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情知道阙无天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因为他们之间只存在着交易,既然是交易,而且是见不得人的交易,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周挽情曾经为此暗暗流过好几次泪,毕竟他是她惟一爱过的男人,被真心爱过的男人这般对待,任凭一个女人再坚强都会承受不住的,何况柔弱如周挽情?
不过想归想,为了劝阙无天回头,周挽情还是认命地住了下来,静静地养伤。
白天,她依着窗边闻着花香听着鸟鸣;夜晚,她抱着枕头不住想阙无天,回忆他潇洒俊美的模样,想他笑起来时脸上那浅浅的酒涡,想他发怒时剑眉怒扬的模样,想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怕时间一久,自己会忘记他的长相。
如果她还看得见就好了,她好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如果没有三年前那件意外,他现在应该会是自己的丈夫吧!因为他们曾经那样海誓山盟,曾经那样爱过。但现在他却视自己如敝屣,只要自己为沈谷生孩子,如果他知道沈谷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还会这样为他着想吗?
周挽情想得痴了,连婆子走进来喊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姑娘,姑娘!”
周挽情这才回神,“婆婆,您叫我?”
“姑娘在想冥王吧?”
她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姑娘,起来梳妆打扮一下,一会儿冥王要过来呢!”
周挽情脸上浮现一抹光彩,但只要一想到阙无天只是来履行两人间的交易,让她尽早受孕时,这光彩又瞬间消失无踪。
她闷闷地问:“天哥要来?”
“是啊!我先带你去洗澡,再换套衣服,顺便梳个头,来!”
在婆子的服侍下,周挽情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婆子正想为她梳头时,阙无天无声无息走了进来。
他挥挥手,示意婆子退下,走到周挽情身后,由上往下,细细观察着刚出浴完,宛如芙蓉仙子的周挽情。
只见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长至脚踝的云鬓随意披散着,发稍微湿。
今晚,她穿了一件桃红色的长衫,外罩透明薄纱,将那诱人的曲线完全展露无遗。
而不知是她刚出浴的关系,还是婆子帮她熏了香,他站在她身后,老闻到她身上那淡淡、若有似无的醉人馨香,让他不由得心头一紧。
周挽情不知道阙无天已经来到,她拿起梳子,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婆婆,您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阙无天没有回答,只是接过梳子,如同以往,很自然地帮她梳了起来。
他素来最爱她的一头云鬓,光滑、乌柔,宛如瀑布,又如黑得发亮的绸缎,细致有光泽,每每教他爱不释手。
得不到回答,周挽情略略侧过身子又说:“婆婆,您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天哥一向不喜欢我梳头的。”
阙无天还是没有回答,却丢开梳子,将她从梳妆台前拉起来面对自己,“你还记得什么?”
周挽情一怔,“天哥,你什么时候……”
“你还记得什么事?”
周挽情没有回答,心底却暗暗想起过往两人在一起的片段,那是何等甜蜜醉人的时光呵!那时候的他何等温柔、何等宽厚,又是何等善良,想不到现在却成为人见人怕、人人皆欲杀之的冥王,这是怎样的一种际遇啊!
“我把过你的脉,知道这几天最适合你受孕。”阙无天伸手轻触着她红艳欲滴的小嘴,沿着她诱人的唇形轻画着,“把衣服脱了,我不想浪费时间。”
周挽情神情一黯,却没有拒绝,只是柔顺地解开衣衫,毕竟这是她答应他的。
看着她赤裸莹白的美丽身躯,阙无天眼睛一亮。好美!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即使她早已不是处子,也不知让多少男人占有、玩弄过,她还是美得令人屏息,美得教人蠢蠢欲动。
他低哑着嗓子开口:“把嘴张开,我要亲你的嘴。”
不等周挽情回答,阙无天随即堵住她的嘴,舌尖探入她口中,大胆地纠缠着。
强烈熟悉的男子气息,由两人唇齿相接处不住传入她嘴里、胸腔里,呛得周挽情几乎无法呼吸。
阙无天冷冷一笑,单手搂过她的腰,将她平放在卧榻上,在周挽情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时,一只柔软已然落入他手里。
周挽情惊呼一声,柔美的身子一缩,想躲开他的攻击,“天哥,不要,求你停下来,停下来!”
周挽情素来柔弱敏感,眼睛看不见后,感觉就成了她惟一的眼,所以她感觉得出阙无天的恶意,感觉得出他的冰冷,虽然他像以前亲吻自己、爱自己,但她就是知道不一样!
周挽情禁不住他的挑逗、折磨,全身不断颤抖,“天哥,不要这样,求你!”
“求我什么?”阙无天眼中燃烧着惊人的情欲,他一个翻身,将周挽情拉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求我爱你,还是求我停下来?”
“求你停下来,不要这样!”
阙无天微微一楞,愤怒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停下来?这是他们教你的吗?要你在男人欲火焚身的时候,来个欲擒故纵?”
“不是,没有人教我什么,更没有人强迫我做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你这样……啊!好痛!”
阙无天将她的长发用力往后扯,露出她细长的颈项,让那雪白的丰润在自己面前更一览无遗,“没有人教你?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什么都不懂吗?打从春秋战国时代起就不断有人使用美人计,谁不知道美人计里那些美人都受过调教,而你竟然告诉我没有?”
“真的没有,除了你,从来没有人……不要!”周挽情惊呼一声,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阙无天毫无预警、陡地侵入她尚未准备好的身子里,再一个冲刺,恶狠狠地占有了她。
阙无天看着她,“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可以原谅你为了不同立场而想杀我,但是我无法忍受欺骗,尤其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所以这是你应得的,你怨不了别人!”
说着,阙无天便展开一阵阵强而有力的律动,将自己的怒气与愤恨悉数发泄在周挽情身上,尽情的驰骋,恣意地占有她美丽柔弱的身躯,恶意地羞辱她。
周挽情紧紧咬着唇,没有叫喊,没有抵抗,只是默默地承受他的惩罚,接纳他一次狂过一次的怒气与冲刺。
泪水悄悄滑落,滴在枕头上,濡湿了她的发际,也弄湿了她的脸颊……
第三章
清晨,薄薄的朝雾弥漫在空气中。
周挽情瑟缩在水里,不住泼起冰冷的池水往自己身上搓洗,拚命想洗去一夜欢爱的痕迹。
她不想找婆婆来为她烧热水,事实上,婆婆也不会在这时候来。除了送饭和例行的打扫外,这个偌大的“翠玲珑”就只有她一人。所以即使她被冻得发寒,被冻得嘴唇发紫,她还是咬着牙努力搓洗,想把自己洗干净,因为她觉得自己好骯脏、好污秽。
当她的眼睛瞎了,一路从塞外乞讨回江南时,她不觉得自己脏;当她为了生计不得不抛头露面,抱着琵琶在酒店客栈卖唱时,她觉得自己活得有尊严。但是昨夜阙无天一次次的羞辱和占有,却让她觉得自己像娼妓,一个没有选择余地、只能任他发泄的娼妓。
泪水无声无息滴落在周挽情身上,她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妄想着能改变他,更不该答应他的条件,可她能说不吗?她有权利说不吗?在他眼底,周挽情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背叛了他,害了他最爱的师弟,但那真的不是她的本意,如果可以,她宁可一死,也不会选择伤害他,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老天!她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做他才肯原谅自己、相信自己?
周挽情绝望地想着,丝毫没注意自己正一寸寸往池底滑,池水淹没她的胸脯,覆盖她的颈子,一分分往上没到她的嘴、她的鼻子……这时,一道人影如闪电般跃入水里,周挽情还没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抱了起来,一件宽大的男人衣衫迅速裹住她,“你这该死的笨女人,你在做什么?”
周挽情一楞,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就淹死在浴池里了,“我……”
“你那么想死吗?如果你想死的话,我不会阻拦你,但你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阙无天冷然说着,金色的眸子却紧紧瞅着她不住颤抖的冰冷身子,一副快昏倒的模样。“或者你又想象上次一样临阵脱逃?”
周挽情摇头,才发觉自己竟然冷得牙齿打颤,“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那你刚刚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再晚一点进来,你可能已经淹死了?”
“我只是想洗澡。”
阙无天冷哼一声,“洗澡?原来如此,原来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骯脏,所以迫不及待想洗澡?”
“不是。”
“不是?”他又是一哼,又气又怒地看着她,头也不回道:“婆婆,烧池热水来,既然周姑娘想洗澡,本王亲自奉陪!”
“不要,天哥,不要这样,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阙无天不再说话,抱起周挽情便往浴池里跳,毫不温柔地帮她洗起来,大手搓洗着她雪白柔嫩的肌肤,弄得原本就快昏倒的周挽情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倒在阙无天怀中。
她伏在他怀中无力地说:“天哥,不要生气,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阙无天搂着她,一手拨开她披散的长发,一语不发。
“我爱你,我怎么会觉得你……”她顿了顿,低低喘息着,似乎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只是受不了你那样对我,那让我觉得自己好骯脏,就像娼妓一样,我受不了,受不了!”
她伸出小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天哥,不要那样对我,求求你!我爱你,天哥,我真的没有背叛你,也没有把沈谷推下山谷,只要你肯相信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即使要我去死,我都愿意。”
见她低言婉转,真情流露,无限娇弱的模样,阙无天语气不自觉地和缓许多,“既然如此,把事实真相告诉我。”
“事实真相?”
“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和师弟在一起?或者你要说那不是你,而是另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
周挽情身子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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