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被打了下,安以然有些来火,怒哼哼的冲他嚷道,“沈祭梵你什么意思啊?”
“来,张嘴。”沈祭梵眼底一片温和,捏了快糕往她嘴边送,安以然眼底怒气一片,咬牙切齿的瞪他,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两下,任谁都不会高兴吧。
不可否认沈祭梵如今恶趣味挺重,她横眉瞪眼的小模样他看了就是高兴,大概是认为她气他时候不在少,这是想报复回来呢。
“不吃啊?整好我还嫌少呢。”沈祭梵很快收回了手,往自己口里送。
安以然上火,直直瞪着他,可她现在要说吃,也太丢面子了,她又不是没吃过。索性转过身坐开去,不理他,眼睛一直看着外面。心底怨沈祭梵的同时也把魏峥从头到尾给编排了一遍,两大男人欺负她一小女人,什么德行啊?
沈祭梵咬了口,微微皱眉,他吃不来甜食,伸手把人拖回身边,又递她嘴边去,“不吃了?嗯?可要想好,每种可就这么两块,吃不吃?”
“别跟我说话,沈祭梵我恨死你了。”安以然抬眼一下一下横向他,控诉道。
说这话的时候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糕点往嘴里塞,一口咬下大半块,沈祭梵微微皱眉,这么个吃法儿,真是……椰奶递给她,“小口些,我不跟你抢。”
安以然包了满口嚼着,小眼神儿斜飞了他一眼,这还叫不跟她抢?
三两口把一块椰糕往嘴里塞下,又伸手去抢拿搁他腿上的,心倒是不小,直接把盒子给端了过来,抱着糕点盒子这才扭头张口含着递来的吸管吸了几口。哽下肚后,舒服了,安以然连吃了几块,沈祭梵倒是注意看了她喜欢的口味,椰糕吃完了,椰子饼就吃了一块,别的口味一个没碰。
看她随手在盒子里翻捡着,大概是没有特别想吃的了。沈祭梵笑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椰奶递她唇边低声道:“再喝两口,嗯?”
安以然微微扭头就着吸管一口吸到底,沈祭梵又拧眉了,也不能是这么个喝法。收回手,安以然头直跟着他手动,喝不到了,抬眼看他抱怨道:“还有一口。”
“缓一缓,没有不让你喝。”沈祭梵顺抚了下她的头,安慰性说道。
安以然苦拉着脸看他,这也要管嘛?拿了块糕递给他,说:“给你换咯。”
沈祭梵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下,侧脸看她,下巴微微上扬,挑着小眼神儿看他,神情还挺得意。那模样是当她手上那玩意是宝,给他换他是赚了似地。
沈祭梵摇了下盒子,也就一口了,递她跟前,安以然张口含着习惯一口吸尽了。完了后忒大方的把糕点盒子还给他,“你吃吧。”
沈祭梵笑笑,揉揉她的头,说:“晚上想吃什么?你去找我,还是我去接你?”
“沈祭梵,现在才早上,我哪知道晚上想吃什么呀?”顿了下,立马眉眼一弯,抱他胳膊说:“沈祭梵,你来接我吧,是不是我想吃什么都可以?”
“嗯,今天想好吃什么,晚上我来接你。”沈祭梵揉着她头发,粗粝指腹顺着头捏了下她的脸,又往后移去,轻轻捏了下她耳垂缓缓揉捏着一小片嫩肉,之前打的耳洞真是白打了,这是完全长了回去,揉着就感觉一小颗粒在里面滑动。
安以然抱着他胳膊戳啊戳的,巴拉巴拉说她的名卡,沈祭梵冷不伶仃插了句:“公司盈利多少了,有想过上市吗?你接了不少案子,公司该考虑扩大规模了。”
安以然正说得起劲呢,她的漫画就是她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是他自己说工作可以互不相干,相互关注生活就行了。可她说名卡,他明显不乐意听。被他打断很不高兴,抬眼瞪了他一眼,说:“我们公司是小本经营,哪里能盈利多少碍?上市谁不想啊,可我们目前差得还太远。也是考虑过要扩大规模了,可也得等资金回笼才能做下一步打算啊,冒冒然动,万一资金链断了怎么办?”
说着又把脸贴着他,说:“所以啊,沈祭梵,你那么有钱,你公司再跟我们签的合约就多让我们一点嘛,我们保证帮你们把宣传做到最好。”
沈祭梵刮了下她鼻子,道:“假公济私?”
“不,这叫互利共赢。”安以然当即摇头纠正道,她可不认为她在占他便宜,他们有实力,比同行那些大公司认真负责多了,而且效果反应一片叫好,所以这是可以要求的,因为他们实力在啊。
沈祭梵底笑出声,这个他真不好插手,他只能给她这些机会。但各个公司在宣传方面的指标不一样,那些琐碎的事,他管不着,也管不过来。
“如果你有能力,下次签合约时候你再跟具体的人详谈,这事我做不了主。”不归他管,沈祭梵低声说道。当然,虽然不归他管,给她说句话还是可以的,至于底下人怎么做他约束不了。
“那谁能做主?”安以然问道,沈祭梵耐着说:“你跟谁合作,谁就能做主,或者,这事情你空了找魏峥说说,他应该能帮你不少。”
“你都管不了,魏峥可以吗?”安以然嗫嚅道,不过他松口了她还是开心的,因为他这话潜在信息就透露了他接下来还会跟三人行合作啊。就跟小赵儿说的一样,只要他一句话,KING集团谁不买账啊?他们公司到时候就有接不完的案子。
车在公司外停下,魏峥先下车为安以然打开了车门,安以然准备下车,匆匆说了句:“我先走咯,沈祭梵,晚上记得过来接我。”
沈祭梵伸手把人带了回来,安以然仰头望着他:“你还要说什么吗?”
“脸上。”沈祭梵言简意赅吐了两字,安以然伸手抱住他脖子,唇一边一下亲了下,然后说:“我走啦,拜拜。”
下车后对着车窗挥手,然后转身进了了办公楼,步子迈得挺轻快,看来心情不好。这是又觉得,其实跟沈祭梵在一起也不错,他不发脾气的时候确确实实是好人碍,她也确确实实有那么点喜欢他不发火的时候。
想起沈祭梵说她反复无常,无奈的叹着气,想着觉得以后是该坚定信念了。
安以然刚坐下,安母的电话打来,让她赶紧去超级市场,声音听起来很急。安以然什么也来不及问,安母就挂了,只听到对面很吵,安以然怕出事,赶紧又拿着包离开公司,下楼时候正好碰到小赵儿跟小助理上楼。
“头儿,有什么急事吗?”小赵儿问了句。
安以然快速的了打量了下两人,奇怪,怎么他俩还是那德行,一点变化没有?
“组长,你今天有工作吗?”小助理记得行程表上今天没约任何客户啊。
安以然摇头,“家里有点事,公司你们俩多看着点儿,没事的话我尽快回来。”
安以然话落的时候人已经出了办公大楼了,小赵儿和小助理慢一拍的挥手说好,完了后小赵儿说:“约会,我有预感组长是约会去了,以权谋私,竟然上班时候离开公司去约会,就算老板也不能这样,哼。”
小助理扫了他一眼没阴阳怪气道,“某人那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安以然自己开不了车,只能打车急急忙忙赶到超市。
尽管是上班时间,门口还是围了不少人。安以然插过人群,往前就看到安母满脸老泪纵横,跟叶芳一人拉着安峖一只小胳膊,小孩子也在哭,叶芳倒是挺狠心,一点也不退让。安母蹲下身去抢安峖,伸手要抱的时候叶芳竟然推了一把安母直接扯过孩子往一边退去,安母本来就准备蹲下身,这一推当下就倒地上了。
安以然当即快不跑上去,把安母从地上扶起来,安母趁机抓着安以然哭诉道:“以然啊,快跟你大嫂说说,让安峖跟我们回家吧,安峖是安家的骨肉啊。大人再怎么闹,安峖始终是安家的人,流的是安家的血。这个女人倒好,法院还没判孩子的抚养权,就不让我看我孙子了,你说这女人怎么这么狠啊?我的安峖啊…”
安以然扶着安母,皱紧眉看向叶芳,声音因为情急所以有些高,出声指责道:
“大嫂,好歹妈也是长辈,就算你现在跟安家没关系了你也不能这样对长辈。安峖就在旁边看着,你不怕教坏小孩子吗?”
叶芳看向小姑子,愣了下,她当初在安家时候就她疼这小姑子,没想到今天这人反倒帮起安母来了。冷笑了声:“以然啊,我当初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是吧?安家果然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跟你大哥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可这德行真是一模一样。我还以为你会是不同的,没想到你也一样,亏我白对你好了一场。”
安以然脸色有些白,声音略低了些,道:“大嫂,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但我不能因为你对我好,而盲目偏袒你。妈是长辈,无论如何你不能对长辈这么无礼,就算为了安峖你也不能这样,安峖这个年纪正是接受人性启蒙的时候。”
“哈哈,懦弱无能的安二小姐竟然来跟我说怎么教儿子?我儿子成龙成凤跟你安家都没有任何关系。二小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啊?你一个连正经出生都没有的私生女竟然来教我怎么管教儿子?真是笑话。”叶芳冷冷讥讽。
安以然看着眼前已经变得陌生的大嫂,才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大嫂怎么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了?她的印象里,叶芳是大家闺秀的典范,温和大方。可如今,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难道是因为不是一家人,所以连态度都发生这么变化吗?
“小姑。”安峖望着安以然大声哭,安以然心里一紧,松开安母想去抱安峖,可哪知叶芳却一把将安峖扯到身后,小孩子腿短,差点被她一扯栽了个跟斗。
安以然急了,有些怒道:“大嫂,你就是这么带孩子的吗?你为什么这么防着我们?安峖是姓安的,你难道想他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认吗?”
“他现在有家人,他外公外婆对他好得很,不用你们管更好,免得跟他那个禽兽不如的爸爸败坏了德行。你们安家有谁是好东西?与其在这里指责我,不如自己好好回去反省反省。”叶芳硬拖着哭喊声不断的安峖走了。
小孩子哭嚎声隔了老远还传过来,安以然于心不忍,安母痛哭流涕,抓着安以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