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久久不语,儿的心渐渐凝了……她可以给他,只要他一个承诺碍…
“你说呢?”他眯起双目,薄唇抵着她的耳畔不住亲吻着。
儿摇着头,心想,他根本就不爱她……于是她开始晃动起身子,亟欲摆脱他的钳制。
“丫头,这就是答案。”
“蔼—啊呀!”儿瞪大了眼,气息紊乱,娇吟声连连。老天!他究竟在做什么?
“一个男人绝不会对不爱的女人做这种事的。”他扬起眉睫,瞧着她那意乱神迷的模样。
※※※
“仇瑚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差点要了儿的命?”
翌日,当花芸前来府中为儿把脉时,立刻感觉到她的脉象与平日不太一样,似乎有点儿急促,体质也泛热……这分明就是——
“你想到哪去了?我只不过请她到我的温泉池净个身而已。”仇瑚眉头紧蹙,他真是服了这丫头!连这种事也诊得出来。
“真的吗?据我所知,只要去过温泉池的女人可没一个能逃过你的手掌心啊!”花芸睨了他一眼,做出一副“你骗不了我”的表情。
仇瑚一脸尴尬,正想为自己辩解,花芸又道:“再说,我刚才也为你诊了脉!你体内积压的分明就是因欲求未满所有的燥热对不对?”她一步步逼近他,弄得他哑口无言。
“可我仍旧是没动她啊!”他真想为自己喊冤。
早知道会被数落一顿,倒不如要了那丫头,也好救自己一命。
“没错,就是你还有这点儿良心,所以我就不怪你了。不过,你得克制点儿,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你不必太心急。”
“问题是,你们找到替身了没?倘若半个月后你们一样落了空,她是不是仍然难逃一死?”仇瑚放出狠话,这完全是被他们这几个家伙激的。
“这……是还没有……”花芸也觉困惑。
“我就知道,所以我心急啊!”仇瑚闷闷地说。
“但是我和大家都在找呀!”嫔滩和荞飞甚至还跑到漠北一带去找,你就再等等吧!”她只好尽力说服他了。
“这……好好,我就等。”他没辙地双手擦腰,“对了,她的眼睛若要完全恢复,还需多少时日?”
“你不是急着要她死,还问那么多干嘛?”花芸瞟了他一眼,忿忿不平地为儿反驳。
“你这丫头!我只是……”
他只是怎么?只是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让她仔细看看他吗?仿佛她未能看他一眼,他不甘心似的。
“只是什么?”她冷凝着他,“我哪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好在她死之前看看俊帅又阴毒的男狐长得什么样吧?”
“算了,我服了你这张嘴。”他深沉的眼眸一黯。其实她说得没错,他就是有这份野心。即便要她死!他也要让她永远记住他,直到天荒地老。
“说真的,她的眼睛复元得很顺利!比我想像的还好。我有把握,约莫再十天,她便能完全看得清晰了。”花芸颇有自信。
“那好,我要让她仔细瞧瞧我的模样。”仇瑚点点头,恣意洒脱地笑了笑,眼上浮掠的深沉直达心底。
“你这算什么?”花芸轻喟了声。
“嗯?”
“要她带着对你的爱与恨到地府吗?”说到这儿,花芸不禁想起了往事……想想他们身为妖灵,可以长生,却没有人类该有的爱情。
“有何不可?”他对她狂野一笑。
“人家常说狐狸精坏,你这只男狐狸精更是邪恶。”花芸嗤哼了声,“算了,我该回灵幻居了。”
“等等,我的药。”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他还得靠她的药来维持生命力呢!
“对了。”花芸立即从腰带中掏出几包药,“这是五天份,五天后我再依你的病情制药,记住,别再轻举妄动了。”
“但愿你下回能带来好消息,不是药了。”仇瑚嘴角勾勒出一抹虚无笑意,“这两天看着武学秘笈,又不能拿来练,还真是折煞我。”
“你哟,被武学给害成这样,怎么还不知收敛?”她轻蹙起眉。
“没办法,谁要我已中了武学的蛊。”他扬眉回以一丝哂笑。
“是,我真希望有一种可让你沉迷于女人的降头,好试试你这个武痴会不会为一个温柔女子转性。”她指的就是贷款。
“哈……那万万不可。”女人只是生活的调剂品,武学才是他的全部。
“那我倒想试试,若真有那么一天,咱们仇瑚会变成什么个模样。”花芸诡异地怪笑着。
看见她这副笑脸,他顿觉不对,可又捉摸不出,于是警告她,“花芸,你可是我的好妹子,可别搞怪呀!”
“那可不一定!”她凝唇一笑,这才回身离开。
仇瑚心口可觉得梗塞得很,真不知花芸这丫头要怎么捉弄他了?!
算了,自从他认识了这些同为鬼灵精怪的酒肉兄弟姐妹后,他不早就认栽了吗?
※※※
儿的视力在持续用药之下已逐渐好转,原来黑暗的影子也渐渐有了朦胧色彩,虽然还是不能将一个人的脸孔看得清晰,但已有了淡淡的轮廓。今天她一个人来到庄园后方,打算将她许久前就发现的一间雅房给收拾干净,因为她觉得这间雅房虽简陋,可空气极好,又能遥望后山远景,是一个满不错的地方。
虽然这些美丽景致对她而言还只是朦胧虚幻,但儿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将她想看见的东西看个清楚。
就着视力所及的范围,儿提了油灯来到那间空屋,并将油灯搁在桌上,拧了条抹布,轻拭着里头的藤椅、藤桌。她的心底有着说不出的快乐,更有着难言的悸动,终于……终于她可以为别人做一点事,而不需让人以歧视的眼光看她。
可眼前的朦胧还是朦胧,油灯的反光让她一个眨眼,直觉的伸手一遮,却不小心撞翻了油灯,火苗燃上原本就放置在地上的干草,瞬间火势极旺地狂燃而起!
“碍…”火光弥漫着儿的眼,她惊恐地大叫道:“着火了……着火了……”她跌跌撞撞地奔出屋外,拚命地大声呼叫。
红亮的火光让她想起两年前的情景,更让她慌了心、乱了神,她只知疯狂大喊,只知她好害怕……好害怕……
“快来人哪!着火了——这里着火了——”她泪流满腮,不但是担心火势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更恨自己的没用。
原来她仍是个无用之人,不但做不了事,还专为人找麻烦!
“快——快来人……”大火已将整栋屋子烧起来了,却依旧没人过来灭火。
都怪她!这地方是在庄园里的最后面,平时鲜少有人经过,这下她该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火苗将这里烧个精光?
即使再害怕,她也不再考虑地又冲进屋里,打算以身灭火,能灭多少算多少,即使死在里面,也是她应得的报应!
忽然,一簇火焰袭上她的身,呛鼻的烟味窜进她的鼻,让她直咳个不停……
火花、热力、烟雾、红影不停的在她四面八方流转,熏得她终于丧失了行动力,慢慢昏厥了过去——
※※※
“公子,她就是这样,仗着自己看不见恣意妄为,差点烧了我们的庄园上玉珠看着躺在床上、满脸被黑烟熏得狼狈的儿,嘴里还不停说着她的坏话。
仇瑚皱眉望着她良久,举起她一只手腕,把着她的脉象,“她是被熏昏过去的。”
“这是她活该,明知自己眼睛不好,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真不知她有什么企图?”
经玉珠这么一提,仇瑚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也对呀!她不好好待在东厢房,跑到那处杳无人烟的空屋做什么?
“公子,不是我说,我看她已经怀疑咱们是狐狸精了。”玉珠冷哼一声。
“怎么说?”他眉梢一蹙,阴惊的眼迅速眯起。
“她放火的目的极可能是要对付我们嘛!谁也知道狐狸怕火,她这一烧,不就可以把我们烧得干干净净。”玉珠说得口沫横飞,还不肯罢休地继续道:“幸好府里的小三打那儿经过,要不然咱们全死在那把火里了。”
仇瑚眼底的绿光精锐地亮了起来,可随即又敛下,他淡漠地问:“去请花姑娘来了没?”
“小三早去请了,不过灵幻居里没人,所以他又到其他地方找人去了,可怎么还没回来呢?”玉珠往外头望了望,又发出一阵冷笑,“像她这种人还是死得好,省得害人。”
仇瑚闻言,立即火大的吼出,“她不能死!”他的命还需要她来救,就算要死也得解了他身上的气毒。
“公子!”玉珠不知原委,小嘴一噘,“公子,您为何要对她这么好?她……她除了是人外,哪点比玉珠强?”
“你别站在那,快去外面瞧瞧小三回来了没。”仇瑚沉重地闭上眼,轻叹了口气。
“是。”玉珠虽不服气,但是公子吩咐下来,她也不能不依,只好憋着气转身步出房门。
不久,儿嘤咛了声,她徐徐睁开眼,但因为焦距无法集中,眼前呈现一片模糊。
“你醒了?”仇瑚的声音沉冷如冰。
“我……我怎么了……”儿一时间竟想不起来晕厥前所发生的事。
“你怎么了?我倒要问你呢!”他冷冽地凝视着她那张被熏黑的娇颜。
仿似听出他话语中的冷意,儿身子开始紧抽,拚命地回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他脸色这么难看……
“蔼—”儿猛然想起,于是弹坐起身,双手拚命挥舞,嘴里狂喊着,“失火了……失火了……”
“够了!”仇瑚一手抓住她两只柔荑,往上一提,冷冷地瞪着她,“少装模作样了,后园狼籍一片,不就是你的杰作?”
“瑚,你的意思是……”她先是愣了下,接着张大眸子,就着他朦胧的影像找寻着他的身影。
“难道那场大火不是你放的?”他眯起一双仇恨的眼,冷酷地问。
“什么?”她当场呆若木鸡。“没有……我没有……你误会我了。”
她从没这么心伤、这么无助过,即便是失明后,她也从没像此刻这么失望,为何他要误会她?
“有人看见你提着油灯到后面空屋!并找出罪魁祸首就是里头的几束干草,你说,你把油灯和干草放在一块儿做什么?”
“我……我只是想去打扫,没有别的意图。”儿的心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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