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反观薛仁贵、刘仁轨虽然能与他力斗,但轻巧灵活远逊于他。李林龙看出薛仁贵、刘仁轨走的是武将撕杀的路子,而那老者的剑招却是怪异奇妙,当是邪门剑法。
“好家伙,俩人还真有点本事,不过你们所学的都是糠菜,中看不中用,与我过不上百招,就得是我剑下之鬼,快快闪躲,休得为这狗贼陪上性命。”老者好象爱才一般,边打边规劝上了。
“放你老儿臭屁,爷爷使剑不是行家,要是铁槊在手,你老儿走不过爷爷十招,就得让爷爷摘了你的狗头。”薛仁贵边打边破口大骂。
“好好,你丫嘴硬老夫先送你上路。”那老者说完,剑挥舞的节奏更加快了。
李林龙暗叫不好,如此打斗下去,薛仁贵、刘仁轨要吃大亏,他刚想拔剑上去支援,只见一道鬼影快如闪电向他袭击过来,他用剑挥挡,忽听的碰碰俩剑相碰之声,他的剑并没有与刺客剑相撞,仔细一看,是秀香不知从哪里拔出的一支软剑与那全身夜行服装的蒙面女子纠斗在一起。
那女子边打边问道:“好剑法,敢问师承何门?”
秀香朗声应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家大姐胡秀香。”
李林龙心感惊奇,秀香真是深藏不露,竟然有这般好的武艺。
学堂里锣声四起,呼喊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有人刺杀山主,有人刺杀山主。”
很快整个学堂里人声鼎沸起来,隐约听见象是娄师德的大嗓门,“兄弟们,抄家伙,保护山主啊!”呐喊声汇成潮流,向庭院席卷过来。
李林龙心中一动大叫不好,这些学子都是未来栋梁之才,万一伤了几个得不偿失,更何况庭院就这么大,相互拥挤,反而凭天累赘,帮了倒忙。
李林龙转头见诸位国子博士还在他的身后,没有挪步,忙道:“你们快出去,拦住学子进来,庭院不大,人多施展不开,反而白白误伤他们。”
国子博士们会意,靠着墙挪到了庭院门口。这时庭院门口已经冲进几名学子,他们要冲杀进来,国子博士迎面挡住了这些学子,并推搡着他们向外去。
学子们聚集在庭院门口,嗷嗷的叫喊着:“放我等进去,一起将那刺客剁成肉泥。”
正吵闹间,只见一个铁槊落在庭院门口旁边的围墙下,接着有一人翻墙跳进院里,那人落地后迅速捡起地上的铁槊,朗声大叫道:“龟孙子刺客,吃老子的一枪铁槊。”说完双手舞成枪花,身体向前猛窜,勇猛地加入了战团。
直到此时李林龙才看清楚,此人是学子孙仁师,到真是一员虎将。
那老者见援救的人越来越多,已经落于下风,便扯着嗓子叫道:“丫头,风紧,咱撤。”
而那女子却焦急的应道:“阿爸,我走不脱,这女子是个高手。”
女子的话让李林龙感到很惊奇,他定睛仔细瞧她俩的打斗,见秀香的剑舞的飞快,完全将那女子裹在里面,敢情她并没有痛下杀手。他大奇,这秀香何以年纪轻轻,有如此高的武艺。
那老者也看到自己姑娘落于下风,奋力攻出几剑,想要过去驰援,但围攻他的人哪里让他能够顺心,反而加快进攻速度,从四面八方挥舞不同兵器猛烈攻击他。
老者的步屐开始混乱,只剩下了招架之力。
那女子带着哭音喊道:“阿爸,你快走,别管我了,再不走,咱俩都折这了,谁来救咱。”
那老者应道:“丫头,阿爸的错,要死死在一起。”
此时形势发生变化,秀香看来已经失去耐性,剑锋攻击越发猛烈,双脚也不断踢出古怪的脚法,那女子忙于应付,几无还手之力,只听哎哟一声,秀香将那女子踹倒在地,并挥剑指在女子的脖颈处。
女子躺在地上不敢动弹,但嘴巴没有停,“阿爸,快走,别管我,找机会救我。”
那老者还在拼力抵抗,李林龙无意伤人,见状劝道:“老人家听清楚,我李林龙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你已经明显落于下风,想杀我不可能了。我现在放你一马,你走吧!你的姑娘我会好生款待,断不会伤害于她,只要你以后没了杀我念头,我当放她性命,一言九鼎,断不失言。”
那老者一声感叹,应道:“这么多人拼死为你效命,你也当是个英杰人物,老夫权且信你一回。你要伤害老夫爱女,定取你项上人头。”说完他勉力向四周发动一轮强攻,逼的大家后退,他则趁空隙飞身而起,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八章 刺客风云 (二)
老者逃走后,李林龙把薛仁贵、刘仁轨、秀香等留下,其余人都安排回去休息。大家聚集在国子博士办公室里,议论纷纷,主流意见是把刺客押送京兆尹。秀香悄悄对他说:“交给京兆尹,风筝就断线了。”
李林龙摆了摆手对大家说道:“他们父女本是奔刺杀我而来,要是把她送到京兆尹那里,大刑是躲不开的。我既然答应她父亲不让她受半点委屈,焉能不守信用?更何况我观这俩父女本不是奸恶之徒,到象受人恩惠,才不得不逞强出头。”
众人感觉有理。秀香过去把那女子面罩摘了下来。那女子豆蔻年华,容貌清秀俊美,宛如莲花池里的洁白莲花,清纯而不染污泥,仿佛就是来自世外的圣女,高贵而清洁,不粘带世间的一切杂物。
李林龙看的有些痴迷,而旁边的众人也都如此形状。
“喂,一个女刺客这么吸引你们?”秀香见大家的样子,不高兴地言道。
秀香的声音惊醒了大家,众人都感到有些失态,所以急忙收回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李林龙轻声问道。
“不知道。”小姑娘回答的很干脆。
小姑娘回答如此干脆,李林龙知道硬问问不出个线索,于是他不再出声,脑袋里则仔细思索着可能得罪的人。
作为一个管学堂的夫子按道理是不应该有什么仇敌的,但一切就这样怪,你觉得没有仇敌,却偏有人要杀你。
是谁呢?李林龙想了半天,也觉得没有人象是仇敌。忽然一线思路,在他脑海里闪现,难道会是长孙大人吗?自己已经和他辩论两次了,前几日太子招自己进宫询问紫薇学堂办学情况,长孙大人在旁出言污蔑自己成立什么策论会,是要建立朋党,如此当着圣上面污蔑自己,当然要奋力反驳,记得当时慷慨激昂向高宗表忠心,并反驳长孙大人说的都是子虚乌有,那时长孙大人的脸拉的很长,想来他很不高兴。可是如此辩驳两句他就动杀机,气量也未免太小了。难道我触怒了他的什么利益吗?办学堂,培养人才,学子逐渐进入朝堂,他对朝政的左右能力自然降低,这样的计划只有他和太子知道,会不会是走漏了风声,犯了长孙无忌的忌讳,他才要杀掉我呢?不管怎么样,诈诈小姑娘,也许能诈出点名堂。
“你不告诉也无所谓,至于何人指示你前来刺杀我,你不说我也知道,太尉长孙大人吧!而你的父亲应该是和长孙大人有特殊关系。”
小姑娘面露惊奇,毫无心机,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她的天真样子,已经告诉李林龙所猜测的一切都是对的,他微笑道:“是你告诉我的。”
“我,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小姑娘脸上露出了惊疑。
“你的表情跟我说了。”李林龙调侃道。
“是吗?”她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该死的表情。”
大家听得此言,彼此对视都被小姑娘的天真弄笑了。
“你们父女刺杀我,失败或者成功,都会有危险,长孙大人会杀人灭口。你留在学堂里相对安全些,而你的父亲现在可是危机四伏了。他如果聪明的话,直接找地方潜伏起来,等待机会救你,而过于相信长孙大人的话就有去无回了。”李林龙替她分析道。
“你骗人,长孙大人对阿爸极好,阿爸曾经当过他的贴身侍卫,俩人感情很深,他怎么可能派人杀我阿爸。”小姑娘激烈地辩解道。说完,她也觉得自己把幕后的人说了出来,又急忙改口道:“我和阿爸不是长孙大人派来的。”
大家再次哈哈大笑起来,那小姑娘脸色通红,又着急地补充道:“我和阿爸是看你不顺眼,和别人没有关系。”
大家听完乐的更厉害,李林龙笑着应道:“小姑娘,你太单纯了,所以你刚才把什么都说了。我没必要骗你,你的父亲真的很危险。长孙大人位高权重,他不会因为你们刺杀失败而牵连自己翻船,为了消除隐患,他一定要杀你父亲灭口。至于你在我手里,对他来讲构不成大的威胁了,因为一个小姑娘的话谁会信呢?”
小姑娘听到李林龙如此一说,脸上焦虑起来,眼圈也红了,半天问道:“我阿爸还有救吗?”
“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条件是他必须与我们合作。”李林龙应道。
“与你们合作?与你们合作!”小姑娘重复着李林龙的话。
“对。”李林龙加重语气补充道。
“谁知道你说话算不算数!”小姑娘的美目忽闪着注视着他。
“李林龙说话一言九鼎。”
“好,我信你了,要我怎么配合?”小姑娘定了定神,痛下决心地答应道。
“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李林龙趁几问道。
“孙灵儿。”小姑娘轻轻回答道。
好美的名字,李林龙有些感叹。“你把你的父亲可能去的地点告诉我,我将派人通知他有危险。至于合作,他愿不愿意都随意了。”
孙灵儿想了半天,应道:“好吧!他住在长安西城云飞客栈里,你就说找乡下来的孙棠开,客栈伙计自会告诉你。”
李林龙转身对秀香几人安排道:“刘将军去云飞客栈通知她的父亲,秀香则负责保护她的安全,薛将军一会拿上我的折子,明天早会后,务必将折子交给圣上。”
长孙无忌端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听着长孙秀从紫薇学堂内线那里刚刚得知的刺杀失败的消息。
作为全倾朝野的重臣,按道理他不应该与一名学堂堂监较什么劲,但他在高宗身旁的内线把高宗与李林龙密商三年后将让紫薇学子逐渐取代现在一些朝臣的计划汇报给了他,这让他感到很