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祭梵那边回来,安以然就嚷嚷了起来,直接冲到沈祭梵面前拖着他的手吼出声:
“沈祭梵,你说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你是不是让人一直在跟踪我?你要不是跟踪我,我怎么会一出门你就知道了?沈祭梵,你这样真的很过分,你派人跟踪我,那我成什么了?我是你老婆,不是你的犯人,我有我自己的自由!”
“安静点,别胡闹。”沈祭梵脸色当即沉下去,垂眼目光森冷的看着她。
“沈祭梵,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要派人跟踪我?”沈祭梵不耐烦的在办公椅上坐下,安以然紧跟着靠了上去,在他身边站着,挡在他身前,“沈祭梵,你这样是不信任我,你怎么可以让人跟踪我?这是对我的侮辱,你知道吗?”
什么情况下丈夫会让人跟踪自己的妻子?一般人会这样做吗?要不是不信任她,他会这样做?她自认为自己已经表现得很好了,为什么会让他不信任?
“然然,”沈祭梵无奈,拽着她的手往身边拉,“别一有点事就胡思乱想,嗯?你知道这边的情况,我是担心你,让人跟着是保护你,不是跟踪。和以前魏峥陪着你出入是一样的,明白吗?不让你知道,是不想你觉得别扭,让你放开做自己。”
安以然咬着唇,目光直直的看着沈祭梵,良久才出声:
“沈祭梵,你会喜欢被别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吗?即使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会接受吗?无论你做什么,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你觉得这样有些过分了吗?就跟光着身子被扔到大街上是一样的,无论好的不好的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沈祭梵,这让我感到厌恶。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不需要任何隐私的?我是不是什么都该听你的。所有的自尊,骄傲,在你那,是不是都觉得不值一提,不用在意的?”
“然然!”沈祭梵拖着安以然搂进怀,安以然连推带攘,退了出去,在办公桌侧面站着,离他三步远。沈祭梵抬手按了下眉心,办公椅转向她,道:
“那你说,今天背着那些玩意,是想干什么?要去哪?”
安以然禁不住他的逼供,脸色当下不好看了,再度退开了一步。咬着牙,不答,顿了下,硬气的抬起头看着沈祭梵说:
“你先别转移话题,你派人跟踪我的事,你还没说!”
“好,你要听什么?”沈祭梵索性顺了她的意,松口出声。匀称刚健的双腿交叠,结实的上身闲散的靠在椅背上,有那么几分漫不经心的样子,目光也慢悠悠的落在她脸上,似乎耐心极好的等着她的话。
“我刚说了,你为什么派人跟踪我,为什么那么做?沈祭梵,我觉得你严重侵犯了我的个人隐私和我的个人生活,你没有权利这么做!”安以然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与沈祭梵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狠狠咬着牙,无畏的望着。
“外面不安全,那些是保护你的人,不是跟踪。”沈祭梵淡淡的开口。
安以然被噎了下,有些火大,不怕死的大吼了句: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总说外面不安全,不安全那我也没看到哪里有危险啊?沈祭梵,你一直都用同样的理由在监视我,限制我的自由,你不觉得你做得很过分吗?你总想把我关在家里,那干脆把我锁起来好了,也省得你再派人监视我。”
沈祭梵脸色暗沉下去,薄怒喝道:“吃了豹子胆了是不是?”
安以然被沈祭梵一吼,缩了下,又往后退了几步,再度扬起倔强的脸望着椅子上的暴君。不敢直视他盛怒的眉眼,目光下拉,白皙的手紧紧攥握着,不肯妥协。
“你说不过就凶我,凭什么呀?”安以然不怕死的低声狠狠念了句。
沈祭梵忍了下,出声道:“危险发生了再来补救就晚了,你没看到不代表你生活的周围就很安全。你也看到过不少,还需要我怎么跟你解释?看得到的危险,那能称之为危险?有没有你自己清楚得很,想动手的人还少了?跟着你的人他们有打扰过你的生活?你到底介意的还是今天的事被我发现,我说得对吗?”
“就算有危险,沈祭梵,那也是你害的。”安以然撇开脸,顶了句。
沈祭梵那脸色瞬间降下十几度,语气深寒的出口:“怎么,现在就想撇清关系了?”
“我没有!”安以然当即气鼓鼓的望着沈祭梵吼出去,“沈祭梵,你不要再这样冤枉人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说那样的话很伤人心?”
沈祭梵目光森冷的盯着她,转过话题,道:“说说看,今天想去哪?画稿全都收拾齐全了,工具一样不少,搬家呢你这是?说吧,是准备往哪去?”
“我……”安以然喉咙底下的话被卡了下,吸着气,胸脯上下起伏着,“我去写生,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画画。沈祭梵,这都不可以吗?”
“这爱好倒是好得很,我看你是疯了一段时间把心给疯野了。家里还不够安静,画画都要跑去外面画,说说看,你中意哪里,我亲自送你过去!”沈祭梵说着,最后那句话直接站了起来,大步一跨,三两步就立在了安以然身前。
安以然那心差点儿给蹦了出来,想躲,没躲成。因为肩膀已经被沈祭梵狠狠扣住了。安以然紧张不安的望着沈祭梵,白白胖胖的手去拉他强劲有力的大掌。
“你,沈祭梵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安以然满脸惧意,没有舒默被打得口吐鲜血倒在眼前的事,她绝不会这么怕他。
她是真的怕他气极了,飞她一脚。她怕疼,怕进医院,更怕死。
“乖乖,说说看,看中哪里了?想去哪画?我立马送你过去。”沈祭梵森冷威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若有似无的凌然戾气。
安以然缩了缩了脖子,不敢吭声了。沈祭梵是还没戳破,可无疑他已经知道了。
“说!”沈祭梵忽然怒喝一声,闷雷一般在安以然耳边炸响,吓得她身子当即瑟缩一抖,惨白着脸色仰望着他。
“沈祭梵……”安以然的手转道去抓他的衣服,紧紧抓住:“我,我不去了还不行吗?我不去了,你别先别这样,沈祭梵,你别这样看着我。”
“不去了怎么行?计划了多久了,嗯?难得都已经出来了,得去,必须去!”沈祭梵扣在安以然肩膀的掌始终未松开一分,语气依旧冰冷。
安以然愁容满面,两条眉毛跟蝌蚪尾巴一样扭来扭去,咬着唇,一时间让她去想个什么地方?好半天才哭丧着脸说:“我没想去哪里,我只是,就随便出来走走,没有想去哪里。你要是不高兴我出来,我以后不出来就是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沈祭梵扣在她肩上的掌这才松开,抬手捧着她的脸酷硬俊颜下拉,削薄的唇精准的压在她唇上,大力碾磨。火苗在男人眼底快速窜起,沈祭梵手一抬,扣住她后脑,加深了这个吻,龙舌在她口里猛力进攻,吸吮,反复与她的唇舌纠缠。
放开时,两人都乱了气息。沈祭梵眼底抑制不住的火花窜动着,垂眼盯着安以然透红莹润的脸,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又将棉柔细密的吻洒落在她脸上。
安以然娇声轻哼,有些受不住他这样对待,太过温柔了,太容易让她沉溺。
“不要了,会被人看到。”安以然低低的说,手贴在脸上,手心接住他的轻吻。
沈祭梵倒是没再多纠缠,拉着她坐下,揉着她的手说:“你乖一点,嗯?”
安以然点头,沈祭梵那边投入工。沈祭梵没开口让她走,安以然就得留在这。实在无聊,拉着画板出来老老实实的画画,也不敢出声,愣是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天。
安以然晚上跟着沈祭梵回去还心有余悸,一直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一步,手上抓着他袖口,亦步亦趋的跟着走。从这天开始,安以然是彻底没自由了。
因为沈祭梵上班也把她带了去,这下好,安以然连闹的机会都没有。
沈祭梵工作,就把她扔在办公室里,随她怎么玩,眼皮子底下中不至于出什么问题。这完全就给限制了自由,安以然有气不敢撒,只能忍着。
沈祭梵进去开会,她就在会议室外面的休息室里做着。沈祭梵开会出来,就看到抱着画板安安静静画画的小东西,这感觉倒是挺好。后面的公司领导层们默不作声的先行离开,沈祭梵从另一边绕过去,在安以然身边坐下,看了眼她画板:
“我的乖乖在画什么呢?”这不是明知故问?长了眼睛不知道看嘛?
安以然嘟嚷了下嘴,没回应,显然已经对他很有意见了。他上班硬把她拽来,成天就跟个傻子一样跟在他身边,公司多少人看着啊?她脸早就丢完了。
沈祭梵也不恼,侧目看她,白生生的俏脸上是专注认真的表情,纤长的睫毛半搭在下眼睑上,密密的一排搭在上面,原本的菱形小嘴如今已经有了圆润的弧度,唇瓣水润欲滴,莹润剔透。小巧秀气的鼻子挺立着,沈祭梵仔细的看着小东西,还没发现这张脸上就她鼻子都是可爱的。
忽而笑了笑,抬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低声问:“乖宝,有没有饿?”
安以然依然不回应,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猪,成天就知道吃,现在才多少点啊,就饿了?没回应,但嫣红的唇瓣轻轻抿了下,沈祭梵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底笑了声,长臂一伸,勾在她腰上,有意无意的揉着掌下幼嫩的身体。
沈祭梵陪着她坐了会儿,起身时候直接把她的画夹合上了,拿在手里,带着人回了办公室。安以然趴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的哀怨,实在被限制得过头了,开始无比反感这个男人。看见他的脸,她心里就有点恨得牙痒痒,他怎么能这么管着她呢?
沈祭梵在给她冲蛋白粉,不管她早上吃的东西消化了多少,这个点上就该吃蛋白粉了。听见小东西哼哼唧唧的怨念声,沈祭梵回头看了眼一眼,面上带着温和笑意,没出声,让她自己闹去。她也就敢小声嚷嚷而已,不敢太放肆。
安以然看着沈祭梵兑水,嗷一声怪叫,从沙发上爬起来往卫生间里躲,反锁了。讨厌鬼,死男人,害得她还不够胖嘛,还要吃吃吃,吃死她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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