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治也有些担心:“袁术已经变聪明了。死守不出,加上南阳城人口十分多,城池是袁家聚居之地,高大坚固十分难打,不是下蔡那些小城能比的。加上封锁城池,不准进也不准出,影子都没办法潜入。若是死攻,伤亡很大也难以看到效果,若是苦等他们出现纰漏,不知猴年马月。也许那时候,刘表的人马就感到摘桃子了。而主公跟刘表交好,南阳不是我们一个人打下的,就不好占着不走……”
这时就听外边一阵欢呼:“出水了,出水了!”
廖化灵机一动,起身道:“出去看看!”
如今廖化他们是在南阳城郊的几个荒废的村落驻扎,由于战乱频频,只剩下一些老弱小孩,年轻人都不多。
由于汝南以及周边的地方都已经拿下,粮草供给可以源源不断从大后方获取,所以对南阳的需求很小,而且出于同情和宣传需要,他们从足量的军粮中拿出一部分补贴这些缺衣少食的穷人,自然是人人感恩戴德,军民关系十分融洽,比亲人还亲呢。
这不,这几天天凉了,枫叶红了,树叶黄了,夜里也要打霜了,廖化就让后勤兵帮助老乡采木材茅草修房子。见到他们离大河太远缺水喝,就帮着打井。
不过今年天干,井可不好打,廖化住的小村子一伙兵苦干了两天,挖了三四丈深还是干的,也不见水,可见今年南阳真的很不好过。
就在村民们失落的就要劝小伙子们放弃的时候,出水了!
井下的士兵已经用箩筐吊了上来,一个个虽然浑身泥土,就像从活埋现场拔出来的一样,可是他们却兴奋地舞着手里的工具,喊着叫着,上来之后就跟同伴忘情地抱在一起,就像是大庆油田喷出第一口原油,脱掉了中国贫油国帽子的重要意义一样。
而那些老乡已经抹着眼泪忙着往那些累坏的小伙子手里塞好吃的了。
朱治、典韦也是一脸激动。
典韦哈哈大笑道:“好几天没洗澡了,总算能清爽一会了!”
而廖化却走到水井旁,看着一个深深的黑洞下面,正从井底泥浆里汩汩地往外渗水的场景。
他灵光一闪,当即明白了:“挖了几丈都不见水,挖地道绝对可行!”
得到一致通过之后当晚,廖化就安排两百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开始地道战。
他们是轮番作业,累了就下来后面的上。负责掘土的,负责往外运土的,负责把土方倒掉的,各施其职,两百人不算多。
为了防止敌人探子报信,地道开口必须隐秘。所以,廖化就把开口放在了他和几个主将所在的村子,然后调集重兵封锁村子,并在地道入口上搭了帐篷。
除非敌人的探子能闯进他们驻军中枢,不然别想知道。
不过,挖地道地下是有动静的,虽然不注意听加会被忽视,但是却也不能不防备。
地道战破城由来已久。
用听瓮就能探到地下工作者的动静。
改进的听瓮就是一个水缸装满水,底下有人大动土木,发出的声波传播过来,缸里的水就会产生水波,而且通过水波的形状来向,还能进一步确定地道的方向和位置,然后派人破坏捣毁。很管用。
所以,夜里挖地道,要出动军马夜攻,一是让守军不得安睡,然后就是用噪音掩盖底下的动静。
白天也一样。
所以,这几天廖化一天到晚都在攻城。只不过雷声大雨点小,但却把守军折腾的不轻。
袁术冷笑道:“他们也就是这两下子。以前在扬州是我轻敌才落败,现在他们已经没机会了。”
这时,门外来报,城西的袁家老祠堂黎明十分突然垮塌。
袁术摆摆手:“知道了,去派人修一下。”
而底下的人听到上面的动静,吓了一跳。
几个脸抹得黑乎乎,在黑暗中只有眼睛是发光的人小声嘀咕道:“怕是把地基挖坏了,房子塌了……不过,地道没塌就足够了——继续挖!”
第二卷 孟津鏖战急 第十五章 西凉战事
第十五章 西凉战事
地道还在紧锣密鼓地挖掘着。
大帐中一筐筐泥土岩石被送了出来,正好村子里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村子里老人记事起就没有干过,今年却干的见底,正好用来装地道的土方。
湖泊很大,容量很大,一筐土下去就像雨点落入了大海一样,没有丝毫涟漪。
可是积少成多,精卫填海,没日没夜轮班倒挖了八天了,无数的土方在干涸的湖中堆成了可观的一大片。
运出来的土方,有最表层的白色的干硬观音土,然后往下挖,就有褐色的土壤,然后就是跟岩层锈斑差不多的硬土。不过挖得很浅,最深不过一丈,如此土质,不怕渗水事故。
在克服了一系列困难,比如黑暗、缺氧、疲劳、方向跑偏等等,最终地道延伸到了城中。
得到消息,廖化等人都是欢欣鼓舞。
“等拿下南阳城,我亲自给他们请功!”廖化高兴地说道。
由于挖塌了袁家废弃不用的小祠堂,上面的动静让下面的人知道已经进城了,只等最后选择在哪里做出口了。
袁术一大早查了一遍营房,向监视人员问询了一下那些族人以及官员的动静,没有问题之后,又上城楼看了一下敌人的情况,亲切地跟最基层的士兵唠嗑,嘘寒问暖,平易的就像是邻家大叔一样,感动的一片士兵稀里哗啦。
袁术知道得到南阳城的手段不光彩,很怕底下士兵有心理障碍,一旦受挫就崩盘。为了增加部队忠诚度和凝聚力,心比天高的袁术豁出去了,作秀那就好好秀一把演技。等军心稳定,击退了敌人,彻底掌握了南阳周边,再弥补自己就是了。
下了城,走在大街上,就见一处处府院门头都裹着白布,里面吹吹打打哭声震天,袁术自然知道这都是这些日子为了大局稳定用铁血手腕杀掉的人。既有自己的族人,也有胆敢不服从自己公然反抗的官僚。
不过如今南阳已经被袁术精巧的组合拳平定,城外的攻势也越来越弱,袁术心情很好,见到丧事竟然突发奇想,笑道:“我现在好歹是南阳之主,去上柱香,慰问一下也是应该的。”
当袁术一身铠甲,领着肃杀的军队破门而入,进入灵堂的时候,一众人都惊呆了,惊天动地的哭声竟然像是遇到了消声器一样,一下子消失了。
众人畏惧地让开路,一个十六*七岁按辈分叫自己叔叔的袁家少年上前见礼。因为父亲被杀了,他这个长子就是一家之主了。他叫袁路。
少年似乎是一夜之间成熟了很多,虽然哀伤,但没有意气用事,问候了袁术,请袁术去父亲灵前上香。
袁术装模作样地接过香拜了拜,然后拍拍少年的肩膀表示同情,然后对跪在那里流泪的孤儿寡母道:“节哀顺变。都是自家人,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你叔叔说。”
一家人都是千恩万谢,袁术这才不舍地把目光从那个一身孝服梨花带雨十分动人的妇人。如今她的妻妾全部被张扬俘虏了,现在身边的女人也不满意,心情十分苦闷。而今天这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妇人却正合他的口味。
不过,现在人多他不敢公然表露,不过私下确实可以运作。现在整个南阳都是他的,还怕她飞了不成。
他祭拜了被自己亲自下令残忍杀害的族人,得意洋洋地走了,却不知那些人背后是如何仇恨的眼神。
看到自己儿子握紧双拳、杀机陡现的母亲,忙恐惧地劝道:“如今南阳都是他的了,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斗得过他。只要你们能好好地活着,娘亲比什么都满足……仇恨又算得了什么呢……”
袁路心中仇深似海,但是母亲担心关爱的目光,却让少年十分矛盾。现在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自己若是意气用事拼命死了,母亲、弟弟妹妹谁来照顾?
于是他“嗯”了一声,向母亲屈服了,但是仇恨却没有放下。南阳城,敢怒不敢言,为了活下去屈服的人数不胜数。
袁术这几天忙着正事却也抽空写了几封信送给袁绍,狠狠地辱骂了他一番,而袁绍似乎是怯懦了,竟然没有反击,这让袁术十分得意。在他看来,嫡子终归是嫡子,不是一个婢女生的孩子能比的。
这袁家啊,还得身份够格的人掌舵。袁绍?有资格吗?
其实袁绍是太忙,根本顾不上袁术,至于袁术骂街一样的做派,袁绍早就麻木了,还不如把袁术当成空气,活着当成屁放了,心静下来就不觉得愤怒了。
南匈奴向袁绍投降了,虽然南匈奴穷困潦倒,需要袁绍支付的援助多于能得到的多很多,但是这个事件的政治意义是大于实际利益的。
匈奴人汉末以来,降而复叛,但终归是大汉的臣属。现在匈奴王向自己俯首称臣,还送来儿子做人质,这就向天下人表露心迹:袁绍在他们心中,已经是天下诸侯之主了。
袁绍嘉奖赏赐之后,安置他们与河内和上郡(袁遗、王匡的政权都被袁绍阴谋颠覆了,已经吞并,只是笔墨原因无法交代),跟马家的地盘紧紧相依,监视压制的意味很明显了。
不过,马家也不介意,婚事的事情马家有过,能维持联盟关系已经很高兴了,监视就监视吧。
蓝馨入蜀了,赵云跟马云璐的婚事因为生米煮成了熟饭,加上吴颖答应会联合张绣夹击韩遂,以及得到风头很盛的张扬的鼎力援助,马腾终于点头同意了这门婚事。
对于赵云,马腾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比自己女儿大了很多,但却是个稳重顾家,本领不凡前途无量的将军,不亏!
加上因此得到在西凉扎根很活跃的张绣的大力帮忙,还能跟杀得袁术满地找牙的强悍武装驸马爷成为亲戚,马腾很开心。
浓重操办了婚礼,马云璐幸福地跟赵云入洞房补了婚事,然后吴颖赵云就告辞北地城,往西凉进发。
马云璐虽然很不舍新婚燕尔就离别,但马腾却只说:“男儿的事,少管!”
马云璐撅着嘴气鼓鼓地回新房了,但目光却总是对着西方天边的云彩。可以预见,小别之后再重聚,这对夫妻能燃烧起多么热烈的火焰。
张绣现在混得很不错,西凉地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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