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战争时期,普鲁士先战场上运用了行动迅速的骑炮部队。与其对战的法军虽然战败,但其却也有人对这骑炮部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而设计出了法兰西式的骑炮。
法兰西的骑炮与七年战争时的普鲁士骑炮设计上有很大不同,法兰西的骑炮为灵活、轻便,对马匹的负担小。这也是法军能大量装备骑炮,而普军却仍然以普通火炮为主的原因。
路易对骑炮并非完全信任,一来他此之前还未遇上过需要战役范围内进行调动的战列,二来是因为骑炮刚刚设计完成,还未进行过充分地测试,三来是因为骑炮所用的火炮暂时只是威力较弱的磅炮。因此,除了身边的这个骑炮连队外,其他军团便再无一支骑炮连队。
路易山丘顶上,对四周可谓看得一览无遗,故而对北去的米歇尔?图伦部所扬起的尘埃也看得格外清楚。
北面的米歇尔?图伦部与正面普鲁士军团只见别无阻碍,这支北去的部队完全是暴u敌人的视线之。这是路易之前便已经料到的,而且也是他计划理所应当出现的情况,因此,他对此也十分坦然。
不过,完全不明白路易想法的贝尔蒂埃却忧心忡忡,说道“陛下,我军的行动完全被普鲁士人看到了,如果他们看出了我们的策略……”
路易自信一笑,神情严肃地说道“布伦瑞克公爵如果我们前面的那支普鲁士部队,那他便肯定能够看见。不过,纵然他有智慧能猜出我的战略,也没有时间能做出准备。”
贝尔蒂埃茫然地摇了摇头,完全理不清头绪。
路易没有说话,只是朝前方望去。
此时,普鲁士人似乎是整理好了队形,已然再前进。但与先前的平行推进不同,这一次,普鲁士人集体向右转,由横列变为了纵队,接着,普鲁士纵队便开始往北方齐步走。
贝尔蒂埃慌忙叫了一声“陛下。”
路易依旧镇定,只轻声说了一句“不用慌。”
他遥望着远方的普鲁士人,嘴角却u出了一丝微笑,心暗自得意道“果然如我所料。”
蓬帕杜夫人
两个拥有同一个男人的女人见面却并未爆出激烈的战争。
蓬帕杜夫人虽然正得宠,却从未王后面前恃宠而骄,相反,她是这座宫廷唯一对王后送出橄榄枝,并真正将其当做王后的人。'
蓬帕杜夫人面色苍白,显得心不焉,但她仍然严守着理解,当王后来到时,立即身子一侧,让开主道,同时还恭敬地提裙屈膝行礼。
蓬帕杜夫人虽然是国王册封的侯爵夫人,身份是贵族,但她毕竟还是一个出身低下的情人,与名义上身为王后的玛丽?蕾捷斯卡可谓云泥之别。面对这样一个女人,玛丽?蕾捷斯卡完全能凭借王后的身份,傲慢地从其面前仿若无人般走过。然而,她却没有。
王后蓬帕杜夫人身前止步,微笑着说道:“你好,夫人,好久不见了。”
蓬帕杜夫人有些惊讶,不禁愣神。
王后傲慢地从国王情人身前走过,并对其不加理睬,这不会令人觉得王后多么无礼,反而能显示出王后的威严,并且令旁人信服。
故而,玛丽?蕾捷斯卡蓬帕杜夫人面前止步不前,主动对其说话,这等于是她自降身份。这不仅令蓬帕杜夫人不解,是连她身后的侍女们都不能理解。
虽然不能理解,甚至还觉得惊讶,但蓬帕杜夫人很快便恢复了神智。她维持着行礼姿态,开口回应道:“是的,王后陛下。”
玛丽?蕾捷斯卡朝蓬帕杜夫人伸出了右手,蓬帕杜夫人见状也递出了右手。接着,她就被王后扶了起来。
玛丽?蕾捷斯卡对蓬帕杜夫人说了一句:“陪着我走一段路。”随后,她便自顾自转身继续走起来。
蓬帕杜夫人不敢违令,也只得跟其后。
玛丽?蕾捷斯卡悲哀地说道:“能见到你恢复神采正是太好了,你的事我听说了,失去女儿的痛苦我也有过,那确实不好受。”
蓬帕杜夫人内心一酸,本意淡化并被强压于心底的悲伤居然再涌出。她不禁再想起几个月前才夭折的唯一女儿。
玛丽?蕾捷斯卡回望蓬帕杜夫人一眼,叹了一声,诚恳地说道:“抱歉,让你又想起了悲伤的事情。但是,请相信我,直面悲伤并没有什么不好。那可以令人坚强。”
蓬帕杜夫人低着头,轻声啜泣道:“是的,陛下。我明白您说的,可是我……我实是忘不了。”
看着这位外风光无限的国王宠人面露软弱神情,玛丽?蕾捷斯卡也不禁动容。她见四下除了亲信便再无旁人,便违反礼仪,将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为蓬帕杜夫人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
也许国王的王后和国王的情人某种情况下应该是情敌的关系,但因为年老色衰和出身低下,玛丽?蕾捷斯卡反而对王后的身份看得很淡,她其实为看重的是下一位国王母亲的身份。正因如此,她才没有向普通女子那样,对丈夫的情人产生与生俱来的敌意。不过,这当然也是因为蓬帕杜夫人先对她表现出了善意,她才会如此。
作为一个男权为尊时代的王后,作为一个被废黜国王的女儿,玛丽?蕾捷斯卡非常明白自己的地位,也明白应如何全欧洲复杂宫廷明哲保身。因此,当丈夫路易十五开始流连于其他女人之际,她宛若一个耳聋目盲的妇人,对其置若罔闻。当然,作为王后和女人,她对路易十五的前几位情人也未如对蓬帕杜夫人这般主动说话。
法兰西宫廷礼仪,只有上位者对下位者拥有主动说话权,而下位者若主动对上位者说话,便是无礼。因此,作为上位者的玛丽?蕾捷斯卡便以这种方式与路易十五的情人见面时保持王后的尊严。
法兰西宫廷,尊严并非来自身份,而是来自财产。玛丽?蕾捷斯卡并没有一个有力的娘家,因此许久一段时间因贫穷而被宫廷贵族们嘲讽、无视,虽然她对此并不意,但心的懊恼和愤懑也是有的。这种情况虽然到此时都未改变,但她却因为蓬帕杜夫人的出现而极大地满足了虚荣心。
国王的王后和国王的情人,身份虽有高下之分,但权势多寡却全凭国王态。被国王冷遇已久的玛丽?蕾捷斯卡早已不被宫廷人所关注,反倒是正得宠的蓬帕杜夫人像是宫廷的女主人。难能可贵的是,获得了滔天权势的蓬帕杜夫人并未因此变得傲慢,反倒是积极学习宫廷礼仪,并向宫廷的旧人示好。
玛丽?蕾捷斯卡作为王后许久,却直到遇上蓬帕杜夫人,才真正感受到了作为法兰西王后的尊严。这才是她会对其友好相待的原因。
两人凡尔赛花园的庭停下,而花园的另一边,一位佩剑男子正匆匆走来,三人便庭不期而遇。
这位佩剑男子约莫二十五年纪,身穿一套火红色的鲜艳服饰,头戴着贵族皆有的白色假和黑色三角帽,其脸庞方正,颇有几分像国王路易十五。
玛丽?蕾捷斯卡见到此人,立刻严肃道:“斐迪南,你为什么现才回来?”
这佩剑男子不是他人,正是法兰西王储路易?斐迪南。
路易?斐迪南见到母亲,立即露出畏惧神色,恭敬地点头行礼,但对母亲身旁的蓬帕杜夫人,他只是冷视了一眼。
玛丽?蕾捷斯卡不待路易?斐迪南王储回答,便朗声教训道:“我不管你有多爱那个女人,但是,你合法的儿子已经降生了,贵族们都用眼睛盯着你。”
路易?斐迪南点了点头,道:“我明白,母后。”
接着,他便告辞离开,往王储妃的房间走去。
玛丽?蕾捷斯卡望着王储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蓬帕杜夫人知道王后为何会叹气,虽然王后从未说过,但她以一个女人的直觉能觉察到,王后对王储并不是十分满意。
玛丽?蕾捷斯卡回过头来,和悦地对蓬帕杜夫人说道:“夫人,生的贝里公爵十分可爱,我想你会喜欢他的。等一段时间后,我们一起与看看他!”
蓬帕杜夫人点头感谢,但她只认为这是王后随口说说的无心之言,故而也没有放心上。
玛丽?蕾捷斯卡与蓬帕杜夫人告别之后,便往已与冷宫无二的王后套房走去。
王后套房由数间不同功能的房间组成,这些房间虽然装潢一,却显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玛丽?蕾捷斯卡快步进入卧房,她的身侍女诺埃莱伯爵夫人紧随其后。
四下无外人之时,玛丽?蕾捷斯卡缓了缓因快步行走而变得激烈的呼吸,而后轻声说道:“派人去一趟香槟,盯着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
诺埃莱伯爵夫人多嘴问了一句:“监视她们?”
“不。”玛丽?蕾捷斯卡立刻摇了摇头,纠正道,“是保护她们。毕竟是王储的心上人和亲身女儿,我虽然无力给她们什么,但保护她们的安全还是可以的。”
诺埃莱伯爵夫人莫名茫然地点了点头,她仿佛感动着王后对子女的关心。
玛丽?蕾捷斯卡后一个人留卧室,这孤独之,她无奈地叹息着。
蓬帕杜夫人的直觉是正确的,玛丽?蕾捷斯卡对唯一的儿子路易?斐迪南王储并不满意。这位母亲的眼,儿子太过感情用事,且对政治风暴毫无抵抗力,甚至不懂得“复杂宫廷四处皆为漩涡”这一道理。
然而,作为母亲的玛丽?蕾捷斯卡,作为一个年老色衰、不得宠的王后,她能做到的事情也有限。正如她生了那么多女儿,结果却只有长女得以凑到嫁妆出嫁一样,她能对儿子做的也只有派人前往香槟暗保护那对母女,不令她们会成为旁人的政治工具。
宫廷的男人都是一样,能专一妻子旁的是异类。玛丽?蕾捷斯卡宫廷这么多年,看得例子也有许多。因此,纵然男主角换成了路易?斐迪南王储,身为母亲的她也不认为那位幸运的“乡下女士”会将这份幸运维持长久。
如玛丽?蕾捷斯卡所料,路易?斐迪南王储果然移情别恋,但他移情的对象却是恢复往日美貌的妻子玛丽?约瑟芬王储妃。
接下来的几年,王储夫妇相继1755年生下了普罗旺斯伯爵路易?斯坦尼斯瓦夫?塞维尔,1757年生下了阿图瓦伯爵查理?菲利普,1759年生下了公主玛丽?克洛蒂尔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