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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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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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拘禁子孝,其实也是为了保住他的小命,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如果他还不知死活瞎说一气,多的是人要他的命。就算紫禁城里的皇上听不到,祁云海之流难道是吃素的?祁云海可是以我地“未婚夫”自居地,怎么容得下一个干脆以“驸马”自居的无赖。

也不是没想过强行遣送子孝回乡,可腿长在他身上,用不了多久他又回来了,有用吗?

剩下地,就只有两个办法让他闭嘴了:一,让他死;二,关起来。

让他死不忍心,就只有拘禁一途了。

至于我回京之后要怎么对付他,暂时还没想到。但总有办法的,如果堂堂公主,让一个已离异的前夫牵着鼻子走,那就太可笑了。

“公主,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过去吧。”弄琴在后面催,我还看到崔总管向她打眼色。

原来这些人都乐见我和皇上在一起,这是太后的授意,还是他们自己的心愿呢?

不管怎样,都是好意就是了。

我也是急糊涂了,太后病得再重,也不是皇上造成的,何必迁怒于他?他为了赈灾忙得一塌糊涂,还每天抽时间过来陪着聊聊天,问这问那,从礼节上,已经无可挑剔了。他也找人推荐过许多名大夫,是太后自己不肯给人家看,wrshǚ。сōm这才耽误了下来。

认真讲起来,他本就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不如我这般着急上火也是人之常情。血缘关系是根值在骨子里的,根本做不了假,他生病卧床的时候,太后一向连看都懒得看的,只每天差个太监过去问问了事。

想通了,也不气他了,带着一群人急急往承乾殿而去。

才走出了没多远,就见小安子慌里慌张地跑来,一见到我就跪下哭道:“公主,不好了,皇上吐血了。”

“你说什么?”我大惊失色。

小安子一面哭一面说:“皇上从公主这儿回去后,就喊着上酒菜,奴才知道皇上心情不好,也防着喝醉,上的是桂花酿。皇上只闻了一口就让换二锅头,奴才们不敢违拗,先上了一壶,后来又加了一壶。”

“我的天,三杯桂花酿就能把他喝倒了,还两壶二锅头!那他不得醉死了?”说到这里忙捂住自己的嘴,对皇上,不能用这种大不敬的词。

小安子哭得更厉害了:“奴才也知道不好,可奴才劝不住,皇上起脾气来是什么样子,公主最清楚了。”

我急得直嚷:“你还跪那儿干什么,快走啊。”

小安子爬起来说:“奴才让他们备辆车子,公主坐车过去会快些。”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等你的车子备好,我已经走到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疏萤怯露深(二)

我赶到承乾殿的时候,里面一片兵荒马乱,太监宫女们不停地进进出出,手里拿着扫帚、拖把、撮箕等物事,从他们提出来的瓷器碎片,也可看出那暴怒的孩子都干了些什么。

又是一声巨响,我急忙冲了进去。

相似的情景出现了,紧闭的房门,砸在门上的花瓶,还有随之传出的怒吼:“滚,都给朕滚!”

深吸了一口气,我上前轻轻敲门。

“滚!”

“皇上,是我。”

再敲,里面鸦雀无声。

我朝后面招了招手:“你们几个,过来把门撞开。”

小安子走上前道:“公主,这个门特别结实,撞不开的。”

又恳求了一会,还是无人应门。

我没办法了,只好绕到外面。皇上的卧室自上次半夜被“刺客”骚扰后就重新整修过了,现在的窗子离地很高,要搭梯子才够得着。

小安子叫人搬来梯子。我提着裙子站在上面喊:“皇上,开门。乖了,给姐姐开门吧。”

那情景,别提有多滑稽了:一群太监宫女提着灯笼,照着一个女人踩在梯子上朝屋里喊话。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地呵斥。

小安子赶紧跑过去解释。弄琴则神情紧张地和一帮小太监死死地扶住梯子。

原来是一位姓林地太妃路过。知道事情原委后,她满眼兴味地凑过来看热闹。

见到我站那么高,她朝我做了一个下来地手势,然后发出惊呼道:“天那。你们是怎么做事地?梯子都没搭稳。公主你千万小心点。不好了,歪了,歪了,掉下来了。啊!”

都已经“掉下来了”,我只好装模作样地躺在地上,埋头捂嘴偷笑。

这个办法我不是没想到,只是不大敢用。要是皇上依旧不理睬呢?那不是丢死人了,宫里的八婆们会笑岔气的。

还好皇帝弟弟有良心,很快就带着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住我问:“你怎么啦,摔到哪里了?”

“我没事,就是腿有点痛,头有点晕,不是摔的啦,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

他我的腿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摸了个够:“哪里痛?你到底哪里痛?是蹭破了皮还是骨头痛?快,快,快。你们还楞着干什么,传太医啊。”

我忙扶着他站起来:“真的没事,这么晚了,就不要惊动太医了。”

“那怎么行,再晚也要传,这是他们的职责。”

太监宫女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人真跑去传太医,最后被皇上逼不过了,小安子才派了一个人去。

皇上小心翼翼地搂着我说:“你能走吗?不能走叫他们搬个躺椅来抬。”

“能,能,皇上扶着就行了。”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进了皇上地卧室——其实他更需要搀扶一些,走路都歪歪倒倒的,就不知道怎么撑到这会儿还没睡着,而且好像还很清醒。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两壶二锅头”的真实性,皇上的酒量是麻雀级别的,真喝下两壶二锅头,绝对不是现在的样子。

不过呢,就跟林太妃慌称我掉下梯子一样,小安子崔总管他们也只是夸张了而已,估计借酒浇愁是有地,但喝的多半是桂花酿。不然小安子是干什么吃的,明知道皇上酒量浅还给他二锅头。

在一张凉榻上坐下后,我吩咐小安子:“泡一壶酸枣葛花茶来。”

皇上马上提出抗议:“我不要喝酸枣茶,酸死人了。”

我接过宫女递来的毛巾给他拭着:“酸枣茶解酒的。”

“一般的茶也能啊,泡浓一点就是了。”

我解释道:“浓茶喝了提神的,我怕你等下睡不着,明天还要早朝呢。”

“那不如都不喝。醉成这样正好睡,免得我想起姐姐难过。”说到这里,蹲下去摸着我的腿问:“你的腿到底要不要紧啊。现在还痛不痛?”

“不痛不痛,就是刚摔下时有一点点,现在早没事了。”

“我要检查。”

小安子、弄珠他们听到这句,憋着笑带着人出去了,留下我尴尬地嚷着:“你又乱说,明早还不知道传成怎样呢。”

偏巧今天地事又被林太妃撞见了,那女人以前就是太后的对头,看她这机灵劲儿也是个会来事的,年纪比太后还小一点,据说当年也是皇后宝座地竞争人选,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终究是太后胜出。想到这里我更佩服自己的母亲,这种人精式的女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或许比小聪明,太后不如林太妃,但太后的霸气是这后宫的任何女人都无法比拟的,这也是先帝最终选她的原因吧,不是光有一张漂亮脸蛋就能母仪天下的。

那么飞扬恣肆地人,如今却只能病恹恹地缠绵病榻,叫我怎能不心急如焚?

可惜皇上不懂我心里的百转千回,还只顾着打趣:“能传成怎样?了不得说我们有私情吧,可我们本来就有啊。其实此类谣言多了对我们是好事,大家一开始当奇闻,听久了就家常便饭了,到我们真成亲的时候,他们反而觉得正常。不成亲他们才要纳闷呢,那两个人私下里好了那么久,怎么还不成亲啊。”

我再郁闷都被他逗笑了:“越说越离谱。”

“姐姐不觉得朕说的很在理吗?”

“皇上的话还能不在理。”

“那是,君无戏言嘛。”

“请这位无戏言的君告诉我实话,您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

“几杯吧,没数。”

“喝的什么?”

“桂花酿。”

我就说嘛,崔总管跟小安子编得跟真的一样,还两壶二锅头,以二锅头的烈性,眼前地这位,只要闻闻就醉了。

不过呢,“桂花酿的后劲也不小。那酒一开始喝的时候口感很好,觉得又香又甜,不知不觉会喝很多,然后酒劲上来,就不好受了。你喝完醒酒茶就赶紧睡吧。”

皇上抱住我说:“姐姐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我轻轻拍打着他地背:“又乱说,我们孤男寡女。怎么能陪。”

他不满地嘟囔:“可是你明天早上就要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听说你们要往南边去,你的前夫到现在都没死心,朕怕你去了就不回来了。”

我差点告诉他,前夫已经来到了京城,所以他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在南边的故乡跟他死灰复燃。话到口边,又忍住了。

子孝,我估计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是我狠心,是他自己不知死活。上次若非我一再维护。他早让刘嬷嬷和李护卫他们丢到江里喂鱼了。

这次,我同样给了他活路,如果他肯听我的劝。从公主府侧门走后不再露面,没人会刻意去追杀他。但如果他还死皮赖脸地找上门去装疯卖傻,那纯粹是自寻死路,宫里的人岂是好惹的。

一次放过,不等于永远放过,崔总管也不过想探探我地口风罢了。

我公开言明了不会再收回地人,他们还顾忌什么。

皇上突然松开手,盯着我的眼睛问:“你都要走了,临走之前到我这里来辞行都不专心。你又在想谁?你地前夫,还是祁云海?”

我收摄心魂,陪着笑回道:“都没有啦,我在想皇上的事。”

“哦,想我的什么事?”

“今天他们说,因为我得罪了皇上,皇上又开始砸东西骂人了。再这样下去,怕又回到几个月前的那种样子,动不动就杀人。他们都很害怕。”

“不会的了。”

“你保证不会?”

“保证不会。”

“这才是我的好弟弟。”

他拉起我地手:“你也要向朕保证,不跟前夫往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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