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明白了,其他人也听明白了。徐庶倒吸一口凉气:“你真够狠的,调唆人家亲兄弟内斗。子云,这事有点阴。”我淡淡一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有什么阴的?他们兄弟要有我们兄弟之间一半的亲情,我也没有机会下手的。哼,袁绍一死,兄弟阋墙的好戏就要上演了,我不过半是看客,半起哄罢了。真正推波助澜的还不是袁绍倚重的那些谋士?对了,文若,田先生怎么样了?”
荀彧瞪我一眼,瞪得我心虚,看我尴尬地笑笑,他才慢悠悠开口了:“他被你骂惨了,现在还是意志消沉,整天在屋子里发呆。”我吸口冷气:“不会吧,我没有说什么呀,怎么会这样?他还是不松口?”曹操笑笑:“他没有答应归顺,也没有说不。看来,你说的对,袁绍不死,他也不死心。”
我看了一眼荀彧,嘿嘿一笑:“文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说了什么,你们也知道的,其实,我说的也不算过分。在我看,田丰在袁绍身上的心早死了,他不过是放不下面子,不想有个背叛旧主的名声,只要袁绍一死,他也就可以松口气了。主公待他如此好,文若肯定也是三天两头地去照顾着吧,铁石心肠的人也过来了。”拍拍两个人的马屁,当然重点在荀彧身上。
可惜,我这一套人家老实人不吃:“田丰现在就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连个小商人都不如,而且这个小商人还在袁绍面前是一幅小人样,你让他这个心高气傲,刚而犯上的人怎么想的通?我又不能给他说你的真正身份,说我们没有一个比的上你的。我看,解铃还需系铃人,他要清醒过来,还得你出面才行。”荀彧一脸恨恨得样子。
我收起嬉皮笑脸想了想:“现在不行。文若你说的对,要说服他,我真实的身份能起作用,他败在我手上还是想得通的。不过,我不去,倒不是怕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会怎么样,而是他现在还抱着不能背叛故主的思想不放,等袁绍死了,我去给他赔礼道歉好了。再说,他要不真心归降,我怎么说也没有用。而且,袁绍这次败后,我们把沮先生接来,田丰就没有什么顾虑了。”曹操点头:“不错。反正现在人在这儿,我也不急着用他。子云的安全是第一的,就是他不说,有个万一也不好。”
放下田丰的问题不谈,我转向徐庶:“四哥,你给主公提出的保甲制度的取消,我不反对,我们这些人中,你接触低下的情况最多,自然想到的方法更贴近现实。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和文若去一次寿光,我在那里进行的保甲制度的试验很有些成效,你们看看,对你们要进行的改制工作有没有帮助。”徐庶看着我吸气:“你,你在寿光作试验?你不是在那里收养流民吗?”
我笑着摇头:“收养流民?四哥,你真相信我是掏钱来供养几十万的人?我还没有这么大的财力。寿光的流民安置是我搞得,不过,他们是自己养自己,照样给我的衙门纳税,不同这里的是,我最多只收他们三成罢了。”徐庶苦笑:“看来,我对你的了解多不实也。”我笑,你们能了解的不过是我愿意让你们知道的,我看看郭嘉:“三哥,我的时间很紧张,你没有事情,就多陪陪四哥,他对这里不熟悉。”郭嘉一笑,点头。
荀彧皱起眉头:“屯田和保甲制度的确到了修改的时候了,问题是,我们今年的税收大幅度减少,因为要给各地减赋,粮食收入也不会多。前两年的收成和资金储备,在官渡之战中消耗极大,虽然有了缴获袁绍的大量资金,用于降兵安置等开支后,所剩也不多。而且,开春后,马上就要对袁绍用兵,我担心改制的资金不够用。”
他是管理整个内政运作的,自然说了算。而且,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次豪门大整顿后,安抚各方人士所用的政策使得今年收入减少是很正常的。可是,问题也没有他说得那么严重吧。还有,他说这些话之前,先看了看我,那眼神中的含义怎么对我有点……
我的预感真灵,曹操已经接话过去了:“是呀,这赋税不足,的确困难。可是短期内想获得大批资金也不可能,你们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先获得一些资金来展开工作呀!”他边说,边看着我笑,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两个人明显在给我下套。我装作不知道:“嘿,主公,我说了,这次改制我就不出主意了。四哥有这方面的才能,您放手让他和文若做就是了。”
曹操显然早料到我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他笑着说:“不需要你来出主意,元直也找不到钱。子云,你别耍滑头,操记得,你的药房从来没有上过税吧,现在是困难时期了,你是不是也该出点力了?”我哭着脸了:“不会吧,就我一个药房的税金,也抵挡不下吧。”曹操嘿嘿一笑:“当然不是你一家出。我想了个法子,朝廷发出筹款令,以马上要开始的战争为幌子,让许都的商人,大户都捐献些财物,你带头出面,好不好?这样,也为我宠你这个商人找个借口呀!你也少挨骂不是?”
我斜眼看看荀氏叔侄,都是正正经经的样子,撇撇嘴:“主公说了算。”心不甘,情不愿的,可是总要给人家荀彧消消火气呀,这次,他们家族的损失可不小,我也知道,曹操也是用心良苦,怕我跟荀彧他们这些豪门结仇嘛!想到这里,我冲身边的荀彧做个怪样:“大财迷。”荀彧横我一眼,不说话。曹操一笑:“与文若无关,我的主意。再说,这里的人都没有你财迷心窍,你给我老实点。”我不说话了,郁闷呀!
曹操看着我老实下来了,才把我打算去黑山找张燕的事情说了出来。屋里的人都沉默着,不说话,气氛一时变得怪异起来。我知道,徐庶是不会说话的,他毕竟还不太了解这些事情,可郭嘉和荀彧也一言不发,就让我感到莫名其妙了,想了想,我先说话了:“其实我这样做也很简单。这两年,张燕在我的指导下,完成了对袁绍后方的骚扰和自身的物资积累,大军作战需要的东西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去年,我让管亥过去的时候,已经把我的设想简单地带给了他,我想,张燕应该做好准备了。现在,他也可以公开打出我军的旗号了。”
曹操听我说完,他环顾四周:“子云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他那天跟我说起的时候,我没有马上同意,就是要让你们说说,此行可否?”郭嘉不再沉默,抬头看看我,对曹操说:“我不认为可行。这一,张燕军的战斗能力我们都不清楚,张燕自己的作战能力肯定不行,当初被吕温侯率百余名部属就打得他无招架之力,可见一斑;这二,真正打起仗来,不是说说就能行的,子云从来没有带兵打仗过,以前也就是出出主意。高擀在并州也经营了许多年了,再不济,也是带兵出来的人,子云没有做作战经验,对上他,张燕又没有什么作战能力,胜负之数太难把握。”
荀彧接过话就说:“不错,我同意奉孝的话,子云此行大为不妥。主公担心的也不错,你的身份不能暴露,隐身在张燕军中,只能背后出主意,不能正面指挥,就算你厉害,也只用的上一半的力气。钟太傅他们不会听了张燕的,主公也不可能强行命令长安方面的人听张燕的指挥,这将令不能统一,你如何应敌?阎柔的事情现在更是你的一厢情愿,他能否马上归顺,也是未知数。此行果然太过冒险。”
徐庶这个时候也明白一些了,他望着我问道:“子云,你的计划中,到底是你和张燕为正面攻击部队,还是那个阎柔的部队为正面,你做配合?”我笑笑:“让阎柔直接出兵攻击并州军,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我有把握阎柔能归顺,却也知道,让他攻击袁家是不可能的,毕竟袁绍待他也不薄。我想的是他可以公开表示归顺了我们,那并州北面的势力就不会再和高擀连接,就防止了高擀北上借兵或者逃逸。”
徐庶啊了一声:“这么说来,你此行变数太多。你不能公开露面,张燕就一黄巾军头领,没有什么能耐,俗话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没将,没兵不说,还没有控制大局的身份,这种仗,怎么打?摆明了必输无疑。”
我听得头都大了,一片的反对之声。我也知道,他们说的都有一定道理,可是,袁绍死后,袁家内乱,大家都忙着争权夺利,自相残杀,他们是不会看顾高擀这个妹夫的,这个时机多好,不利用真的可惜了。按按自己的太阳穴,我说道:“这些我都知道。问题是袁绍兵败身亡是肯定的,他一死,邺城之中,他们袁家兄弟阋墙的好戏上场,各方面的人都忙得很。而主公想要马上挥兵北进,也不太可能,因为那样一来,势必要袁家兄弟暂时联合起来,对抗我军。这种情况下,主公只能暂时休兵,陈兵黎阳附近,寻找北上邺城的机会,根本没有时间和功夫顾及高擀的并州的。如果高擀也率部前往邺城,劝和袁家兄弟,共同抵挡我军,那我们要拿下袁家,就要多费时间和精力了。所以,我就是想能借着袁家兄弟内讧的大好时机,先收拾了高擀,拿下并州,这对我们尽早一统北疆,大有好处。”
曹操盯着眼前的案几不说话,大家也不再说话,因为我说的有道理呀,这样难得的机会,不把握住,肯定后悔。我想他们心中也被我说动了,只是还不能确定胜负之数罢了。果然,曹操抬头看我:“子云,你依靠张燕的队伍拿下高擀有多大把握?”我想了想:“不算太大。我也实话实说,第一,我方的弱点很明显,就是三哥他们说的,我没有实际的掌控权,对于战场上的变化处于劣势。第二,我还真没有带兵打过仗,的确没有经验。张燕和管亥的个人能力也的确不强。不过,我也有自己的优点:这一,我在暗,敌在明,我了解他,他不了解我;这二,高擀是孤兵作战,没有外援,心理压力比我大,自然信心会不足。”
我的话说完,荀彧马上反驳:“这弱点明显,优势不在。至少,高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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