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性的提了些许。
甄尧颇为满意的点头:“公佑此行辛苦了,先回去歇息,明日召见那鲁肃时,你再过来。”
当孙乾抱拳离开,甄尧不禁暗道:孙坚看样子是很重视这次的‘交易’了,居然派鲁肃来交接。不对,儿子和手下将士虽然重要,但也不至于让鲁肃跑来徐州。鲁子敬此次前来,肯定还有其他的任务,最为可能的目的就是刺探敌情了。
想到这,甄尧便将站在厅外的近卫招了进来,并对其耳语一番,后者听罢点头称诺,走出厅堂后便带上十数二十的位弟兄,换上寻常衣物出门,悄悄地在鲁肃所住驿馆周围埋伏起来。
事实正如甄尧所预料,辛辛苦苦赶了几天的路才来到郯城,可鲁肃却没有在驿馆内好生休息。只坐了大半时辰就走了出来,然后漫无目的的在城内闲逛。
直至太阳西沉,鲁肃才回到驿馆,而负责暗中跟踪他的亲卫长也回到州牧府,在甄尧耳边汇报:“主公,那鲁肃一日间城内百姓居所,商市,就连我军军营,他也站在远处有过窥伺。”
甄尧略微凝眉:“可曾清楚他与什么人见过面,说过什么话?”
亲卫有些苦恼的摇头道:“跟的不算太紧,并未听清他说什么。而这一日与他有过交谈的百姓、商贾远超百位,我等实难一一知晓。”
“罢了,下去吧。”甄尧随即摆手,并没有去责怪这些兵卒,毕竟要他们跟踪的对象是那江东少有的智者,若真的从中得到了什么讯息,那甄尧才会觉得奇怪。
从鲁肃入城的那一刻,甄尧与他的较量其实已经开始,使者入城却不立即召见,是甄尧有意要凉一凉鲁肃。而鲁肃这一日间虚虚实实的打探郯城的各种消息,同样让甄尧吃瘪。
第一日的交锋甄尧与鲁肃互有胜负,而当第二日太阳东升,孙乾、糜竺领着鲁肃来州牧府时,甄尧不禁嘴角微翘:“先生便是周郎挚友,江东鲁子敬?”
“肃,见过甄将军!”鲁肃这个称呼倒是很有意思,世人皆知甄尧乃冀州之主,称呼他多为州牧。而鲁肃偏以‘将军’为称谓,却是暗中提醒甄尧,若论军职,他与孙坚不过平级。
甄尧闻言挑眉,开口道:“先生此来何为?莫非先生也知文台乃世之虎将而非当世明主,欲投我徐州?”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也就是说我不是单纯的将军,而是拥地三州的大诸侯,根本不是孙坚那种困于江东一地的猛夫可比的。
鲁肃闻言略不可查的偏了偏脑袋:“将军说笑了,岂不知‘忠臣不事二主’之言?何况我主治理江东,百姓安居,上下一心,又怎非明主?”
见鲁肃拿自己刚得徐州,还没能统一民心的境况来说事,甄尧咳嗽一声皱眉道:“文台有子敬这等智囊,确实有制霸的希望。不过今日你我并非要谈这些,还是说点实际的吧,文台兄既然答应了我的要求,不知具体何日才能兑现?”
鲁肃摇头道:“肃还未见过我家少主与公覆将军,如何能有答复?何况将军首开大汉以金钱赎回俘虏的先河,短时间我主若拿不出钱粮,不知将军会如何对待我江东儿郎?”
“既如此,先去看看孙策再言其他!”甄尧却是不能轻易回答,鲁肃这家伙谁说他老实的,语言锋利充满攻击性,而且四处埋坑,就等着自己往下跳。
自从甄尧在军营中‘戏耍’了黄盖一次后,就安排人手把这两位重客从军营中请了出来。如当初在毋极安置关羽、赵云一般,将两人困于一间小院子里。不过做俘虏的,能有这份待遇,就是站在小院外还没进屋的鲁肃,也不禁暗自点头,至少这方面甄尧还是很大气的。
“子敬?”鲁肃进屋时,孙策正与黄盖在院中较力,看到来人当即面露喜色:“子敬先生怎会来此?快,快请坐!”上前拉着鲁肃往院中木凳上坐下,却是把这院落当成自家了。
“怎样?”甄尧就跟在鲁肃后边走了进来,同时笑着说道:“本将就说没让他们两人少一斤肉,就不会让人虐待他们。你看,伯符如今气色多好,怕是江东的水土也养不出来吧。”
对于甄尧的暗讽,鲁肃很明智的选择了无视,暗自隐藏心底的激动,对孙策说道:“少主,是主公命肃来接你们回江东的。”
听到可以回江东,孙策与黄盖无不面露喜色,虽然两人平日无事也曾盘算过,甄尧不杀自己二人,那肯定是有机会回去的。现在机会来了,孙策如何能不惊喜:“子敬所言可是真的?父亲当真派你来接我们了?”
虽似疑问,其实只是对此消息不置信的感叹,此刻倒是黄盖颇为沉得住气,低声问道:“主公可是答应了甄尧什么,又或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让我与少主有回去的机会?”
鲁肃本不想回答,可甄尧却笑着说道:“公覆心思活络,尧告诉你们也无妨。”当下就把自己与孙坚的‘交易’说了出来,言罢却是勾起自得的笑意。
这交易内容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孙策当即惊喝:“这,这如何使得?我江东之机密如何能给徐州知晓!”却是顾不得甄尧是否在身旁了。
有些话鲁肃是不能挡着甄尧的面说的,相比孙策这个楞头青,黄盖就知机多了,拉了拉孙策的臂膀,摇头道:“少主勿虑,主公自有打算。”
这些小动作甄尧不甚在意,看向鲁肃却是有些逼迫的意味:“子敬,如今人也看过了,是否也给我一个准信?否则每日花费许多钱粮养着他们,尧或许又要加价了!”
鲁肃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复问道:“甄将军,我江东儿郎现在何处?能否让肃前去看看。”
“便知道你会如此说。”甄尧摇头一笑:“也罢,今日尧就好好陪你在城内逛一逛,也好让你知晓我甄尧与孙文台的差异。伯符,公覆,你二人还是在这屋内好生呆着,再会了!”
说罢转身拂袖离开,其表情其动作,让孙策恨的牙痒痒,可却又奈何不得甄尧。别看甄尧进此小院时并没带一位随从,实则在他踏入院门的那一刻,周围隐藏着的数十弓弩手,便已无声无息的将武器对准了孙策几人,只要稍有偏激,必然是十死无生之局。
如同被隔离出来的孙策两人一般,为了方便不久将来的交接工作,这些战场被俘的江东儿郎都被甄尧另设营地给看押起来。当甄尧带着鲁肃来到俘虏营时,鲁肃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原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在甄尧军营中走一圈,没想到甄尧却是连这些也提防着。
这些江东儿郎虽然不是全都见过鲁肃,但其中还是有不少人在徐州之战时与身肩军师重任的他有过照面。见到鲁肃与甄尧一同走进来,不少人都拿眼睛望过去,似乎在想自家军师为何会出现在此。
鲁肃走入营地后,先生绕着外围看了看,随即又走入俘虏兵卒中,或问或聊。而甄尧就像个旁观者一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旁边跟着,却是丝毫不打搅鲁肃。
方圆不过半里的小营地,鲁肃就算走猫步也走不了多少时间。一个时辰之后,两人来到营内守将大帐中,鲁肃率先问道:“敢问将军,为何此营地中有不少兵卒,并非我江东子弟?说话也非江东口音?若非身上所穿乃是江东衣甲,肃可不信他们是我江东儿郎。”
“这个?”甄尧闻言一笑:“子敬莫要多虑,你可记得,你家主公在攻打徐州时将广陵驻军收编一事?营内俘兵虽多是江东子弟,但也有广陵降卒。但不论他们原籍是江东或广陵,都是在文台帐下听用,子敬可知我意?”
鲁肃闻言身子微颤,脸上神色百转,最后只得拱手道:“如此,肃当代主公帐下将士多谢将军义举。”同时心底暗道,这些降卒带回去,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当然,这些俘虏里面除去那些所谓的广陵降卒外,甄尧指派的细作、暗探也是少不了的。这些东西双方你知我知,但却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议论。甄尧得了便宜心底暗笑,而鲁肃却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这个暗亏不吃也得吃。
当夜,甄尧心情大好在州牧府摆下宴席,名义上是给鲁肃接风,实则却是让众文武与自己一齐分享喜悦。这种‘接风酒’鲁肃自然不会有兴趣,刚开场如同嚼蜡般的往嘴里塞了些吃食,就以劳累为有告辞离开,回到驿馆开始给自家主公写信。
郯城内甄尧与众文武欢畅一时,而下邳城中,程弘同样摆下宴席,只为招待好糜贞、吕玲绮二女。最难熬的一段日子,因为有糜家的物资财力支援,让他少长了不少白头。
而现在,丰收的时候的到了,下邳各家看着自己与糜家掌控着了一郡八成以上的商业,一个个的坐立不安。纷纷找上门来要将自家店铺、地皮买回。
原本程、糜两家买时只花一百金的地皮,现在卖出去至少翻了四至五番。而就是这样的高价,也挡不住众商贾、士家的热情,当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经过这次出来锻炼,糜贞非但懂得了许多,就连沾不得点滴的酒酿也能喝下几口。见程弘如此礼待自己二人,当下举杯说道:“叔父,明日侄女便要启程前去广陵了,在此敬叔父一杯,愿糜、程两家能够如此长往的合作下去。”
“侄女这话客气了,客气了。”程弘闻言一笑:“叔父如今老矣,日后生意上的事,还要侄女多加照顾,请!”
在徐州一片祥和之下,却有一人忙碌的吃睡不得。何人?自然是奉甄尧之命再次盘查下邳行刺一事的许攸。虽然当日甄尧并不曾多言,但聪慧如许攸自然能从中听出不少东西,自家主公并不认为自己查出来的东西是正确的。
出于对自家主公洞察力的信心,许攸又开始或明或暗、或直接或旁言的询问被俘刺客。而就是此时,原本抓来后十分老实的一干刺客,却是有半数咬舌自尽。这半数刺客,都是许攸再次接触过的,也就是说他们在许攸第二次盘查后,很果断的自杀了。
为什么这些刺客刚被抓到时并没自杀,反而在自己第二次拷问他们的时候有了自杀的动作?很显然,许攸第一时间便想到这些家伙是要掩盖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