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摇头叹了口气。怨谁呢?兄弟,这就叫命。我的命他妈比秦湘莲还要苦啊!
第三章第三章
吃过晚饭,无心去上自习。寝室里空荡荡的。“太岁”被别的寝室人拖着看毛片去了。小李子老实巴交,上自习去了。华仔也没闲着,泡他的小老乡去了。我坐在床上发呆,手中倒是捧着一本《新月诗集》,但只翻了几页,心就乱了。书里都是些移情乱性的文字,怎不闹人?阿雅的身影又在脑子里乱撞起来。正不知如何排遣这份撩人情思,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喊我名字,是大宇的声音。我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大宇身后居然还有个美眉,一看见我就呀的一声转过脸去。也难怪,因为我只穿了一条三角裤。这几天忒热,男生寝室一到晚上都是光猪大联盟,我还算保守的,一般情况他们都是一丝不挂走起路来两卵蛋碰得叮当响。何况鬼知道男生寝室会混进来这么个小妮子呢?我讪笑着忙去穿上了衣服,这才一脸歉意地把他们迎了进来。
我和大宇是在老乡会上认识的。因为同系,且对文学都有那么点儿意思,故而一拍即合。
大宇来找我是为了诗社的事。系里原先有个诗社,后来因为运转费用补给不足,搁了浅。大宇希望能把诗社再搞起来。
我就问钱哪里来?
这个没问题,我们可以说服系里补贴一部分,剩下的完全可以自行筹集。跟大宇一块来的女孩说道。乘其不在意,我瞟了她几眼。身材挺好,匀瘦适中,脸蛋算不上万里挑一,但千里之内还是数一数二的。特别是眼睛,可谓秋波流慧顾盼有风。不说话时,小嘴总是习惯性的轻轻抿着,似嗔似喜桃花面大概就这味道。
瞧我还没介绍呢。大宇笑着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她叫司徒若飞,九九中文的,是个才女哦!
女孩朝我腼腆地笑了一下,脸上红波微泛。
司徒小姐,很荣幸认识你。我说罢伸出手。这等揩油的好时机岂能错过。
我也久仰你的大名哦。她笑盈盈地把手迎上来。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十指葱葱,皓如白玉,握在手中,温软无比。这也算是我和这女孩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吧。如果阿雅能这样平易近人,该多好。
筹款一事说来容易,真要着手起来,怕是很棘手呢。我说罢倒了杯水,刚要递给司徒若飞,大宇却过来一把接了去,咕了一口,说道:只要有人肯加入诗社,那就有戏唱了。
此话怎讲?我问。
你想,若让每个加入诗社的交几块钱会费不就行了?大宇一脸贼笑道。
说的轻巧,你以为人家都是傻鸟?
不试怎么知道呢?我和司徒若飞都商量好了,只要在宣传上下工夫,就不怕没人加入我们诗社。
怎么个宣传?我问。
利用晚自习时间,以系为单位,一个班一个班的去宣传。大宇信誓旦旦。
不过,我们光嘴上说还不够,得来点儿实际的。如果真要下决心把诗社搞起来,我们就必须得有自己的社刊。他们上几届编的那些样刊我曾找来看过,都是油印的,质量非常粗糙,有的地方连字迹都看不清楚。我想我们可不可以先自己凑一点钱,搞一期精致点儿的样刊,至少得是铅印的。我和校印刷厂的张阿姨混得挺熟,也曾向她打听过具体出一期这样的刊物需要多少钱,她说如果只收工本费的话,三百块就够了。不过只能印一百本。你们说怎么样?司徒若飞说罢,朝我看了一眼。
她话音刚落,大宇便拊掌叫好。我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也是个没出息的软蛋,女人放个屁都是香的。但尽管这么想,嘴上还是说了句:恩,可以考虑考虑。结果大宇急了。你小子整天婆婆妈妈优柔寡断,就这么点儿事,都拿不定主意,跟小女人似的!没等我还嘴,司徒若飞就抢过话来,朝大宇发嗔道:小女人怎么啦,做事是得三思而后行,都像你啊,这世界还不乱套了。这话我听了着实受用,但又不是个滋味,毕竟她教训大宇时的神情真叫人受不了,十足的郎情妾意。大宇则故作憨态可掬状,就差没趴地上汪两声了。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加入了由大宇和他“女人”共同发起的诗社复兴运动,稀里糊涂地掏出了父母的一百块血汗钱,一百块啊!不仅如此,我还稀里糊涂地随那对甜蜜“夫妻”四处天花乱坠“撒网捕鱼”,后来我甚至还发现自己似乎还稀里糊涂地给他们充当了一个多星期的免费灯泡。。。。。。估计老天爷被我那稀里糊涂的真诚给打动了,诗社居然吸引了两百多个会员。算一下,每人入会费十块钱,总共得有两千多块呢。经费问题基本上一锤敲定。不过话说回来,就是换作我,也会动心的。且不说那本装订精美用铅字打印出来的样刊,单是司徒若飞那张俏丽的脸蛋就足以成为震撼人心的招牌了。这恐怕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会员是男性的根本原因吧。现在的年轻人,唉,真坏!
第四章第四章
诗社算是正儿八经地运转起来了。大宇摇身一变成了社长,实际上监管的是诗社的一切涉外事务,譬如组织一些活动筹集一些资金什么的;司徒若飞则为副社长兼社刊副主编,主要负责期刊发行。同时还加封了几位办事积极的会员责编一职。搞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我嘛便以开朝元老的身份顺理成章的成为该社社刊革新后的第一任主编。
作为宣传用的第一期样刊拟用的仍是原先旧刊的名字,叫什么青春风,实在俗不可耐,了无新意。于是我琢磨了几个晚上,拟了个新名字叫“雨夹雪”。说来搞笑,因为本人平生最喜欢的天气就是雨夹雪,有种淡淡的诗意,还有种纯纯的朦胧。总之,感觉同我的某种心境很合拍。于是我找了个时间同大宇和若飞商量了一下。大宇皱了皱眉头,说:不错倒是不错,可又下雨又下雪的,不觉得有点儿凄凉吗?。司徒若飞倒是非常喜欢,说道:谁说凄凉了?我就觉得挺有意境的,非常符合诗刊的特征。她还问我是怎么得来的灵感。我开玩笑说是她给我的。结果把她逗得咯咯笑个不停。大宇在一旁一个劲儿的跟我翻白眼,我装作没看见。
这天,虫子突然跑到寝室来找我,说要向我透露一个惊天秘密,报酬是请他啃一只烧鸡。我当即就白了他一眼,骂道:你小子打什么馊主意呢?啃烧鸡啃上瘾了是吧?他却神秘兮兮地凑近我耳朵说了句:跟阿雅有关。我听罢两眼立马就放了光,忙讨好道:好兄弟,烧鸡没问题,你先跟我说。那小子居然晃悠悠地往我床上一歪,噘着嘴吹起了口哨,把我急得差点儿没喊他一声大爷。到底拗不过他,只好忍痛陪他去吃烧鸡。心里恨不得把这猪精投胎的家伙给撕了。
待香喷喷的烧鸡端上桌时,那小子才边吃边“吐”,跟我说了所谓的惊天秘密。原来他今天早上上学校超市买泡面时,看见阿雅和一个体育系小子勾肩搭背形迹十分猫腻。
你小子这回可是鸡飞蛋打喽,那家伙我认识,去年在校运会上扔铅球还拿过名次呢,我看,阿雅和他,一个靓女一个猛男,倒是挺登对的。
我立刻瞪了他一眼。吃我的鸡,还说风凉话,小心吞了鸡骨头卡死你!
虫子嘿嘿笑了几声。冲哥你也别气,兄弟不过说句玩笑何必认真。其实依我看是阿雅那丫头有眼无珠,放着这么个风流倜傥貌比潘安才胜子建的中文系大才子不要,偏要找那么个史前部落山顶洞人,如此愚钝,实在可笑可恨又可叹啊。
呵呵,这话中听,来,兄弟,多吃点,甭跟我省。我笑眯眯地给他拣了一块鸡腿肉,努了努嘴,呵呵,继续说,继续说啊!
嚯,还想听啊,那得再来只烧鸡!
靠,气得我差点儿没喷血!
说实在的,虫子的话有点儿恭维的意思,但百分之八十我还是当之无愧的。试问我哪点比别人差?论长相也算是十里挑一,论才学至少也有斗半。大话不敢说,偌大的校园,怕是打着灯笼也难得一见我这等才貌双全之俊郎矣。我就闹不明白,阿雅她凭什么瞧不上我!我滕冲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就偏不信这个邪,她就是一只金凤凰,我也要嫁给她!(不好意思,我情绪有点儿小失控了。)
不行,我得去会会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奶奶的,敢碰我马子,老子赏他几碗板刀面尝尝!
我拍案而起,大概动作有点儿猛,竟把虫子给吓噎了食。一时间憋得他脸跟酱猪肝似的,只有进的气没了出的气。吓得我连忙捶他后背,等咳出来一块一两多重的鸡肉,我才松了口气。
虫子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哎吆我的妈也,差点让只鸡给拖到鬼门关了。接着又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在盘子里撕了块鸡翅,一边啃一边冷笑道:哥们儿,悠着点吧!不是我打击你,你一个弱柳扶风的白面书生,怎斗得过那茹毛饮血的史前人?小心人家把你当铅球给扔出地球了。
虫子的话虽刻薄了点,但还是一片好心。我也知道,刚才是一时气话。想那阿雅刚因为鼻毛给了我一点希望的曙光,而今却又偏偏横空杀出这么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程咬金”,你说躁不躁人?但躁又有何用?我也只能是晒干的蛤蟆瞅着天鹅干瞪眼了。
阿雅是我的梦,是我心中的太阳,我不能没有她,我不甘心!
少跟我整莎士比亚那一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这支花!兄弟,看开一点吧,爱情这玩意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它讲究一个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你看那个阿雅,每次见到你,都把脖子抬得老高,一副武则天在世的德性。那意思根本就没把你小子放在眼里。这样的女人还对她瞎迷恋啥?这不纯粹自讨没趣吗?说实在的,兄弟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替你不值啊!回头瞧瞧,别的系咱不敢说,光中文系就有好几个美眉对你有企图呢!别以为我是吃你一只烧鸡就往你脸上抹光,依咱俩的交情,我的性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一点水都不掺的!
虫子的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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