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不夜城里最五光十色的世界。
女人们妖娆着身姿,男人们挥霍着金钱,不眠之夜。
酒吧总给人一种迷幻,水晶杯,威士忌,冰块,女人,和男人。
除了不经事的好奇者,大多来酒吧寻欢作乐的人,不都寂寞么。
都因为寂寞,才想被震耳的音响填充自己的心理,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感官,得到某种愉悦。
MILES是这个不夜城里吸金度最高,同时口碑也是至高的酒吧。因为是推行会员制,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屏蔽了不该进来的一类人,和进不来的一类人。
虽不至于似碧锦那般象征着一种身份,但是MILES依然让人趋之若鹜。
现在这个时间,22:48,不过是这个不夜城的刚开始。
MILES的舞池不大,甚至有点小,可以看得出其主人不爱跳舞,并且不提供多少场地来给人跳舞。
不过来MILES的人都不是冲着摇头晃脑跳舞来着,而是他家的酒和沙发。
酒,是叫烈焰的一种酒。
喝时,舌尖先需轻轻一舔试,伴有一股冰凉蔓延整个口腔,直至要感觉舌尖快麻痹了。再喝一口清水,冲淡这样的感觉,最后一口饮尽,好似火。
“果然百喝不爽。”戌壹晃着小小的水晶杯,火红的烈焰一点点溢出杯沿,看似有点诡异。
“你也就只能喝烈焰。”尉杉玩着冰块也不看她,反正烈焰怎么喝都醉不了,顶多会麻痹一时的味觉而已。
“对,只能,只好,只得喝烈焰。”戌壹摆放着桌上满满的小杯子,这时的她双颊嫣红,削薄的短发衬得她的脸愈发的小巧,圆亮的眸子,像某种猫。
只会挠人却不会理你的,那种猫。
尉杉舒服的靠在沙发内,整个人陷了进去。这里的沙发最大的特点就是形状无奇不有,并且可以极深的将身子陷进去,成为一种暂时性的自我安全感。
有点寄居蟹的意味。
“当谁在喝着烈焰的时候,又有谁真正能懂得烈焰二字呢?”戌壹眯起眼看着尉杉,似是想要藏起那万语千言,“或者有谁会去想要懂得调出烈焰的人呢?”
烈焰,一种在地狱之门燃烧的炭火。
看过这束火苗的人,有可能会被熏瞎了眼睛,有可能会被洗涤了灵魂。
要喝上百杯才能在这之后真正品尝到烈焰的味道,有多少人是迫不及待的一口饮尽,换来的是舌头暂时性的失去知觉。
所以戌壹觉得烈焰就像人生一样,它兴许是救命药又也许是鹤顶红。
只是人生的味道,永远不会从甜开始。
“你那位呢?”戌壹环顾了一下四周,似是才发现某人没有到来。
“自个儿玩去了。”尉杉耸肩,也是不在意的样子,拿起戌壹放在一边的手机。
“打电话喊关律师过来,我要跟他拼烈焰!”戌壹又是豪情万丈的一饮。
尉杉盯着手机屏幕的眸子变深,音调却是扬起来,“还是别,他来了你只会说他欺负你。”
“哼,没意思。”戌壹扭过头的动作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尉杉又拾了两块冰块,她有个坏习惯就是玩冰块,她喜欢那种在她掌心融化的感觉,水一点一点的滩开来,好似耗尽了整个生命般。
她的眸子一转,瞟向前方的角落,随即起身去洗手。
“真是不好的习惯。”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不介意的牵起她的手,穿过灯光的射线,穿过暧昧的气流,穿过冰凉泛着湿意的指尖。
他将她抵在壁间,隐蔽的角落,淡淡樟木香,连光线都那么微弱,隐隐约约只看得见面前人的轮廓,和柔软的线条。
“钻石没有分量么?”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耳垂,将散乱的发丝拨在耳后,尽管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
“噢?”尉杉轻挑眉,任由着他的手在她耳边游移。
“竟然在哪里都能见到你。”熟悉的Perus的醇香撩着她的耳畔,微凉的唇不经意地触碰上柔软的耳垂,他勾起唇角说:“真叫人惊喜。”
尉杉轻声笑,黑色勾花低领吊带罩着同色系开衫,露出性感的锁骨,这一笑,真是要噬了人的心。
“秦暮然。”她细声叫他,声音透出妖媚,双手环住他光滑的颈子,一倾身便咬住他。
张嘴咬在他的下巴上。
2008年12月16日某杂志编辑部 AM9:20
总编大人甩着今日的头条扬着大嗓门问:“这新闻是谁跟的?”
娱乐版小记探出头来,弱弱地回道:“是……我。”
总编大人走过去一拍小记的头,“好!”
“好?”
“跟得好!”
主编拿过杂志封面一瞧,嘿,这表情就叫“弹眼落睛”。
“这……”主编抖抖杂志,实在是觉得……“太SHOCK了!”
光线微弱的壁间,狭小的只够挤进两个人,女人双手环在男人的颈子上,男人的手指游移在女人的耳后,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女人弓起身子咬在男人的下巴上,暧昧的情愫流得满地都是。
“最神秘商界巨子和站在最浪尖上的女子。”总编大人用手指弹弹封面,眼神一凛,“跟!”
“是!遵命!”小记忙不迭的点头,却又忽然想起:“总编,您不是说尉杉的新闻不准再跟了么?”
“我有说过这句话么?”
“哎?没有么?”
总编拍拍小记的肩膀,无不感叹道:“年纪轻轻,怎么记性就这么差。”
“我……”小记同志欲哭无泪。
“R8……”主编拣起头条,摸着下巴,“会不会那日也是他?”
“是谁?”小编凑过头去。
“秦暮然……这男人太危险。”主编摇着头说:“但是碰到尉杉就不知道谁赢谁输了。”
或许尉杉更危险。
他叫关邵白
2008年12月17日茶庄 PM2:00
面前的庐山云雾在泛着袅袅烟气,若是隔着这丝丝缕缕看人,还真有点雾里看花的意思。
“来一杯清水。”
这男子眉目间带着股妖气,可是举手投足间又是儒雅的很。凤眸下的一颗褐痣,在闪着微薄的光亮。还有那声音,似是夏日里的薄荷,又似冬日下的暖阳。
这样一个亦正亦邪的男子,叫关邵白。
“我倒想陪你喝茶。”
他为自己沏上一壶茶说:“如果可以,我倒想你陪我喝茶。”
尉杉笑,服务员递来一杯清水,她说:“谢谢。”
片刻的宁静,只余茶香袅袅。
这也许是近来最安宁的时刻了,虽然她知道暴风雨还在后头。
“于家好像真的找到了靠山,这两天消停了下来。”
“玩不动声色?”尉杉一挑眉,勾起唇角说:“十个于家都不够本跟我玩。”
即便她是低头转着水杯,但是关邵白知道,尉杉的眸子在发亮。
像某一种动物,在刨爪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将对方击溃的信念。
也是这样的她,在那时真正吸引了他。
“壹杉书吧这块地当初于向昇是有意留一手的,产权证上才会有方佩蓉的名字。”关邵白看向尉杉,褐眸带着盎然的兴趣,“怎么样”
尉杉抿了口水,抬起眸子慢慢道:“我有的是耐心,这一天我等三年了。”
三年是个说长不长,说短却也有1096个日子。
关邵白想看的是,尉杉耐着性子等了三年,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她会比前三年更有耐心对待下去,他想看那于家是怎样败裂,看她尉杉是如何笑傲。
但事情也有蹊跷之处,尉杉将壹杉书吧关门大吉,必定不是为了躲过这一时。如果变卖这块地,她也势必要同方佩蓉平分。而于向昇将财产全部归于尉杉,却惟独落下了这块地,难道真的是为自己的发妻留了条后路?
“一定要?”关邵白端起茶杯闻了闻庐山云雾的味道,眯起一双细长的眸子。
“不一定。”尉杉的脸氤氲在丝丝缕缕的烟气中,看不真切,只听她又漫不经心地说:“要的是逼死方佩蓉。”
这样的语气,就如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连听着的人都觉得那不过是只蚂蚁。
“尉杉,我说你是只豹子。”男人笑得妖气横生。
“关邵白,你说我是母豹?”女人眯起眼来。
“不过,母豹却是对爱情很忠诚的动物。”
“动物世界看多了。”
如果说尉杉除了戌壹外还能有谁亲近,那非关大少不可。
这“非”字他当仁不让,也绝不让。
“尉尉。”当关邵白这样喊她时,就代表他是在宠她,“公事说完我们来谈谈私事。”
“好呀。”她握住他的手,圆润的指甲,饱满的关节,她将脸放在他的掌心磨蹭。
这是她撒娇的动作,每一次她这样时关邵白都会败下阵来。
“最近乖不乖?”他含笑地看着她。
“要是不乖呢?”尉杉咬住他的手指,有点得意,“小白吃醋了?”
关邵白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万分宠溺道:“不乖就绑架进关宅伺候。”
尉杉揉着他的眉心说:“关大律师知法犯法噢。”
“绑我即将入门的娘子何罪之有?”
“小白。”尉杉贴在关邵白的胸口说:“我们结婚吧。”
他的笑声就从胸膛口透出来,暖的她脸红,“娘子可收到订婚之物?”
“订婚之物?”
关邵白撩开尉杉散在耳边的发,那里透粉色的光芒在闪烁,他狭长的凤眼流光溢彩,“此般华美惟娘子是也。”
原来这对耳坠是他送她的订婚之物,原来等她戴上了他说惟娘子是也,原来此般华美难弃之。
尉杉埋入他怀内低低地笑,随之又闷着声说:“哪有订婚之物是自己掏钱的。”她可是刷的自己的卡,早知道当时就看下价格了。
他似是早已料到,晃着头像在念诗般,姿势儒雅万分,“娘子只花了一个铜板便买得相公归,妙,实在是妙!”
一个铜板?尉杉都想给自己鼓掌了,起码六位数以上的价钱她竟然只花得一个铜板,也不知是一块钱还是一毛钱。
“敢情阁下是身在美利坚众合国心系中华人民共和国?”
他俯身在她耳侧一吻,淡淡茶香,他说:“心系吾尉。”
2008年12月18日公寓 AM9:10
“关小白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
“他怎么老是不务正业的飞去美国?”戌壹拖着地头也不抬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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