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别忘了,要不是妳把他的PDA给我,我也没办法删除那些档案啊!”潘韦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说起来我能留住这位置,还得要谢谢妳,放心吧,等我当上协理后,一定不会亏待妳的。”
翊安第一次觉得潘韦治是一个如此可怕的人,不过,她不知道,还有更可怕的事在后面等着她……
“放开我--”当她使力想挣脱时,竟然发现瞿光正站在他们俩身后!
他的神情已经不是可怕两个字可以形容了,愤怒的火光中更有一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惨淡与绝望。
“不是这样的……”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腿软,一种被人误解却又百口莫辩的痛苦。
“原来是这样。”瞿光脸色像纸一般白,毫无感情冷冷说着。难怪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存得好好的档案会平空消失?
“不是、不是这样……”她摇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掉了下来。
瞿光直直看着她,眼神中却再也没有一丝温柔和爱意,只有着睥睨与忿恨,那样的眼神让她没有勇气开口请求他的原谅,她知道自己伤他伤得太深。
她双手颤抖着,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不可能被原谅的错误……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是粗心、是大意,但她不可能和别人串通好一起欺骗他啊!
翊安试着让自己的心情平静,试着想好好把事情说清楚,可是她的喉咙却不听使唤,因为她的手还被潘韦治牢牢握在手里。
“恭喜妳了,关小姐,妳终于成功得到妳想要的东西了。”瞿光冷冷地说道,让翊安更是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还来不及解释,他已经转身离去,对她,他已经毫无留恋之意。
潘韦治这才松开翊安的手,她随即无力地跪在地上。
事情怎样会演变成这样?一切发生得让她措手不及。都是她的错!都是因为她的粗心胡涂,以及太过相信潘韦治,才会让瞿光面临现在这样的危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抬起脸,红着眼眶质问潘韦治。
“不为什么,我只是下愿让别人抢走我的东西,协理的宝座,还有妳,本来就应该是属于我的!”潘韦治的眼眶也红了,但那是因为利欲熏心的眼红,他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都是因为他的出现,害得我什么也没了--”
他话还没说完,翊安已经啪地一个耳光挥在他脸上。
“你根本就搞不清楚!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叫作“本来就应该是你的”!”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翊安觉得自己的手掌心又麻又辣。
她毫无畏惧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名利地位和占有欲,可以教一个人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瞿光。无论如何,她要亲口向他说声对不起!
不过,当翊安走进办公室时,却发现瞿光早已经离开了。
她试着打他的行动电话,没有响应,打到家里,也没有人接。她知道,当那个男人不想被人找到的时候,就真的无法找到他了。
她无力地坐在地毯上,像穿著礼服的那个晚上一样,一个人独自坐在地上,望着一大片玻璃窗,望着他的办公桌、办公椅……她知道他不会回来了,但心里却还怀抱着那么一丝希望,所以待在这里等他。
落地窗外的景色,从艳阳到黄昏,从黄昏又逐渐换上黑幕,办公室里已经是漆黑一片,只剩下窗外的月光交织着灯光,她的眼睛还是眨也不眨地一直望着那道门。最后她终于意识到,他是不会回来了。
明天一早还有董事会,而他说过如果无法提出证据,就会自动辞职。所以,他现在可能正在一个不想被打扰的地方,忙着重建资料什么的……而她呢?却只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泣?
不行,这太不像她的作风了,就算瞿光再也不会原谅她,就算她连亲口向他说声抱歉的机会也没有……她也必须振作起来,为瞿光做些什么吧!
翊安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等待而又酸又麻的脚,站起身,决定去找潘韦治好好谈谈。
无论是威胁逼迫或循循善诱,总之,她希望能够劝潘韦治在明天的董事会上说出实情,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弥补罪过的方法了。
于是她悄悄地打开房门,往企划课走去。
这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公司里的人几乎都已经下班了,但通常潘韦治这时候还|Qī…shu…ωang|不会离开办公室。当她走近企划课,果然看到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还好。翊安松了一口气,还好潘韦治还没下班。不过正当她准备敲门时,却听到里面传出男女谈笑的声音。
她迟疑了半秒,把手收回,人靠在墙壁上,举止动作“正港”像个小贼。不过她可不是故意偷听人家讲话的,谁叫他们门没关好,只是虚掩着,隐约还留了点缝隙--
“潘课长,你这样做也未免太狠了吧?人家都已经快被你逼得要自动辞职了,你还要我去跟瞿董打他的小报告?”这娇嗲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李安娜。
“相信我,这么做对妳绝对只有好处的。”潘韦治说。
“有什么好处?还说呢!都是你们企划课那只小狐狸精,整天跟在瞿光身边,我连想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可好,协理也要让你当上了,我呢?我却什么都没捞到!”李安娜本来是想借着和瞿家长期良好的关系,说不定有机会当上瞿家的少奶奶,现在却落得两头空。
“妳的目的不就是瞿光吗?我敢向妳保证,只要妳在瞿董面前嚼几句舌根,就说他在办公室乱搞男女关系,再为我多说几句好话,我保证把关翊安调回企划课,再也不会让她出现在瞿光身边。”
“你就这么有把握?”
“当然,”潘韦治停顿了一会儿,以略带得意的声音说:“妳知道关翊安喜欢的人是谁吗?”
“瞿光啊,不是吗?”李安娜问。
“当然不是,她来我企划课三个月了,每天都亲自为我做早餐……这不是暗恋我是什么?其实我早就看出来,只是以前对她没什么感觉罢了。”
“哦?那么说,你现在对她有感觉喽?”李安娜暧昧地笑问。
“哼,我只是暂时利用她而已,别忘了,我心里只有妳啊~~”潘韦治温柔地说道。
翊安在门外吐舌做出呕吐状,以前觉得他的声音很温柔,现在却觉得超级恶心,令人作呕。拜托喔,到底是谁在办公室乱搞男女关系啊?
“我看你心里只有权位而已吧?”李安娜可不是那么好哄的女人。
“就像妳的心里也只有钱而已,我们两个不是很配吗?所以,妳只要照我的计划去做--”潘韦治的声音愈来愈低沉。
翊安把耳朵拉得更长,却只听见李安娜下停格格的笑。
“懂了吧?虽然他丢了协理这个位置,但他终究是瞿董的独生子,以后还是会有机会的,何况,妳也不在乎这个不是吗?妳的目的就是嫁入豪门当少奶奶,这样不就行了吗?”潘韦治分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听得李安娜也有些心动。
“要我帮你说话是没问题,可是……你得保证,你没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了?”今天的董事会她也在场,本来也以为潘韦治这下玩完了,没想到最后翻船的竟然会是瞿光!
“放心!”潘韦治神秘的从抽屉里拿出一片光盘,露出得意的笑容。“资料全被我拷过来了,他PDA里的档案已经全被我杀光光了。”
他手上那片光盘,在黑暗中闪耀着一道光芒,关翊安盯着它,眼睛睁得特亮。那片光盘,是唯一可以澄清事实的证据了。
“那就好,我帮你,不过你可千万别连累我喔。”李安娜举起手,往他胸前轻搥。
“放心,我怎样舍得呢……”潘韦治顺势握住她的手,将李安娜一把拉进怀里。
翊安又做了一次呕吐的表情,真受不了这两个人,简直是一对变态!没想到潘韦治这样道貌岸然,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不要啦!不要在这里啦……”李安娜欲擒故纵地娇喊道:“会被人家看到啦……”
“放心吧,现在人人自危,大家早就下班了,没有人会看到的。”
“不要,人家还没吃饭呢,先带我去吃饭吧。”她撒娇地说。
“好,先吃饭,再吃妳--就当作是我们最后一次约会喽。”潘韦治捏了捏她的小脸,转身拿起西装准备出门。
门外的翊安真的快要吐出来了,不过在她吐之前,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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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翊安真以为瞿光现在正在哪个不想被人打扰的地方,忙着重建资料的话,那她就太高估一个男人感情受伤后的复原能力了。
潘韦治说得没错,协理这个位置对瞿光而言并不算什么。
付出全部真心,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被最亲密、最信任的人背叛,这种打击,远甚于失去协理的职位。
对他来说,重要的是战斗,而不是职位或头衔,但是现在,他却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力量。被人背叛,真是一种最沉痛的打击,可以让一个人的意志力完全消沉。
现在的他,根本不在乎明天的董事会、不在乎潘韦治得意扭曲的脸孔……但满脑子挥之下去的,却还是关翊安那张楚楚可怜又委屈的脸孔。
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相信翊安会背叛他,但这毕竟是他亲眼所见的事实,或许,从一开始,她到他身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想到这里,瞿光拿起吧台上的酒杯,不怕醉死地大口猛灌。
PUB里烟雾缭绕,弥漫着各式各样的女人香,颓靡的音乐可以让心碎的人更心碎。
这间号称全台北最高级的夜店里,进进出出的女人也是全台北最美丽娇艳的尤物。这里,是名列八卦杂志上男人猎艳、女人钓金龟的最佳场所之一。
瞿光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喝下了今晚第三杯威士忌。
舞池里有人纵情摇摆舞动,长沙发上也有各形各色的美女,摆出最优美动人的姿态,双腿交叠,优雅地谈笑、品酒。虽然瞿光完全无视于身旁这些“尤物”,但这些“尤物”可早就盯上了他。
看他脸孔俊魅有型,体格强壮而匀称,全身上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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