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拜见主公!”到了这一步,发而是沮授快田丰一步,躬身向甄尧臣服。
田老头嘴角闪过若有若无的苦笑,在沮授起身后同样拜道:“丰,参见主公。”
甄尧闻言大笑,随即提到要带两人离开,哪想田丰却摆手拒绝,只道把门口那些监视的兵卒撤掉,让他能够自在一点,就行了。至于住处,田老头子不是很讲究。
田丰住这,沮授作为田丰好友,本来也该留下来陪着。不过他家中还有母亲、儿子、妾室在家中,能回家自然是回家住。而在他还没有拜甄尧为主之前,他家也是被监控起来的。
对于二人的决定,甄尧表示赞同,留下一个下人任凭田丰使唤,甄尧便与沮授走出了院门,一起离开的还有周围十数兵士。
将沮授送回家,同样亲自下令撤销对沮家的监控。这种举措让沮大军师颇为意动,又是一番道谢后,才回家与妻儿老母同聚。而甄尧,顺利收下两位大汉谋士,这让他十分满意,早早的回到太守府,把高览叫了来,一起小酌小宴。
洛阳战事已停,甄尧首要任务就是为袁绍下达的一系列政令买单。很难想象,昔日的繁华帝都,没有像历史上那般被焚毁,却也凄凄惨惨。
人丁不旺只是小事,苛捐杂税也比较容易摆平,但治下田地荒芜,马上就入秋了,粮食能有多少?百姓该如何过活?
因为手中只有半个司隶,而实际上在袁绍控制下的仅仅河南河内两地,是以想要保证自己武力的袁绍,做了和他那族弟袁术一样的事情。大肆征召男丁,许多家庭皆是妇孺,连个男孩都没有。这让见惯了冀州各家各户都有男人当家的甄尧,大感无奈。
想要让洛阳重新恢复至黄巾战乱以前的水准,甄尧自觉这浩大工程,不是一两年能结束的。而因为最近一年内扩张太快,冀州老本也是快见底了,这就说明甄尧是真的不能再起刀兵。
“打下潼关,让文远镇守关隘,自己也该回毋极了。”甄尧心底默叹,想到了毋极,脑中自然而然的出现家中娇妻的面孔,而其中,吕玲绮现在的‘臃肿’模样,更是让他期待。
且不提甄尧整日忙于洛阳的恢复工作,单说潼关下,当赵云和张辽一同领兵来援后,张飞、张颌两人均是神情振奋。
张飞一人难挡潼关与张济叔侄两面夹击,张颌领着兵马来援后,已经能分兵作战,并且不落下风。如今又有上万骑兵来援,众将心底都有念想,这潼关要不了多久就能拿下。
“叔父,南阳送来急报!”而在这一夜,潼关东南方的张济大营中,张绣火急火燎的跑进大帐,并将张济叫醒:“曹孟德趁我们叔侄领兵在外,派麾下大将夏侯惇攻打南阳。这是胡车儿送来的求援急信,若无援兵,仅靠城内八千兵卒,甚难守住宛城。”
原本还瞌睡不醒的张济听到这话,立刻慌了神:“曹操?他攻打我南阳了?”
张绣苦笑点头,将手中的急信递上去:“这是胡车儿的亲笔信,他写字都是叔父教的,绝对假不了,传令兵卒亦是宛城亲卫。”
“该死!”张济狠狠捶地,他倒不是担心其他,只担忧家中美妻是否会被曹家大将掳了去。有小道消息称曹孟德最喜人妇,他张济是万万不愿戴这个绿帽的。
“叔父,如今我等该如何应对?”张绣眉头紧皱:“据麾下哨探来报,甄尧又派遣两位军中大将驰援而来,一人是白马赵云,另一位是并州张辽,都不是易于之辈。”
这么几年过去,赵云的名头已经渐渐闯出来了。而张辽,对于当初同殿为臣,都在董卓手下效力的张绣,虽然没有正面接触,但也是听闻此人名号的。
“侄儿以为该当如何?”张济摇头苦叹:“传令下去,即刻退兵。”
虽然知道如今退兵是最好的选择,但张绣也没想到自家叔父会下达这么急的命令。这都三更半夜的,不点火把,路都看不着。
似是看出了侄子的困惑,张济无力道:“张飞既有援兵,明日必来寻衅。若我等今夜不走,明日就走不脱了。”说罢下床穿衣,一点也不拖拉。
正如张济叔侄所想,第二日张颌、赵云来到张济兵营外,一番叫骂后才发现对方早就开溜时,脸色变幻精彩十分。在张济营内搜了搜,发现对方是匆忙离开,留下了不少粮草与辎重,两人一合计,将城内所有能用的打包装回了自营。
两人领兵回营,张飞还在潼关下攻战,只有张辽,被留下守营。当得知张济叔侄已经领兵离开后,张辽也摇头失笑,这战事似乎也太过顺利了。
潼关是由牛辅本人镇守,而牛辅因为与袁兵交战就已损失了不少将士,之后能勉强抵挡张飞攻势,皆靠张济叔侄从旁牵制。如今张飞能够全力攻城,威势一下子就显露出来,仅仅攻城半日,潼关就已有小半失守。
而当正午过去,张飞准备歇息片刻继续攻城时,营内传令兵突兀出现,把张济叔侄离开的消息带来,以及张颌、赵云等人让他暂且退兵,回营商议。
张飞当即下令回营,让关头的牛辅大口喘气不止。而回到兵营,看着一车车刚拉来粮食与辎重,不禁笑骂:“张济叔侄实在胆小,一听子龙、文远前来,就吓的溜走了。”
“我看未必。”赵云二人刚来,对这里的战事并不清楚,倒是张颌有充足的了解,听到张飞这么说,却是不住摇头:“料想应该是南阳发生了变故。益德不妨派出哨探,外出打探南阳之事,或许几日后就能知晓张济叔侄为何退兵了。”
张飞对此倒是报无所谓的态度,在他看来张济退不退兵都一样,不过张颌开了口,也就点头答应。之后四将就开始商议该如何攻取潼关,关隘兵卒虽少,守将亦非能人,但总归是有阻碍的,能将损失降至最低,就是他们需要做的事情。
四日后,出营南下前往南阳方向打探消息的探哨回来了,并且把曹郡攻打宛城的消息说了出来。闻得此消息,张飞等人才暗道难怪如此。不过这消息对于他们而言并无太多用处,因为此刻潼关已经被四人攻克,而守关将士只有牛辅只身狼狈逃回长安。
不过旬月,甄尧的诏令便从洛阳传来,留张辽领一万骑兵,五千步卒镇守潼关,以防长安。其余诸将,即可回师洛阳。
对于甄尧的诏令,张辽欣然接受,虽然他如今依旧是并州战将,但甄尧信中已经写明,张辽作为甄尧向吕布‘借用’的将军,暂时听令于毋极。
这只是一个形式,不论张飞三人还是张辽自己都明白,自从他跟着甄尧离开晋阳后,就不单是吕布帐下健将了。
转眼间,大汉就迎来了新一轮的夏末初秋,张飞、赵云、张颌三人也遵照甄尧的军令,领兵回到洛阳。而此时甄尧已然归心似箭,将洛阳大小事务都交予田丰,任命其为司州州牧,留下高览镇守虎牢一地,以防兖州曹操后,自己就带着张飞几人轻骑北上。
从洛阳往毋极赶,自然不可能一日就到,当夜晚露宿村落时,甄尧笑问:“公允,可是许久未归冀州了?”
沮授身为文士,虽然会耍两下宝剑,但身子骨和甄尧等武将出身的人,还是有极大的差别。骑马奔走一整日,刚坐下地,整个人都要瘫倒了。听到甄尧问话,却又不能不回答,只得勉强露出笑意,点头道:“主公治理冀州,较之他人,实是百姓之福。”
“百姓总是容易满足的。”甄尧右手指了指附近的炊烟:“只要他们能够生活下去,每日都能吃上一口饱饭,再添一些菜食,有没有肉都并不苛求。农耕尽兴时,回屋能喝上两口小酒;刮风下雨时,有结实的房屋可住。简单而淳朴,耿直而勤劳。”
沮授默默听着,身为谋士的他,对于民生问题并不是很看重,但也知道百姓若能归心,对自家主公自然是好处多多。
在屋内歇息一会,一个穿着草鞋的小孩突然推开门:“两位叔叔,爹爹给你们做了‘煮饼’,让牛娃给你们端来了。”小孩身后,一个和比他稍大,身子也要粗壮不少的少年,手中就拿着几张烤饼。
乡村的吃食,不用考虑它的美味,因为唯一的调味用品就是盐,没有鸡蛋,也没有肉,就一张用小麦磨成的面粉而烤制出来的烧饼。
甄尧还能走动,自然不会让小孩自己端着走进来,起身迎了上去,将吃食接过后,笑问道:“你叫他牛娃,他叫你什么?”
“我叫他赖猴。”推开门的小孩有些怯生没开口,反倒是他身后的‘牛娃’嚷声道:“在林里戏耍,就像一只猴子,喜欢到处爬。”
听到身后人开口,小孩立刻不干了,转身说道:“你抓不到我,你这牛也上不了树。”
“我为什么要上树,等我长大,肯定能撞断树干!”边说着,‘牛娃’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无比相信自己以后会有这份能耐。
“牛蛙?赖猴?”甄尧嘴角轻笑,带着两小孩走进屋内,把吃的往沮授身边放下后,又转身问道:“你们都姓什么?叫什么?就是父母给你们取的名字。”
“我叫牛金!”少年不怕生,粗声粗去的开口,顺便把自己的志向也说了出来:“以后我要成为一名将军,向高将军一样!”因为身处魏郡地界,这些小孩子知道的最多也就是高览了。
孩童似乎就要和少年赌气一般,咬牙道:“我是牛埌,以后我,我也要当将军。”
“牛金?将军?”这两个词随便一个甄尧都不会有反应,但放在一起,却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历史上魏国后期,战功赫赫,官至后将军的牛金。而比较印象中牛金出道年龄,再看看眼下的少年,似乎有不少地方是吻合的。
心中即便有些猜测,甄尧也不准备对此作出什么举动,只是对两个孩童勉励一番,让他们朝着自己的目标向前走。待两个小孩蹦蹦跳跳的离开后,甄尧不禁暗想:“不管你是不是那个连司马懿都忌惮到非得鸩杀的牛金,既然你崇拜高览,日后肯定会去寻他的。”
而一直在甄尧身后的沮授,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主公可是觉得这两个孩童有为将的潜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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