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若不是霍翊风已经做好了全盘计划,根本不会让芝兰这么轻易随游家的人回去。
霍翊风看了项尔凡一眼,对于他的推测不置可否。
“我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言谈间,道尽一切。
在商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人能永远都准备的预测一切。只要事情有成功的机会、有立足点的存在,那么就算会失败,也要全力以赴。
但是,这套做法,他他不会拿来用在芝兰身上!因为她太珍贵了,不是俗世上任何的财产可以比拟的。若是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么不要说让她回游家了,他二话不说,便直接将她带离游家的势力范围!
也许这种做法看在别人眼里是不战而逃,是种懦夫的行为,但是,他宁可背个懦夫的恶名在身上,也不愿甘冒失去芝兰的危险——纵使那机会微乎其微。
“有什么地方我们帮得上忙吗?”林波笙看著势在必得的霍翊风,知晓他必定是有了十成的把握,才会如此放心。既然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自是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人去也不去,都起不了作用。既然不需要自己使力,便能看到一出精采好戏,那她不去凑个热闹就说不过去了。
再说,芝兰可说是她和娜娜的手帕交,要是在这种节骨眼上,她们两个不去给她精神上的支持与安慰的话,那这个手帕交就是当假的了。
“帮忙?”霍翊风睨著她,对她提议帮忙的用意质疑。“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解决。”
她们不帮倒忙、不临阵倒戈,就已经是帮了他的大忙,真让她们两个“帮忙”,只怕原来的计划会功亏一篑!
“哎呀,老大!”许娜娜听到林波笙的话,一度委靡的精神这时又注入了新活力。“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再说,就算你要将芝兰从游家偷渡出来的话,不讲别的,地形我们就比你熟上千、百倍。”
“我说不需要!”许娜娜一开口,他的头就开始痛。
“可是,芝兰家的路我们真的很熟耶!”她继续说道,完全不理会他那纠结的剑眉。“你就不知道芝兰家有多大——比这里还要大个四、五倍呢……”
别开脸,完全不想搭理她,对于她的话更是弃耳不闻。此时,他看到前方一百公尺左右,有辆银白色的凯迪拉克房车从远处驶来,他眯著眼,看著这趟车由远至近,慢慢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霍先生吗?”穿著礼服的司机,似乎一眼便认出霍翊风来。
“我是。”霍翊风也没费劲去查问对方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号。“谁要你来的?”
毕竟,这人都已经认出他来,那表示,他的身份对方早已知道,又何必费事去多此一举的追问。
“是游资政要我来接您上游府一聚。”司机应对自如,对付霍翊风的态度,犹如对待达官贵人,丝毫不敢慢。
“游资政?”游振东?
霍翊风暗想,这个游振东不愧是叱吒政坛多年的老手,懂得要先发制人,在他还来不及行动时,便要召见他……呵!有趣!太有趣了!
反正迟早他都要会会他的,既然对方已经先上门下战帖了,他岂有不接的道理?
“没问题。”霍翊风很是爽快地答应。“等我先去换件衣服,拿点东西,半个小时后,我和你一起去见游资政。”看来,是该全力加紧脚步了!他迈开脚步时,心中如此盘算著。???车子不断的往山下行驶,游芝兰的心情也随著山势顺序而下,她心里是忐忑的。她的心告诉她,翊风说要带她一起离开,那么,他便一定会遵守信诺,带著她离开这个容不下两人的地方。
可是,她的理智却告诉自己,这事情没有想像中的容易。
她从小便在权力中心内长大,自然知道自家的权势影响之巨、范围之广……就算翊风将她带离了游家,又有何用?
家里的人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动用所有资源将她带回……而这事要是发生,那她和翊风真要永无相见之日了!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犹来是相思最苦……她该怎么办才好?
“唉……”
芝兰的叹息声,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不断流转,而她那含愁带忧的眼眸则是满溢著莹莹泪光。
似乎是要逼著她回到现实似的,当她还在恼著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家里那富丽堂皇的大六已经巍巍耸立在她眼前。当大门开启的刹那,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已去了一半,而那剩余的一半,正不断地呼喊著霍翊风……踏著沉重的步伐,她缓缓走向前厅,准备接受家人的责问与非议。
虽然在电话里父亲并没有说明要接她回来的原因,但是她猜得出来,为什么父亲急著将她带回来……一定是,他们发现她并没有和她们心目中理想的对象——项尔凡,在一起,反倒和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相恋……“爷爷、爸爸,”进了前厅,她向端坐在高位的游振东与游浩文请安。“我回来了。”她代著头,准备接受爷爷的非难。
“回来就回来,做什么低著头。”游振东严峻的声音响起。“别忘了我教过你的,游家的子弟不论什么时候都要抬头挺胸、顶天立地的过活!”
“是,爸爸。”她顺从的点头,然后抬起头来,一双水漾秋瞳迎上游振东审神的眼光。
“嗯,这样还差不多。”他满意的点点头。“这段日子在山上住得还习惯吗?”他像是没事一般的与游芝兰聊及一些生活琐事。
“嗯,山上的环境很好。”她小心翼翼地回答,一边注意著他的反应。
“看来你在那里过得很快乐。”他直接下了结论。“芝兰,浩文给你安排了个未婚夫,你知道吗?”
“知道,尔凡到山上也住了几天。”她照之间回答,并无隐瞒的意思。
“那你对尔凡觉得满意吗?”
她犹豫著,不知该如何说明,因为父亲就坐在前,那炯炯有神的双眼直视著她,而那眼神明示著要她顺服的意味。她虽畏惧父亲,但是要她在爷爷面前同意这安排的话,那岂不是注定了她与翊风之间的缘分到此结束吗?
“尔凡……”她思忖良久,终于下了决定:“他是个很风趣的人,有他的陪伴固然不错,但是……我想,我和他不适合。”
“不适合!”听到这句话的游浩文气得跳了起来。“他哪里和你不适合了?他不但成熟稳重,同时年轻有为、相貌堂堂——你给我说,他哪点和你不适合了?!”
经过千挑万选、一再过滤的准女婿,居然就让女儿这么一句“不适合”给否决了,教他怎能不愤怒!
“浩文,”游振东冷眼一扫,大家长的气魄显露无疑。“注意你的风范!”
“是,爸。”虽然心里愤慨,但是慑于父亲的威严,他也只能将怒气隐去,恭敬的回应。
“芝兰,那么你的意思是——你对项家的小子不满意?”
“不,”她连忙否认。“尔凡很好,只是……我和他……只能当朋友。”
项尔凡的确是人中龙凤,只是他怎么也无法让她感受到,她从翊风身上所体会到的悸动!那是她不曾有过的深刻感受,好似这世间她只能为这男人奉献一切、牺牲所有也在所不辞——这就是爱!
因为她爱他,所以她无法再看别的男人一眼,就算集世上所有优点于一身的男人,也无法与之相比……“朋友!”此时,游浩文振振有词的说:“很多夫妻连朋友都不是,他们还不是照常成婚!”
游芝兰心寒的看父亲一眼。她亲眼目睹父母间的冷淡,母亲寻求别的管道来舒解所嫁非自己所爱的遗憾;而她父亲则是投向不同女人的怀抱。她是他的亲生女儿,难道他也想让她成了他们的翻版吗?
“爸,我不爱尔凡,他也不爱我。”她坚决的说:“我们在一起的话不会快乐的——我相信,他的看法也和我一样。”
如果,她是个男人,那么她绝对不会让历史在自己身上重演——她要找个她爱、同时也爱她的人一起生活。
“你懂什么!”游浩文听得出来女儿话里的控诉,但是他拒绝让自己一时的妇人之仁影响了判断。
“爸,我不是小孩了,有些我懂的事,你这辈子不见得会懂。”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乖乖女游芝兰顶撞了代表著权威的父亲。
“你!”
游浩文恼羞成怒,愤怒不已地走向前,准备给她这个不懂天高地厚的女儿一个教训!就在他左手高高扬起,往游芝兰那如白玉般的脸庞挥去之际,游振东拍桌怒吼:“浩文,你给我住手!”
“爸,您看到了,这个不肖女已经太过分了!”游浩文硬生生收回了左手。
“芝兰,”游振东不理会他的抗议,迳自对游芝兰说:“顶撞父亲是大不敬的行为,向你父亲道歉。”他的心是袒护著她的。
游芝兰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彻底惹怒了父亲,虽然她自认句句属实,但他毕竟是她父亲,再有错也轮不到她来数落。
“爸,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是我的错。”
“哼!”游浩文正在气头上,对于她的道歉完全不予理会。
“芝兰,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游振东在场面控制住后,坐回椅子上,一派优闲,仿若刚才的事情只是一般的小争执。“你不想和项家的小子结婚就是了?”
游芝兰默认,而她这行为看在游浩文眼里,更让他怒不可遏。
“你说,你不爱他?”游振东抓著她的语病。“可你没敞开心去试,又怎知他不值得你爱?”
“他值得每一个女人用心去爱。”她下意识的替项尔凡讲情,毕竟他并没有从中作梗,光凭这一点,她便该感激他。“但是,我……”
“你如何?”他要孙女在他面前说出心里话。“既然他值得每一个女人用心去爱,难道他就不值得你爱?”
“我不一样。”嘴一抿,她深吸了口气。“我爱上别的男人了,而且,我只爱他一个。”
“你说什么?”游浩文听到她这声明,气得二话不说,直接甩了她一巴掌,任凭游振东想阻止也来不及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我替你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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