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不搭后语!”路易暗暗评论了一句,但这也让他看出了富歇宛如变色龙一般的变化能力。
“她当然不可能是主使者。”路易佯怒道,“继续去调查,但是要秘密。”
“是。陛下。”富歇回应后便告退离开。
正是为了秘密,富歇才会被调入巴黎。若刺客只有查尔斯?福克斯,或另一个刺客不是富兰克林身边的随从,那路易并不需要如此小心谨慎,他只是担心这件事的背后真有富兰克林介入。
富兰克林欧洲就已经极为出名,北美便不难想象他的名望到了什么程。他今日若是刺杀法兰西国王,明日便可能鼓动北美人叛乱。他巴黎时又是那么明显地反对北美被法兰西兼并,其介入刺杀显得颇有道理。
证据方面,富兰克林的随从是刺客,随从有可能出于本心,也可能是接受富兰克林地调遣。为重要的是,相比起为刺客提供住宿地的乔治安娜,他有下手的动机——为了北美**。
虽然查尔斯?福克斯并没有将富兰克林供出来,可舆论已经认为这件事和北美不可能没有关系。路易深居宫内,也不得不重视民意。谋害国王一事必须要有一个被人取信的说法,否则国王的威仪便会受损,日后也不会再有人对国王保持敬畏之心。但是,这件事关系重大,实是不能随便寻找一个说法。
这件事上,路易对富歇有些失望。他虽然知道这件案子难以调查,证据实是太明显,件件都足以令乔治安娜难脱干系。不过,问题也就证据太明显上,查尔斯?福克斯的口供也像是诬陷。为重要的是,富歇没有看出民众是不可能相信已经被谣传为“国王任情妇”的乔治安娜会是刺杀案的幕后主使者。
富歇离开后,路易本想去看望乔治安娜。乔治安娜不仅没有受到致命伤,而且恢复状况也很良好,但她毕竟有庇护查尔斯?福克斯的前科,不得不留宫休养。
正当路易站起来之际,却只觉腹部绞痛厉害,不得不坐回了椅子,既而连椅子也坐不住,翻倒到了地上。未免疼痛难忍叫出声来,他干脆让牙齿咬住右臂,一来用疼痛抵消疼痛,二来也能防止被人现。
这些日子来,疼痛每隔几日便会出现,路易惊慌之余也将此事告知了米伦医生,结果米伦医生也束手无策。
国王患上不知名的重病会让野心之人蠢蠢欲动,想到安东尼和玛丽?安托瓦内特,路易只能独自一人承担病痛地折磨。他现怕的便是自己突然死了,留下一群孤儿寡母任人欺凌。无论是古代的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还是匈奴王阿提拉,无一不是死后被人杀光了妻小,瓜分了帝国,他不想同样的事生自己身上。
“陛下!”
正这时,一个男声传入了路易的耳,但路易却没有办法辨认,因为疼痛自腹部扩散到了头部,这是近几次的症状,也正是因为这个症状,米伦医生排除了胃溃疡、胃癌等常见病症。
进入者是派驻圣彼得堡的塔列朗,他刚回巴黎,马不停蹄地便入了宫,却不想见到了不应该见的一幕。
“陛下!”塔列朗未花多少功夫便现倒办公桌后痛苦呻吟的国王,急急忙忙走了过去,蹲下问道,“您怎么样?我去叫医生。”
“不!”路易于痛苦之际拉住了塔列朗的手臂,冲他摇了摇头。
塔列朗不知该如何处置,顿时愣了原地。
所幸的是路易的疼痛也很快过去了。不过五分钟,他便恢复了正常。
“陛下,您怎么样了?”塔列朗扶起了满头大汗地路易,关切地问道。
“我没有事!”路易喘着气坐回了王座,问道,“对了,你怎么了来了?”
塔列朗眉头一松,但又立即皱起,说道:“陛下,俄罗斯方面对我进行了通缉,我如果不是走得快,只怕再也见不到您了。”
“什么?”路易惊讶地深吸了口气,却不慎岔了气,咳嗽了两声后,勉强问道,“为……为什么?”
塔列朗神情凝重地说:“我探听到了一件足可挑起战争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告诉我的人已经我离开前被软禁了。”
“什么事?”路易意识到塔列朗所说之事必然和法兰西有关。
塔列朗有意识地压低音量说道:“叶卡捷琳娜资助查尔斯?福克斯对您展开行刺。”
“什么?”路易惊呼一声,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塔列朗道:“几个月前,查尔斯?福克斯和几艘原属于不列颠皇家海军的战舰一起到了圣彼得堡。那几艘战舰加入了俄罗斯海军,而查尔斯?福克斯则成为了圣彼得堡的社交名人。不过,他突然圣彼得堡消失了,再之后,圣彼得堡就传言说他去了巴黎行刺法兰西国王。”
“这些事我知道。”路易点了点头。
塔列朗所说之事之前便已经报告过,但俄罗斯使节团报告查尔斯?福克斯擒而复逃之后,便未被路易再注意。
路易接着问:“有确切证据吗?”
塔列朗点点头,道:“是俄罗斯外交大臣伊万?奥斯特曼伯爵亲口告诉我的,但他也已经被软禁了。”
“为什么呢?”路易愣了愣,想了想,继而又问道,“我那两个弟弟怎么样了?”
塔列朗道:“我不知道您听说了什么,但流传欧洲的传闻有误。波兰国王和阿图瓦亲王是亲自迎接俄罗斯军队进入华沙,他们虽然待王宫内闭门不出,但却被俄罗斯将军们礼遇有加,一切待遇不变。”
“啪”的一声,路易皱着眉拍了一掌桌上,微怒道:“叶卡捷琳娜是不是想我死后让他们回国?”
“是的。”塔列朗点了点头,道,“伊万?奥斯特曼伯爵就是这么对我说的。叶卡捷琳娜不是为了扶持一个亲俄的法兰西,而是要让法兰西内乱,继而自毁。”
“卑鄙!”路易轻吼一声,怒道,“这是宣战,我不能原谅。”
塔列朗急忙劝道:“陛下,您不能动怒。俄罗斯早有准备,我们不能计。”
“我知道。”路易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呼吸,意味深远地说,“但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不是吗?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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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古罗马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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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古罗马的毒药
出于谨慎,路易又派人去俄罗斯调查了一番,半个月后,果然得到了与塔列朗说的相似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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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外交大臣伊万?奥斯特曼伯爵月初莫名其妙地被前任尼基塔?潘宁伯爵替换,而后整个人也消失了。不过,即使宫廷和贵族守口如瓶,可圣彼得堡的街头依旧谣言纷飞。有的说伊万?奥斯特曼伯爵得罪了女皇而被囚禁,有的说伊万?奥斯特曼伯爵阴谋推翻女皇而被流放或处决……谣言多而杂,有不少是明显地张冠李戴、胡编乱造,根本站不住脚。即使是能够说得通的,也因为没有证据而难以被人取信。
路易听了间谍的话后才相信了塔列朗,其后便开始着手征伐俄罗斯一事。这段时间来,他的身体越来越糟糕,米伦医生完全束手无策,甚至都提议用以前从不会使用的放血治疗,结果自然是毫无疗效。
路易为了瞒住所有人,不仅整日待办公室,是过上了禁欲的生活。他无法保证奇怪的病状会夜晚关键之时找来。也正是因此,每隔几日就会到来的疼痛虽不分早晚到来,却也未让其他人知晓。
9月20日,俄罗斯大使递来结盟函件,路易将此扣身边留不。
若是以前,他必然会为了消化不列颠战争的胜利果实而同意结盟。现,他对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想法却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
他知道叶卡捷琳娜二世的结盟是假,借着结盟身份获得一个干涉法兰西内政的借口是真。他甚至将自己想象成了叶卡捷琳娜二世,依照对方的思维想出了一整套计谋:先是派人示好,再是前来结盟,结盟之后行刺,刺杀之后送回王位觊觎者,然后便坐等法兰西内战,趁着法兰西内战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他又为此开始忧虑,因为若对方真是这套计划,必然还有一次刺杀,而这次刺杀,相比起查尔斯?福克斯那次应当为隐秘和周全。
为了防止又一次刺杀,他干脆加强了杜伊勒里宫的守卫,是从伦敦召回了迪昂。此时,他只信任迪昂。
“陛下!”迪昂一进入路易的办公室便气喘吁吁地问道,“我听说您的身体出现了状况,怎么回事?”
路易疑惑地望向迪昂,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了这件事?”
迪昂道:“是米伦医生写信给我的。
他对您一直隐瞒这件事非常担忧,所以请您不要责罚他。”
“真是多事!”路易暗骂一句。
米伦医生作为御医已经完全起不了作用,他用了所有的方法都无法找到病因,甚至连缓解病痛都束手无策。他曾不止一次地建议路易将这件事告知身边人,可都被路易拒绝了,这才写信将此事告知了迪昂。
路易知米伦医生和迪昂关系甚睦,又知他真的是心竭力了,故而也不会责难他。
路易苦涩地笑道:“没有什么,我很好,只是得了不知名的病症。”
“陛下!”迪昂双手撑办公桌上,难以置信地对着路易摇着头,一脸悲伤难以遮掩。
“我真的没有事,迪昂。”路易继续苦笑道,“也许这是上帝对我的惩罚!”
“该死的上帝,您根本不信他。”迪昂带着哭腔轻吼道。
路易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迪昂,低沉、伤感、冲动,即使是他的姐姐丽雅?德?博蒙死时也未见他如此。
迪昂轻声啜泣道:“您的征服还没有完成,您还如此年轻,怎么可以被区区的病症夺取生命?我不相信,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
“迪昂,冷静些。”路易深吸了口气,镇定异常地说,“我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死去,不过,我知道是时候考虑后事了。现安排好,总比到了后一刻再做出决定为好。”
“陛下,请不要再说下去了。”迪昂擦了擦眼泪,用着命令式的口吻说道,“请告诉我,您有什么病状。我虽然不是医生,但对……对医学方面的书籍涉猎不少,也许可以帮上忙。”
路易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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