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儿看不见,无法感受到他的威胁性。“呃……小女子谢谢公子。”她听闻着他的方向,对他福了福身。
“姑娘毋需多礼。”他伸出手,扶她站起。
就是这一刹那的触碰,儿敏感地抽回手,连退了数步,她蹙着秀眉,满脸不解地问:“是你……你为何这么做?”
“姑娘,怎么了?在下做错了什么吗?”仇瑚故作不解。其实,他心底也觉得诧异,这女人的心思与观察力同样敏锐,居然从一个触碰便得知方才调戏她的人就是他了。
“刚刚明明是你——”
儿突地闭上口,既然摸都让他给摸了,她再多说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对啊!你怎么了?这位公子可是拿了不错的伤药送你,你不能不懂礼数。”李大娘忍不住帮仇瑚说了几句话。
“是儿错了。”她提防地转过身,总觉得跟前这位公子给她一种极大的威胁。
“这就对了,我看你就早早把店门关了,明儿一早再做生意吧!”李大娘劝道,突然她又说:“对了,今儿个是月圆之日,晚上千万别出门啊!”
“我知道的,谢谢大娘关心。”儿笑笑道。
“那么大伙快启程吧!好让儿早点儿休息。”李大娘开始吆喝。
“好,咱们这就走,让儿好好休息。”几个大叔大伯连袂扛起担头,陆续离开,在离开之前,他们纷纷在桌上搁下喝茶的铜板,那清脆的响声证明了这家野店的生意还不错呢!
“大叔、大娘,别忘了明儿个再来坐碍…”儿客气地朝着他们的背影大声喊了句。这才折返身,摸索着进屋,打算熄灯休息。
可她突然耳锐的听见身旁有股沉重的呼吸声,这才猛地止住步伐,胆怯地问:“是谁还站在那儿吗?”
“姑娘真是好耳力。”仇瑚诡谲地笑了笑。
“公子,你还没走?”
“没错,因为在下是头一回来这个地方,发觉这里人情味颇浓,所以特地留下来看看。”
“原来如此,不过……这儿就只剩下小女子与家父两人,家父又染病在身,我怕留公子下来引人非议,希望公子明儿个请早。”她甜美的嗓音有如黄莺出谷,阵阵撩拨着仇瑚的心弦。
“我知道,我不会为难你,只是有个问题很好奇。”
“哦?”
“刚才那位大娘说要你晚上别出去,这是为了什么?”
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对这个女人产生了特别的兴趣!以往除了武学之外,他从不会对其他事花费一丝一毫的心力,或许是知道自己大难将至,凡事看开了,这才发现吸引他的事不只是武学而已,但是现在明白也为时已晚了。
“那是因为我命理的关系,由于我是极阴时出生的,所以大伙都要我在月圆夜别出门,容易碰到煞气。”
儿隐隐一笑,却不知此话如暮鼓晨钟般打醒了仇瑚的心,让他浑身猛的一震!双眼突睁……
第二章
“你说什么?你是极阴时出生的?”他眉头聚拢,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是啊!怎么了?”她的眼眸如深不见底的潭水,直直盯着远方的某个点,侧着耳,想从他的话中听出分毫。
“没……没什么……”仇瑚愣愣的看着她,不知该如何说出心中的感受,此刻的他除了惊讶、喜悦之外,居然还有一股浓浓的不甘心……
为何是她?
他有股想问她是不是处子的冲动,否则她即便是极阴时出生的,对他而言也无效用啊!可这种话教他怎么问得出口?
“我……我的意思是……”他眸光一紧,低头瞅着她的脸,邪肆的一笑,“是这么的,在下从小曾让人算过命,这辈子只能与极阴时出生的女人成亲共结连理……”他的唇弯成了一丝迷人的弧度,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声音说话。
“成亲……”这可是她一辈子都不敢梦想的事,“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姑娘请说。”仇瑚笑着说。
“听公子说话的口气,你应是位知书达礼之人,为何会相信江湖道士的一番说词?我想,只要彼此情投意合,有同甘共苦的决心,都可以得到幸福与美满的。”她巧笑嫣然地说道。美丽的唇瓣一张一合的,无故牵动着仇瑚心中某条心弦,让他的身子隐隐一颤。
“不知在下能否有这个福份追求你呢?”他的黑眸增添了几抹邪味,一股属于狐的锐利与狡猾已渐渐的从他的眼中浮现出来,可儿根本看不见他那双碧绿的眼瞳。
只见她小脸一阵羞红,赶紧回过头喃喃低语,“公子……你爱说笑了……”
“为何质疑我说的是笑话?”他转过她的身子,魁梧英挺的身材挡住了外头照进的些微月影。
“不会……不会有男人会喜欢一个瞎子……”她低垂着眼破碎的低语,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心碎与惨痛的回忆。
她曾经也有过一个极要好的邻居大哥,他对她无微不至的呵护着,可就在一次意外中她不幸丧失了视力,邻居大哥也对她渐行渐远,这样的打击,她可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因此,她不再有梦。对于未来,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照顾爹爹终老,便是她最大的希冀了。
“在下说的可不是玩笑话,是真的对姑娘一见钟情。”仇瑚怨是大胆地说。
儿小脸躁红,心中更是百转千回。在那种乡下地方,是没有人敢当着对方的面谈情道爱的,可这男人居然枉顾常伦的对她说出这种话,她不知究竟是该羞还是该恼,她真的完全无措了——
“怎么?你不相信在下?”他抬起她的小脸慵懒的低语。
儿心中忐忑不安,她立即回开身子,一股不安的表情浮上她那受惊的小脸。
“瞧你,真是个嫩丫头。”仇瑚迷离一笑,眼中蕴藏的光芒深奥难懂。
儿无焦距的眼微微敛下,嘴角绽开如花的动人笑靥,“我只是一名村妇,公子,你该适合比我更好的姑娘,我祝福你。”
她的一双小手直往前摸索着,正欲回身合上门,却耳尖的发现他人还在,她叹了口气,“公子……时间已晚,明儿个请早。”她侧着脸,聆听着他浅缓的呼吸声。
“原以为我在你面前可做个来去自如的隐形人,看来我这点愿望是达不成了。”他揉揉鼻翼,黝黑的瞳眸直凝住她那已笼上一层迷茫光彩的双瞳。
奇怪的是,一般瞎子的眼瞳多半无彩,可这女子双眼亮丽,还浮着一层淡淡的泪影,看来更是晶莹闪亮。
“我是因为习惯以耳看人的关系。”她轻叹一声。
“姑娘自卑了?”他的俊目照照闪耀,抿紧嘴角看着她。
儿扶门的手一颤,随即微微一笑,“公子说得对,我是自卑。”
“但是你也不能因此而断定不会有人对你付出真情意啊!”他紧抿着唇角,语气中带点嘲弄。
儿鼻头发酸,淡淡地说:“何为真情意?一份真情意敌不过一丝一毫的打击,更何况你我才刚认识,不知对方姓名,我不会作不实际的梦。”她将半掩上的门扉再度敞开,“公子请。”
“姑娘当真一点机会都不给在下?”仇瑚走近她,压低嗓子问。
“儿欢迎公子常来喝茶。”她避重就轻地回答。
仇瑚突然看见一丝发丝掉落在她肩上,于是他不动声色的将它捡拾起来,顺口说道:“姑娘,你还真会伤在下的心啊!”
“此时伤心总比日后伤情好。”儿聪明地话中有话。
仇瑚心口一窒,突然被她这句话惹得心底混乱,眉间紫气乍现,体内的气息仿似又变得混乱。
一阵天旋地转差点让他现出原形,他扶住墙壁,粗重地喘起气——
儿听见他粗喘的呼吸声,急速地走向前,担忧地问:“公子,你怎么了?”
仇瑚不停地深呼吸,浅缓的运用内力压抑住体内突转的热力,将狂乱的气流缓和下来——
“我没事,只是刚好身体有点不适。”他找了个借口。
“既然如此,那就快回去休息吧!”她无法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心底突生一股说不出的担忧。
“姑娘,你真的不留在下在这儿多待一会儿?”仇瑚额上淌着冷汗,性感的唇瓣温柔的低语。
儿猛抽了口气,立即回开脸,全身燥热不已。
“姑娘别尴尬,更别为难,在下只是向你说说奇#書*網收集整理笑而已。”仇瑚手里紧捏着那根从她身上取来的发丝,“那么在下这就告辞了。”
“公子……不知你尊姓大名。”儿此话一出,就连自个儿也吓一跳,她怎么能那么大胆的问一个男人的姓名呢?
她的小脸突地染上一抹嫣红,别开螓首,难为情极了。
“在下姓仇,单名一个瑚,玉字瑚。我只知姑娘叫儿,请问贵姓呢?”
仇瑚浑身散发出一股闲适的潇洒之气,抢眼的不只是他完美的脸形、分明的五官及颁长的骨架身材,而是他那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冷凛气息。
儿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却能感觉得出来。“小女子姓赏,赏歆。”她羞怯地回答。
“在下记得了,相信不用多久,咱们又会再相见的。”他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野店。
儿侧着脸,聆听他离去的脚步声,这才缓缓的将店门掩上,然而胸口竟浅浅的透出一股微热的感觉,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仇瑚回到灵幻居,却不见居内有人在,于是无聊地在里头踱着步。
他的心里十分雀跃,老天对他还真是不错,居然头一天就让他找到了亥年亥月亥时出生的女子,只是不知她是否真的有助于他伤势的痊愈和疗养,于是他取了根她的发丝,好让花芸为判定。
花芸的医术高明,通常只需患者的一些毛发,她便能检查出此人有无病状,既是如此,他相信借由这根头发,她应该也能够分析出赏歆究竟是不是极阴时出生的女子了。
“仇瑚哥,你回来了?咱们见你一出门就没了个消息,连晚膳也没回来用,大伙着急得分头去找你了。”首先进门的是于荞飞,她开心地握住仇瑚的手。
“我没事,只是绕到远一点的地方,四处看看逛逛去了。”他轻拍她的小手,恣意地笑着。
“咦?仇瑚哥变得不一样罗!记得你刚出居时还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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