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昂?”他愣了愣,立刻起床穿上衬衣,并问道,“出了什么事?”
只听迪昂回答道:“阿图瓦亲王殿下离开了枫丹白l;。”
“什么?”路易这时也穿好了衣服,他在路易丝郡主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轻声说了一句“我去去就回来”,接着便走了出去。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从哪个方向走的?只有他一个人吗?”路易警觉地问道。
迪昂不紧不慢地回答说:“就在十五分钟前,只是他一个人,我已经派人跟踪了。”
路易沉默地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转过身正视迪昂,凝重地轻声说道:“听着,我的弟弟——阿图瓦亲王,他叛国了。”
迪昂瞪大了眼睛,微张开口,目瞪口呆之下说不出话来。
路易伸出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向全国发出通缉令,但要确保能活捉他。”
“我明白了。”迪昂点了点头,行礼之后立刻退下。
路易原以为这个弟弟即使心存怨恨也不会做出什么非常举动,而如今却没有想到他会连夜逃离,为防止他逃脱之后难以控制,便只有先下手指其叛国。但在此时,路易亦没有伤害他性命之念。
之后,路易便再又回了路易丝郡主的房间,上了她的床。
这一夜,路易的心思都在担忧着阿图瓦亲王的事,“他若是逃出法兰西会有什么后果?他若是被抓住应该怎么处置?”多番思量之下,路易希望阿图瓦亲王能够逃出,这样他的叛国罪名也就坐实,若是他被逮住,那反倒是没有证据能定罪。
同是这一夜,路易丝郡主享受到了无比的满足。她的内心仿若飘上了云端,遨游在群星之间,同时又享受着温暖和煦之风地吹拂,这风吹散了隐藏在内心中的哀怨。
第二日一早,迪昂便来报告了阿图瓦亲王的事。
路易听了后,边思索边问:“他往东北方向跑了?”
“是的,陛下。”迪昂说道,“看样子是打算去佛兰德斯。”
“也许是打算穿过德意志去波兰。”路易下定结论后,说道,“继续追捕,让他逃走。”
“逃走?”迪昂疑惑道。
“是的,逃走。”路易解释道,“即使抓他回来,也没有证据能控告他。他一离开法兰西,那就坐实了叛国罪名。”
迪昂这才恍悟,这件事原来是兄弟矛盾。
“我明白了,陛下。”迪昂又问道,“阿图瓦亲王夫人怎么办?”
“她?”想到这个可怜的女人,路易也难有对策了。究竟是应该将其关押、软禁起来,还是继续待以上宾。若是关押、软禁,那对于一个被丈夫冷落的孕f;太过残忍,若是继续待以上宾,那又会被人看出破绽。思来想去,路易最后叹了口气,命令道:“限制她的自由,革除她的贵族头衔,但原有待遇不变。”
“是,陛下。”迪昂应声道。
又过一日,阿图瓦亲王穿过边界离开法兰西的消息传来,路易也顺势将“阿图瓦亲王叛乱”一事公布,并革除了他的王室身份和一切头衔、称号,再之后,便是向欧洲各国送出外交函,要求各国都不得为其提供保护。
阿图瓦亲王夫人在法律上失去了“亲王夫人”的头衔,但她仍然以萨丁尼亚公主的身份受到优厚的物质待遇。她虽然失去了自由,不能离开房门一步,但她的妹妹玛丽娅?安娜却被获准探望。路易也只能做到如此。
5月20日,路易仍然在枫丹白l;,阿图瓦亲王叛乱一事的余波已经平息,派往都灵的新任总督罗谢尔?费尔奈也已经成功掌控局势,萨丁尼亚也正式开始向法兰西的行省过度。但在这一切顺利之下,路易仍然为阿图瓦亲王的事情而感到头痛。
明亮的办公室中,外交大臣诺埃伯爵向着路易行礼,他刚从巴黎赶来。迪昂也在办公室中,就站在诺埃伯爵的身旁。
“阿图瓦有消息了吗?”路易问道。
迪昂说道:“陛下,刚得到的消息,他在曼海姆,正被普法尔茨选帝侯保护着。”
“普法尔茨选帝侯挺有勇气。”路易不以为然地以嘲讽的口吻赞美了一声,而后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猜测他只是可能是想要利用阿图瓦来牵制法兰西,也许是不满意奥地利的违约行为。”迪昂说道。
“说的有道理。”路易点了点头。
普法尔茨选帝侯先前与奥地利进行土地交易,而后普鲁士和萨克森起兵向奥地利宣战所用的借口便是反对这项交易,因此,普法尔茨便是与奥地利连在了一起,而又由于奥地利和法兰西有盟约,因此,普法尔茨又和法兰西有关系。但是,这一切全被奥地利的违约打破了。奥地利占领了下巴伐利亚,却未交出佛兰德斯,普法尔茨因而也就立场暧昧了。
路易看着墙壁上的地图说道:“普法尔茨选帝侯的领地就在莱茵河畔,他一定是担心法兰西军队会蹂躏他的土地,所以便利用阿图瓦作为筹码。阿图瓦现在名义上是受到保护,但实际上也等于是受到了软禁,普法尔茨选帝侯看来是打算与我们做一笔交易。”
迪昂和诺埃伯爵都盯着国王,等待着他的命令。
路易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诺埃伯爵命令道:“派出外交官,要求普法尔茨选帝侯交出阿图瓦。”
“是,陛下。”诺埃伯爵应道。
路易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道:“措辞强硬,即使显得傲慢也可以,要鸡怒普法尔茨选帝侯。”
诺埃伯爵一怔,立刻会意,继而点点头说:“我明白了,陛下。会选一个优秀的年轻人去。”
路易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回阿图瓦,而是要让普法尔茨选帝侯拒绝,如此法兰西便有了出兵借口。
“准备马车,我要回巴黎。”
“所有人都回去?”迪昂疑惑地问道。
“不。”路易踩着稳健的步伐,向地图方向走去,边走边说,“我、贵族离开,f;女、孩子留下。另外,调科西嘉步兵旅来枫丹白l;。”
“陛下是要……”迪昂恍然道,“您是要出兵?”
“是的。”路易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接着轻挑地说道,“普法尔茨选帝侯拒绝法兰西国王的外交要求,法兰西国王感受到了国家受到了侮辱,于是决定出兵讨伐。”
“陛下,这样就出兵未免太过随意了。”迪昂忧虑道。
“不”路易摇了摇头,说,“这是最好的时机。不列颠无暇顾及欧洲大陆,普鲁士和奥地利又在打仗,没有人能阻止法兰西。”
他笑了笑,说道:“法兰西只是对普法尔茨选帝侯宣战。普法尔茨和普鲁士、奥地利都没有什么关系,因此,这场战争不可能引发为欧洲大战,如果进军顺利,不用一个月就能结束。”
事到如今,他也改变了等待奥地利求援的既定战略。相比之下,他认为现在的形势更好。若是以奥地利求援作为借口,虽然不会受人非议,却极可能与普鲁士等国展开大战,而今以普法尔茨选帝侯保护阿图瓦亲王为借口出兵,或许有些随意、轻挑、不负责任,但却不会牵扯上普鲁士等大国。
路易突然严肃了起来,说道:“我回去之后,把我的所有孩子都接到枫丹白l;,再将巴黎的女画家伊丽莎白?维热夫人也请来,就说是给他们一一画像。”
“是,陛下。”迪昂点了点头。
第510章进军
第510章进军
5月31日,巴黎皇家宫殿前的广场上,贵族议会的贵族议员和巴黎的其他贵族站在东侧,下议会的议员们及巴黎的平民们站在西侧,而在广场南侧的大道上,一队五十名骑兵组成的骑兵队和一队数百名火枪兵组成的火枪队排成两列整齐的队列正在待命。
巴黎皇家宫殿正门阶梯下的两排共六名小号手一齐呼号,一阵节奏明快的进行曲乐调后,一身白s;军服、斜系着蓝s;绶带、头戴装饰着白s;羽绒的黑s;三角帽的国王路易,握着腰间的长剑慢步从宫殿中走出。
一众贵族、平民皆弯腰行礼,而那远处的士兵则一动不动地行着注目礼。
路易的身侧,跟着的是穿着白s;长裙、戴着钻石项链的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而在他们之后,则是韦尔热纳伯爵等一众内阁大臣及身穿蓝s;军服的近卫士兵。
路易走到广场中央站定,随后举起右手,示意众人直起身来。
“先生们、夫人们和法兰西的民众,现在,波西米亚正有一场战争,交战的双方分别是我们的盟友奥地利和盗取西里西亚的小偷普鲁士。作为盟友,法兰西有义务支援奥地利,但是在此之前,德意志的诸侯普法尔茨选帝侯公然窝藏法兰西的叛国者——我的弟弟阿图瓦,这是对法兰西王权的藐视,是对法兰西的藐视。因此,我决定对其以惩罚,以彰显法兰西王国的尊严。”
路易威风凛凛地高声宣讲,众人听了之后皆感受到了国王的王者威仪,然而,他话音落下之后几秒钟,预期该出现的欢呼声才星星点点地显现。
在“可怜”的北美人来巴黎求援时,在盟友奥地利与普鲁士“苦战”于巴伐利亚时,国王居然为了追捕一位所谓的叛国者而对普法尔茨宣战,多数人都对此次用兵持反对态度,只是碍于国王的权威而不敢出声。
阿图瓦亲王叛乱一事由于太过突然,且完全由国王一人自说自话,故而流传出了许多传言,其中最被人所信服的是“国王倾慕阿图瓦亲王夫人,两人在幽会时被阿图瓦亲王发现,导致兄弟反目”。
国王的风流韵事并不是人们反对这场战争的关键,无论是现在亦或是平时,人们都没有将“国王又将哪儿的女人弄上床”的新闻当做了不得的大事。人们真正不满的是国王居然为了这种争风吃醋的小事而动用军队,在不列颠、奥地利、普鲁士都有机可乘的情况下浪费了良好的战机。
路易深知这一次动兵的借口太过勉强,而且也察觉到了贵族、民众的不满,若是平时,他或许会休兵等待良机,但这一次,他选择强硬地发挥王权的威力,以国王的无上权威强行出兵。战机一瞬即逝,他无所谓阿图瓦是否还在曼海姆,他只希望在这个借口未失效前能够兵临曼海姆。
路易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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