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许攸等人几乎将各类事务分配完毕,轮到他时也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
可如今青州却是大有不同,在甄尧身边呆了这么多年,董昭深知自家主公的行事准则。青州不要也罢,一旦准备取之,必然要倾力为其谋求发展。而这些正是他董昭擅长的,是以这几日董昭都在家中准备一切,如今是时候来向甄尧辞行了。
只见董昭躬身行礼后,上前几步开口道:“主公,昭身肩重治青州之重任,不敢有所懈怠。在毋极即便有消息往来也是许多不便,今昭特来向主公请命,允昭立即前往青州。”
在董昭走进大厅时甄尧便放下了手中笔卷,此刻听清董昭来意后,思虑片刻便开口道:“公仁有此心,尧甚是欣慰。然青州目前初定,公仁单骑前往可有信心?”
董昭重重点头:“主公且宽心,昭此番前往,必先将青州概况了解清楚。主公只需让伯典(闵纯的字)在渤海与昭策应,若无意外,一月之内便可助主公全领青州。”
“公仁既有此信心,那便准备行李出发吧。”甄尧看着身前自信满满的中年男子,也知道自己一直藏着不用他的举措令他心急了,当即拍案道:“你且放心,该给青州的物资、军备,尧一样都不会少,你只管开口便是。但有一点,一年后,某必须看到成效!”
“诺!”董昭躬身答应下来,两脚便向后踏,在临近门槛后便转过身匆匆离去。终于有了一展抱负的机会,绕似董昭心性沉稳,也不免有所悸动。
相比董昭,甄尧却是没有太过高兴,毕竟现在的青州对甄尧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帮助,反而需要冀州大力扶持。想到今后几年自己手上的万千钱粮又得消耗在青州地界上,甄尧便一阵头疼。冀州富庶不假,奈何每年都有大事,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积蓄可言。
当手头事物处理的差不多时,天边的骄阳也要西沉,揉了揉略显酸楚的手脚,甄尧还得赶着时间回甄府。蔡邕老头刚来毋极,这一日三餐却都是在自家府上食用,不论是因为蔡邕老头的名望还是蔡琰这层关系,甄尧都得回去陪着。
甄尧回到自家后,蔡邕正和甄俨聊的欢乐,看到甄尧走进前厅,甄俨却是笑着说道:“蔡老,如今正主来了,您和不亲自问问三弟。”
甄尧这时也是刚走进屋子,听到自己二哥所言却是疑惑看向两人。蔡邕见甄尧不解的望着自己,只得开口道:“伯高啊,今日老夫在学府一游,却是发现你私藏了不少宝贝,当年我送来的那一车嫁妆,如今都成了你所置办的学府课本。”
甄尧听到蔡邕说起这事,心底便是觉得好笑,把蔡邕老头带去学府时甄尧心中便有所预料,现在见老头子果然上钩,当即说道:“岳父若是有空闲,不妨常去学府内走动?学府内学生众多,其中也有不少才俊,若能得岳父指点,当一生得益。”
蔡邕满意点头,不过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似乎被自己的女婿给‘算计’了。摇头轻叹一声,甄尧让他这老头子都不得歇息之后,心底何尝没有一分活络。
在长安的几年蔡邕虽然过的舒坦,但却是如将死之人一般以酒度日,完全没有定点作为。如今在毋极城内,甄尧给了他发挥自己余热的平台,嘴上说着甄尧的不满,但心底还是十分欣喜的,只看老头双眉见略有舒展的皱纹便可知晓一二。
自此毋极学府再添一位大汉名士,也让学府的名声渐渐的走出毋极,毕竟现在不同往昔,甄尧自信根基已稳,没必要做事再遮遮掩掩,至少在学府一事上可以向整个大汉公布了。
三日后董昭离开毋极,带着自己的家小前往青州,毕竟这青州一行还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回毋极,家人自然还是要跟着一同前去的,甄尧也没有以臣子家小为质的习惯。
而当董昭踏足青州之时,张飞已然带着兵马离开北海,穿过琅邪,直奔陶谦所居郯城。张飞的兵马行动已然被众多诸侯所知晓,让心神紧张的袁绍大为舒缓的同时,也让同样图谋徐州的曹操、孙坚为之皱眉。
“张将军几年不见,更显雄武英姿啊!”陶谦老头没让张飞的大军入城,只是允许张飞、赵云几人带着百余亲兵入内,并于城中州牧府摆下酒席,也算是一场接风宴。
张飞几人也都是与陶谦见过面的,当下点头还礼道:“主公曾言陶州牧乃大汉不可多得的能人,看徐州之民情飞便能窥知一二。这一杯,敬州牧。”
“好。”陶谦虽然身体有佯,但在众多臣子面前也不弱了自己的名头,举起案桌上的酒樽便是一饮而尽。虽然喝下肚后难免咳嗽一阵,但这番爽快模样却是博得张飞几人的好感。
在座的除去陶谦与张飞数将以外,还有徐州三大家族之人,如陈登陈元龙,下邳曹家的曹豹,糜竺、糜芳两兄弟也都在场。除去这几人外,还有别驾赵昱以及笮融几人。
这些人里面除去了糜竺兄弟与张飞还算有些客气以外,其余人都没把张飞放在眼里,就算是曾今相救徐州一次的太史慈,都没人与之叙旧。显然在这个紧要关头,这些徐州各族之人都不喜欢突然来此的张飞。
一场酒席虽然陶谦想要众人相处融洽,奈何各家都有各家的心思,一番劝酒举措没有得效之后也就不再多做无用功,借着身体不适的原有离开大厅走向内室。陶谦这正主走了,在场之人同样不愿多坐,一个个的都相继告辞离开。
“张将军,诸位居所竺已安排妥当,若无事我们现在便去如何?”糜竺见张飞丝毫不在意已成空荡的大厅,依旧自顾自的吃喝着,只能开口道:“若是此宴不尽兴,待会我们兄弟两定会陪几位将军畅饮一番。”
“如此也好,走吧!”张飞闻言便停下了手中动作,与赵云、太史慈相视一眼,抹了把嘴上的油脂也就答应下来。
糜竺身为徐州大家族的族长,所安排的住房自然不差,别说张飞几人,便是百余亲兵都住进去也不显得拥挤,对此张飞倒是满意的很。不过来了徐州也不是光顾吃喝的,在住处安顿之后,一行人便随着糜竺来到糜府,却是要商议徐州之事。
因为城外大军还要人照看,所以管亥并没有如此,当张飞三人随着糜竺坐定糜家内厅后,糜竺便开口道:“不瞒三位将军,别看主公今日神色不错,却是病入膏肓之态。竺曾向医者询问,吾主已然撑不过这个月份了。”
张飞正色点头:“这个某家也略有知晓,主公谓之曰‘回光返照’,想来陶谦如今便是这个样子。我等离城时主公并无太多交代,只言糜从事已有安排,不知可否说与我等知晓?”
“这个自然。”糜竺连忙点头:“便是将军不提,竺也不会有所隐瞒。如今主公病危,徐州上下都在为此事打算。据我府上探子传来的消息,兖州曹操对徐州也颇为意动,并派人与陈家取得联系,甚至大公子都有意倾向于曹操。”
“曹孟德?”提到这个名字便是张飞也觉得棘手,无他,正是甄尧平日一向把曹操看做此生大敌,致使跟在甄尧身边的张飞等人也为他多有忌惮。
“他曹操新收豫州、江淮,居然还想把手脚伸入徐州?”太史慈却是冷哼道:“我道主公为何派我们三人齐出,显然是对此早有预料。糜从事尽管放心,如今我等已得先手,曹操想要谋取徐州,某定让他无功而返!”
“若是一个曹操倒也罢了。”糜竺的脸色却不见回转:“就是南边的江东猛虎,也是不会轻易放过徐州的。之前的酒宴上诸位将军已经看见了那曹豹,他如今已是暗中投效了孙坚。”
赵云听罢,开口道:“既已知晓曹豹叛变,为何不将此事告知陶州牧,趁着州牧尚在,一举拿下他曹豹便是了!”
见赵云这么说,糜竺就知晓他并不熟悉徐州势力,一番苦笑,摇头道:“非是竺不愿如此,而是不能。一来竺并没搜罗到曹豹私通孙坚的证据,便是说了也无法使人信服。”
“二来曹豹掌徐州半数兵马已久,若要动他却是颇有顾及;三来主公虽有意让冀州牧接手徐州,但也未曾名言。曹豹就算与孙坚走的近,到时以主公年迈,少主不更事为由推脱,我等也只能睁眼看着拿他无法。”
张飞听完不免嘀咕道:“说来说去还是那陶谦老头势力不够,真不清楚他这州牧怎么当的,百姓过的富庶,可他自己却多方受制。”
“主公若是年轻,以其在徐州的威望,便是不掌兵事也无人敢反,无人敢不听调令。奈何现在主公时日不多,也就压制不住他们了。”说到这糜竺也自惭苦笑,若是早些年就想到这些,也就用不着这么被动了。
“那某家该如何行事?”听到自己有这么多对手,张飞兴奋的同时难免头疼,对手多了可不是件好事。之前还觉得自己手下四万兵马足够一用,现在看来有些吃紧了。
糜竺并未回答张飞所问,反而给几人讲起了徐州兵力的分布情况:“如今徐州共有兵马六万,其中三万由曹豹统领,其中将领多为其亲信。而剩余三万兵马,分别有我二弟糜芳与陈家二子陈菟手中。其中我弟糜芳掌兵一万八千,也算是曹豹之下第二人了。”
“糜从事,这徐州三方兵马都驻扎何处?是否全在城内?”太史慈问出的问题才是兵马分属的关键,一旁张飞、赵云也看向糜芳,似乎在等着糜家两兄弟的回答。
糜芳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便开口答道:“郯城有兵马四万,其中我、陈菟兵马俱在其中,便是曹豹亦有一万兵卒在城内。而曹豹剩余两万兵马一部分驻扎于广陵、一部分驻扎在下邳,两郡各有一万守军。”
“如此说来,我等想要控制徐州局势,还得先把这些兵马处理妥当。”太史慈脱着下巴低声说道:“益德、子龙,你二人可有什么好主意?”
这匆忙之间张飞两人哪来的良策,只能无奈摇头,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清脆的女声随之响起:“大兄,听说家人来客人了,是谁呀?”
原本糜竺几人正在为接下来的大事做准备,现在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