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太太找你有事呢。”桂美从屋里走出阳台,对罗冀说。
罗冀点点头。拉起于雅倩的一只手吻了吻,说:“公主,我跟伯母聊两句就回去,你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罗冀!”她朝他笑笑,摆了摆手。
罗冀回她一笑,站起来,随着桂美转进屋里。清新怡人的会客厅里,于母笑着向罗冀招招手。“罗冀,帮伯母一个忙。”
“伯母,什么事?”罗冀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问。
“纱纱那孩子,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我就想着现在寒假,让她来家里住几天,刚给她打电话,她却不愿意来。我都好长时间没见她了,想见她一见。我知道纱纱比较粘你。你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一趟?”于母看着他说。
他心里沉了沉,但表面无波无痕,蓝褐色的眼睛讳莫如深,性感的嘴唇扬起一抹温柔有礼的微笑。“伯母,我回去试着给她打电话。”
回到家里后,罗冀犹豫地拿起手机。拨了号又按掉,按掉又重新输号,反复了好几次后,他苦恼地揉着额头。以前,她每天都会给他拨几通电话,发几条短信。即使他从来不接听,从来不回复,她还是照样那么做。可自从公主生日那天后,她就不再做那样的事,好像真的从他的世界中消声匿迹了般。
纱纱。他心里默念一遍,会感到沉痛。
有些人,你想她消失时,她偏偏在你周围晃,等你想她出现时,她偏偏就没了影。纱纱就是这样的人!罗冀拧直了剑眉,盯着手机,最后还是坚定地拨通了她的电话。
铃声一遍又一遍单调重复着,却无人接听。
他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竟是遭遇“拒听”这样的事?吴宝纱哪来的胆子,竟敢不接他的电话?
他感到愤怒,愤怒之后是一阵惆怅,心里某个角落好像缺失了。
他踱步到窗边,抬起戴着蓝宝石戒指的手优雅地敲了敲窗玻璃,压下心里不该出现的怪异情绪,耐起性子再次拨通吴宝纱的电话号码。
还是没人接听!
第三次的电话铃声也响过后,依然没人接听!
直到第十次的电话铃声……英俊的脸完全沉冷,蓝色的眸子如窗外的雪花寒气逼人。
除了他的公主,他不曾对任何一个女生表现出如此大的耐性和宽容心。
然而,吴宝纱那个小女生竟用这种方式糟蹋他的耐性和宽容心?他青葱而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捏着手机,紧紧地……
吴宝纱穿着厚厚的大衣,孤独地坐在雅庄花园的露天咖啡座上,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陪伴她的就只有这座大房子和房子照出来的灯光,还有彻骨的寒风。这座豪华的大屋就只有她一个人住,让她感到孤寂、苍凉。为什么不要丽媛的陪伴?她只是不想罗冀有机会知道她的任何状况!因为不放心,才会在心头牵挂,不是?
垂眸,盯着手机,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天真而又十分诡异的笑。
她真的绝望过了!在于雅倩生日那天,她按着内心的痛苦演了一场似真似假的戏,她真的想消失,真的想放弃罗冀,如果罗冀不拉着她……但是,罗冀让她看到他掩藏不住的紧张和担心。他总是在她快要死的时候才对她施舍一点点温柔,令她绝望的心燃起希望,又残忍地把希望慢慢熄灭。
至少,他对她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不是?
既然如此,罗冀,等着我给你的惊喜吧!
………………………………
于家大屋的客厅里,于母严厉地盯着谢习伦,而后者则好脾气地对她展露迷人的微笑。
于雅倩紧张地看着母亲,怕她一个不爽真的把谢习伦赶出去。好在这次陪谢习伦过来的还有张伟皓、招金宝和洪敏娜等人,母亲应该会有所顾忌,不会当着众客人的面做出有失礼仪的事。
“伯母,你真是越看越年轻!”
“伯母,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我们蓝潮市的海产品,这可是特产哦!”
“……”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才将于母的注意力引开,跟着这些突然来访的客人们闲聊起来,但目光偶尔还会严厉地扫向谢习伦,害得谢习伦紧绷的神经一刻也不敢松懈下来。
直到楼上婴儿的哭声将于母从沙发上唤起,她对孩子们说了几句客气话,就上楼了。
“伦,看来你这个准女婿前途一片昏暗。”张伟皓笑着戏谑。
谢习伦冷盯他一眼,抿紧了俊唇,俊脸也紧绷,冷若冰霜地坐在那儿,跟刚刚对于母那种灿烂的热情形成极大的反差。
“这冬天够冷的,别再释放冷气了。”张伟皓又不知死活地补了一句,结果,被谢习伦一脚踹开,踹到对面沙发。
谢习伦原想将于雅倩拉到身边坐,却不料洪敏娜早已抢占先机,霸着她不放,两女生也聊得非常热烈,压根忘了他的存在,他的脸更是阴沉恐怖,比寒冷的黑夜更冷冽、吓人。他就不应该“拖家带口”地来,下回,他要静悄悄地来,绝对!
还好,这几个家伙只是过来玩一两天,两天后,他就将他们通通打包丢去机场,免得阻碍他和于雅倩二人世界。
“你们都跑来了,小果儿一个人在那边没问题吧?”于雅倩又忍不住担心。
她也想见小果儿,只是,没有刀疤的允许,小果儿不能离开蓝潮市。
“她能有什么问题,哭一通就好了。”张伟皓笑着接话,痞痞地瞄着招金宝,“g宝,我让你别来的,偏要跟来。想想小果儿哭得那么凄惨,心里还挺愧疚的。”
招金宝的娃娃脸一下成了苦瓜脸,瞪着他。“我又不是她的保姆。”
“你们都不在,万一刀疤又把她抓回堕落区怎么办?”于雅倩蹙着眉头,看向谢习伦,“你之前提的条件,刀疤不是一直沉默没回应吗?他会不会一直想着用小果儿来报复啊?”
谢习伦的心情不是很好,只是冷冷淡淡地瞥她一眼,换了一下交叠的双腿,慵懒而优雅地往后靠了靠,不回话。
“魔女,陆警官虽然没有表态,但我感觉他面冷心善,应该不会真的为难小果儿。”张伟皓插话。话虽如此,但心里还是不够确定,刀疤与柯爷存在那种仇恨,在仇恨的驱使下,人很容易冲动,就怕刀疤一个冲动,挟持着小果儿跟柯爷拼个你死我活。
招金宝和张伟皓想到一点去了,所以脸色不大好,沉闷地半趴在椅上,不作声。
“于于,小果儿不会真的被那个什么刀疤抓走吧?”洪敏娜也开始担心了。“我们只是过来两天,两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娜娜,两天的时间可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譬如走路扭到脚,喝水呛坏了喉咙,走楼梯摔了下去……”张伟皓笑嘻嘻地说,朝洪敏娜眨着眼睛。
洪敏娜圆圆的眼睛朝他一瞪,别过脸,不理他。
张伟皓讪讪地摸摸鼻尖,唉,又自讨没趣了。
“放心吧,尚老师这段时间跟刀疤好像走得挺密的,作为老师,他不会让刀疤伤害学校的学生。”谢习伦不冷不热地抛来一句话,将大家心里的担心打散了。
“于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洪敏娜拉起于雅倩的手,渐渐显了形的脸蛋闪着解气的兴奋光彩。
“什么好消息?”于雅倩狐疑。
“龚雪莉进监狱了!三年的牢狱之灾够她受的了。”洪敏娜说。
于雅倩一怔,想起罗冀的电话,心沉了下去!
第三百四十四章 岳母大人的用心
张伟皓和招金宝跟于雅倩聊了一会后,跑到影视厅看电影消磨时间去了。而洪敏娜被于母抱下来的粉嘟嘟的小家伙吸引住,将于雅倩晾在了一边,挨着于母跟小家伙进行情感交流。
谢习伦抬了抬眸,望着一脸凝重的于雅倩,拿起沙发上的大衣,站起来,拉着她走出客厅。
于母抬头皱眉看着两人的背影,心头一阵堵。
寒风呼呼地吹着,花园里都是积雪,白茫茫一片,不久前换上的金黄色的菊花盆栽装点着雪景。
谢习伦将大衣披在于雅倩的身上,把她的长发收拢在后脑勺,并将大衣的帽子扣在她头上,挡住风的凛冽。“想着龚雪莉进监狱的事?”他轻问。
“嗯。”她点点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她进监狱,你不高兴?”他双手扣住她的肩头,深邃地看着她凝着心事的黑眼睛。
“她进监狱,你高兴吗?”她迎着他的目光反问,细细地捕捉他的脸上表情。“她是你的同学,你会不会替她感到难过?”
“不会!”他轻轻扣了一下她的额头,“想什么呢?龚雪莉进监狱,我没有任何感觉。”因为龚雪莉是他的同学,所以他对她下不了狠手,但不代表他能宽恕她所做的事情。“龚雪莉做的那些坏事情,三年的有期徒刑算轻了。你替她感到难过?”
“呵。”她冷笑。“她被判死刑我都不会难过,而且会幸灾乐祸。”龚雪莉的死活与她无关,她不会将同情心浪费在令她厌恶到极点的人身上。
“那你纠结什么?”他不解地睨了她一眼,搂住她的腰在花园里悠闲地漫步,身后的雪地里留着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于雅倩缩了缩黑瞳,面色清冷地看着前方。她害怕龚雪莉进监狱的事与罗冀有关,如果是,从罗冀那通电话看来,龚雪莉不止坐三年牢狱这么简单。她不想罗冀插手进来。不想罗冀使用残忍的手段。可是,罗冀为什么要这么对龚雪莉?难道他知道了她身上发生的事?
“于雅倩,我不过来时,天天催着我过来。现在我过来了,你又不重视,居然走神,太不给我面子了吧?”谢习伦顿住脚,与她面对面站着,神色不爽地看着她。“还是你真的找好了备胎,打算弃夫?”
她回神,妖媚的黑色大眼睛闪了一下,蒙上邪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很大的可能!老妈为了让我对你死心。给我介绍了个家里卖黄金的土壕,真的是土壕,他家里的碗都是古董,连一根小瓷勺都值好几万呢。”
“连他家里你都去了?”谢习伦的俊脸黑了,怒气在心里兹兹冒泡。
“我哪敢去?万一把他家的碗摔破了。那不赔死我啊?”她连忙摆手,一副赔不起的慌张神色。
“那你怎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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