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鱼,也就是化歆,作为一龙之龙首,他的才学那是毋庸置疑的。而曹丕身为建安三曹之一,七言诗句的首创者,在文坛中同样不是弱者。
当曹丕与化歆带着人马北上毋极时,大汉各地也都有人纷纷出行。辽东平郭城内,有着龙尾之称的管宁,正在拾捡行李。接到邴原的来信,邀他去毋极参加文宴,管宁本不愿去,但又想到二人分隔数载,却是许久不见了,当下收拾行囊,准备南下。
而与他同住一城,当世大儒郑玄的弟子国渊,也接到了来自毋极的邀请,想着有很久没回中原,便有借着这个机会回去的打算。
除去这两人,身在徐州,相助董昭处理政务的徐干也接到了邀请,主公相邀,而亦师亦友的孔融也有意让他去,自然就向董昭请了假期,准备前往毋极。
“老师相招,雍还需向主公告假一番才是。”江东建邺城内,顾家大少在看到来信后,低叹一声就准备起身前去寻孙坚。虽然知道徐州一事让冀州与江东恶交,但老师蔡邕来信,他顾雍自然不能当做没事发生一样。
一时间八方动静,都只为了甄尧在毋极所举办的文宴。他们并不知道,这场文宴,仅仅是甄尧为了炒作鹦鹉,把宠物业发展起来的一种商业行为。若是知道了,那这些读了一辈子儒学的才干,估计都要丑骂甄尧三天三夜。
自从这道檄文传下去,毋极每日都会有文士来访,众多的文人骚客聚集,让甄尧夜晚都在被窝里偷袭。张瑛不明所以的问他为什么,甄尧很是兴奋的回答:“如此多的文人聚集,城内勾栏可是日进千金。只需一月,因为战事频繁而钱财大损的毋极钱库,将再次饱满。”
如此念想,让张瑛哭笑不得,同时也为这些赶赴文宴的大汉文士们默哀,他们来时带着的所有路费,估计最后都得让自己夫君剥削的一干二净。
因为毋极曾今举办过一次诗会,是以部分文士这次已经算是第二次聚首,就如建安七子中的几位。不过当日诗会,‘七子’并未来齐,这一次,却是一个都不曾落下。
‘七子’这个名头,甄尧知道暂时还没有出现,不过甄尧觉得,若是陈琳、孔融等人少了这个名头,始终有些缺憾,是以他在看到七人齐聚于学府后,心中就在盘算着怎么给这七位增上这么一个封号。
而除去‘七子’外,大汉一龙的另外两位也到了,管宁见到邴原很是高兴,拉着诉说这些年自己在辽东苦学所得,但一看到化歆,脸色又沉了下来。
因为性格不同,心性差异比较大,龙头和龙尾早就‘割席断交’了。这一次因为文宴而聚集,还是近年来的第一次。
‘七子’、‘一龙’都是到齐了的,还有不少‘组合’人没有到齐。比如‘三曹’只来了一个曹丕,‘江夏八骏’只来了五人:陈翔、范滂、孔昱、范康、檀敷,如刘表、岑晊就没来,而剩下的一个张俭前年就挂掉了。
除去这些名头已久的人物,蔡邕的几个弟子也都到了,顾雍比较慢,是在檄文发至江东一个月以后才来的。孔融平时所交好友也来了不少,有名气的如祢衡、孙绍等人也都来了。
而这一次的文宴,也是毋极学府首次对外开放,上百名大汉能道得出姓名的才子、学士入住学府,让这座建起才不过十年时间的建筑,一时间底蕴膨胀。
毋极学府得以再次名扬,而入住其中的众多文,也对这座面积巨大的学堂很感兴趣。在这里他们见到了百千学子,有孩童,少年,青年以及即将出仕的弱冠男子。
当所有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到齐,已经是深春时节,大汉交通、通讯上的不便,有此可见一斑。不过时间越长,甄尧就越发高兴。
虽然后面两个月,随着大儒的增多,逛勾栏的人少了,可每日盈利较之往常还是多了数倍,但此一项,甄尧就有把文宴一直举办下去的欲望。
拖了这么长时间,众多文士之间也都十分熟悉,甄尧便在学府内开办此次文宴。文宴的第一项,是在学府内进行,而为了增加不少趣味,甄尧特意出了点难题。
从学府中数百学生里面挑出十人,然后让众多文士猜测,他们都是学什么。在学府内呆了这么久,各文士也都知道学府的教学,是分不同‘科目’的,这种方式似乎有些像孔子当年所提出的‘因材施教’,但却又有不同。
“你且背诵一篇礼记。”为了分辨十位学生所学,这些儒士们就开始绞尽脑汁的问问题了。当然,孔融等老人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他们只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对几个作答的学生点评一二。
背完了礼记,又与之论辨书,而之后又论韬略,在众多成名已久的大能面前,毋极学子终究是掩藏不了身份,一个个的被报出他们的主修课程。
这自然是甄尧有意为之,如此多的大能齐聚,若是不让自己学府内的弟子见识并收获点东西,那也太对不起从后世而来的他了。何谓压榨?就是要把这些大汉才俊们,利用到最后一分钟,来创造出属于他甄尧的财富。
文宴第一日众人都玩的尽兴,十位学府内的精英弟子的表现,也让众人肯定了毋极学府的教学能力。其实这很正常,在孔融、胡昭、邴原等人的教育下,还不能成材的,那就有些对不起众多老师了。
而第二日,甄尧便带着上百文士离开城池,来到毋极地界的一处山间小溪,玩起了‘流觞曲水’的游戏。而这一日的安排,便是甄尧为鹦鹉造势而推出的第二步。
酒水顺着小溪往下流,停在谁面前,谁就饮酒赋诗一首,或当场做赋一篇。几番轮转,陈琳、徐干、顾雍几个小辈都有不俗的表现。而看到场面开始热化,甄尧小声的对身旁伺候的亲卫吩咐一句,后者略微点头,从甄尧身后离开。
第377章 炒作之‘咏鹦鹉’
侍卫离开,甄尧在最上游开口道:“诸位,尔等皆为名扬大汉之辈,相互之间嘴上不说,但心里总想分个高下。常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等以文会友,但相互切磋未尝不可。”
此话传入百人耳中,几乎没多少人会反对,年长的都是亲甄尧派,年轻的哪个没有傲骨?是以口头上连称自己不敢,但暗地里都开始摩拳擦掌,一个个的准备较量。因为甄尧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会给出较量的方式。
“尧近日,偶得几只灵鸟,诸公或许都曾有过耳闻,甚至见到过。”见无人反对,甄尧笑着拍了拍手,一旁便有不少侍卫上前,手中都提着一只鸟笼。
鸟笼中装着的自然是糜贞从各地搜罗来的鹦鹉,经过这几个月的悉心照料,这些鹦鹉比野外生长的更具灵动神色。时不时的学上一两句话,让在座所有文士都为之畅叹。
甄尧很满意自己对各种局面的掌控力,开口道:“接下来,这酒樽流向何人,谁就以此灵鸟为题,做一首诗,亦或是做一篇赋,如何?当然,为了抛砖引玉,尧不才,愿献诗一首,以赞此鹦鹉之灵动,有了,诸公请听:
牵弋辞重海,触网去层峦。
戢翼雕笼际,延思彩霞端。仓促之作,还望诸公莫笑。”
这首诗,自然不会是甄尧自己所作,只是前世家中养过鹦鹉,也就顺便了解了这方面的古诗,而这一首李义府的‘咏鹦鹉’,甄尧十分喜欢,也是他唯一记得的一首与鹦鹉有关的诗。
这是蔡邕首先出言力挺甄尧这个女婿:“伯高谦虚了,这首咏赞鹦鹉的诗赋,应属上品。”
孔融也点头称赞:“伯喈所言不差,好一个‘戢翼雕笼际,延思彩霞端’,让融有种将此灵鸟放飞空中之念想。更为难得的是当场所做,难得,难得啊!”
“尧当不得两位大家如此陈赞,好了,尧诗赋已做,现在就看各位了。”甄尧说罢,开始在上游放下酒杯,而酒杯顺着缓淌的溪水,逐渐往下流。
第一支酒杯,在七子中王粲的面前停下,王粲身为‘七子之冠冕’,文学修养自然一点也不比陈琳低,虽然身体差,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但拿起酒杯一饮而下后,也就开口了。
“羽翼飞峦,山水所游。陇西之灵,会与泉幽。炙烈严寒,旷难其舍。择林远就……羡声慕容,百凰为衷。好音细流,思水难重。”一口气潇洒的吐出百来字,比起甄尧那种‘抄袭’,他这可是真本事了。
全篇讲述了鹦鹉的特点与形态,而通过鹦鹉从陇西、蜀中等地,被带来毋极,侧面渲染了世事的无奈,但又在最后提点时间的弥足珍贵。这家伙,或许是被自己的病痛给搞怕了,所以才这么格外的珍惜吧。甄尧坐在最上面,如此暗想。
甄尧方才所作七言诗,在汉末时期根本没多少人听说过,再加上字数实在有些短,是以虽然不错,但也只有少数人叫好。而王粲这番咏赞鹦鹉的诗赋,文体他们就很熟悉,再仔细琢磨其中几句,更是回味无穷,喝彩声较之方才也大了不少。
看着下面响起喝彩声,甄尧心底也十分高兴,不过与众人不同,他高兴是因为下面喝彩声越大,这王粲所做‘鹦鹉赋’就越出名。而他口中所说的‘灵鸟’,必然会成为众多文士所追捧的宠物,这才是甄尧举办文宴的最大目的。
待场面热闹过后,甄尧又开口了:“如此佳作,理当抄录下来,以作纪念。仲宣不愧为三公之后,学识渊博。诸公请看,第二支酒樽下来了。”
甄尧话音落下,一旁自有文簿到王粲跟前,去抄录‘鹦鹉赋’,而更多人所关心的,那就是已经缓缓流下的酒杯。王粲刚才已经出了风头,这时候场中年轻一代无不紧张的看着小酒杯,就期盼着它能停在自己面前,然后自己就可以把王粲给比下去。
没过多久,酒杯轻碰溪中石块停了下来,在它旁边坐着的,是‘三曹’之一的曹丕。曹丕笑着举起酒樽,环视了周围众人,心底暗道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只要自己的诗赋能够出彩,那待会与其他几位大才交流,甚至招募,可能性就很大了。
曹丕所准备的也是一首七言,本来他这个七言诗的发明者,在这方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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