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以然满脸的懊恼,咬咬牙,咕哝说:“真到婆婆不行了的时候,我肯定要在身边的时候,可现在,不是还没到那时候嘛。女儿都要开学了呀,我要是不回国,谁接她 上下学呀?婆婆是重要,可我女儿……我也不是说女儿比婆婆来得重要些,我只是想,我们女儿才八岁嘛,还小呢,不能离开妈妈的。没有妈妈的孩子,多可怜的, 对吧?”
“口不离女儿的,全都谁借口,那你就回去吧。”沈祭梵低声说了句。
这话,听来含赌气的成分很重,安以然有些发愣,瞪大了眼睛看他。沈祭梵已经绷紧了脸没再说话,握着她的手也不动了,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瞧,她总是在他这无形的压力下丢盔弃甲。安以然差点就脱口而出不回去了,可想想女儿,又把滚到舌尖的话给咽了下去。
不 是她不懂事不为他着想,而是,婆婆身边很多人伺候好不好?就算偶尔有些不清醒,可至少生活能自理吧。那么多人伺候着,还能委屈着她吗?可她女儿呢?沈斯涵 现在还小,上下学肯定得有人去接的,晚上还得陪女儿练钢琴,还得教女儿写作业。婆婆是有她没她都可以,可她女儿却不能少了她呀。
怎么也要自私一回,婆婆又不是没人照顾,再说了,他母亲根本就不稀罕她在好吧?
两人僵持着,刚还温馨甜蜜的气氛如今已经陷入僵局了。
外面沈昱谦敲了门直接走了进来,在屋里喊他父亲。沈祭梵放开安以然的手起身道:
“我出去下,你先泡着,嗯?”
“哦。”安以然点头,看着他出去后带上了浴室的门,然后叹气。她是不是太过分了呀?他心里又会觉得她不体谅他吧?可站在她的角度看,她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不是?
翻过身趴在浴池边沿上,晃点着头发出懊恼的声音。在钱丽家就完全不存在这种状况,为什么她就这么为难呢?沈祭梵也不是大孝子啊,干嘛装得好像很孝顺一样。
安以然翻了记白眼儿,嘴上不能说,心里编排他应该没问题吧?
沈祭梵走出去,沈昱谦微微垂首拘礼,然后道:“父亲,您忙吗?”
沈昱谦在他老子面前是相当得体有礼的,绝对称得上绅士君子。至于在训练营嘛,那又是另一方状况了。这
小子,长得太好了,才十二不到十三岁,身高已经拔到一米八了,当然,这体重,也不少,挺壮实的。跟他父亲并排一站,晃眼过去都没差多少了。
沈祭梵摆手,打住儿子的话,率先出门,低声道:“到书房去。”
这父子,还真是有不少相同处。沈昱谦眉宇间的英气跟沈祭梵如出一辙,还是因为年纪太小,脸上还稚嫩着。面部轮廓也不如他父亲那边深邃立体,有些许柔和。
“坐那。”沈祭梵进了书房,在沙发上坐下,指了下对面低声道。
沈昱谦将门带上,然后稳重的走过去在对面正襟危坐。沈祭梵倒是放松得很,并没有因为刚才沈昱谦他妈的话而烦心,健稳有力的腿交叠着,看着自己儿子,道:
“有什么事就说。”对于沈昱谦,沈祭梵还是相信他的,自己的种嘛,儿子在想什么,他当老子的能不清楚?不是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沈昱谦说了想入学的想法,在西班牙,是有专门为贵族子弟提供念书的贵族学校。王室的后裔也多都在里面,其实各大氏族就有不少自己建学校走教育路线的,家族中的孩子就在里面接受外界孩子同样的教育。
沈昱谦六岁时就应该入学,但他自己选择在训练营跟着文化教练学习。而如今,他想入学。他要学的东西,文化教练早就交给他了,在学校,或许并不是去学东西,而是去感受另一种生活的。在训练营呆久了,从来没有过过群居生活,往后,怕也是不能容人。
当然,这些考虑并非沈昱谦想到的,他只是想换一种生活,换一个环境。
沈祭梵那性格,大多也是他后天造成的,自小没有经历过集体生活,以至于环境迫使他习惯于独处。他身边就没有能称为“朋友”的人,大抵,也是因为这种关系的人从没在他生活中出现过,所以才在安以然出现之后,对她的占有和控制那么强。
因为他理所当然的把她归于自己的,她做什么都该是他允许之后才能做,怎么做,怎么生活,都得由他说了算,并没有要与人商量,或者征询她意见的意识。
其实,这是种病态。约克当初也说,沈爷这是长久处在孤寂的状态下,以至于在安姑娘出现时,他才如此情不自禁。爷心里还是怕的,怕姑娘离开他。被人温暖过的人,就会越发害怕再度回归冰冷。从爷第一开始对安姑娘表示出兴趣时,约克就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只是,会走得这么远,这是让大家都不成想的。
沈祭梵思考了会儿,点头:“入学也行,选一所学校自己去争取吧。”
这算是答应了,沈昱谦有些意外,发愣的望着父亲。动了下唇,再道:“是!”
沈祭梵看着自己儿子,沈昱谦没成为无恶不作的小霸王他已是非常欣慰,这孩子,小时候的暴戾脾性,这些年来倒是越来越消减了。这样也好,野心是能成就一代伟人,然而被野心控制失足的人早已是尸横遍野。
沈昱谦的将来,沈祭梵不会过问,他愿意怎么选,都随他。
“没事了就去休息。”沈祭梵看着儿子不再出声,便起身道。
沈昱谦顿了下,也赶紧起身,提了句:“父亲,母亲当初生妹妹的时候,您在场吗?”
沈祭梵抬眉,侧目看他:“在,有事?”
“没有,没有。”沈昱谦赶紧摇头,既然父亲在场,那便不会出任何错了,看来他也是疯了,被个小疯子弄得有些神经错乱,低声道:“只是觉得,妹妹胆子太小,还不如今天捧戒指的黑女孩。”
沈祭梵点头,转身背对儿子,眉峰已然拧了起来。沈斯涵,确实有些……
“你母亲也胆小,往后不准背后数落你妹妹。”沈祭梵低声斥责道,随后走出了书房。
“是,父亲。”沈昱谦低声应着,跟着他父亲走出书房,带上门径直下楼去了。
父亲怎么知道他说了那小气吧啦的人?难道沈斯涵背后告状了?不,要是告状了,说他的一准是护犊心切的母亲,他妈对沈斯涵可是宝贝得很呢。
沈祭梵推门进了房间,目光暗沉下去,他的女儿啊,过得可好?
魏峥派出去的人,几次已经查处下落,却被人阻挡了回来。这边人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孩子会有危险。沈祭梵这两年,有些忌惮伯恩公爵。
伯恩公爵当初把交易摆得很清楚,要他拉一把西格,明说了要王位。沈祭梵当时就拒绝了,女儿却成了人质。到底他也是伯恩公爵扶持起来的,当初他也确实受了伯恩公爵许多的恩惠。如今在伯恩公爵提出要求时,他断然拒绝,确实有些过。
但,王室这趟浑水,他一旦涉足,便不是那么好脱身。他不是只身一人,他有妻子有家庭,他已经决定了退位后移民去Z国,过安稳的日子。
沈祭梵很清楚伯恩公爵是把女儿作为要挟他帮西格登位的最后筹码,若时机未成熟之前,他有任何轻举妄动,伯恩公爵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前一次并没有撕破脸,大抵,还是因为手里掌握着他女儿的性命。
沈祭梵抬手按着眉心,只能,先委屈那孩子了,不是他不愿意救,是不能救。
这当中,何止是救孩子那么简单?伯恩公爵当初的恩情,不得不顾。孩子的安全,更是个棘手的问题。暗自叹了口气,脱了衣服走进浴室。
“小胖子跟你说什么呀说这么久?”安以然那气儿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已经释怀了,沈祭梵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鞠着沫子往白嫩嫩的手臂上堆呢,见他进来,立马冲他一笑。
“没什么,只问了些斯涵的事。”沈祭梵随意搪塞了句,他怎么能说儿子有入学的想法?小东西这里,可是每学期都拿到一份沈昱谦的成绩单,要这时候告诉他儿子并没有上学,只是请“家教”在教,她不得闹翻天?
“哦?问斯涵的事?”安以然愣了下,抬眼看着他,笑着说:“这小子还知道关心妹妹啊,还以为他还在生气呢。”又问:“那他问了斯涵什么呀?”
沈祭梵微微拧眉,他怎么忘了这小东西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如实说来:
“问我们平时是不是很宠她,这不是今天在婚礼上,斯涵被吓哭了吗?”
沈祭梵下了水,往安以然身边去,在她身边坐下,靠在浴池边沿上,顺手就是把她往怀里挠,安以然推了下他。沈祭梵冷哼出声,安以然立马抬眼看他,冲他一笑,讨好的说:
“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就是你挤着我了。”这话还没说完呢,身子当即失了重心,被他提着跨坐在他身上,安以然双手撑在他厚实的胸膛上,蹭了他一身一脸的沫子。
安以然惊呼过后又哈哈大笑,直接往他怀里扑了过去,手在他身上戳着,又抱着他脖子撑起身咬他嘴巴。咬了下吧,又赶紧转头吐口水:“好咸好咸,舔到泡沫水了。”
沈祭梵揉揉她的脸,小东西,大掌把着她的臀,低声道:“扶着,坐上来。”
安以然撑起身来,用小眼神儿飞他,老色狼。倒是乖乖扶着,缓缓坐了上去。
抱着他脖子,哼哼唧唧的喘气。沈祭梵抱着她的小身子,大开大合的捏着,他手粗,手又重,没多大会儿就捏得她皮肤通红。
完事儿后安以然趴在浴池边喘气,沈祭梵给她揉脚丫子,安以然舒服得直哼哼。
想起沈斯涵今天为什么哭,又叹气,低声问:“沈祭梵,那个黑人小女孩儿怎么样了?”
“嗯。”沈祭梵低低应了句,他哪知道怎么样了?
安以然翘了下脚趾头,说:“西格会不会把那小女孩儿杀了?”
那会儿那么多人看着啊,西格都差点真箍死那孩子,不知道回西兰尔宫殿后会遭到什么样的惩罚。安以然现在想起来,挺难过的,当时应该为那孩子说两句好话。就算是捡回来的奴隶,那也是人啊,碍,这些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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