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镔苏宁对视一眼,就转过头沉默。而蓝馨和郑冰对视一眼,笑意盈盈,只有吴颖对她怒目而视道:“自己心里不痛快,把气撒到她身上算什么。”
张扬也不辩解,而是无奈地叹气道:“是我不好。”
见到张扬失落苦涩地望着天幕,吴颖也是心里一酸,蛮横的语气也就柔和了些:“也被太担心了,既然晓蝶是自愿去的,又留下书信说相聚有期,自然不会受苦受伤。也就是多一些离别罢了。”
然后她就转过身子,目光闪了闪叹了口气道:“以后等找到了她,多珍惜点儿。这世道最无常的就是生死别离,等人真的没了,再后悔也就晚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却不知珍惜得到的,不仅锅里的没吃好,碗里的也凉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看看她,你们自便。”
说完,吴颖就进了屋子。蓝馨对苦笑摇头的郑冰眨了眨眼笑道:“颖儿妹妹好厉害啊,刚才那眼神明显是看向我的。我倒无所谓,而妹妹以后可得小心点儿了。”
郑冰淡淡一笑:“哪里有那么可怕,颖儿姐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她对人是没有恶意的。就像当初那样提防着我,怕我进门,恨不得是个男人就把我塞给他,可是如今不也相处得好好的?”
蓝馨嘟哝了一下嘴巴,目光瞥了一眼已经跟着苏宁和张镔而去的张扬,有些同情地说道:“刘将军碰上这样的母老虎以后可有罪受了,也就是刘将军稀罕着她。要我是男人,肯定把她休了。妹妹这样气质高雅,才学出众,琴棋书画女红谈吐样样出类拔萃,知道疼人又懂得宽容的大家闺秀才是正妻的不二人选啊。”
郑冰好笑地揽住她的肩膀,掩口笑道:“颖儿姐姐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凶?她跟相公的关系一直都是很好的,感情是尽力过生死风雨的,最深厚了。虽然免不了斗嘴生气,可这在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了。床头吵架床尾和,若是生活没有一点儿波澜,不是太闷了吗?”
“你呀,你呀。善良的真是让人无语了。你若是不争宠,就等着被欺负吧。”蓝馨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郑冰眨眼笑道:“咱们走着瞧喽?”
而苏宁掩好了门扉,张镔就跟张扬盘坐在桌案上,对着孤灯,看着提神的苦茶的黑色粉末在盏中沉浮,氤氲的雾气带着苦涩的幽香扑面而来,就像是张扬此刻的心绪。
张镔喝了一口茶,觉得太烫,就缓缓地放下,看着张扬说道:“其实昨晚晓蝶就走了。本来开始我也没在意,因为那孩子心思真的很缜密,平日里都是乖乖巧巧的,谁也没料想到她还藏着这么多秘密心事。等到我发现不对头要追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是阴阳家的高手拦截?”张扬吹了吹茶盏里浮上来的茶末,对张镔问道。
张镔点点头:“是阴阳家高手云中君和湘夫人。若是单独与云中君较量,我还有把握堪堪胜他,但湘夫人这个神秘的女人不算她出色的幻术,武艺也是十分了得,被他们两人拦住,我没有丝毫的机会救回晓蝶。虽然还有人帮我的忙。”
张扬一愣:“是谁?”
张镔轻轻地吸了一口茶汤,闭上眼细细地品味着口中舌尖的苦涩之中的幽甜,听到张扬问话,他才睁开眼答道:“是黄忠。还有典韦。”
“他们?”张扬皱眉道。
张镔就说道:“黄忠箭术很是了得,帮了我不小的忙。可惜他的资质不佳,又没有名师教导,所以专攻箭术虽有成就,可惜武艺根基不好,面对诡异莫测的阴阳家高手,尤其是进入了他们事先就在特殊的场地设好的幻阵里。虽然连珠箭迅如闪电,可是以他的见识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身,哪个是假的。而典韦虽然力量惊人,但对阵虚无缥缈的敌人,也是白费力气。我们差点儿就陷入阵中出不来……好生凶险啊……多亏了高人相助我们才化险为夷。”
看着张镔心有余悸的样子,张扬忍不住问道:“这么利害?那帮忙的高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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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孟津鏖战急 第十八章 张镔要辞行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十八章张镔要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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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张镔要辞行
张镔一脸敬仰地答道:“达摩大师。”
张扬愣道:“达摩是何人?”
张镔的目光穿透重重的氤氲,追忆道:“当日在徐州被童渊追杀,多亏大师相救才得以脱身。大师修为极高,是世间少有的世外高人,却不知会在这时云游到洛阳。又恰好再次伸出援助之手。大师对我的恩情这一生都还不清了。”
张扬也感叹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令人钦佩啊。”
但他马上就就安然地苦笑摇头到:“可佛法就算再高,终究还是救不了真正苦命的人啊。”
张镔听着张扬的叹息,看了他半晌,才突然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你吗?”
张扬摇了摇头,他总不能说因为我姓张,因为我长得帅吧。
张镔就也是苦涩地摇头道:“因为我已经无人可选,而你又有缘得到了米字令,所以,我就将我这衣钵传给了你。”
张扬一噎,一口茶水呛到嗓子眼里咳嗽了好半天,他被张镔这个理由折服了。
张镔却是无动于衷地继续自顾地说道:“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是父子了,我就把实话跟你说了吧,让你对本教的情况和敌人有一个大概的认识,以后也好自若地调配取用米叫的力量。”
张扬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嗓子里还是感觉难受,就听张镔说道:“米教是道家学派的一支,本名五斗米教,乃家父张陵所创,立教现在已经四十余载——”
张扬打断他问道:“米教是道教的一支,太平道也是道教的一支,米教姓张,太平道也姓张,莫非两家是亲戚?”
张镔苦笑道:“对此我也曾问过父亲,可是问及为何太平道与我米教势不两立水火不容时,父亲只是说,教宗之间的争执本就是血腥的。天下虽大,可两派都有独霸之心,一山不容二虎,虽然都姓张都源自一派,可涉及到教众和利益归属,任何恩情都是无用的,只有手中的刀剑才是说话的东西。其他的,父亲从来没提过,也否决了我们的猜测。”
张扬“哦”地点点头,在他想来米教成立四十多年了,而太平道不过二十多年,就算两家是亲戚,张角也该是张陵的晚辈,跟张镔是同辈的。不管是自己跟张镔的关系,就算从张角是吴颖舅舅这个身份来说,自己都得喊张角一声叔叔大爷的。跟这个大牛人扯上关系,真是荣幸。
“听说当年米教比太平道强盛得多,既然太平道几乎能毁灭大汉王朝,那么依照米教鼎盛时期的力量,若是发动突袭,未必比不上太平道吧?”张扬接着问道。
张镔点点头,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开始追忆当年意气风发的时代:“当年米教是天下一等一的大派。虽然大半的力量时潜入地下,鲜为人知的,可是光从露出表面的显宗就不得不让人注意到我们的存在。那时候米叫的势力遍布十三州,就连遥远的西域和北方匈奴人的地界都有我们的分舵。不管是商人巨贾,还是大族小民,亦或是青楼酒家都有我们的人,就连三公显贵、深宫大内都有我们的线人和耳目。可以不夸张地说,天下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若是我米教权利一击,就算无法取而代之,也能让天下格局发生巨变。但那时候家父认为天下还没有糜烂到最后的地步,还不到动手的时候。而且那时候家父年事已高,进取之心已经衰竭,派内又出了各种纷扰严重阻碍了米教的秩序,所以一直到大难临头也没能让天下人知道潜藏在冰山一角下,米教真正的实力!”
看到张镔意气风发的样子,张扬依稀看到了当年那个风华正茂,年少多金本领超群的风流二少的风采。
只可惜岁月荏苒,当初天下归心的伟大王朝已经风雨飘摇,强盛一时的米教土崩瓦解,崛起极快、嚣张一时天下色变的太平道也不复当年风貌,似乎他们都成了失败者。而看着他们三头巨兽厮杀,而观望的诸侯们却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而如今的诸侯有走上了当初三巨头的覆辙,又被幕后的大手操控厮杀,等他们遍体凌伤筋疲力竭的时候,被潜藏在平静湖面下的血盆大嘴全部吞掉。
但想要成为最后赢家的绝不只一个人,机关算尽也好,时来运转也罢,天下的归属,不仅有当初三巨头的垂死搏杀,更是加入了新生代大大小小的诸侯的连横合纵吞并血战。一个似乎不同于历史上,比春秋战国更动乱的三国新时代已经开始悄然降临。
接着张镔又给张扬讲述了如今大概还有希望联系上的米教潜宗旧部的所在,主要有荆州宛城,长安,兖州东郡等较为繁华的地方。
然后张镔就对张扬说道:“扬儿,你可还有亲人?”
张扬摇了摇头,悲伤地说道:“太平道席卷天下,早已经家破人亡了,若非逃得快现在骨头都烂了。”
张镔点点头,凝视着他郑重地问道:“老朽跟你一样,也是被太平道弄得家破人亡,我们算是同病相怜了。老朽只想问你一句,绝无强求之意——”
张镔说到这里一顿,张扬也认真地看着他。
“你可是真心愿意认我为父,从此就是我张家的人了?”张镔看起来很郑重,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期待。
张扬看着他苍老的容颜,斑白的鬓发,想起他的救命之恩,想起他默默地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自己真的是孤苦一人,能有个亲人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当听见张扬饱含深情地俯身下拜唤道:“父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时,张镔忍不住老泪,一把将他搀扶起来,满意地打量着他连说道:“好孩子。”
然后就见张扬从怀里掏出米字令,不好意思地对张镔说道:“父亲大人,这是米字令。如今我的身份特殊,留着它也没用,还是物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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