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刚到龙武军大营门口,大营里就传出一片欢呼声,龙武军兵士好象潮水般拥了出来,也不管识与不识,抱住炮兵,不住捶打:“炮兵的弟兄们回来了!”
龙武军兵士的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吼到高兴处,三个、五个,甚至更多龙武军兵士把炮兵高高抛起,等他们落下来后,再把他们接住。
炮兵们也是兴奋莫铭,不住挥着拳头大吼:“弟兄们:我们回家了!回家了!”
正如睿宗所言,征战归来的将士们最想念的就是家,最想见到的就是亲人。龙武军兵士虽然不是亲人,但他们都曾经是龙武军,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回到龙武军大营无异于回到家了,这份喜悦非笔墨所能形容,无不是激情喷发,大声呐喊,眼里却是热泪滚下,更有兵士禁不住哭了起来。
这是幸福到极点的哭泣!
整个龙武军大营一片欢腾的海洋。
陈晚荣看着龙武军兵士和炮兵如此欢呼嬉闹,也是高兴。正高兴间,只见葛福顺大手一挥,叫声:“抛起来!”陈晚荣还没有明白过来,就给葛福顺一把抓住,几个校尉冲过来,把陈晚荣高高抛起来,等他落下来,再接住,再抛起。
陈晚荣闯宫救刘福清一事让龙武军兵士很是服气,再加上陈晚荣没有架子,为人和气,龙武军兵士都愿意和他亲近,一见他给抛起来,无不是大声尖叫“监军给抛起来了”“使劲抛”“抛高点”。
哥舒翰、王少华、王忠嗣他们一个接一个都步了陈晚荣的后尘,给龙武军兵士抛得老高。
“弟兄们:我们回来了!”陈晚荣激情上来,紧握拳头,大声高呼。
他吼一声,炮兵跟一声“弟兄们:我们回来了!”
然后就是龙武军兵士在葛福顺的带领下齐声高呼:“炮兵的弟兄们回家了!”
一声接一声的欢呼响彻天地,久久不能平息。直到安静下来,半个时辰过去了。
至于炮兵的住处,不需要陈晚荣操心,龙武军争相拉着炮兵,一个劲的道:“兄弟,到我那里去。给我说说你们打仗的事儿。”
龙武军虽然精锐无匹,但是他们肩负的是保卫长安的重任,没有特殊情况,不可能上战场。炮兵出身于龙武军,炮兵征战在龙武军兵士的内心深处就认为是他们自己在打仗,一见炮兵之面自然是急于知道他们打仗的经过了。
陈晚荣传下一道将令“今儿是喜庆的日子,遵守法度,不要做出违反律法的事情。”
其他的没有说,炮兵都明白,那就是陈晚荣给他们自由活动的时间,无不是兴高采烈的跟着龙武军兵士去了,准备给他们讲打仗的故事。
葛福顺带着陈晚荣到炮兵的住处去看,只见屋里被褥齐全,很整齐整洁。不由得很是奇怪:“葛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
葛福顺的回答让陈晚荣大是意外:“监军,这些东西是太子吩咐的,太子要我们给炮兵的弟兄们准备好住处。昨天下午,皇上亲自来看过了。监军,你想不到吧?”
睿宗亲自过问炮兵的起居,陈晚荣还真是想不到,点头道:“是呀!皇上日理万机,居然念着弟兄们!”
葛福顺感觉无上荣光:“监军,炮兵的弟兄们立了这么大的功,皇上能不来么?没给你说,我都为弟兄们自豪呢!谁叫炮兵是我们龙武军的弟兄?”
看了炮兵的住处,再去看炮兵的食堂,只见食堂里的美食多不胜数,陈晚荣正惊疑间,葛福顺指着几个正在忙活的胖厨子道:“监军,他们是皇宫的御厨,皇上派他们来给炮兵的弟兄们做吃的。”
睿宗对炮兵也太好了,居然把御厨都派来了,陈晚荣是太意外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也在情理中,炮兵在这次征战中展现出了超凡的威力,必将作为一个极其重要的兵种登上历史舞台。睿宗现在决心要大干一番,借重炮兵之处甚多,对炮兵另眼相看也就在情理中了。
一切都没有问题,陈晚荣这才和葛福顺商量一阵,葛福顺拍着胸口保证,一定把炮兵照顾好。陈晚荣这才放心的回家去。出了大营,和哥舒翰他们分手,打马直朝郑府赶去。
潜邸给陈晚荣一把火烧了,还没有修起来,只能去郑府借住。现在,再无牵挂,就等着回家,看望亲人,会伊人,陈晚荣的心早就飞走了,一路行来真的是当起来“归心似箭”的说法了。
征战归来,急于见到亲人的那种迫切心情,非亲历者不能体会。
看到郑府熟悉的宅院,陈晚荣恨不得飞进去。远远望去,只见郑府门前好多人,郑建秋、郑周氏、郑晴、青萼、肖尚荣、郑宛如,还有陈老实夫妇,人人脖子伸得老长,好象在等候宝贝似的。
陈晚荣想到一个词“望眼欲穿”,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见到他们,陈晚荣倍觉亲切,忙冲了过去,远远就跳下马,飞跑过去。人还没到,双臂就张开,陈老实夫妇惊喜的喊道:“晚荣,晚荣!”飞也似的冲过来,一下把陈晚荣抱个正着。
陈老实一句话没有说,抱住陈晚荣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虽是在哭,却是激动得脸上泛红光,只能喃喃自语两个字“晚荣”。
陈王氏搂住陈晚荣,不住低语“晚荣,你回了,你回来了!”
二老这是喜极而泣,这是真情的流露,陈晚荣心里流淌着一股暖流,劝慰道:“爹,娘,我回来了,你不们要哭。”
“晚荣,你别胡说,爹哪是在哭,爹是眼里进了沙子,揉揉,揉揉!”陈老实依然一副死鸭子德性,就一张嘴硬。
陈王氏居然没有揭发他,轻轻点头,道:“晚荣,娘听你的。”
郑晴冲陈晚荣嫣然一笑,陈晚荣仿佛沐浴在春天中一般快活,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郑晴就拥着陈王氏道:“娘,我们进去说话。”
伊人虽是有千言万语要和陈晚荣说,不过,她仍是把这种念头埋在心里,帮着劝慰陈王氏。于伊人这贤慧的心思,陈晚荣自然是无话可说,冲她笑笑。二人心意相通,虽然没有说话,无声的交流已经进行了无数遍。
陈老实拽着陈晚荣的左臂,陈王氏拉着右手,郑建秋只能抚着陈晚荣的背了,郑周氏和肖尚荣还有郑晴、青萼忙在前面开路,把陈晚荣簇拥进了郑府。
一进郑府,只见吴伯、赵伯、牛尚新他们个个张着嘴直乐呵,呼啦一下把陈晚荣围在中间,齐声道:“东家,您回来了!”好象见到亲人般亲热,激动得眼里的泪水不住打转。
陈晚荣的为人,吴伯他们明白,陈晚荣对他们真的是好,无不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陈晚荣回来。现在,陈晚荣真的是回来了,而且还立了大功,他们既有见到陈晚荣的激动,又有为陈晚荣高兴的喜悦,二情错综交织,这心情非言语能说得明白。
吴伯赵伯他们为人亲切和蔼,和陈晚荣的关系名虽主仆,实则叔侄,陈晚荣一见们,很是兴奋,挣脱陈老实夫妇,张开双臂,一个熊抱把吴伯抱在怀里,大笑:“吴伯,你发福了!”
“东家,这都是拜您所赐!”吴伯笑呵呵的抱着陈晚荣,一点也没有主仆之间的拘谨。
抱过了吴伯,再抱赵伯。还没抱几个,吴伯大叫一声:“把东家抬进去!”赵伯他们轰然相应,吴伯抬左边,赵伯抬右边,牛尚新负责左腿,肖尚荣兴致勃勃的抱住右腿,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把陈晚荣抬起来。
这种事情,小时候玩过,不过,现在重拾旧事,让人心情格外畅快。陈晚荣笑道:“你们抬我一个不行,还要抬一个。我的媳妇!”
“你别乱说!”郑晴心里喜悦,面子难过,粉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陈王氏历来无条件支持陈晚荣,笑道:“媳妇,你就给抬抬。”
“娘!”郑晴绝对想不到陈王氏会附和。
她的话音刚落,郑周氏笑道:“丫头,这是喜悦的日子,你就不要顾那些拘谨了。去吧,让晚荣拥着你。”
连亲娘都这么说了,郑晴彻底傻眼了。郑建秋也不住打手势,支持这一决定,郑晴愣住了。陈晚荣右手一伸,一下子搂住郑晴的纤腰,不由分说,把她抱了过来,拥在怀里。
如此亲昵举动,虽不是第一遭。不过,当着这么多人,还是让人难受,郑晴唯有把一颗螓首埋在陈晚荣怀里的份。
陈晚荣非常得意,叫道:“走起!”
“走起!”不仅吴伯他们兴致高昂,就是郑建秋夫妇,陈老实夫妇也是兴奋不已,过来帮忙,抬着陈晚荣进屋去。
拥着伊人火热的娇躯,陈晚荣格个得意。征战间隙,无数次想着拥着伊人,现在好事成真,能不乐个半死?不由得打量郑晴,只见郑晴脸红赛过关二哥,头埋在他怀里,一双洁白如玉的小手捂着眼睛。
洁白如玉的手指间有一道小缝,突然之间合拢了。陈晚荣不由得好笑,郑晴居然有如此心思,通过指缝偷偷打量他。
郑宛如提议道:“别去屋里,别去屋!抬着多跑几圈!爆竹还没响呢!”
为了迎接陈晚荣这个英雄归来,郑建秋夫妇没少花心费,爆竹自然是准备得有了。
这一提议,立时得到一片响应声,众人抬着陈晚荣在郑府跑起来。众人兴致高昂,就连一向严肃的郑建秋也来抬了一阵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郑建秋这个曾经的国子监生,一生的梦想就是为朝廷效力,却命运坎坷,事与愿违。现在,陈晚荣这个女婿不仅为朝廷效力,而且还立下如此大功,这虽不是他自己做的,在他的心里与自己干的并无两样,心里的兴奋之情非言语所能表达。
直到爆竹响过,众人这才把陈晚荣放了下来。陈晚荣搂着郑晴的纤腰,带着众人进屋。一进屋,青萼象穿花蝴蝶般飘来,把茶水递给陈晚荣。
着实有点渴,陈晚荣几口把茶水喝干,笑道:“这是媳妇煮的吧?好久没有喝到媳妇煮的茶了,这味儿就是不一样!”
郑建秋点头道:“是丫头煮的。晚荣,你还能品出来,还以为你忘了呢。”
陈晚荣笑道:“岳父,我可以把我自己忘了,也不能把媳妇忘了。岳父,您知道我在吐蕃最想的是什么?就是想媳妇!”
“老胡说!”郑晴轻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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