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第623部分

诺斯勋爵道：“海上和陆地不同，即使前一次韦桑岛战败，法兰西人也不可能海洋上设立碉堡、常驻军队。我们这一次可以派多的船过去，以优势兵力防守住海峡的入口。如此一来，法兰西人便不可能东部和西部作乱，只能往央的泽西岛进攻，但是，泽西岛堡垒坚固、暗礁众多，历来便易守难攻。只要泽西岛能够将战事拖延几个月，等我们的北美舰队和加勒比舰队回援，法兰西自然会濒临失败。”

“那我们现有必要派出外交使者吗？”乔治三世疑惑道。

“很有必要，陛下。”诺斯勋爵语气坚决地说道，“我们需要利用这次机会，探明路易十的意思，他究竟是要征服不列颠，还是仅仅需要其他的一些利益。战争如果能够避免，那是好不过的了。毕竟我们才刚刚战胜西班牙和瑞典，国库消耗很大，如果有必要，我们应该将所有的财力用荡平北美叛徒上。”

乔治三世认同地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认为谁合适出使？”

驻法大使斯托蒙特子爵开战之初便因两国断交而返回了伦敦，现巴黎并无不列颠官方人士。

诺斯勋爵迟疑一下，回答道：“威廉？皮特的次子，小威廉？皮特。”

“我知道他。”乔治三世道，“他似乎正准备参选议员。”

“是的，陛下。”诺斯勋爵道，“选举年末，还有时间。”

“你推荐的人我可以信任，也可以任用，但是，他真的是一个合适的外交官吗？”乔治三世疑惑道，“他可才二十二岁啊！”

“陛下，请放心！小威廉？皮特是一个会随机应变的人，况且，这一次派出的并不是去谈判，而是去探查消息，他正好合适。”诺斯勋爵劝道。

“好！”乔治三世感慨地同意了。

伦敦，适合被派往巴黎执行任务的并非是威廉？皮特，而是交游广阔的的查尔斯？詹姆斯？福克斯，可是，福克斯一直为乔治三世所不喜，同时还是相诺斯勋爵的反对者，故而这适合者也成为了不可能者。

威廉？皮特次日被任命为出访巴黎的秘密大使，立刻出前往巴黎。

爱尔兰的胜利消息已经传回了巴黎，巴黎的民众对此欢欣鼓舞，宫廷也因此准备6月15日举办一场盛大的舞会。

路易拄着权杖走正布置的杜伊勒里宫舞会厅，边走边对身边的迪昂和诺埃伯爵道：“邀请的人要多，特别是外国使节。不过，只需要邀请已经被承认的外国使节，像北美的富兰克林，不要邀请。”

诺埃伯爵不解道：“陛下，这是为什么？”

路易毫不客气地反问一句：“难道你真的认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诺埃伯爵愣住不解。

路易止步解释道：“北美完了，大陆军失去了所有的城市，那个乔治？华盛顿只能带着几千人森林像个土匪一般伏击不列颠的补给部队。现和北美确定关系，只可能被他们拖累。和弱者结盟，这不符合法兰西这一大国的利益。”

诺埃伯爵即可解惑，反应极快地问道：“那西班牙？”

“西班牙？”路易迟疑地想了一下，轻蔑地说道，“他们的陆军拿不下直布罗陀，海军损失殆，暗可以给予帮助，但绝不能过分亲近。”

诺埃伯爵立即接话道：“可相韦尔热纳伯爵近和西班牙大使阿兰达伯爵走得很近。”

“这是真的吗？”路易并未怀疑，韦尔热纳伯爵和阿兰达伯爵的私交巴黎不是秘密。他愤然冷哼一声，道：“一国相居然毫不顾虑国家利益！”

如此泄一句后，他便再走了起来。然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诺埃伯爵和迪昂自不会透露，可舞会厅亦不免有其他人。

路易刚走出舞会厅，便立刻转过头，对迪昂问道：“我听说查理？斯图亚特的弟弟约克公爵亨利是罗马教会的枢机主教，是吗？”

迪昂点了点头。

路易低眉想了想，后昂起头以命令的口吻霸道地说道：“让他当爱尔兰大主教，然后由他为他的哥哥戴上爱尔兰王冠。”

说完之后，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空留下诺埃伯爵和迪昂二人面面相觑。

离开舞会厅的路易走廊上，正遇上妹妹伊丽莎白公主和符腾堡的佛蕾泽丽卡郡主。

路易看着两位少女屈膝行礼，注意力却集了还差一个月就满十岁的佛蕾泽丽卡郡主身上。他令二人起来后，柔声对佛蕾泽丽卡郡主问道：“几日后的舞会，你愿意作为我的舞伴出席吗？”

*

第655章苛刻条件

6月15日傍晚，杜伊勒里宫举办了庆祝舞会。这场舞会的规模宏大，超过了路易即位以来的任何一次，但与路易十五时代的宫廷舞会相比却仍有不足，与路易十四时代的宫廷舞会相比是天壤之别。

舞会刚一开始，路易便与独自留巴黎的符腾堡公爵之弟腓特烈？欧根之女佛蕾泽丽卡郡主并肩进入了舞会厅。依照法兰西宫廷的传统，出现国王身边的女人除了王后或血亲，便只可能是情妇。

佛蕾泽丽卡公主这段日子居住杜伊勒里宫附近的豪宅，与宫殿毗邻而居，且还时常入宫，因此，她也早已经市井传闻成为了国王情妇。不过，这一切并非事实，她入宫是为了陪伴同龄好友伊丽莎白公主。

这一段时间，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玛丽娅？安娜、路易丝？孔代郡主等人皆怀有身孕，玛丽？阿德莱德又刚一个月前经历分娩。路易邀请佛蕾泽丽卡郡主陪伴，也是迫不得已。他可不想犯祖父路易十五的错误，正式舞会随便找个身份不相称的女人出席。相比巴黎其他的女人，佛蕾泽丽卡郡主一为郡主，二为外国人，不但身份合适，也不必担心其之生活被巴黎的流言蜚语影响。

路易刚坐上王座，外交大臣诺埃伯爵便走了过来，凑近说道：“陛下，不列颠使者威廉？皮特请求接见。”

“威廉？皮特？”路易疑惑道，“我不是说不见任何不列颠说客吗？怎么还来通报？”

舞会的前几日，路易得到了伦敦内应的通报，知晓威廉？皮特受命出访。为了保护内应存的秘密，也为了搓一搓乔治三世等英格兰人的锐气，因为觉得没有必要，他便对诺埃伯爵下令“不见来自伦敦的外交官”。

诺埃伯爵答道：“他是跟随波旁公爵夫人进来的。”

“波旁公爵夫人？”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路易立刻皱起了眉。波旁公爵夫人已经与波旁公爵法律上离异，但为了防止孔代家族人丁繁衍，路易特意暗示教会以天主教教义之名不承认他们的离异，因此，波旁公爵夫人至少还能使用“公爵夫人”的头衔，而波旁公爵也不能另娶他人。

想到波旁公爵夫妇离异后便开始公开蓄养情人，路易便轻蔑地问道：“威廉？皮特是波旁公爵夫人的宠吗？”

“这！”诺埃伯爵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算了。”路易轻哼一声，吩咐道，“我不想众目睽睽之下与他见面，安排一个小房间，就现。”《小说下载｜wＲsＨu。ＣoＭ》

“是，陛下。”诺埃伯爵说着便退开。

十分钟后，诺埃伯爵再来到，同时也带来了“可以”的暗示。

舞会厅旁的一间小会客室，威廉？皮特正毫无心思地品尝着葡萄酒，等待着法兰西国王的到来。

门开、门关，路易和诺埃伯爵一瞬间便出现了威廉？皮特的面前，整个过程，威廉？皮特一点反应也没有。

“陛下。”威廉？皮特仓惶地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行礼。

“可以了，请坐！”路易及时打住，接着坐了威廉？皮特的对面，对其说道，“你刚才失神了，先生。”

威廉？皮特轻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无法否认。他之前一直想着该如何开口，因为这一次的任务重大，关系着两国的战争与和平，远不同前几次那般毫无意义。可是，他想好词语决定开口之时，路易却抢先说道：“先生，你什么也不用说。我猜得到，你要说的如果不是乔治国王的后通牒，便是乔治国王的和谈请求。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不可能是后通牒，所以，应该是和谈请求。”

威廉？皮特内心讶然，不知是震撼，还是震慑。他虽然有些权变之术，口才也还不错，可毕竟年轻，历练较少，幕后出谋划策倒是可以，走上前台独立处事，却还略显稚嫩。如今是要着手如此重要之事，内心之忧虑可想而知。

路易不管面前之人是否是那位老威廉？皮特的儿子，也不管这个小威廉？皮特受何人之命，他只是出于礼节来见一见，并不想谈什么实质性的事务。所以，见面之初，他便已经占了上风。如今有抢先直白，是得到了优势。

路易气势十足地继续说道：“皮特先生，这一场战争并不是法兰西和不列颠之间的国家战争，而是斯图亚特家族和汉诺威家族之间的王位之争。作为天主教的庇护者，作为上帝留人间的后裁决人，我有义务为一位受命于上帝的正统国王主持正义。”

威廉？皮特心气恼之极，愤然道：“国王陛下，我不知道法兰西何时成为了上帝留人间的后裁决人，也无所谓您为哪一位国王主持正义，但是，不列颠王国国王乔治三世的正统性是被不列颠法律决定的，而不列颠法律是不列颠议会制定，不列颠议会又被不列颠人民认可，所以，乔治三世的国王之位是不列颠人民的意志。”

“人民的意志？哼哼……”路易冷笑一声，道，“少数掌握实权的权贵阶级制定违反教义的法律，然后再伪托为人民的意志，难道不列颠王国的所有人民都同意了那份‘非教徒不得继承王位’的法令了吗？”

威廉？皮特内心一怔，勉强说道：“无论如何，我想这和这一次的战争并没有关系。国王陛下，您虽然以詹姆斯党承认的查理？斯图亚特为借口，但实际上，您动战争的真正原因并不能因此被隐瞒。”

路易嘴角一翘，微笑道：“皮特先生，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千方计地进入宫廷拜谒，这不是毫无意义吗？”

“不，陛下。”威廉？皮特严正说道，“只要有希望获得和平，即使是分之一的机会，我也愿意尝试。”

他不是惧怕战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