※
被拖进虎啸楼的裘如欢,手腕已经快被折断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似乎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为什么要离开?在这里过得不够舒坦、下人服侍的不够好吗?”申屠绝愀然不乐的问,执意要弄清楚原委。
她揉着泛红的手腕,“都不是。”
“那么是为什么?”他暴喝。
裘如欢在心中叹口气,嘴角泛出浅不可见的苦笑。
“这问题已经不重要了,你的蛊毒如今已经解了,再也不需要我,从今以后,我们可以各过各的日子,你不必担心我会因为钱而死缠着你不放,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逼我回来?”
“好不好应该由我来决定!”申屠绝就是不想这么快结束一切,“虽然我的蛊毒都解了,妳也必须留下来。”
她哽声的泣诉,“你到底要侮辱我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申屠绝将她困在胸前,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粉颊,直到拇指沾到滴落的液体,强悍的眼神才渐趋缓和。
“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妳为什么要走?我不是答应过妳,只要妳陪我三个月,我就给妳五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难道妳不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吗?”
她是真的跟别的女人不同?还是以退为进?这对他很重要。
裘如欢努力挣扎着,不想靠他太近,可是始终无法如愿。
“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我不要你的一分一文,只要安静的日子!”裘如欢深感挫折的大叫,“我已经找到我的亲人,往后有他们照顾我,再也不需要你的臭钱,我现在只想离你越远越好,再也不要看到你!”
他的眼神倏地转硬,“那么恐怕有点困难了,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我不会再让妳离开一步。”也许她就是自己期待的人,那么他就更不能让她走了。
“你不能强迫我留下来,这是犯法的,我舅舅会去官府告你。”
“他想告就去告,我是无所谓。”申屠绝一脸的不以为然!“别忘了,妳已经是我的女人,说不定他一知道真相,还会反过来逼我娶妳呢!”
“我不会嫁给你的!”欢欢惊叫一声,他已经有一个那么好的未婚妻,她不能为了自己,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申屠绝双眼冒火,狠狠的睇睨她,“我是牛鬼蛇神,还是毒蛇猛兽,妳为什么不想嫁给我?难道妳有更好的对象?”想到有别的男人在她玲珑的身上上下其手,他就快要抓狂。
“你猜对了。”裘如欢冲口而出。
“他是谁?!”他要去宰了那个男的!
她转开泪光盈盈的小脸,没有注意到申屠绝妒火炽烈的脸孔。
“我没必要告诉你。”在他心中,她只是个拜金的女人,就让他以为她另有所爱,如此也能将自身所受的伤害减到最低。
申屠绝怒吼道:“凭妳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你忘了那一夜只是一笔生意!为了五百两银子,我出卖自己的清白,后来的几次都是你……我是被迫的。”
他无情的讪笑,“妳是说我强暴妳?妳敢发誓没有从中得到欢愉?”
裘如欢脸上先是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痛苦的合上眼皮。
“你尽量羞辱我好了,反正我已经遍体鳞伤,不在乎再多一道伤痕,也终于明白除非你愿意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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