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第684部分

“什么也不干。”安娜深吸了口气，说，“对王后陛下而言，重要的还是王储殿下。我们不能因为同情陛下，而将心力放王储殿下以外的人身上，只有保证王储殿下的地位稳固，王后陛下的地位才能保全。”

“我……”朗巴尔亲王夫人犹豫了一下，忍痛地点了点头，补了一句：“明白了。”

随即，两人心照不宣，一个去了王后房间，一个去了国王办公室。

路易早已起来工作，他的办公室一早便迎来了外交大臣诺埃伯爵。

诺埃伯爵行礼之后说道：“陛下，派往维也纳的使者已经选好，请求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封缅因公爵为奥尔登堡公爵的书也已经写好。依照您的要求，措辞量委婉，却又不失法兰西的威严。”说着，他便递上来一卷书。

路易摆了摆手，并不去接，而是说道：“你办事，我放心。其实，用什么措辞来写这份信函都是一样的，皇帝这个时候没有选择余地，他不可能为了一个无法掌控的公国得罪法兰西。相反，需要注意的是普鲁士。普鲁士的飞地东弗里斯兰处于荷兰和奥尔登堡包夹之下，腓特烈二世不是笨蛋，不可能坐视自己的领土处于危险之，他恐怕会有所动作。”

“普鲁士正和奥地利争霸，恐怕没有余力插手。”

路易摇了摇头，神情凝重地说：“普鲁士战争一直处于主动，况且普鲁士国王可从来不是会被现实束缚住手脚的人物。奥地利也许会没有余力，他可是没有余力的情况下勉强也要为之的人。”

诺埃伯爵即刻说道：“那我另派使者去普鲁士，探听虚实。”

“不用了。”路易阻止道，“腓特烈二世就算真想要做什么，也不是可以随意探听的。他会做出决定的一个小时内将决定变为事实，还不如等待普鲁士的反应。反正，他可以做任何事，就是无法出兵，而他强的武器就是军队。”

东弗里斯兰是普鲁士的一块飞地，位于神圣罗马帝国西北角，东面是奥尔登堡，西面是荷兰。路易的计划是先让缅因公爵成为神圣罗马帝国内的奥尔登堡公爵，而后让他成为荷兰国王兼奥尔登堡公爵，再然后才是让奥尔登堡**，并与荷兰组成共主联合，后合并为大荷兰王国。他的计划，造成了奥尔登堡和荷兰阻隔的东弗里斯兰也是未来大荷兰王国的组成部分之一，因此，只要雄才大略的腓特烈二世世一日，法普之战不可避免。既然战争总是要来，那现就开始对普鲁士的飞地进行战略包围也无需计较后果。

“陛下，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先退下了。”

路易点了点头，却突然又喊道：“等一等。”

接着，他对一脸茫然地诺埃伯爵问道：“利奥波德大公的长子弗朗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弗朗茨？”诺埃伯爵一愣，不解之下实话实说道，“十四岁，身材单薄但却健康，才智算不上优秀可也是合格。总体而言，他只有哈布斯堡的血统算得上高人一等。”

路易内心一沉，露出不悦之色，接着说道：“有人向我提议，将我的长女特蕾莎公主嫁给弗朗茨，你怎么看这件事？”

诺埃伯爵善于察言观色，看见国王的脸色后，先是暗自思道：“国王陛下究竟是希望联姻，还是不希望联姻？”

“怎么不回答？”

诺埃伯爵一怔，急忙辩解道：“我正思考这件事的后果。”

“那你思出来了吗？”

“是。”诺埃伯爵急喘了口气，随口便说道，“约瑟夫二世已经取消了利奥波德大公及其子孙的继承权，并将继承权交给了米兰总督斐迪南大公，所以，弗朗茨配不上堂堂的法兰西长公主殿下。”

“只有这个吗？”路易轻笑一声。

“不。”诺埃伯爵稳住了心神，语气镇定地说，“利奥波德大公奥地利也有着自己的势力和支持者，所以，约瑟夫二世的命令未必能保持长久，利奥波德大公还是有机会重回维也纳加冕的。不过，奥地利的两兄弟已经结怨，帮助其一个，便等于是开罪了另一个。现，我们虽然没有公开和约瑟夫二世结怨，可却有一系列有利于利奥波德大公的策略。如果陛下将长公主殿下嫁给了弗朗茨，那便是公开对约瑟夫二世以及他的奥地利宣战，而如果什么也没有，那也不会和利奥波德大公结怨。”

“那你究竟要说什么？”路易微愠道，“究竟是联姻，还是不联姻？”

诺埃伯爵哑然无言，深怕这件事上站错了边。身为朝重臣，他也略感觉到了巴黎的政治风向。自认为是陛下心腹的他并不屑于参与到宫廷的斗争，也害怕陷入宫廷的斗争，可现，他却觉自己已经陷了进去。

“怎么办……怎么办？”他暗暗焦虑着，“特蕾莎长公主和弗朗茨联姻意味着王后陛下将和利奥波德大公建立起另一道联系。国王陛下也许现不会太投入欧，可一旦约瑟夫二世死了，他必然不会放过这个削弱奥地利的好机会。之后，利奥波德大公很有可能会登上皇位，并成为法兰西忠实的盟友以及王后陛下可靠的外援。我一旦同意联姻，不就是站了王后陛下一面了吗！现的形势对王后陛下看似不利啊！可是，我如果反对联姻，那就是站了王后陛下反面，甚至会得罪王后陛下，万一国王陛下对王后陛下情谊依旧，我不是很麻烦了吗！”

p：诺埃伯爵想明哲保身，可惜啊！谁让公主的婚事是外交事务呢！

第723章利益算什么

正此时，大门忽然开启，只见栋雷米女公爵走了进来，诺埃伯爵松了口气，知是救星到了。

路易见安娜进来，又见诺埃伯爵一直犹豫不决，于是便对他说道：“既然你还想不出来，那就回去慢慢想！不过，现重要的还是奥尔登堡，毕竟这件事牵涉到整个神圣罗马帝国。”

“是，陛下。那我就先退下了。”诺埃伯爵俯身行礼，随即退了出去。

待诺埃伯爵离开后，路易便对到了身前的安娜说道：“安娜，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些事要问你。”

安娜本欲劝说路易不必意昨夜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不愉快，却未想到被对方先抓住了主导权，于是便只能耐下性子仔细倾听。

路易道：“利奥波德大公的家眷来法兰西避难已经有一年多了，可这一年多来他们都住枫丹白露宫，我也没有意过他们。近有人向我提议，说是要将特蕾莎嫁给利奥波德的长子弗朗茨。我知道你是直接负责安置他们的，应该见过弗朗茨。弗朗茨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安娜眉头一皱，迟疑了几秒，谨慎地说道：“弗朗茨今年应该有十三四岁了，他的长相算不上俊俏，可也不算难看；身材瘦弱，可是却很健康。他擅长骑术和剑术，对军事也很感兴趣。这三方面，自小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安东尼王储殿下也不如他。”

路易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骑术、剑术和军事，巴黎的流浪汉如果有一个月的时间来训练和学习，也能够比接受了许多年这方面训练的安东尼干得好。”

安娜内心一怔，暗呼失策。她本欲借安东尼来衬托弗朗茨的优秀，继而令联姻达成，却不想反倒是因此开启了路易对安东尼王储的不满。

路易未安东尼王储身上多想，抱怨一句后便又对安娜说道：“弗朗茨已经十四岁了，那他也应该进入社交圈了。社交圈对他的风评如何？”

安娜见路易转变了话题，暗松了口气后，说道：“弗朗茨去年七月后进入巴黎社交圈。他虽然年轻，可言行举止高贵得体，很快便成为了巴黎社交圈的名人，并相继被邀请参加了包括勃利夫人、波旁公爵夫人、波兰王后等社交名媛的沙龙聚会。”

路易长叹了口气，离开座椅，背着手安娜身前来回踱步，同时幽幽说道：“骑术、剑术、军事，还有社交，非常不错。他的历史课成绩怎么样？”

面对着突然一问，安娜不加细想便答道：“配备给枫丹白露宫的教师都是巴黎知名的教师，他的成绩自然不差。”

“不差是什么意思？”

安娜顿了顿，答道：“教师回报说‘规矩’，不算太特别，但也符合了一位未来的国王应该到达的程。”

“也就是说他没有玛丽安娜那种能够将历史与现实相联系，并且举一反三的能力？”

“是的。”安娜点点头，却又立刻说，“但他非常努力。给他上课的历史教师曾经给王储殿下上过课，那位教师对他的评价是‘远比王储殿下还要勤奋’。”

“勤奋？”路易轻蔑地冷哼一声，鄙夷道，“历史是成为伟大国王的必要武器，但如果抓不住历史精髓，只去背诵书籍记载的事件，就永远也不可能从历史学会如何做一个伟大国王。他的勤奋就证明了他历史方面没有天分，没有历史的天分，也就没有能力去做一个国王。不过是庸才一个！”

安娜懵了，她现路易的看人方式与自己完全不同。她看来，安东尼王储天资普通，可贵勤奋，勤奋是其唯一优点。可她未想到，这唯一的优点居然被路易视为无用，进而这原本对弗朗茨的赞美之词也变为了贬低之语。

路易坐回了座椅，悠然说道：“弗朗茨擅长骑术、剑术和军事，不管他是只比安东尼强，还是远超安东尼，这些都没有关系，身为国王，军事素养很重要，却不是必须的。不过，他才十四岁，就知道如何取悦巴黎的这些难伺候的贵妇人，这其甚至包括了勃利夫人、波旁公爵夫人和波兰王后，可见他的心机很深。一个平庸的奸诈之徒！”

“陛下，也许您应该亲自与他见一面，否则，这对他太不公平了。”安娜焦急地劝道。

“面是肯定要见，今日的舞会也邀请了利奥波德一家。”路易满不乎地说，“不过，联姻的事以后再说！除了弗朗茨，利奥波德又不是没有其他儿子。”

安娜镇定了心神，语气深沉地说：“可距离奥地利君主之位近的却只有弗朗茨，利奥波德即使能得到奥地利，他的其他孩子多也不过是‘大公’。大公妃可远不能和皇后相比啊！大公妃的作用也远不及皇后啊！”

路易深吸了口气，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