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准备好接受言语上或者肢体上的攻击,可结果跟预料的出入太多,她是真的没想到夫人这么快就接受了她,她以为还要磨合很久呢。
夫人看到她的表情,倒是挺满意,该表达的已经表达清楚了,挥手让她出去。安以然点点头:“好,夫人,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安以然鞠着躬,是感谢夫人的成全,友好的笑着,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安以然走出门的时候雅拉忽然出声喊:“小姐?”
安以然回头,看后面并没有人跟出来,不得不侧身一步推门问:“有事吗?”
“没事!”雅拉那目光就看准了安以然的手把在门边,猛地大力将门推上去,安以然还没反应过来,手指的剧痛就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当即痛呼一声:
“啊……”另一只手赶紧去推门不让再压上来:“请等等,压着我的手了……”
雅拉狠狠推着门,不怕压不着,就怕压不碎小贱人的手指。安以然痛得脸色都紫涨了起来,用身子往门上撞,终于将门撞开了些,手指瞬间抽了出来。安以然一张脸已经完全变了色儿,钻心的痛渐渐蔓延开来,差点疼晕了过去。
门已经关上了,里面吉拉低声道:“不要命了,不怕丑女人告诉公爵大人吗?”
“有什么好怕的?我跟本就没看到她的放在门口,关门都能被压到,也太蠢了,这能怪我吗?再说了,谁看到是我压的?”雅拉满不在乎道。
伯爵夫人走了出来,吉拉雅拉赶紧恭恭敬敬的站着,低声道:“夫人。”
“别给我添麻烦。”伯爵夫人冷声道,脸上早已经没了刚才的温和笑容,能让那样低声下气的跟个外人说话,也太为难她了。就那样的货色,想当公爵夫人?
“是,夫人。”雅拉低声应道,她这是做得太明显了。
门很快开了,伯爵夫人亲切的上前握着安以然的手问:“刚想休息会儿就听到你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没事,谢谢夫人关心。”安以然咬着唇低声回应,脸色有些发青,手指一直在抖。伯爵夫人微微皱了下眉再道:“我看你状况不是很好,是身体不舒服吗?吉拉,赶紧给艾瑞斯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小姐不舒服。”
“不用,不用夫人,不用的,不要打电话,我没事,只是自己不小心磕了下,真的没关系。您去休息吧,我很好。”安以然连连摇头,乞求的目光望着夫人。
伯爵夫人为难的看着她,再次确认道:“真的没关系,真不用告诉艾瑞斯?”
“嗯,真的不用,您请去休息吧。”安以然点头,轻轻鞠了一躬。
伯爵夫人微微点头,拍了下她的肩膀道:“好孩子,艾瑞斯每天工作,确实不应该让这些小事去打扰。然然,你要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诉我。”
“是,好的,夫人。”安以然对夫人确认的点头,看着人进去后才转身。
安以然痛得浑身都软了,没了力气,手指里面滚烫,食指指节都被压裂了一般。安以然扶着墙站了会儿,恢复了些神色才往自己房间走。
李婶儿就在二楼的扶梯口看着,等安以然走过来时才上前去扶她,怕屋里的人听见,只能小声的问:“然小姐,刚才怎么了?夫人对你做了什么?你别怕,只要告诉先生,让先生给你撑腰,我们都给你当证人。”
“没事,我自己关门的时候压着手了而已。叫那么大声,惊扰了夫人还惊动了你们。别担心,疼过刚才那阵儿后就好很多了。”安以然手不停的在抖,笑得很勉强,有气无力的。在扶梯边看着楼下的云婶儿和小菲佣,笑了笑,挥手又摇头,指了下手指,用口型说:“我没事,你们都做事去吧。”
李婶儿把安以然扶进了房间,安以然坐床上身体就软了下,勉强又撑起来,李婶儿拉着她的手看了看:“这么红,都肿了,小姐你等等,我去找跌打的药水给你涂一下,得揉一下,不然里面就起血块了。”
安以然点头,等着李婶儿去拿药水。安以然看着食指上面的指节,指腹中就跟被火在烧一样,灼痛显然。已经能从指甲盖儿面上看得到里面沁出的血丝,指节火烧火燎的胀痛着,上面一节已经肿大了起来。
李婶儿跟云婶儿都上来了,云婶儿一边用棉签沾着消毒水洗着手指,边忍不住说:“小姐啊,你也小心吧,关门都能被压着手,先生回来又得削我们了。”
“对不起,我会跟他说的,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小心。”安以然疼得直抽,忽然叫出声:“别,别捏……”推着李婶儿的手,挡开:“啊,好痛……李婶别揉了,好痛,就这样吧,涂点药就可以了,真的好痛……”
李婶儿停了下,说:“小姐,这样不行的,里面肯定会起血块,你看,指甲盖儿里面已经淤青了,得把血块揉散了,不然这手指全被淤血堵死了,过不了血,到时候更痛,还很难看。听婶儿的话,啊?忍一忍就好了。”
别人都是这么说的,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有淤血有揉散,这是真理。
安以然忍着,没说话,两颗眼泪珠子欲滴未滴的挂在眼睑上,可怜得很。没说话那就是认可了李婶儿的话。她也不想手难看,而且在右手上,要是会痛很久,她还怎么拿笔画画啊?雪白的手伸出去,云婶儿给点了下药在上面。
李婶儿那手挺重的,拧着安以然那小指头一捏,安以然立马跟杀猪似的尖叫了起来,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连连甩开李婶儿的手,边哭边喊:
“不要了不要了……好痛,真的好痛,不揉了……不弄了……”
“小姐诶……”李婶儿一脸的为难,就这点儿跟生孩子比,算什么呀?
安以然连连摇头,“不揉了,随便给我包一下吧,不弄了,真的好痛。”
“算了,时间长了也能好,就让她慢慢好吧。”云婶儿也劝李婶儿,主要是小姐这叫声太凄惨了,上了年纪的人就听不得这声儿,先生回来会想办法的。
“好吧好吧,是我多管闲事了。小姐啊,我给你擦点这种药吧,活血化瘀的,多少也有点用。”李婶儿从瓶瓶罐罐里挑了瓶药水出来,云婶儿那边早了个云南白药的喷雾说:“喷这个吧,听说效果很不错。”
李婶儿推开云婶儿,“你那是听说,我这个是我亲自用过的,效果好。”
云婶儿也没坚持,就让李婶儿给安以然涂了层药水上去,简单的包扎好。安以然让她们出去,她要休息下。云婶儿出去时候不忘了说:“小姐,想吃什么就说一声,我们随时给做。对了,中午先生说会回来吃饭。”
“好,知道了。”安以然拉着被子蒙头盖了下来,手指在发烧,本身里面就在热辣辣的痛着,加上涂了几层药,里面的温度更高了。
安以然蒙着头,迷迷糊糊睡过去,以为睡着了就不会痛,醒来会好一点来着,可没想到睡着了还痛,浑浑噩噩的总算又醒了过来。一动手,更痛了。
安以然手拿眼前,不得了,中间那一节都给肿起来了,因为李婶儿把手指给包得严严实实的,给捂住了,又再度肿胀起来,被纱布给限制着,所以更疼了。
安以然把纱布拆掉,食指上面一节已经肿得不像话了,凉透那种,感觉就跟马上要涨破了似地。吓得安以然赶紧从床上翻坐起来,她的手不会变异啊什么的吧?又痛又慌,赶紧给魏峥打电话,哭得极其伤心。
本来是给魏峥的电话,可出声儿的却是沈祭梵,安以然也不管到底是谁了,抱着电话一通哭,断断续续把事情说清楚了。
沈祭梵很是无语,这小东西,就在家呆着都能给他弄事儿。关个门也能被门给压了,往后怕是她喝口水他都得担心半天。觉得这小东西就是被他给养娇气了,以前哪有这么能折腾?
沈祭梵叹着气,低低安慰着。毕竟没看到,所以也并不知道她到底情况怎么样。好容易把人哄好了,这才说:“我让魏峥去接你,带你去医院,好吗?”
“不要……”她怕死医院了,她不想平白无故又挨扎。
“乖宝,听话,嗯?你伤在手指,不会打针的。让魏峥陪着你,嗯?你乖一点,听医生的话,我中午就过去看你,好不好?”沈祭梵能不知道她怕什么?耐着心哄,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东西故意在闹脾气,但就算是故意的,他也不能怎么样,好歹眼泪是真的,是哭软了他的心。没法子,谁让他养了这么个宝贝疙瘩?
安以然啜泣了好大会儿,这才点头说:“好……”
魏峥很快到了浅水湾,车子并没有开进别墅,这是安以然特别叮嘱的。因为她答应过沈祭梵母亲不会把这事告诉沈祭梵,可她又说话不算话了,为了不让夫人误会,又交代了李婶儿怎么说后,这才偷偷摸摸的出门。
安以然早已经换了身衣服,穿了条裙子,高跟鞋跟平底鞋来回的看,她也爱美,可高跟鞋她实在驾驭不了,只能叹气,穿上了平底鞋跑出去。
安以然上了车就把肿得跟条红萝卜似地手指往魏峥跟前递:“你看你看,已经肿成这样了,手指前面多黑了,是真的很疼。不是这样,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
魏峥垂眼一看,惊了一下,还真被门给压了?
很是无语的看了眼安姑娘,他能说就没见过她这么笨的女人吗?实在想象不到怎么开门关门就被门给压了,真是奇葩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去医院,先止痛再说…你别用手再去碰,手上有细菌,不干净。”魏峥低声道,看她一张脸皱得跟条焉了的苦瓜似地又有些不忍心。十指连心,能不痛吗?
“嗯……”安以然低声应着,抬眼望着魏峥,眼睑一眨,特伤心的哭起来:“魏峥,你说我的手会不会残废啊?会不会不消肿啊,前面都黑了,要是一辈子都这么黑,我还怎么见人啊?”
魏峥额上有些冒冷汗,“姑娘,见人是看脸,一般手没什么人注意。”
“可我是画画的呀!你看,我的手肿成这样我怎么拿铅笔啊?”安以然对着魏峥就喷了回去,这时候她需要的是他的附和,不是他讲道理,谁愿意听道理啊?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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