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矮个丑鬼’不满的瞪了瞪鲁肃,指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周瑜说道:“他都这样了,你还替他着想?依我看来这周瑜是经受不住这般打击的,意志如此脆弱,又何须在他身上多费心思!不如把他扔出去,我再与你说说,这一年我外出游历所学所感!”
鲁肃无奈摇头,自己是交友不慎啊,碰上这两人,每每有事都是自己最为劳累。不再搭理一旁的矮个,将周瑜扶起来便拖着走向室内。不过他不说话,那‘矮个’又叫嚣起来:“我说,那是我的房间,你不能把他送里面去,我羞与此人为伍,何况共处一室!”
听到这话鲁肃不禁眉头一皱,双眼直瞪对方:“过来搭手,等会你去外屋!”都说老实人发怒那是‘不怒则以,一怒无人不听话’。现在这‘矮个’就是这样,虽然嘴边还嘀嘀咕咕的碎碎念,但却听话的上前,与鲁肃一齐将周瑜拖入房内。
将周瑜摆平,‘矮个’便与鲁肃一同退出了偏室,来到方才周、鲁二人所坐的石桌边,‘矮个’将自己衣兜便的酒囊取下,大灌一口后,伸出衣袖擦着嘴角开口问道:“说说吧,又有什么麻烦来了?虽然我才来此城,但也听说了你们兵败徐州的事情。”
鲁肃并无避讳,当下就把孙乾来使一事详细说出,末了还轻问道:“士元可有良策?如今不但肃与公瑾,恐怕主公与诸将都束手无策了!”
‘矮个’闻言擦了擦酒糟鼻子,两只灵动的小眼睛提溜直转,半晌后了然点头,却不透入半点言语,导致鲁肃在旁边干着急。着急也没用,鲁肃深知此人脾气之犟,他若不想说,根本不会给任何人面子,就连家中至亲、授业恩师也是无用。
鲁肃见他一直不肯说话,只能告罪离开自己去想办法,待鲁肃走出院落,‘矮个’咧着嘴巴望向周瑜熟睡的屋室,奸笑起来:“嘿嘿,此事有趣,有趣之极!”
一夜无话,当第二日天色大亮,酒醉一夜的周瑜终于转醒,暗揉疼痛不已的脑袋,打量四周才发现自己不是在自家中。想了想昨日发生的事情,才知道自己是在鲁肃家醉倒了。
虽然头疼难耐,但躺在床上可不是周瑜的性格,当下穿起衣物便推开屋门向外走,两眼望去第一时间便看到一尊坐在石桌旁的背影。
“你醒了?”‘背影’没有回头,却有问话从口中传出。周瑜对这‘背影’并不熟悉,出于礼貌当下拱手道:“在下周瑜,不知阁下?”
“嘿嘿,我嘛。”‘背影’转过身来,却是那‘矮个丑鬼’,只见他冷笑道:“我不就是你口中的‘丑鬼’,不认识我了?”
“‘丑鬼’?”周瑜一阵不解,不过当脑中些许零碎的记忆飘过后,却是尴尬的站立在庭院,看其表情应该是想起眼前男子是何人了。不过周瑜就是周瑜,刹那间的尴尬抚过,便躬身歉意开口:“昨日是瑜不对,在这给先生赔礼了!”
‘矮个’听到这句话心底的气也消散不少,当即摆手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本公子才不与你计较这些!不过我心底有些好奇,你当真是江东周郎?不是他人伪装假冒?你可别骗我,我四处云游、见识极广,知道有这种易容之术的。”
周瑜闻言苦笑不已:“瑜一介庸人,有什么好假冒的?先生若是不解气,也无需如此说。”
‘矮个’当即皱眉:“那就怪了,我在江东之地也曾逗留,你周公瑾的大名可谓无人不知。盛名之下无虚士,难道这句话错了?还是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周瑜昨日酒醉,今日又被没什么交集的男子如此挤兑,绕似他雅量非凡,心底也不免有气:“我周瑜并无盛名,但终究是七尺男儿。先生如此折辱在下,究竟是何用意!”
“嗯,有些火气,有火气就好,就怕你现在连火气都没了!”‘矮个’不以为意,反而喜笑说道:“既然你说我有意折辱你,那你就让我见识见识江东周郎的本事。如若不然,你以后见到我便绕道而走,如何?”
周瑜脸色铁青,原本看这人应该是鲁肃请来做客的,自己好言相待并弯腰赔罪,不想此人得寸进尺,难道自己兵败回来就成了任人踩捏的对象?心底怒火正甚,周瑜咬牙道:“你意欲如何,不妨直言!”
‘矮个’砸吧砸吧嘴,摸着下巴开口道:“这样吧,给你两日时间,你想出对付那徐州来使孙乾的办法,我就当你周瑜有些本事。嗯,本人宽宏大量,不妨再给你些提示,徐州想要战船图纸,你可先去找找,这图纸有何用处!记住,你只有两日时间!”
周瑜闻言愣神,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与‘矮个’相视一眼,略微颔首后迈步走出厅院。他已经听出了此人话中的些许用意,现在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仔细理理思路。
“士元啊,公瑾能想出应付孙乾的办法?”当周瑜走后,一直藏身于另一件屋子的鲁肃走了出来,并出言问道:“你若是有了计策,为何不直接说出,你可知道现在江东上下都在等着应对之法呢!”
“哼,哼。”‘矮个’得意的轻笑两声,挑眉道:“周瑜机智不凡,想出应对之策应当无碍。”
“哦?”见自己这位好友如此笃定,鲁肃又有了疑惑:“那你何必与他定下这赌局?”
见鲁肃这么说,‘矮个’不禁奸笑起来:“嘿嘿,我庞统何时会打没把握的赌。他虽然能想到计策,可绝非是两日之内能办到的。到时,他见到我就得绕道走了,哈哈~~哈哈哈哈~~”
庞统,庞士元,鲁肃这位好友,周瑜口中的‘矮个丑鬼’,竟是在荆襄之地有名的‘凤雏’。这‘凤雏’之名,是水镜先生司马徽在当年收下庞统为徒时给他的评价。意思便是这小家伙现在只是一只小凤凰,但经过一些时日,定能羽翼丰满,翱翔于天际。
对庞统这种‘爱玩’、‘爱疯’的性子,鲁肃早就有所体会,以前也吃过他的闷亏,当下也就不再计较。而庞统这次点拨了周瑜,无疑是帮了江东一个大忙,就算周瑜吃点暗亏也无妨。
至于那‘绕道走’的赌约,鲁肃却是不以为意。他知道以庞统的性子,是不可能在一个地方久待的,可能今晚,或许明天他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以后周瑜能不能碰见他还两说呢。谁说老实人不会算计,其实鲁肃心底的算盘打的也挺响。
这不,鲁肃心底才如此想,庞统却是开口道:“这一次来阴陵纯属意外,过两日我就要走了。下次见面也不知是何时,走,你我再痛饮一番!”
“这次又往哪去?”鲁肃刚问出口就一阵摇头,自己这问题真够愚蠢,以庞统的性子,恐怕是走到哪算哪,就像他说的,来此地只是一个意外,谁知道下一个意外是哪。
却不想庞统却开口道:“大汉十三州,荆、交、扬、徐都去过了,这一次准备先去豫州,然后去洛阳都城看看,最后可能去巴蜀走一趟。”
“既有打算,肃便不多说了。”鲁肃诧异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有些琢磨不定。不过有一事,他还是记在心底的:“那鹿鸣山?如今你也年近弱冠,不打算回去?”
“弱冠?”庞统听到这个词眼神有些落寞,不禁摇头道:“‘士元’表字便是我自己取的,弱冠礼也不回去了,免得到时见面又是一阵不痛快!此事不说也罢,聊些畅快的!”
鲁肃摇头一笑,当即给自己二人倒上美酒,并举杯道:“也罢,喝吧!”
鲁肃、庞统两人喝的痛快,而此刻受到庞统刺激与点拨的周瑜在与孙坚打过招呼以后,却是忍着头疼欲裂的痛楚,拍马直奔城外,向着百里远的庐江舒城而去。
而此刻,远在下邳城中,吕玲绮穿着一身甲胄在糜家住所中疾走,来到糜贞屋里便一把推开门并出言问道:“妹妹,你说今日会有办法对付那些奸商,如今可想出了计策?”
“呀!”房门突然被推开,糜贞小丫头不禁吓一跳,见到来人后才舒缓过来,用手直抚前胸,嗔怒道:“玲绮姐姐就会吓唬小妹,小妹原本是想到了应对之法,可被姐姐这么一吓,却是什么都忘记了!”
“是吗?那你在藏着什么?”吕玲绮眼尖,进屋看见糜贞穿戴整齐,却慌张看着自己的模样,便发觉了一丝不对劲,指了指糜家丫头还在往身后摆动的右手,不禁问道:“是不是‘锦囊妙计’?快点给姐姐我瞧瞧!”
糜贞闻言面色不禁一红,有些急促的说道:“不是,没藏什么,姐姐且稍等,妹妹马上便出去。”
“不信,我偏要看。”吕玲绮两眼发亮,就像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一般,快步上前将糜贞丫头双手一扣,随后腾出左手往糜贞身后的被褥中掏,片刻后调笑道:“还骗我,这不就是嘛!”说着便将左手抽出,把所谓的‘锦囊妙计’抽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将手中的帛卷抖出,吕玲绮有些奇怪,眼前这一张画满水墨的帛卷显然不是锦囊。摊开了两手各持帛卷一角,霎时间便看出了端倪:“这是什么画?怎么画中的那男子有些眼熟?给他斟酒的女子好像也有些眼熟。”
“没,没什么!”糜贞当即双手脱困,当即伸手想要抢回自己的‘佳作’。奈何她的对手是吕家小妞,吕玲绮如何会让她轻易把东西抢回去,略微转身便让糜贞扑了个空。
“咦,妹妹,这个女子怎么和你有几分相像!”吕玲绮神经倒是大条的很,盯着幅画看了半响才诧异询问。而当她看清画中男子时,不禁讶然:“这,这不是我夫君吗?”
第359章 糜贞动,陆家双子星
看清了水墨画上的两人,吕玲绮就算反应再迟钝也知道了些端倪,当即皱眉道:“妹妹,还不从实招来,这幅画何人所作?”
糜贞见此,只得红着脸低语:“是,是小妹所画。”
“哦?妹妹还有这般手艺?”吕玲绮自己是不善女红与诗画的,见糜贞这个比自己小了不少的丫头居然有这么一手本事,惊讶问道:“这画倒是把夫君画的有几分相似,妹妹,还不与姐姐细说,此画是何时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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