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有效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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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有效期限-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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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好吗?伤势严重吗?”

欧阳清抬起慕情的下巴,凝视她的眼睛,想自里面解读讯息,但里面的讯息太复杂,他读不出仔细,只能看出她真诚盼望艾蕊丝没事。

“艾蕊丝丝没事。”

“谢天谢地。”这句话山山自肺腑真心。

欧阳清的手机声响,接起。“艾蕊丝?你起床了,我马上过去,不行,受伤的人不能喝咖啡,我帮你带牛奶。”

口气恢复轻松,眉角再度飞扬,他的好心情很明显。

他要去陪艾蕊丝?那么……他是连背著她、欺瞒她都不愿意……好个正大光明……

凄然微笑飘上,慕情俯身替他拿起地板上的手提电脑,将他送出家门,送到……另—个女人身边,谁教她是弱势?

脱缰爱情缚上层层枷锁,埋在深层地底,天日与它无缘。

慕情真的很听话,她没出门半步。

关在家中,小小二十坪的地方,从客厅转到厨房、从卧室绕到书房,心情纷乱。

时时刻刻,她在脑中构想,欧阳清和艾蕊丝在一起的言笑,想他们的感情,想他们的默契,想他们一直在一起。

夜里,她早早上床、早早抱住枕头,入眠很难,但她不想让他误以为她正在窥探他、试图控制他。

昨夜,他们谈到德国心理学家佛洛姆的话。

佛洛姆说——不成熟的爱,所遵循的法则是“因为我被别人爱,所以我爱别人”。成熟的爱所遵循的原则是“因为我爱别人,所以我被别人爱”。

这两句话在施与受之间打转,慕情问他:“世界上有一种人,她认真去爱别人,却得不到回报,难道她该为了‘成熟的爱’,继续要求自己付出不断?”

欧阳清听完大笑,他取笑她的佛洛姆是个过时的心理学家。

欧阳清说:“这是个经济挂帅的时代,任何事情都强调投资报酬率,不管爱谁都是危险行为,只有爱自己才是正确。”

“可是只有自己爱自己,不寂寞吗?”慕情反问。

他回答她:“找—群不爱你,却能令你快乐的人留在身边,热热闹闹的空间会让人忘却寂寞滋味。”

“我是那个不爱你,却能令你快乐的人吗?”慕情在问这句话之前,培养了若干勇气,却在话出口後,勇气丧失,缩起脖子,不敢接受答案。

幸运地,欧阳清没给她答案,他反覆思索慕情的问题,重点摆在“不爱你”那个部分。

一时间,两人间净是沉默。

背过欧阳清,慕情在心中计数,意图算出,自己还有多少魅力留下他。而欧阳清烦恼的,却是自己摸不透的心情。对她……当真无爱有欲?

慕情扭乾手中拖把,用力太掹,扯动了手臂上的伤口。

伤口发炎了,医生叮嘱她,要她隔天回医院换药,但欧阳清不想她出门,她便乖乖留在家里,仟伤口去发炎。

不过,隐瞒住“想要”,她的乖有了代价,他不再气她、不再对她质疑,他又能痞痞地笑、又能陪她聊天诉心。

她爱赖在他怀里,享受暖暖的体温,享受—种名为安全感的东西,这东西,她寻寻觅觅了多年,

那天的事彷佛从未发生过,要不是手臂上的伤痛著,她乐意遗忘所有不快,他还是她的黑道大哥,她仍是他的小野猫,他们之间或许爱情不长久,但不至於在眼前结束。

CD唱盘里,海顿的奏鸣曲正在进行,慕情拖著地板,口里随音乐轻哼,表面上她轻松惬意,实际上,轻松底下的,是一颗不安的心。

她有恐惧,恐惧下一个莫名其妙的爆炸落下,她努力维持的,全部不见了。

叮咚,门铃声响。

他回来了?这么早?是艾蕊丝终於痊愈,他可以将时间多分些给她?挂上笑容,她迎向前。

门外的男人……慕情怔愣,该不该称呼他们为不速之客?

“小野猫,你这身打扮太良家妇女,我几乎不认得了。”小威率先开口,大大的手拍上她的红肿。

吃痛,慕情的眉头皱成直线。

“你们怎么会来?”她讷讷问。

“应该是我们问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小威老实不客气,主动踩进屋内。

“这里是我租的公寓。”慕情回答,侧身让小威进门,下意识把受伤手臂藏在身後。

“别告诉我,阿K是吃软饭的家伙……咦?等等,你该不会就是那个该死的慕情!”

小威想起欧阳清特意留下的结婚证书,没人料到,他居然在结婚前夕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这招够掹,掹得小威跟老皮在开啤酒庆祝时。没忘记互相讨论,这样一出夸张剧本可以卖价多少。

“我是慕情没错,至於该不该死,恐怕不是我能决定。”摇头,她的笑撑得好辛苦。

“阿K到最後还是娶你?真不可思议,原来到PUB钓男人,是个不错的主意。”小威说话不客气,虽然他不赞成老友娶何丽云,但更不赞成他随便在马路边捡女人。

忽略掉小威的讽刺,慕情要求自己不在乎。

“阿K……哦,我说的是欧阳清,他在家吗?”老皮问,他人还在门外。

“他不在,晚一点……大概会回来。”她对他的行踪没把握。

“方便在这里等他吗?”老皮是持重男人,令人耳目一新的慕情,让老皮对她另存看法。

“嗯,不好意思,请进。”

请老皮进屋後,慕情到厨房里泡咖啡。

客厅里,小威抓著老皮讨论这位“慕情”,讨论她的手段和她前後判若两人的姿态。

小威离开座椅四处逛,从房间逛到书房,再逛回客厅,这里不大,但女主人的用心处处可见,当他逛到装满比赛奖杯的玻璃柜前,瞠大双眼。

“不可思议,小野猫竟然是茱莉亚的高材生,你信吗?”

他拉起在沙发坐定的老皮,逼他逐一看过令人讶异的东西。

“所以,用外表度人是很肤浅的行为。”老皮说。说话的同时,他忘记自己曾经拿慕情当雏妓看待。

“我不相信,你想会不会是她假冒慕情的名字,到处招摇撞骗?”他怎么也无法将小野猫和音乐家联想在一块。

“你问我?去问阿K吧!和慕情相处的人不是我。”摊摊手,老皮回到位置上坐下。

“你忘记,最早小野猫想嫁的人是你,嫁给阿K算是……退而求其次吧。”小威凑到他身边说话。

“这句话,你最好别在阿K面前提。”不管怎样,老皮觉得这个“慕情”对於阿K,肯定特殊,否则他不会在婚礼前夕端出乌龙大餐。

相交十几年,他怎下懂得这个死党?欧阳清是个痛恨被拘束的男人,这回肯接受家里安排,让他们跌破眼镜。虽然清对婚姻缺乏期待,然一旦决定,不易更改。

他们不晓得慕情是何方神圣,但能让欧阳清临时变卦,不会是个普通人,只不过,他们都没想到,慕情是他们见过的小野猫。

走出客厅,慕情把茶端上,小戚起身,她掹地後退,迅速把手臂藏在身後,这个动作太夸张,夸张得让老皮蹙同。

“你是慕情?”小威问。

“是。”她乖乖作答;

“有什么可以证明?”

“身分证、护照……毕业证书可不可以?”她想起刚到手的毕业证书。

“你确定自己是慕情,并非冒名顶替?”

“慕情这两个字很特殊吗?为什么要冒名顶替?”她不懂,偏头问小威。

“是没什么特殊。”小威同意她的话。

“我想……想请问,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慕情在厨房里猜想许久,还是想不出原因。

“上星期,我来美国出差,在新闻上看见发狂的欧阳清,於是找上他哈佛的教授,探听之下,他给我这里的地址。”

哈佛?原来那日的话并非戏言,他果然是哈佛的高材生,突地,她发觉对於丈夫了解太少。

“所以,你们找到这里……”

“很快的,他的父母和未婚妻也会找上门。”小威接口。

未婚妻三个字直接敲上脑门正中央。他有未婚妻了……一个全家族认可的未婚妻……那么她握在手里的结婚证书,到底有几分效用?如他所言,抵不过一句承诺,不过儿戏?

见她惨白神色,老皮浮上同情,他走向前,安慰地拍舶她的肩膀,这一拍牵动了她的痛觉,低吟一声,尚且不及反应,老皮迅速抓起她的手臂,将宽松夹袖往上推。

赢弱的手臂,雪白纱布上的血迹已成墨褐色,纱布旁的肌肤又红又肿,轻轻一碰,慕情便痛得龇牙咧嘴。

“你的伤口发炎,应该马上看医生。”老皮皱ZC摇头,这个女人不会照顾自己。

“没事,过几天就会好了。”慕情想收回自己的手,老皮不让。

“不可能没事,你有没有听过蜂窝性组织炎?那会要人命的、”小威恐吓。

“这个伤是怎么弄来的?”老皮问。“别诬赖是阿K打的,我不相信他会打女人,除非是女人太过分。”

所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算真是阿K打的,也是女人太坏,这就是男人问的“义气”。

“是我自己不小心。”摇头,她一次次试图缩回自己的手,但老皮力气大得吓人。

“不管怎样,你必须看医生。”

不由分说,老皮拉著慕情往外走,说不通感觉,就当作是……朋友妻不可不顾吧!

慕情答应过他的,才几天就不安於室?

欧阳清气得在客厅里团团转,明明是焦心,他偏表现出愤怒;明明对人对事,他都沉稳得一脸无关紧要,偏偏碰上慕情,他就慌了阵脚。

当钥匙插孔的声音传来,欧阳清压下狂怒,冷冷地替自己倒一杯水,冰水自喉问滑下,严厉尽敛双瞳。

“你回来了?”

慕情见到他,忙迅速进屋,想投入他怀抱的身子,却在他面前硬生生停住。

他……生气了……他生气她出门?刚刚她应该再坚持些,看不看医生无所谓的。

“你答应过我不出门的,为什么出去?”

慕情好怕他这种口吻。“对不起,我……”

“你的对不起时效有多长?三天?五天?”

冷峻眼神、肃然口吻,让慕情下意识退後两步,摇头,她认识他的部分……真的不多。

“你去哪里?说!”他口气咄咄逼人。

“我们带她到医院换药,她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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