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安父安母对她再不好,可从没有打过她。安母从小不待见她,也从没动过手。凭什么,她被沈祭梵的母亲打?凭什么?谁家现在还会家暴进门的媳妇?这在Z国,这是犯法的。她就不该傻不愣登的跟着他来这边,举目无亲,什么都是那么的陌生,出了事,谁会站在她这边?老公不帮她,她就是一个人。
越想越心寒,这时候没说出离婚的话已经很不错了。
沈祭梵心里抽痛一瞬,曾经,他下了多大功夫把她从那个你所谓的亲人怀抱中抢过来,让她慢慢习惯有他,依赖他,离不开他。却在今天,又亲手把她推了出去。
沈祭梵忽然心底腾升起一股烦躁,紧了紧怀里的人,道:“回国的事,以后再说。”
安以然不说话了,可去意已决,就算再被抓回来,再被打一顿,还是要回去。
“沈祭梵,我可以说吗?我怀疑,我嫁给了一个骗子。”这个骗子用宠爱的谎言,企图困住她一辈子。
什么都不留给她,朋友,家人,故乡,什么都没有。
沈祭梵低笑出声,以为小东西是在说气话呢,没放在心里。却不知道,她的心,在这时候,被剜了好大一个洞,血糊糊的,很慎人。
“小磨人精,整天胡思乱想。”沈祭梵抱着人起身,往另一边的单人沙发坐。
沈祭梵伸手拿过她的画夹,低声问:“要画画吗?我守着你,嗯?”
安以然摇头,沈祭梵却翻开了画夹,翻到后面,本该是一张白纸,可画纸上有一双十指紧扣的手。沈祭梵握着她的手,低声道:“画得好吗?”
“你画的?”安以然转头看他,显然不信。
爷有多看不上这些小玩意她清楚得很,他那双金贵的手,怎么可能碰铅笔?
沈祭梵轻声底笑,不答反问:“不信吗?”
安以然点头,“没说不信呀。”
安以然还是感动了一下,心慢慢的恢复跳动了。即便很寒心,可这一刻是感动的。下意识的伸手在线条上走,低声说:
“虽然,比我的线条要差了许多,可是……”
沈祭梵板正她的脸,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等着后面的话,她说:“我很感动,沈祭梵,这是,你第一次附和我的喜好……”可是,我还是好难过,好难过,“怎么办?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沈祭梵,我又想哭了。”
沈祭梵无奈,把安以然扣进怀里。也有些动容,他不过,就附和她做了这么一点,她就感动得想哭,他的小东西,其实要的不多。
“不哭,乖。”因为他做的事,她很给面子,所以沈祭梵倒是有话说了,道:“以前没碰过,所以没觉得,自己动手画了才知道,这有多难。所以啊,然然,我为你骄傲,那么多画稿,全是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几年来不间断,就这份坚持,也不是谁都能比的。乖宝,往后,我会试着翻翻漫画,嗯?”
“沈祭梵。”安以然心底暖暖的,他就从来没因为她喜欢什么而刻意做什么,可他现在,竟然会因为她喜欢漫画,而要逼着自己接受漫画……
“感动了?”沈祭梵松开安以然,垂眼看她,安以然点头。
“感动了就笑一笑,睡了一天一夜,吓坏老公了。”沈祭梵欺近她,低低的出声。
安以然唇角微微颤抖了下,下一刻一滴眼泪掉出来:“可是,我想哭。”
沈祭梵把画夹往一边放,抱着人轻轻的拍:“那我就允许你哭一会儿,嗯?记住了,只能是一小会儿。”
安以然开合了下眼睛,没动,因为眼泪已经被她给压回去了。
沈祭梵见她安安静静的,垂眼看她,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道:“小东西,故意埋汰我呢?”
“没有。”安以然抿着嘴,咕哝出声。
沈祭梵看着安安静静的人,心底阴霾渐渐挥去,握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什么事都不做,就这么抱着,也不让人下地。
睡了一天一夜,无疑是睡不着了,可这是晚上,总不能两人这么坐到天亮去。沈祭梵抱着人躺回床上,安以然在床上不停的翻,沈祭梵被她翻得烦了,直接翻身就把人给压了。
安以然不高兴,她还病着呢,他竟然就开始变禽兽。沈祭梵却道:“女人高热的时候,身体里面是最舒服的,让我试试?”
哪里是在问她,都已经得逞了。倒是极尽呵护,安以然浑浑噩噩的,沈祭梵确实痛快了,小东西就是他的宝贝啊。出了一身的汗,不能洗,用毛巾给她擦了擦,抱着人睡过去。
安以然浑浑噩噩睡了会儿,后半夜确实睁着眼睛到天亮。睡不着,她在想,她的一切和这个男人相比,她会选哪一边?她会舍得他吗?
☆、212,悸动,突如其来的吻
舒默回了公馆并没有回自己的套房,而是在套房外坐了几个小时,直到天色渐渐翻白。舒默目光看着对面的套房,脑子里啥乱七八糟的事都冒了出来。竟然起了好奇心,起身往对面套房走。
他就纳了闷儿了,顾二哥似乎对女人从来不感兴趣啊,这人是修道士?
舒默就坐在顾问门口,指望着一早见人扛着女人偷偷摸摸的出来呢。毕竟,有些人他就是喜欢偷偷摸摸的来,在人前装得跟什么似地,其实背后玩得比谁都狠。
顾问还真是最先出门的一个,毕竟这段时间分管了不少魏老大的事,才上手,没那么容易摸透。开门出来,一出来门口坐着一人,顾问差点就上脚了。好在舒默反应够快,立马跳了起来,一个转身蹦了老远。
“哟呵,顾二哥最近起得挺早啊,很勤奋嘛,赶得上魏老大了。”舒默勾起一边嘴角,一脸的坏笑,贼眉鼠眼的眼神在顾问身上上下一通溜。
怪哉,怪哉,真是怪哉,半点女人的气息都没有,顾二哥,纯阳之物啊。
舒默还真就纳闷了,他就不憋屈?火都往哪发了?舒默跳上廊子,探头就往顾问屋里瞅,顾问皱了下眉,伸手把人给推开,侧身把门给带上了。
“你最近很闲?”顾问语气不善,爷表面上是架空了舒默的实权,可到如今还没正式下令吊销舒默舒门统领的位置,他现在依然还是四大暗卫之一。
身在其位不谋其事,这等好差事,是谁都盼得来的?看来舒变态走安姑娘这一招,是走对了。至少爷现在动他,多少会顾忌着安姑娘的反应。
就如当初反复将魏老大调开安姑娘身边一样,几次调走,几次再调回去,到底是顾忌着安姑娘的感受。换得别人爷怕是更不放心,要是别人,那还不如放个令他放心的人。所以魏老大几次三番被调走,最后还是在安姑娘身后。
如今,舒默怕已是成功顶替了魏老大的位置。这位置被替代了,魏老大能不上心?安姑娘对爷的影响是人都看得出来,舒变态那人又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顾问似乎在这瞬间忽然明白了些事情,怪不得魏老大会莫名的转变态度,非要至舒变态于死地。这都是在暗卫营里被锻炼成的天性,但凡威胁到自己的地位,绝对会在还是苗头的时候就铲除干净,毫不留情。
这就如同被赋予在他们身上的使命,不可更改。
舒默抖了抖浓眉,门关得那么快,里头铁定有秘密。心里已经合计好了,等顾二哥一走,就进去瞅个明白,没准儿,里头藏了个女郎……或者,男人?
舒默倒是立马惊醒了,不怀好意的目光在顾问身上溜了一圈,不会给他蒙对了吧?前后看着顾问,胳膊搭在顾问肩上,勾肩搭背的靠过去,一脸坏笑道:
“顾二哥,也没见你有那方面的需求啊,你说这事儿怪不怪?你一正常的大男人,禁什么欲啊?为什么不碰女人?顾二哥你是不是对男人感兴趣?”
顾问身躯微微一僵,目光带着阴测测的警告看向舒默,抬手扯开他打在肩上的胳膊,冷声道,“滚一边去,活腻了爷有千万种让里解脱的法子。”
“别介,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诅咒我呢,是吧?顾二哥,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我这就是要发达的命啊,没准儿,我立马就能‘官复原职’了,兴许,爷一高兴,还升我一级。”舒默那嘴巴就是秆开了火就停不下来的机关枪,只顾说得痛快了,平时哪里注意自己乱七八糟都嘣了些什么话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问倒是听明白了,目光由警告变为诧异。看着舒默,合着舒变态还真有取而代之的狼子野心?倒是魏老大当初下狠手不是多此一举,那就是永绝后患最好的法子。
顾问目光有些波动,舒默这算是把心底的话不小心给说了出来吧。这话要是给魏老大听到,得,指不定又得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祸从口出啊,”顾问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舒默,转身先走了,走了两步又微微侧身,目光并没有落在舒默身上,只道:“就凭你那副德行,也该千刀万剐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人就是欠抽,要让魏老大听到刚才那话,弄不死他。
舒默耸耸肩,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没法子,他天生得瑟啊。这人一天不得瑟,心里就特难受。
顾问那边先走了,舒默转身往自己套房走,边走边不雅的打着哈欠,舒展着胳膊。
舒默一转开,魏峥沉着脸就从屋里出来了,目光暗沉的在舒默背后扫了眼,想取而代之?也得有那个本事,要不然,大统领这个位置是人都能坐上去的?
舒默进了屋,一把将刚刚入睡的约克拽了起来,约克嚎叫得那个凄惨,哭爹告奶奶的求饶:
“变态舒,给我一个清静成不成?我刚从爷那回来呀,刚挨着床边,你他大爷的行行好吧。让我睡一觉再跟你谈,成不?”
约克这人是养生专业户,再忙都绝不会在晚上超过十二点睡觉,早起早睡,每天八小时保质保量,绝对是珍爱生命的最佳典范。睡眠是他的硬伤,可偏偏,身边的人,个个儿都是牛叉中的牛叉,熬夜通宵算什么?像魏老大工作几天几夜那是家常便饭,可人家身体健康指数忒高。
所以啊,人比人气死人,他知道自己的弱点,绝对不会随意攀比。
“刚从爷那回来?嘿哟,那小姑奶奶今儿又是怎么了?”还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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