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娜有些不解,但还是点点头:“本来二叔四叔都有儿子的,可是爹爹非要我继承,我也不想啊。只是他总是说两个堂弟不成器,还不如让我这个女儿继承,为此两个叔叔都很生气,但他一句‘吴家祖宗的荣耀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就没话可说了……”
说着,吴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爹爹疼爱我,也知道以如今吴家堡的身份,我这个土匪的女儿在夫家受欺负,所以干脆让我继承门楣,招婿上门……”
“等我成了上门女婿,是不是我就得从如今的职位上退下来,永远呆在后宅不许出来?”想起梦里的场景,张扬心有余悸地问道。
吴娜一怔,诧异地看着张扬,半晌才失笑道:“没那么夸张吧?用不用交出如今的权位我不知道,但是不让出门这时哪门子道理?还不把人给憋死了!”
“是不是一旦我倒插门,不许再有别的女人?而你却能有别的男人?”张扬继续问道。
吴娜像看外星人一样瞅着一脸认真的张扬,摸了摸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奇道:“你没发烧吧,怎么尽说胡话啊。我是那种勾三搭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嘛。”
“不过,既然你选折了我,既要一心一意地爱我疼我,不许再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不然我会生气的,我一生气,就会让你跪搓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吴娜说着向张扬扬了扬拳头,瞪了瞪眼嗔道。
“晓蝶晓娥呢,也不准?”张扬对她的话竟然跟梦里的如此相似,不由地暗暗心惊,虽然只是觉得巧合,但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
“我就知道你个色狼是不会放过他们姐妹两个的……”吴娜白了张扬一眼,用柔腻的嗓音凑到张扬耳边说道,“想留下她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听我的话喔?不然,我就把她们送人……嗯,送给谁呢,送给龙阳哥算了,他一个人也挺可怜的……”
想起梦中床上那旖旎的风光,还有最后牢中那段谋杀,张扬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心中的仇恨不知为何噌噌地往上冒。
“他可怜?……”张扬冷冷地说道,他目光里流露出的阴沉杀机让吴娜也不由低心头一阵狂跳,她知道自己玩笑开错了,忙道歉讨好。
而当张扬冷静下来时,才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真的要去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吗?”
路过校军场时,廖化正在那里指挥着他的长枪营操练。长枪营按照他的要求,不要去学那些复杂无比的枪法,而是尽可能地精简,甚至简化到只有一招,那就是快准狠地刺向敌人的要害!
同时要注重队列,注重与对手的配合。行军打仗不是单纯的群殴,打的是士气,打的是配合,打的是阵法。阵法一乱,一支大军离崩溃就不远了。每个人都不顾对手只顾着自己单打独斗,这支大军也差不多该灭了。
“一!”
“呼!”
“二!”
“呼!”
“三!”
“呼!”
“不错,大家练得很努力。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加把劲儿,再来一遍!”望着校军场里上千人拿着长枪,一起刺出的震撼场面,张扬不由地热血沸腾。带着一只属于自己的强军,转战千里,救国救民,是每一个男儿的梦想,他张扬也不例外。只是……他亲手铸就了这支军队,但是一旦入了赘,他还有机会吗?
就在他望着千军舞动呐喊而失神的时候,廖化看见了他。
“杜子阳(书友‘独自仰望天空’的龙套),出列!你带着大家继续操练!”廖化大声道。
“喏!”自第一排跨步出来一个很俊朗的青年,然后他一个标准的转身,举起手中的长枪,喝道,“大家继续练——一!”
“呼!”
“二!”
“呼!”
……
“军师!”廖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滴,向张扬抱拳行礼道。
“元俭——操练的很不错!”张扬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有大将气度的汉子,想说什么,但是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大岔道。
“多谢军师夸奖,若不是军师把什么都想在了前头,末将怎么能操练的这么省心?”廖化淡淡笑道,然后他见张扬点点头不再说话,不由地小声问道,“军师,你是不是有心事?”
张扬一愣,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就是担心时间太短,咱们的将士操练的不到位,彼此配合的不纯熟,上了战场白白丢性命。”
廖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听说咱们正月初七正是出兵,虽说还有半月时间,可是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实在是太短暂了。”
张扬点点头,两人无言地观望了长枪营的演练半刻钟,张扬才说道:“晚上吃饭的时候,你把常德(波秀),汉升(黄忠),老黑都叫来吧,我在家里请你们吃饭。顺便谈谈这段时间成军以来的感受,学习经验,发现不足,改正错误,也好少走弯路,让咱们的这些精兵上了战场活下来的几率大一些。”
廖化点点头,笑着抱拳道:“敢不从命!军师家的饭菜可比我们营里的伙食精细的多了,今晚我们有口福了!”
“有酒吗?”廖化最后开玩笑似地问了一句。
“有!我家晓蝶晓娥酿的果酒。”张扬淡淡一笑,简明地说道。
夜色降临,陶宇与吴毅吴优坐在房中密谈。
“我们的人看见刘扬今晚,在府中宴请了廖化、波秀、黄忠、老黑四人。这四人如今可掌握着咱们吴家堡五个营中的四个呢,而且除了老黑,清一色都是他刘扬一手提拔任命的,唯他刘扬是从。他这么急着把他们都请到家里去,难道就是为了吃一顿饭,改善一下伙食?”吴优来回踱着步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吴毅摇摇头,接着说道:“今早听二喜说,昨晚嫂子把刘扬给找去了,说了一些实在话,好言相劝他不要再纠缠颖儿,最后刘扬很气愤地离开了,连告辞都没有说……”
“二哥!莫非是刘扬怀恨在心,要策动兵变夺权了?!”吴优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叫道,吴毅忙一把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怕外边的人听不见吗!”吴毅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四弟低吼道。
吴优不好意思地对哥哥笑笑,吴毅才不忿地松了手,然后在裤子上擦了擦手。
“四叔猜测不道理……只是如今并没有证据证明刘扬要夺权,只凭着猜测就贸然行事,只会让刘扬愈加警觉,还会让颖儿和伯父厌恶我们,以为我们针对刘扬下黑手……这样,我们就会很被动了。”这几日以来的卧铺生活,让陶宇愈加地憔悴,也愈发地深沉,跟以前在吴娜面前唯唯诺诺的跟屁虫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那怎么办?等着刘扬把刀放在了我们脖子上,我们才有证据证明我们没有诬陷他?”吴优忍不住瞪着大眼喝道。
“小声点儿!”吴毅再次提醒道,吴优还是还一个歉意的笑容,拍拍自己的大嘴。
陶宇抿了一口水,然后抱着茶盏,眯着眼冷笑道:“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留意刘扬的一举一动,并在每个营中安插收买人手,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先发制人,将刘扬那几个统领全部擒住,同时扶植他们的副将上位,断了刘扬的强援!那时候就是我们揭穿刘扬虚伪面具的时候了!”
吴列房中,夫妻两人和衣而卧,两人似乎都是心事重重,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半晌还是吴李氏开口说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颖儿的婚事啊?想要人的那么多,女儿却只有一个。龙飞这个缠人精,整天都在我耳边唠叨,说什么当年怎么拜的把子,怎么指腹为婚啊,听的我头都大了。可是人家当年毕竟对我们吴家有大恩,不能对他们如何。但龙阳这孩子,不爱说话,本事一般,怎天对每个人都黑着脸,我实在看不中,颖儿也不喜欢……只是总不能老是被他们这样缠着啊……这都怪你当年喝那么多酒干嘛,酒劲一上来,就胡言乱语,结了儿女亲家!现在倒好了,你让我怎么跟外边人说啊……”
听着妻子的抱怨,吴列皱了皱眉头,烦躁地摆摆手道:“你就跟他们说,当年我指的腹是你的腹,也就是说你生下的那孩子才算数。但是颖儿并不是你生的啊,这就不算违背誓言了。如何?这个理由还成吧?!”
听着丈夫戏谑的话语,吴李氏不由地一阵气闷,抡起拳头在吴列的后背上狠狠地锤了几拳,幽怨地说道:“你是嫌弃人家丑,嫌弃人家占着窝不下蛋是吧?那你去找你那个相好的啊,你不是每年都去吗?你那情人可是天底下少有的大美人呢,我一个女人家见了都动心,何况你们这些臭男人?人家这么丑,怎么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呢?反正女儿也是她给你生的,干脆你带着颖儿去找她接回来过得了,我腾出窝就是了。”
说着,吴李氏竟然低声啜泣起来。
吴列忙搂住妻子,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身子,温言哄到:“阿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我何曾因为你不能生养而埋怨过你?我是打心底地敬重你,不然为何你要给我张罗纳妾,我为何到如今都没有点头,不就是怕怠慢了你,惹你不开心吗?”
“你一个土匪头子,除了我谁愿意嫁给你啊。”吴李氏破涕为笑,轻捶着吴列宽敞的的胸膛嗔道,然后吸了吸鼻子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问道,“当初若不是我用身体,把快要冻死的你救了回来,你肯定不会看上我这个丑丫头吧?”
吴列忙道:“阿兰你说哪里话?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你怎么会丑呢?”
吴李氏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安慰的话,但是还是忍不住欢心地嗔道:“还算你有良心!”
然后马上就自怨自艾起来:“你是因为我救了你性命你才敬我娶我,但是那不是爱。你心里永远都想着那个女人,一天也没有停止过。不然,你也不会这样宠爱颖儿,甚至不惜跟兄弟翻脸,也要把门主的位子交给颖儿来坐……”
吴列无言以对,就听吴李氏话音一软,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既然你忘不了那女人,就去把她接回来算了,不用担心我,你这些年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